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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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 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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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生产的成本都比我们低,会不会都有这种现象呢?”

“我,我不知道。”

“你是被王副厂长吓怕了。”张建中笑了起来,说,“至少,给你提了醒,没把这事传出去。不管真还是假,这事传出去总不是好事。”

小赵连连点头。

“以后,别再提这事,对谁都不要说,更不要对你那个同学说。”张建中觉得这话还不够,又说,“不管怎么说,这次,你立了一功,我会记住的。”

送走了上赵,张建中拿起电话,拨打总工程师的手机。先询问他化验的进展情况?有什么异常没有?总工程师说,还在化验,已经出来的数据并没发现异常,但还有几个数据需要几个小时以后才能知道。

张建中说:“如果,有什么异常,你再弄几个牌子的奶糖化化验验,看看某种异常是不是普遍存在?”

总工程师问:“你觉得一定有异常吗?”

“初步估计吧!”

总工程师终于忍不住了,问:“我师兄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他要跟我说,就不会花那么多时间了。”

“也花那么多钱。”

“是啊!没想到化验一次要花那么多钱。”

“要不,就化验这一个就算了。”

张建中想了想,说:“这样吧!这一个是全面化验,找到异常后,其他的就化验异常那一项,这样可以省一点钱。”

他还是希望能多了解几个牌子,如果,一个个都把牲口的原料掺进奶糖,自己也如法炮制,或许,心里好受一些。

张建中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看见郝小萍组织撰写南区钟表厂的文章,几乎占了市报的一个版,不禁细看起来。正好王解放过来,他就问:“看过这篇文章吗?”

王解放说:“看过。今天,还参加了在他们那里召开的现场会。”

“这是亡羊补牢吗?”

“有这个意思,不过,我觉得,那家厂还是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那钟表厂其实是生产挂钟的小厂。王解放向张建中说,几年前,传统产品滞销后,他们马上转产,生产挂钟产品,当时全省只有一家挂钟制造厂。

他们厂小技术薄弱,连一名真正的技术员也没有,完全是靠几个老工人,解剖麻雀,买了一台老名字的上海挂钟一点点解剖,用拿来主义的办法,生产出第一台挂钟。然而,他们却以古色古香的外型,赢得了消费者的亲睐,目前的产品远销国外。

虽然,他们产量不多,却因为人数也不多,日子过得挺自在。

“这种不甘衰败,敢于创新的主人翁的精神,倒是值得所有国营和集体企业的员工学习的。”

“船小好掉头。”张建中说,“这个经验总结得好。”

王解放说:“有人议论,这种经验只适合小厂,对我们这类万多人的工厂不合适,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除了学习他们的精神外,也要学习他们‘船小好掉头’有作法。”

——你不是要把我厂分成若干个分厂吗?这就是把一艘大船拆解成无数艘小船,无数艘小船都有自己的产品,集腋成裘。

——这也是合适中国国情的作法。

——农村包产到田为什么那么有成效?其中的一条就是有效地发挥了每一个人的积极性。中国人不能吃大锅饭,只能拆散成一个个小灶,才能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张建中说:“哪一天,你带队去看看,各车间主任、车间技术人员都参加,参观完后,你把你的想法说一说,把办分厂的气氛营造起来。不能万多人只指望一个产品,让大家都来想办法。我们可以搞挂钟,也可以搞风扇,甚至,还可以开发一些技术含量更高的产品。”

王解放就打电话给郝小萍,转告了张建中的意见。

郝小萍说:“你们什么时候来参观都可以。”

王解放捂着话筒问张建中:“明天上午怎么样?”

“你拿主意。”

王解放就对着话筒说:“明天上午九点吧!我们直接去钟表厂。”

郝小萍说:“我在那里等你们。”

糖厂各车间主任、车间技术人员就有两百多人,比那个小厂全体人员还要多。张建中和那小厂长握手时,他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是老大哥,我们向你们学习才是。”

张建中笑着说:“现在是你比我们有能力,你能的产品都远销国外了,我们还苦苦挣扎。”

“不一样,你们人多,包袱重。”

“所以,我们才来学习‘船小好掉头’的经验,才想看看,我们是不是能化整为零?”

