末日夺舍- 第596部分

城墙之上杀伐不绝，丧尸的进攻如惊涛拍岸一般，不停地向城墙涌上来。

但苏沁芳负责防守的这方城墙，却是一个例外。城墙之外，靠近的丧尸都被清剿干净，远处的丧尸蹒跚着还未赶到。军人终于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坐下来喝点水、抽支烟，啃一点干粮，甚至可以稍微松懈方便一下。

苏沁芳端坐在城墙上，仿佛老僧入定，闭目调息。下方几十名傀儡骑士端坐马上，浑身黑气缭绕，杀意森严，宛若从地狱走出来的武士。

今夜一役，已经有近百圣徒，被苏沁芳斩杀。这些智慧丧尸圣徒实力高低不等，他们妄图冲击城墙，却撞在苏沁芳的手里。苏沁芳没有放过一个，全部将其斩杀。

圣徒数量不多，属于尸界实力之所在，少一个尸界的实力就少一分。而己方的神子只要不被秒杀，就能回到系统修补，恢复后重返战场。两厢比较，黑松城的实力虽然在被磨灭，但尸界的实力下降得更快。一场战争，拼的就是消耗，物资的消耗，人员的消耗。

“尸界战场上三千智慧丧尸，谓之三千圣徒，从开战至今，恐怕现在只剩下两千了吧？我部所属神子，在加上其他势力的援助，总共一千一百多人，也只剩下不足一千之数了。如此说来，尸界承担不住这样的消耗。”

苏沁芳是系统主宰副手身份，对于神子数量，一直保持着关注。她睁开眼睛，神识扫视城外，丧尸潮又开始围上来了。

这时，一名军官走了过来，向苏沁芳报告。

“事情有些不妙，有两处城墙被攻破，城内出现智慧丧尸和丧尸群，数处建筑物被焚烧，虽然有关部门正在组织力量清理，但形势不容乐观。现在已经发现一股数量不小的丧尸，从城里面向我们的防守位置杀来，咱们可能会腹背受敌。”

军官汇报完毕，站在旁边等候苏沁芳的命令。

“城后的军营无险可守，你让军营的士兵全部撤离，撤到城墙位置防御。”苏沁芳答道。

“如果这样，我们将被困守于城墙上，被城内城外的丧尸夹击，成为孤岛绝地。”军官说道。

“你害怕？”苏沁芳问道。

“不！我绝不是害怕，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说出必然的结果。”军官立正昂首挺胸，大声回答道。

苏沁芳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咱们的战场就在这儿，没有指挥部的命令，永远不许离开，那怕战至最后一人。”

“是！明白了，我去布置指挥军营的撤退。”军官大声答道。

苏沁芳点点头，扬手让军官离开。

她没有更多的苛求，战争环境下，恐惧才是正常的现象。而且这名军官只有红花阶级三朵红花的实力，因为上级军官陨落，才临时委任成了队长。苏沁芳身边没有多余的神子，所有的得力手下全部被抽调，加强其他地方的防御去了。因为她很强，所以在防御战斗力的分配上，这儿的实力相对要差很多。

城外的丧尸完成了集结，又开始向城墙猛攻过来。他们的战术老套，还是依靠数量垒砌尸山，向城里强攻。士兵们各自进入防御位置，做好开始反击的准备。

苏沁芳的神识缓缓向远处探去，城墙已经被攻破，丧尸群不断地涌入。

城中火光凄厉，照亮黑夜，鲜血流过长街，枪声不绝，尸吼不竭。杀伐声在夜风中呜咽，各种生离死别的惨烈，一起向苏沁芳迎面扑来，饶是她的心再坚定，也怦然而动，颤抖不已。

而天边的残月却依然高挂，朦胧的月色把城中长街的杀伐，渲染得如诗如画。所有的杀戮，所有的惨叫，所有的血，交织在一起，宛若梦幻传奇一般。

苏沁芳幽幽叹息，将视线移向城外的丧尸群，目光变得冷冽起来。

“杀！”苏沁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城外遥指。

傀儡骑士浑身黑气弥漫，纵马前行，沓沓的马蹄声，踏碎地面凝结的薄冰。铁马寒冰，无梦可梦，只有寒风肃杀，杀戮连天。丧尸战马腾空跃起，向城外高耸的尸山冲去。

第883章虚无的太空

李春在黑暗中，结跏趺坐，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般。

刚被吸入口器后，李春就消除了全部的桎梏，恢复了常态。四边是无边的黑暗，他试着用神识感知探视，黑暗无边无际，超出了他感知能及的范围。

这儿不是生物体的腹部，因为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这儿也不是混沌区域，因为混沌不会是黑暗，也不会是光明。混沌是万物之初发和未发之间，幽玄微妙的状态，非光明、更非黑暗。

