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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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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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县长笑了笑,不会是真有什么鬼吧?不会是张建中失去了他这个靠山,又想方设法向高书记靠拢吧?真要是这样,他倒要恭喜张建中,他懂得了什么叫官场,懂得了怎么发挥自己的优势。

你再努力,没有后台,别想能有作为!

你还年青,不要浪费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往回走的时候,高书记为了表示外甥女与张建中一点关系没有,还在解释,她还是个孩子啊!应该不懂这些。刚才,张建中对她表现得那么冷漠,也不像有什么问题啊!我那外甥女才来没几天,不可能发生什么事的。

眼前一亮,一道闪电划过来,紧跟着响起一阵雷声,闷闷的,像从海那边滚过来。

198有人搞破坏

张建中他们赶到水浸村,天已经很黑了,偶尔,撕开一道闪电,感觉天低得就像在头顶。不知是风越来越大,还是海边的风更大一些。

村子一团漆黑,只有村委会办公的屋子亮着一豆儿光,因此,车头灯便显得很强烈,吸引得村支书提着一盏防风汽灯在站在门口张望。

“怎么没有灯光?”

村支书说:“一早就把电掣拉了。”

“为什么?”

“担心电线断了,造成不必要的危害。”

村支书一边说,一边按着防风汽灯的伐,一起一落地打汽,光渐渐亮了许多。

张建中问:“其他干部呢?”

“都到堤坝去了。我见你们也快到了,才赶回来的。”

“没人在这值班守电话吗?”

村支书支支吾吾了一阵。

“这要有人守住,镇府会随时了解我们的情况,随时会有新的指示精神。”

“是的,是的。”

“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张建中对随他来的一行人说,“永强,你跟我一起去海边看看。”

永强是坐在副驾驶位来的,身上并没有湿,忙穿雨衣。

“穿不穿都一样,很快就会湿了。”张建中说,“其他人把干衣服换了。”

说着,就拿着手电筒与支书钻进风雨里。

以前也来过这条村,但了解的是农业生产情况,并不清楚,这里的环境,更不知道这里的防风情况。

这是一条近千人的大村,分东南西北四个小村,风大雨大,各家各户似乎都惶惶不安,像屋里点着的一点光,蹦蹦跳跳。

“注意脚下,这里有一条水沟。”

村支书停下来,放低汽灯照了照脚下。地上浸满了水,根本分不清哪是平地,哪有沟壑。永强身子一歪,已经踩进沟壑里,张建中忙扶着他。

“没事吧?”

“没事。”

雨水打得不能完全睁开眼睛,风吹得湿透的衣服也能飘起来,如果穿雨衣,不知会是什么状况。离开居住区,更感觉风有多大,脚步也浮了,仿佛能把人吹起来,就听见不远处有“嗖嗖”的声音。

张建中知道那是防风林被吹刮发出的声音,沿海一带都种了一片片防风的马尾松。快出村时,有一个铡门。张建中停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左右的土坡,问:“这就是你们村的防浪堤吗?”

村支书说:“是的。”

那防浪堤有一人高,坡上长满了草,说明这堤已经修建多年,也已经多年没被海水侵蚀。

张建中回身照了照那个只能两人并肩通过的铡门,问:“海水要从铡门涌进来怎么办?很快就会把堤坝冲垮。”

万里长堤还能毁于一个小蚂蚁窝呢!何况这可以两人并肩通过的铡门。

村动支书解释说:“如果,海水冲来,就在这里插一块铡板截住海水涌入。”

一边说,一边回到铡门前,举着汽灯照给张建中看,只见两旁都有一个水泥柱,柱上有一个凹糟。他摸着凹槽说:“就是这里铡板一关,多大的水都过不来。”

张建中也过来摸了摸那个凹糟,感觉自己好像问得有点多余,说是铡门,自然便有一块铡板了。

永强却问:“铡板呢?如果海水上来,有没有安排人专门负责下铡板?”

村支书就高举汽灯四处照,跑来跑去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就大声嚷嚷:“一定是哪个王八蛋搞破坏,把那个铡板偷走了。”

永强问:“不会那么严重吧?”

