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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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感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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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笑弯了腰,好一会才把身体挤到我的怀里,仰起脸来,说,森,你真傻。停了一会,又说,那次、那次,都是你不好,那么不小心。我知道了,馨说的那次是在我住的房子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馨把脸颊贴紧我的胸膛,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怀疑的。 
第七章  用孩子威胁我
馨真的没有让他的丈夫怀疑。当她的丈夫罗西河知道她怀孕了,这个蒙在鼓里的男人喜欢得跳圈。过了一段时间,馨正式被任命为康桥镇党委副书记、政府代镇长。在他看来,他们家真是双喜临门。他把馨像国宝一样保护起来,不仅把他的母亲请过来帮助料理家务,还花费钞票请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保姆。当然,这些我都是从馨嘴里知道的。

  我更佩服馨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做事情做得居然如此不露声色。

  相反,我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犯了两次极为低级的错误。这是快到春节的时候,我回了一次市里的家。因为妻子余红岩已经怀孕七个多月,需要人照顾了,所以回到家看到的是岳母忙里忙外的身影。老人家已经搬来我家住,她疼闺女,为闺女洗衣服,做饭,搓地板,甚至把宝宝的小裤子,小褂子都做好了。岳母是个勤快人,只要有空闲她总能找到活干。我一回家,她就说,王森那,你可回来了,快去屋里坐着,我去舀饭给你吃,一定饿坏了吧?你不在家,红岩一个人多孤单那,肚子里又怀了孩子,做啥事都不方便。没等我张嘴,又接着说,还有你爸,动不动老是要我回去回去,红岩这个样,我怎么回得去?他是老糊涂了,从来不知道疼人。

  岳母絮絮叨叨的没完,在卫生间里不知道做什么的余红岩听不下去了,说妈,你快去给王森舀饭吧。别净说我爸,他老人家疼你着呢。

  岳母听到自各儿的闺女发话,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话多了,就一边向厨房走,一边为自己开脱,死妮子,妈算是白疼你,总是向着你爸。你这身子不方便了,还不是妈过来伺候你。王森那,这是粥,这是小菜,妈不知道你回来,没买太多的馍。妈这就出去买点去。

  我赶紧说,妈,不用了,我喝点粥就行。

  这时候,妻子余红岩也从卫生间里挺着肚子出来了。说妈,冰箱里不是还有面包吗?

  我说,不用不用,我只喝点粥就可以了。

  我喝粥,妻子余红岩和岳母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我喝粥。一边看,岳母是憋不住话的,她说,王森那,在下面的县里工作是不是特辛苦?

  我喝一口粥,说,不辛苦,就是事多。



  岳母说,那能不能请假?

  我说,能。

  岳母说,那你请假吧,红岩这妮子,我一个人看不住她。让她请假吧,她好赖都不听我的话,这都是我把她从小给惯的。

  我说,妈,红岩知道该不该请假,她又不是小孩子。

  我实话实说,没觉得说错什么。可是,我的话音一落,妻子余红岩脸子唰一下就吊起来了,她说,你吃饭,我得去卧室躺会儿去。

  岳母说,别去躺,孕妇要多活动,妈是过来人,知道个中细节。

  我说,就是啊,你应该听妈的话。

  可是,余红岩不言语,我抬头一看,她眼里蕴着泪。女儿一哭,岳母马上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建议,说红岩那,你去躺吧,去躺吧,值当妈刚才啥都没说。

  看着岳母对女儿的妥协,我心里很不舒服。余红岩,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当着妈的面,说吊脸子就吊脸子。等余红岩离开以后,我说妈,红岩怀孕了,情绪好坏完全不由自己,再者,我总是不在家,里里外外家里都是她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岳母却说,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不清楚?她惹不惹我生气,用不着你来劝我。该怎么做,我自己自有分寸。

  这是什么老人,好赖不知。我好心好意的宽你的心,你却来抢白我。好,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必对你太过于客气。

