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三笠翻转过来继续进入。
痛得开始挣扎的吉本仍旧抵不过三笠的蛮力而轻易被插入。都已经做了几次还依旧热度不减的三笠,吉本只觉得背上一阵凉。渐渐地,他连抵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随波逐流般攀住三笠的肩膀,闭起眼睛任他摇晃。
边摇动着腰身的三笠边热切地吸吮吉本胸前的红点。随着三笠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以及拥在自己背上手掌的力道,吉本知道就快结束了。明明痛苦已经遍全身,吉本却觉得自己似乎自暴自弃般地享受那种恍惚的滋味。
三笠发出一声低吟,在吉本体内渲泄出来。那种感觉让吉本在三笠腹上摩擦的分身也跟着解放。
吉本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三笠的脸就近在眼前。从他微张的唇间可以窥视到喘息的红舌。就像受诱似地,吉本把三笠的脸拉下,缠绕住他的舌尖后尽情地贪婪吸着。
在吉本的主动之下,三笠还埋在吉本体内的分身又开始坚硬起来。缓缓摆动着腰肢的吉本用长腿盘住三笠的腰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失去意识。只知道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沉醉在欢爱的梦幻之中。
单恋4
吉本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陌生的电灯。他掀开棉被,闻到了一股三笠的味道。那味道直击到他的下半身毫不羞耻地迅速变形。他想起昨晚的情事,那激烈的做爱让他脸红。他遮掩似地重新钻进被中时,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穿着睡衣。
那过大的衣口和不合身的尺寸都说明了一定是三笠的衣服。
他伸手进衣口抚摸自己的皮肤,明明做得那么激烈却连一点汗渍和体液的痕迹也没有。应该脏得一塌糊涂的被单,也干净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吉本摇摇头,好象做到一半自己就昏过去了,一定是三笠在结束之后帮自己擦拭过身体,还换了衣服和被单。
这么一来,昨晚的一切就仿佛梦境一样。
他好象专程到三笠家来借宿一样。但是他的腰却和现实相反地传来阵阵刺痛,那接受过三笠的地方只要轻轻一动,身体就会痛得令人皱眉。
吉本把头伸出被外观察四周动静,没看到三笠的人。不过隔着纸门似乎可以听到有声音从厨房传来。纸门被拉开之后,穿着衬衫长裤的三笠走进房间。第一次看到三笠上班族装扮的吉本掩不住惊讶的神情。一头整理过的短发和因碍事而把它拨到肩膀后的领带。
发现吉本已经醒了的三笠吃惊地退后两步,然后无措地低头看着榻榻米。吉本雀跃地等待三笠第一句会开口说什么。
(昨晚对不起,是我不好。)
废话。
(是我忍不住。)
谁叫你的对象是我呢,也不能怪你。
(我一点都没有后悔。)
你后悔我就伤脑筋了。
(我喜欢你。)
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但是等了半天三笠还是没有开口,没有说出任何吉本所期待的话。无法说出自己已经盘算好的回答,吉本开始揣测起三笠无言背后的意义。
三笠虽然是个大刺刺的男人,但是神经应该没有大到对喝醉的朋友出手还能毫不在意的地步,可能会有某种程度的罪恶感吧。也不是不能了解三笠心情的吉本,算是让步地主动开口给他机会。
“我的衣服呢?”
“哦、啊啊……在那里。”
三笠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看到整齐地摺叠在角落边的衣服,吉本忍着腰痛自己把衣服拉过来。他本来可以叫三笠拿过来的,不过只在旁边而已也就算了。一动之后他立刻后悔了,腰间开始隐隐作痛。
当他伸手准备解睡衣钮扣的时候,三笠迅速把头转向一边。吉本也快手快脚地赶紧换上衣服。他的皮肤上有好几点红色的瘀痕,靠锁骨处两点,大腿附近一点。等吉本换好衣服之后,三笠还是没有转过头来。看到三笠怪异的态度,连吉本都觉得尴尬起来。
“我肚子饿了。”
他有意无意地说。
“有面包啦,要不要吃?”