“肯定是,前两天还看见的。”

“会是谁?你们村里有谁会干这种搞破坏的事?”

“村东那个惯偷,一定是他。上次,偷了村里的东西,被抓住了,被村里人批斗了一顿,因此还恨在心。”村支书又说,“还有村西那个劳改释放犯,前几天才回来,成天在村里转悠,总想要干坏事!”

“马上组织人把他们抓起来审讯。”

话音未落,村支书就“噔噔”往村里走。

张建中问:“你去哪?”

“我去把那两个狗娘养的抓回来!”

“先等一等,我们看了海边的情况再处理这事。”

“我怕他们跑了。”

“要跑他们早跑了,你现在去也抓不住他们!”

村支书已走远了,准确地说,已走得听不到张建中的说话声了。风势很大,十几步远就听不见说话声。

“你快追上去。”张建中对永强说。

村支书被永强叫回头时,张建中改变了主意,说:“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俩询问那两个家伙,我继续去海边。”

永强问:“你们的村干部都在那里?”

村支书说:“前面不远就是了。那里有一个碉堡,他们都在碉堡里。”

那碉堡是小日本时期留下来的,呆在碉堡里能看见水浸村所必属的海域,这些年,一直保留下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用于台风侵袭时观察海浪的动静。

穿过那块“嗖嗖”响的马尾松,海的呼啸声更可怕,只见浪花在黑暗翻着白光,张建中多少有些以为自己不那么怕海了,这会儿,却一阵头晕目眩,一阵狂风吹来,他没站住,“扑通”一声,坐在沙滩上。

“晕海,张建中,你还晕海!”

他告诫自己,想爬起来,又重重地倒下去,就感觉一股气往上顶,忙运气要压下去,那股气却锐不可挡,汹涌而出,嘴一张,便“哇哇”地吐起来。

永强跟在村支书身后,先赶去村西,到了一户门前,就“咚咚”砸门,也不等里面有反应,就大声叫:“开门,快开门。”

屋里有人问:“谁啊!”

又有人说:“是支书。”

村支书还是大声叫:“我的声音都听不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有人急急走来,“咿啊”一声,开了门,前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背有点舵的老农民。

村支书一掌推开他就往屋里闯。

“你们家的劳改犯呢?”

老农民几步窜到村支书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他问:“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问他。”

“他没干坏事,回来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你能骗得了我吗?他哪里都没去吗?这些天,到处都留下的他的脚印!”

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一看那被剃光的头,就知道是从里面出来的。他似乎已经睡下被吵醒的。

村支书一点不客气,在当中一把椅子坐下来,说:“你老实交代,这几天,你干过什么坏事?”

劳改犯愣了一下,说:“我不知你说什么?”

“要不要我提醒你?”村支书目光咄咄B人,“和今晚的台风有关,你知道要刮台风,以为搞破坏的时机到了,就干了一件危害全村人生命的事!”

“不会的,他不会搞破坏的。”劳改犯的母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村支书说:“你别替他求情,事件我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了,就是他干的,现在,就看他自己承不承认了。”

老农民见村支书那么肯定,一下子站到正义一边,对儿子吼叫:“你这家伙,狗改不吃屎,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我什么也没干。”

“你死到临头还抵抗吗?”村支书一指永强,说,“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查这个案子的便衣警察,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永强太了解村支书们的工作作风了,连哄带骗,甚至又骂又吓,因此,很配合地背过手去摸后腰,假装那里别着枪。

“你这孽种,你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妈子哭了起来,两行眼泪直往下流。

“你这王八蛋,我把你打死算了,免得你在这世上干伤天害理的事,免得你丢人现眼!”老农民左右看看,奔向门角*起一把锄头。

永强忙拉住他,连连说:“你息恕,你息恕!”

(今天第一章到。周末,总会多更几章,有花的砸花啊!)