  我说,妈,你要是来帮我们,犯不上跟我们小孩子一般见识。你要是觉得我这里不合你的口味,你回去好了,反正家里就爸一个人,我自己家里的事,我自己自然会处理。

  “你会处理个屁,十天半月的不着家里的边,扔下我闺女一个人在家里见天抹眼泪,你老婆你自己不知道疼,我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肯我还不肯哩!”我没想到我的话,会让岳母大人,立刻大跳其脚。

  我说,妈,我不是这意思。

  她说,你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就赶我走?我还不信了,我自己闺女的家,我这当妈的就住不得!

  岳母的声音大的惊人,刚刚走进卧室的余红岩出来看到岳母卡着腰训我,就上来劝她母亲。她说,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呢?不怕外人听见笑话。

  岳母卡着腰,两只脚像钉子一样分开钉在客厅里的地板上。

  我不想和岳母争吵,在余红岩出来劝她母亲的同时,我离开了客厅。我躲进了卧室。我要在卧室等待妻子余红岩。我要告诉余红岩:你的母亲太过分了!

  妻子余红岩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回到卧室的。白炽的灯光下,老婆面沉如水,乌黑的水。我从床上跳起来,说,你妈太过分了!但是,妻子余红岩却说,是我妈过分还是你过分?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她老人家是来伺候人的,是替你这个总是不着家边的大忙人伺候老婆的!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你干吗说出让她走的话?妈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权力让她走?她走了我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是你请假回来照顾,还是你花钱请保姆来照顾?

  人在盛怒之下都是丧失理智的。我说,好,好,你护着你妈是吧?那就让妈守着你,守你一辈子!我走,我走!

  “你走?你不走。你老婆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伺候她,你是天经地义。”

  没想到岳母又闯了进来。她是“咣噹”一声把门推开的。她进来就机关枪似的向我开火。我看到老人家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苗,那是面对仇敌的火苗,那是不是我生就是你死的仇恨的火苗,那是对一个人最彻底最绝望的火苗。她堵在卧室的门口,让我无法脱门而出。面对一个老人,我不能怎么样,我回到床边,坐下,右手以右腿为支架,握成拳状抵住下巴,左手以左腿膝盖为基石,成弓状挺立。我很无奈。可是,可气的老人并不因为我的退让而收敛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

  “王森那王森,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家红岩的吗?”她说。

  我说,妈,你什么意思?我和红岩不是好好的吗?

  她说,你别喊我妈,好好的,有你那么跟我老人家说话的吗?我女儿把我请来,你却让我走,我走哪里去?这是我女儿的家。你让我走,也可以让我的女儿走,你让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也走么?我告诉你王森,你别以为你到什么县里做了个什么副县长副书记的,就可以当借口不管家里的事。你信不信,你要是今天敢走,我马上到市委市政府告你去。

  我说,你别把事情弄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妈?

  “我把事情弄得严重,还是你把事情弄得严重?啊!先是赶我走,接着又准备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不问,还反了你啦!我告诉你王森,当初我让我女儿考政法大学,上法院工作就是防备着今天的。当初,老头子还反对我的意见,怎么样?看现在怎么样?红岩,明天告诉你爸,我让你上政法大学,去法院工作,对啦还是错啦?”

  岳母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也让妻子余红岩哭笑不得。妻子本来沉得跟水似的脸,忽然间就抹开了几许波纹,她劝母亲,说,妈,你别说了,别说了,关于家里的事,我和王森会商量好的。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你去休息吧。

  岳母看着女儿,说,红岩那,不是妈说你,你当法官也白搭。像王森这么对你,你居然还不当回事。要是在咱们家,我放你爸一百个胆。

  你去休息吧妈?去吧去吧。余红岩挺着肚子,往外推她妈。可能是怕累着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说的的确有些过火,岳母嘴里说着“好好,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岳母离开以后,妻子余红岩,说,你还走吗?