王解放说:“如果,我们每个车间都可以像你们这样,糖厂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其实,我们也有艰难的时候。”

张建中感叹地说:“能够在现在这种大环境下创出一条生路非常不容易。”

许副部长说:“现在,我们区里不仅总结他们的经验,还准备扩大企业规模,把附近几个小厂划进来,以他们的产品带旺一片。”

郝小萍本想亲自陪同,暂时接到一个会议通知,只好让许副部长代表她。

“郝常委说了,吃饭的时候,赶过来。”

张建中说:“我们就不吃饭了,参观完就赶回去。”

这两百多人,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请。

许副部长说:“郝常委说了,特意请你们几位厂长和副厂长。”

“我和你们郝常委都是兴宁的,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许副部长说:“正因为,你们是兴宁的,她才一定要请,张厂长就不要推了,否则,郝常委会责怪我不够热情,没有完成任务。”

“我给你们郝常委电话吧!”

894我告发他们

张建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总工程师打进来的,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用牲口的原料做替代品。声音很沮丧。

“我并不知道。”

“你怕我不相信,所以,才叫我化验,而且,还要我化验多个牌子。”

张建中没有解释,问:“都有这种情况吗?”

总工程师沉默了一会,突然暴发似地说:“我要告发他们,”

“你冷静一点。”

“我没办法冷静,只要有良知的人都无法冷静。”

“你想想,你告发得了吗?”

“上媒体曝他们的光,让所有的消费者都看清他们的丑恶面目,看清楚他们为了钱,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干得出来,不惜损害大众利益,拿消费者的生命开玩笑。”

张建中依然很冷静,说:“或许,你可以在媒体上曝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样?”

“后果是有关部们查处他们,追究他们的责任,消费者醒悟过来,拒绝他们的产品。”

“你是不是希望抓住这个机会,推出我们的产品?”

总工程师似乎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一会,说:“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时机。”

张建中笑了,说:“那人家就会反戈一击,说你恶意诽谤,为自己的新产品开路。”

“我这是恶意诽谤吗?我的手里有他们的证据。”

“那些证据有说服力吗?”张建中严肃起来,说,“人家说你造假呢?人家联合起来告上法庭呢?那就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了,是我们江市糖厂的事情了。”

“我造假了吗?我化验的产品是他们的产品,省科学院是权威部门,整个化验程序都是在非常科学的状况下进行了。”

“这只是你的说法。”张建中说,“谁能证明,你化验的东西是他们的产品?他们完全可以不认帐,完全可以说那些是假冒伪劣。他们有理由要求法庭重新检测,那时候,送去检验的产品肯定没有问题。”

总工程师无言于答,大口大口喘气,张建中也听得见他发出“呼呼”的声音。

“那时候,我们就成了众起攻之的对象。这一事件,马上就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就这么视若无睹?”

“你说,我们能怎么样?”

“我不服这个气,我不相信,就不能搞定他们。”

张建中说:“现在,你需要的是冷静。你先回来,我们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必须稳住总工程师,又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手里有根有据,还怕告不倒他们?”

“就是告到中央国/务院,也不能放过这些家伙,太不把生命当生命了。”

“我叫司机去接你吧!”

“不用,我坐公共汽车回去。”

“还是去接你吧!”虽然,去省城要一个多小时,但总还是比坐公共汽车节省时间,再说了,张建中不放心,担心他又一个头脑改变了主意。

“小甘。”他招手叫小甘过来,“你去一趟省城接总工程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把他接回来。

张建中的车就停在钟表厂,五分钟不到,就朝省城开奔去。

“怎么回事?”王解放问。

“果然是小赵说的问题,而且,不是一家。”张建中说,“我怕总工程师一时冲动,干出不理智的事情。”

王解放脸色也变了:“我还错怪了小赵?”