199从虚幻飘渺到现实

(非常感谢睿君和hedong6711两位大大的打赏,多几位如此支持的读者,东东会更加努力地码字。)

劳改犯还挺横的,双手背到身后,头一仰说:“你们来吧!我就知道,犯了一次错,你们都不能原谅我,村里出了什么事都会怀疑我,要打要杀随你们便。”

老妈子甩着满脸泪花,说:“你还嘴硬,你还嘴硬!还不快点认错,还不快向支书认错,向政府认错?”

村支书的口气反而缓和了,对劳改犯的父母说:“平时,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也清楚的,有另眼相看吗?有因为你们的儿子在监狱就瞧不起你们吗?我待你们像对其他人一样,包产到田的时候,分过你们一分地吗?他在监狱蹲监,好多人都不想把地分他,最后谁帮你们说的话,谁把地分给你们?”

他又对劳改犯说:“一个人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现在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还没有发生严重后果。你现在老实交代,我可以保证,什么事也没有!绝不追究你的责任,如果,警察把你带回去,在派出所交代,情况就不一样了。”

劳改犯多少有些儿感动了,也没那么强硬了,问:“我到底干了什么?”

“你自己干的事会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

村支书“呼”一声站起来,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说出来,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劳改犯脖子一挺,说“我不后悔!”

刚才还有点莫明其妙,还怀疑自己真干了什么坏事,这会儿弄清楚自己并没干什么违犯害人的事了。

村支书一愣,狠狠地说:“你等着瞧,我给你一个小时思考的时间!”他冲着永强一挥手,说,“我们走!”

出了门,他凑近永强说:“不像是他干的。”

永强说:“我也这么觉得。”

雨似乎小了许多,但风更大了,走到晒稻谷听空地,摇摇摆摆有点站不住了。这时候,张建中看见黑暗里有一个拱型的光亮,借着光亮隐约可见那个矗立在沙滩上的碉堡。

他摇晃着站起来,向那个拱型的光走去,那是碉堡的门。

雨水有点咸,应该不只是雨水,还有风刮过来的海水。胄里也像海一样沸腾,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呕吐,已经没什么可呕吐了,只是胄一阵痉挛,只是一阵干吼。

又跌坐在沙滩上,便仰头望天,让雨水和海水冲洗。看见一些人晕车,总认为他们太做状,一点小事怎么就那么大动作,像要了命似的,现在,他可是体验到了,整个人发软不说,还不停地抽搐,天在转,地也在转,仿佛一个个吼叫的海浪劈头盖脸扑过来,随时把你卷进大海,仿佛脚下就是陷阱,人一下子坠入无底深渊。

终于扶住了坚牢的实体,人就重重地靠在碉堡的墙壁上。这里背风,这里看不见海,而且,很感觉自己有了坚实的依靠。

张建中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自己像刚从虚幻飘渺回到现实。

他对自己说,你回来了,脚踏实地了!

又说,但愿你不再怕海,不再晕浪。

他握着拳头说,“不会的,你闯过这一关了。不是说,在磨砺中成长吗?你应该成长了一步。”

感觉泪涌出来了,脸上却满是雨水在流淌。

幸好,幸好,你只是一个人到这海边来,那个搞破坏的人应该也是在帮你,把村支书和永强引开了,否则,他们见到你这副狼狈,你张建中不知有多丢人?只是看见海,听到见浪,你就熊成这个样!

碉堡的门是一块厚实的铁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而且,而且,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应该不是错觉吧?

张建中深深吸了一口铁门缝隙里溢出来的香,刚才还吐得翻江倒海,这会儿却饿得“咕咕”叫起来。

“他们可真够可以的,这种环境了,还有吃喝的心思。要么是乐在其中,要么就是没把这场台风当回事。”

碉堡里坐着四五个村委会干部,有治保主任、民兵营长……还有一位妇女主任。台风对于他们来说,一年有几次以上,这种防风早已习空见惯。每次都要严阵以待,每次又总是虚惊一场。

因此,他们不在太当回事,倒觉得是一个小聚的机会,躲在这碉堡里,说是观察海浪的情况,却避开村民的眼睛,好吃好喝一顿。

碉堡的空间有一间屋的面积,只是圆型的,摆放了几个自制笨拙的小方桌,几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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