李春也试着联系系统，却没有丝毫反应，空间将所有的联系截断。这是一个奇怪的空间，李春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久居此处，连空间感和时间感也会慢慢丧失。在他上下十方，都是虚空，整个身体处于一种没有引力的飘浮状态，仿佛太空行走一般。

无法突破眼下环境，李春干脆在原地结跏趺坐，进入定境，一边搜寻，一边静观其变。既然尸界秦长兴将自己拉入这个空间，迟早是要现身出来的。

不知道端坐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一天两天，也许就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李春睁开了眼睛，向四周看去，仿佛看穿这无边的黑幕似的。

“原来如此，心计不错，不愧是好伎俩。”李春嘴角露出笑意，站起身来。

这一片黑暗的幽玄蕴含神秘的功效，可以加速消耗生命体的寿元。而且这种消耗无声无息，不静下心来仔细体会根本无法察觉。

其实，所有的黑暗空间都有吞噬寿元的能力，那怕就是人类建造的普通黑暗房间，绝对黑暗之中，寿元流逝也会比一般环境快一点。比如将人关入永远的黑暗中，寿命自然会比生活在正常环境中的人短。除去人本身的生理、心理和潜伏疾病因素，黑暗中的人寿命要短一些。

不过这种普通黑暗，对于修士，甚至于对于意志精神力强的普通人，影响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人的寿命除了受自己身体因素制约之外，还受自己意志力的控制，一个求生意志强的人，绝对比意志力薄弱的人，在相同环境下活得更长久。

所谓修士追求长生，不外乎就是将这种意志，用一切手段突破极致的境界。

既然有延长寿元的方法，也就存在着缩短的办法。

这片空间就是这样，加速生命寿元的流逝，磨灭被困在里面的生命体。

一些实力过于强大的存在，因为无法斩杀，也是用这种消磨寿元的办法，将其慢慢抹杀。在上古传说的战争中，被擒获的oss，全部被流放宇宙星空的黑暗深渊，就是这个道理。

李春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清楚对方伎俩，也就有应对之策。

“原来如此，这个办法不难破除。”李春心中暗道。

这个地方只是对方刻意营造出来的黑暗深渊，并非宇宙深处流放哪些至尊存在的真正黑暗深渊，李春可以想办法脱困。

他向前踏出一步，取出噬血弓，将一滴精血滴在弓弦上。

嗡！弓弦颤动，发出嗡鸣，整个弓背都耀出血色的红芒，照亮幽冥。李春拨动弓弦，沉腰拉臂，将流星剑魂与剑身合一，搭在弦上，开弓满月。

李春松开弓弦，一道流光破开黑暗，向远处飞去。

轰隆！一道巨响，仿佛雷霆滚滚而来。天际处破开一道缝隙，一道星辰的气息，从缝隙外面透了进来。虽然外面依旧还是黑暗，但这种黑暗与这片区域不一样，分明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李春收起噬血弓，向前一步，人已经到空间缝隙面前。