张建中无奈地笑笑,说:“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可都是专家们研究出来的啊!”

“专家又怎么样?”张建中说,“不要以为没有受过教育的人才会干缺德事,受教育越多的人,做缺德事才更可怕。”

小甘在赶往省城的路上,张建中一直忐忑不安,担心总工程师犯知识分子的臭毛病,直至小甘打电话给他,说已经接到总工程师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午饭的时候,郝小萍也看出来了,问:“你怎么显得心神不定的?”

张建中笑了笑,说:“厂里发生了一点事。”

“很严重吗?”如果是小事,他不会心不在蔫,郝小萍说,“你怎么不赶回去处理?”

“只要控制得住就没事。”

“需要我帮忙吗?”

郝小萍可不是前几天的郝小萍了,自从,孟市长发出邀请,她就去拜访了市长夫人,尽管,以前很看不起这个随军家属,现在,她却已经鸡犬升天,成了你郝小萍依傍的参天大树。

何况,郝小萍把方常委给得罪了,心里再不想与市长夫人交往,也得忍辱负重。

两人女人一见面,家长里短地一说,感情就增进了,孟市长反而成了她们的侍应,又是冲茶,又是切水果。

郝小萍很不好意思地说:“让我来吧!”

市长夫人却说:“不用,不用。”

当着郝小萍的面,还叫孟市长拖地。

“在家里,我什么都不用干,你是客人,就更不用你插手了。”她拉住郝小萍的手说,“以后,多点来坐坐。”

她也很有一种满足感,想你郝小萍在部队那会儿是女军官,这会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还不是要来登我的门,来陪我说话儿。

她不无得意地说:“你们家老李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跟老孟平起平坐,现在,怎么差了那么一大截?”

郝小萍说:“孟市长水平高有能力,以前在部队是屈才了。现在,到了地方,更有用武之地了。”

市长夫人扁着嘴说:“他算什么?在家里还不是听我的。”

看着孟市长拖地身水身汗的,郝小萍觉得他比老李还可惜,自己对老李已经够那个了,但也没那么过分,也不是什么家务活都让他干。但是,后来知道市长夫人只是在一家小单位工作,郝小萍还是找到丁建,要他主动与市长夫人联系,把她调到他那个公司。

丁建并不愿意,问:“她能干什么?”

“一个部队转业的,能帮就帮她吧!”

“她算什么部队?孟市长转业的时候,能给她安排工作已经算不错了。”

丁建跟老李差不多,也不怎么买孟市长的帐。

“你就当帮帮我吧!”

“帮你可以,帮她却不行。”

郝小萍不高兴地说:“你怎么那么犟呢?好的不学,老李那个犟脾气你倒学了不少。只要你把她弄到你的公司,把她养起来,还怕市长不支持你?还怕其他部门单位不给你开绿灯?”

丁建还犹豫,她又说:“我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很多时候需要孟市长支持,把他老婆安排好了。我也好开口要他帮我做事。哪一天,老李想到调到江市来,他帮说两句好话,比得上老李跑断腿。”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安排她的,我可是希望他帮老团长,才把她养起来的。”

市长夫人到丁建的公司,可以不上班只拿钱,而且效益比原来那个小单位好好几倍,高兴得直夸郝小萍,埋怨孟市长,当了市长也不如郝小萍。

“亏你还是市长呢,你看看郝小萍,比你还能来事。”

孟市长说:“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希望我也帮她老公一把。”

“能帮为什么不帮?都是一个部队转业的,你成天那么一本正经,就不怕手里的权力过期无效?人家女婿都当大厂长了,你们看你的儿女有几个出息的。”

以前,孟市长并不怕老婆,一年前,跟小保姆上床被老婆逮个正着,差点吵到市委书记那去,他便不得不忍气吞声。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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