三笠慌忙走向厨房。吉本则坐在原地等三笠帮他带食物过来。三笠把披萨和奶油面包放在吉本面前,还加了一罐牛奶。
把给吉本的面包放下之后,三笠又背对着他坐下来打开上班用的公事包不知在翻些什么。是自己说肚子饿的吉本也只好拿起面包不悦地撕扯着包装袋。
他不是女人,当然不会搞什么第一次要在饭店,还是非客房服务不要那么罗嗦的要求,但是却没想到完事后居然是这种状况。有气无处发的吉本忘了自己肚饿的要求,只把牛奶给喝光了。
喝完之后三笠仍旧无言。看着他沉默的背脊让吉本焦躁起来。你说话啊!你不是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吗?急到失去耐心的吉本叹了一口气。
“昨晚真不好意思。”
他一点也不想主动道歉。但是不给他制造机会的话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嘎……”
背对着吉本的三笠低应了一声。
“那么晚还突然跑来打扰你。”
“哦……那是没关系啦!”
吉本故意提到昨晚的事好让三笠无处可逃,然而这个男人还是仍旧背对着他。
“你转过来啊!”
那壮硕的背影抖了一下,然后缓缓转了过来。低着头的三笠把他那昨晚压倒吉本的手指放在嘴边。
“……你记得昨晚的事吧?”
三笠的声音细弱而沙哑。
“昨晚……”
那几度交缠而激烈的情事在吉本脑海中清楚地浮现出来。三笠手指的动作,剧烈的喘息,自己主动的索吻和缠绕。光是想到就足以让吉本面红耳赤。怕被对方看见自己怪异表情的吉本却发现三笠还是低着头。
想到昨晚自己是在喝醉的状态,吉本就觉得似乎不必记得比较好。他不想让三笠知道自己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与他做爱。那只是喝醉酒的后遗症而已,只要三笠记得就好,觉得尴尬的人只要三笠一个就够了。
“我不记得了,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
他说了谎。
听到吉本回答之后的三笠立刻抬起头来,满脸惊愕的表情。
“你真的不记得了。”
房间明明没有暖和到会流汗的地步,三笠的额头却已浮出汗珠。
“我不是都说不记得了吗?真罗唆。”
三笠再度低下头来,这次变成不断地摸着后颈。
“你昨晚到这里来……喝了水后就马上睡着了。”
跟高大身躯一点都不成比例的低微声音。吉本惊讶地瞪大眼睛。
“因为你好象很不舒服地说着梦话,所以……我就帮你换上睡衣。”
你居然睁眼说瞎话!吉本觉得全身的血液霎时都冲到脑中,他紧握的拳头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你昨晚那么为所欲为,吻我、摸我……居然还说什么“立刻就睡着”?你明明就是抱住我不放啊!你会帮我换睡衣是因为身体和被单都被弄脏的关系啊!
“……下次别喝那么多了。”
为了说谎而动着的嘴唇,完全不看自己的目光,吉本几乎冲动地想揪住三笠的胸口,质问他为什么要说谎。你竟敢把我说的谎言当真!
相到这里的吉本怒火忽然一下子全部熄灭了,他知道三笠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现,没有跟自己睡过这回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吉本的心乱了,像有一道飓风在他心中刮过一般。
吉本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回到正常的表情。
“我要回去了。”
三笠倏地抬起头来。
“是吗?说是也是,我周六也要上班呢。”
三笠安心以及愉快的态度让吉本完全陷入不安之中。
“打扰你了。”
吉本努力让一动就会刺痛的腰看起来一如往常,他奋力挺起背脊穿好鞋子,走到外面之后关上门。三笠当然没有送他出来。累积了一夜的雪在阳光的反射下刺得眼睛发痛。吉本把眼睛的痛楚归咎于雪的关系而紧闭起来。
到家前都没有掉泪的吉本,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刻崩溃地痛哭,像孩子一样地号啕大哭。止不住眼泪的他再加上感觉到腰间的痛楚更觉得悲惨。
三笠虽然抱了自己,却不是因为有兴趣,而只是因为自己是男人罢了。那对象不一定要是吉本,只要是男人的身体,主动诱惑的话三笠大概来者不拒,只要是男人都行。
就算是吉本引诱,如果三笠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那么一点歉意的话,他还不会这么难过,但是他却抓住吉本谎称不记得之便,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完全没一点诚意。
三笠一定觉得自己是个不诚实的人,要不然他不会表现出那么没有诚意的态度。到后来自己也只不过是他发泄欲望的代替品而已。
是因为三笠自己才愿意献身,是因为三笠自己才愿意做那么羞耻的事,是因为三笠自己才想主动诱惑,他把一切都给了三笠,却换来一场谎言。我是这么喜欢你啊!