  我说,我没有真要走,我只是觉得我在这个家忽然成了多余的人。

  妻子眉头皱着,左手放在床上,右手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说,啥都别说了,睡吧。她的意思很明显,那是要我为了孩子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家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呢?
第八章  想离开康桥县
世上的事千万种,最不可调和的便是家务事。自古便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之说。我和妻子余红岩自结婚到现在,虽然没有什么矛盾,但总有一层东西堵在我和她的感情中间,让我们不能很融洽地融合成一体。现在又加上这么一个岳母的搅和,我的家真的乱了。

  第二天早晨,我的司机来接我。我却让司机在我家的门外等了很久,原因是岳母依然不让我走,非得就照顾我怀孕的妻子定个说法不可。

  我说妈,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岳母说,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让你在家照顾红岩,你能在家照顾吗?我说不让你再去那个什么县做副县长副书记,你能不去么?咱可说好,我要是在这里伺候我闺女,就得你请我。不然以后我老人家还不得让你撵来撵去的。

  我马上回答说,行行,妈,是我请你来照顾红岩的。这样行了吧,司机在门外等呢。

  妻子余红岩也在旁边说,妈,你别难为他了,你看他急得额头上都见汗了。

  见自己女儿也拦阻自己,老太太只好悻悻地说,死妮子,你说我难为你男人,那我不难为他了,走吧走吧,都走吧。最好你也挺着肚子上班去,免得你们看见我心烦。

  我赶紧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妻子说,没有谁烦你啦妈,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烦你?

  出了门,上了车,我是一路郁闷。直到康桥县委大院,我一路上没和司机说一句话。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人那一不顺心,便会事事不顺心。我的车刚在县委院里停下,就又遇到了令人头疼的事。我刚下车,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便向我迎来。他是来向我汇报一件重要的事的,这件事他已经提前向姜书记汇报过了,姜书记安排由我直接进行处理。我问什么事?徐主任说,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而且是越过县委直接去了市里。我说那你赶紧通知城关组织人去把他们拦截下呀。徐主任说,已经截下了,但是群众要求县委给他们一个说法。我问,群众要求什么说法?徐主任说,群众要求的说法只有一个,就是问为什么把他们的镇长调走。我一听,脑子就炸了。我说,上访的群众现在在哪?何康呢?牛卉馨呢?徐主任说,何书记出发去外地,现在正往回赶;牛镇长正在与上访的群众做解释工作。我说好,你和我一起赶过去,上访的群众现在在哪里?徐主任说,在城关镇经济开发区。

  我和徐主任匆匆赶到城关经济开发区。

  成千上万的群众聚集在经济开发区里,我看到,足足有几百辆拖拉机和农用机动三轮车停在那里。群众们举着小旗打着标语,喊着口号:不能调走群众的好领导、党的好干部秦照阳!我知道,秦照阳就是调到小集乡任党委书记的前城关镇镇长。

  怀有身孕的馨站在一辆拖拉机的车头上,手拿一把小喇叭向乱糟糟的群众喊话:乡亲们请安静!乡亲们请安静!!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也是合理的。我们的秦照阳镇长的确是我们的好镇长,但是调他到小集乡任党委书记是县委的决定,是组织上对他的重用。

  “那为啥不能让他在咱们城关镇当党委书记?”

  “是啊,为啥不让他在城关镇当党委书记?”

  “……”

  一人质问;十人响应;继而百人、千人、万人,群集高呼。这种场面我是第一次遇到。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和群众真正打过交道,不知道群众聚集在一起竟然是这样一种浩大的、令人心畏的场面。

  后来我被徐主任等人簇拥到人群中间,对群众讲话。但我已经记不起我讲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时,我的腿一阵接着一阵的发软。

  再后来,我记得是馨接替我向群众讲了话。馨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其坦然的气度当时很是令我心折。她告诉群众,一定要相信党组织、相信政府,只要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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