突然一道力量从缝隙外面涌来，想着李春攻杀进来。

李春神识御剑，悬浮在旁边的流星剑爆发出一道剑芒，向缝隙外斩去。

砰！两道力量在缝隙处对撞，剑芒如一弯新月，去势不变，向缝隙之外攻杀而去。对方的力量被逼退回去，但被裂开的缝隙却在慢慢地愈合，重新化作无痕的黑暗。

李春一步上前，双手向前一伸，插入缝隙处，双臂向两边使劲，要拉开这道黑暗裂缝。

裂罅向两边延伸，缝隙瞬间扩大，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明灭的星辰。

咻咻咻！数道力量攻杀过来，想将李春阻住。

李春抬眼向缝隙外面看去，嘴角露出意思嘲讽。在他身后一道磅礴的气息升起，一条亮光仿佛灵物游动一般，在虚空盘旋，悬停在露出头顶。

咔嚓！一道闪电照亮所有的黑暗，虚空如同白昼。

电弧冲出裂缝，直射而去，绝强的攻势，瞬间将对方所有的攻击，销于无形。

雷灵衍化龙形，化作一条五爪雷龙，盘旋与李春的头上，护住下方，将一道电弧射向缝隙之外。

李春顺势双臂用力，无数符纹从身躯流出，随着双臂注入裂缝两边，荡漾起无数荧光水纹，向更遥远的黑暗荡漾而去。

裂缝瞬间变大，李春闪身向前，走出黑暗，来到外面。

四周一片幽暗，不知名的星辰在远处忽明忽暗，李春御剑飞行，悬停在虚空。准确地说这里不是虚空，而是一片虚无。虚空中还有空气尘埃，但虚无却是什么也没有。李春四周什么也没有，没有空气尘埃，就连身体的重量，也仿佛消失了似的。

“这里是……”李春向四方察看，饶是他心性沉稳，也神色暗凛。

在他旁边，并不遥远的地方，一颗巨大的球形，包裹着瑰丽的蔚蓝，“这是地球！？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地球大气层之外的太空？”

李春心神波动，仿佛有惊雷在意识海炸响，“居然被对方异能力摄入，转移到了地球之外的太空！”

远处，几道人影围了上来。

李春的神识感知到了对方，目光向对方望去，神色也变得冷冽。

“春英雄阁下，有生之年能从这个角度，观察我们古老的地球，就算是马上身陨，也不会有遗憾了。”秦长兴站在远处，意识传音过来。

“你以为把我带到这儿，就能困杀于我吗？”李春传音道。

“你能如此迅速地破开这片黑暗，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敝人不由得再高看阁下几眼。但在下的手段，可不止这一种，有一位军事家说过，杀鸡就要用牛刀，况且你不是一只鸡，而是一只猛虎，所以，鄙人为阁下另外准备了一份大礼。”秦长兴说完，笑着望向李春。

李春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布下的法阵，可以挡得住我吗？”

“不、不，这个法阵不是来自刘明湘，而是我们圣界的圣徒自己参悟出来的技术，按照一些神话传说，应该称为神通吧？因为是根据咱们的天赋能力衍化而来，应该就是咱们的天赋神通。”

秦长兴说完与四周的圣徒一起发动，身躯上泛起荧光。

一道威势向李春压迫而来，无边的压力向中心挤压，仿佛要将其揉碎一般。

在李春上下十方的空间，宇宙虚无中耀出数道光线，细如发丝，围绕着李春，将其困在了中心。光线细丝从每名圣徒的身躯内抽出，彼此相连，勾勒出无数古怪的符号，和一些奇特的图腾形态，组成一个巨大的星空法阵。

“春英雄阁下，你是一名人类强者，看黑松城的布置，就知道你精通法阵，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这个法阵的来历？”秦长兴笑着问道。

李春没有答话，只是脚踏流星剑，悬停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秦长兴看见李春没有说话，嘴角露出笑意，“这个法阵与你们人类所学没有丝毫关系，乃是天赋的赐予，圣族的传承。晋升圣徒之后，就隐约出现在我的脑海，慢慢地衍化完善。我很想向上溯流，追寻遥远上古我族的足迹，你们人类喜欢追寻宇宙的终极，我们圣族也想追寻本源。”

“圣族？别以为取个好听的名字，就可以超凡入圣。”李春淡淡地说道。

他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采取任何防御。并非他不想趁对方结阵未稳之时，发起快速袭杀，或者传送返回系统，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看见了蔚蓝的地球，确认这是地球之后，就开始用神识沟通系统。不过，没有丝毫反应，仿佛系统不存在似的，估计是距离太远，无法联系。尸界要在这个地方置他于死地，事先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这儿无法回归系统。

另一个麻烦，则是李春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在他身体之内，那道被系统压制封锁的上古诅咒，又开始隐隐发作了。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诅咒就像身体的顽疾，无形无相地潜伏在他身体里面。因为是系统的力量，将其压制，这儿位置远离系统，所以发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李春暗暗用自己的手段压制诅咒，不让其发作出来。眼下一场恶战，乃自己最为凶险一战，和上次被荀广困住的处境差不多，失败就是陨落。上次李春败走，靠着一点运气，才成功重生。这次如果战败，可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秦长兴看见李春回答一句，就不再说话，便继续向李春闲聊搭话。

他的这些伎俩，李春如何不清楚？眼下对方的法阵还有些弱，秦长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