不知道三笠是那种只要男人都好的人,被他进入的时候还喜悦得丑态毕露,要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想到这里的吉本几乎要呕吐。他居然让他舔吸自己最羞耻的地……吉本冲进厕所大吐特吐,那股呕意始终无法消失。
如果能把自己切碎之后冲进马桶里该有多好?自我厌恶的吉本不禁心想。
被门协问及你上次是不是住在三笠家里,是在那个最烂“情事”后的第五天。看到坐在学生餐厅靠窗子眺望着外面的吉本,门协就直接走了过来。吉本已经五天没见到门协了。在跟三笠做完爱隔天,吉本就休息了四天没有上课。只有在回到家那一天哭过,腰痛也在第二天缓和了不少,不过他会拖拖拉拉休了四天是因为谁都不想见到。
“好久不见了,你还休得过瘾吧?”
吉本暧昧地微笑回应。
“是啊,有点小感冒。”
反正在家里也只是胡思乱想罢了,干脆到学校上课比较可以转移心思。每天躲在房间里只会更忧郁而已。
“我一直在找你呢,有些事要跟你说。”
听出门协不寻常的声音,吉本不解地抬起头来。
“你上次住在三笠家对不对?”
吉要吞了一口唾液。门协为什么会这么问?仿佛在确定着什么似的。他避开了凝视着自己的视线转向窗外,故意像看到认识的人般凝神注视。
“是啊,那天真是倒霉,不但喝醉酒还掉了钥匙……”
没什么、没什么,吉本在心里告诉自己。当时自己要是没醉的话,对心存歪念的三笠一定会加以斥责并且报以老拳吧?那才是自己该有的反应。那个在三笠怀中欢喜的人不是自己。
“哦。”
只是确认的门协没有再继续追问。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吉本开始揣测门协询问的意味,隐约觉得不安起来。门协会这么问的话表示三笠有跟他说,那三笠是怎么跟门协讲述当天的情况?他该不会把那件事也说出来了吧?得知之后的门协又会作何想法?羞耻和愤怒的情绪让吉本又开始颤抖起来,他隐藏似地用手抚着下颚不让坐在对面的门协看出来。
如果三笠就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杀了。他要杀了那个连做爱这种如此隐私之事,都不知羞耻说出来的男人。
但是他无法确定门协究竟知道多少,或许那个还稍微有点羞耻心的三笠会像闲聊般地说“吉本只是来住”而已。不过如果是闲聊的话,门协又为什么要特别来确认呢?
跟三笠发生关系的事对吉本来说,除了后悔之外什么都没有。如今存在他心中的只有羞耻、失望而已。
“雪怎么老是下个不停?”
门协自言自语地说。
“是啊。”吉本装作不经意地应了一句。
“你的感冒好了没有?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门协歪着头问。
“没有啊……”
“你的脸色很不好哩。对了,三笠说明天找我们喝酒,就是上次说要带女朋友给我们看的那件事。你可以吗?”
要完全支配自己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为了掩饰听到三笠这两个字的动摇,吉本必须握紧自己的拳心。
“没关系啊,我可以到。”
“那就八点在老地方见。”
“好。”
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是吉本心里却想他死也不想见到三笠带着女朋友的模样。
隔天,他想联络门协表明自己无法赴约的事,却怎么都找不到人。门协的电话既没有转到答录机也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难得地跷课,找不到门协的吉本焦急不堪。
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到他家去,但是门协一定会问特别找到家里来的理由,光说身体不舒服的话可能也交代不过去吧!
找不到门协的话直接跟三笠联络也可以,但是他根本不想和三笠说话。
干脆临阵脱逃算了,但是这么做会让门协起疑,或许会让他猜疑自己在意着三笠。烦恼到最后,吉本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