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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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 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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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中笑了笑,说:“这应该是往我脸上贴金,让大家都知道,我曾经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否则,大家都会像余丽丽想的那样,我娶的是一个丑八怪,也多少也是为你正名啊!”

敏敏才不相信他的话,你还是不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机会,在我面前表现你张建中多威风。你也不想想,我敏敏在乎这些吗?你张建中再威风,也抹不掉我内心的阴影,也不会让我回心转意。

“陪我转转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也好让我请你吃顿分手饭,然后,派车送你回兴宁。”

敏敏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两人走到楼下,张建中像是想什么,说,“我回去拿点东西。”就回办公室,偷偷打电话给郝小萍。

“什么?敏敏回来了?我这就赶过去。”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该赶过来?她张口闭口就是离婚。”

“她那不是真话,她要离婚,还跑去看你。”

“她好像是来下最后通牒。”

郝小萍却说:“这个老李,也太过分了。”

她认定,老李知道敏敏回来,他竟然滴水不漏,难道他也支持敏敏。

“我先给老李电话问问。”

“老李可能也不知道她回来,敏敏说,她谁也没说。”

郝小萍管不了那么多了,打电话问老李,老李也很惊讶,知道是张建中说的,想不相信也不可能了。

“年青人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老李却很淡定。

“能不管吗?她是跑回来离婚的。”

“你也别太超心了,除非张建中不想跟敏敏过,否则,敏敏闹不过他。”

郝小萍说:“我还真有这个担心。”

919盛气凌人

老李说:“你这担心是多余的,敏敏离开这段时间,张建中有过二心吗?问题还是你那个宝贝女儿。”

郝小萍说:“我是担心小张一个心软,成全了敏敏。”

老李想了想,说:“反正我觉得,还没到我们出面的时候,还是让他们年青人自己处理吧!确实处理不来,我们才出面。”

“你就不怕太迟了。”

“他们总要回兴宁办手续吧?别的地方我管不着,兴宁我还是可以管的,我看谁敢给他们开离婚证。”

郝小萍想想也对,自己的确是超心过了头。

“敏敏的身体怎么样?”

老李这一问,她才知道自己把更重要的给忘了,“我也不知道。”

“你就没问?”

“我一听敏敏是回来离婚的,急得其他事都顾不上了。”

老李不无讥讽地说:“你还是常委呢,遇到一点事,就乱了阵脚。”

说着,心儿跳了一下,如果,敏敏的病好了,她会离婚吗?

“会不会是敏敏的身体并没太大的进展?”

“不会吧?”

郝小萍的心也“扑扑”跳起来,一个女人离婚是好事吗?何况,张建中又是这么有为的年青人,抓住了,谁还会松手。敏敏是不是不想重蹈覆辙,才不得不提出离婚?

“你打电话问问。”

郝小萍是用办公电话与老李通话的,此时,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是王解放老婆打来的。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平时很少通话,毕竟,年纪与职务有差距,王老婆在郝小萍面前总觉得自己低一大截,只是逢年过节才陪老公去拜拜年,然而,却是看着敏敏长大的,见她心脏比以前强了许多,不禁也替她高兴,先打电话给王解放,唠叨了一番,又觉得可应该跟郝小萍说说。

“郝阿姨啊!”她习惯了这么称呼郝小萍,一则部队的家属彼此间都这么称呼,二则年青的时候,一直视她为长辈,叫顺了嘴,一直没改过来,“敏敏这病是治好了。”

郝小萍没好表现自己不知道,说:“是嘛,你也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我记得,以前,她可不敢在太阳下曝晒,她说话也不敢太大声,我见她下楼的速度,比我跑得还快,一点不像心脏有问题的人。”

郝小萍有点不相信,问:“你都看见了?”

“她到厂里来的时候,张建中还没回来,王解放又出差了,有人问她找谁,她就说找我,人家哪会给我面子,就不让她见,她跟那人吵了起来。你不知道,那个余丽丽是全厂最霸道的女人,但她也没能吵过敏敏。好像还动手了,敏敏一点不示弱。”

王老婆只顾说了,却不知道塑造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厂长夫人形像,郝小萍也只顾听了,想到的却是敏敏的健康程度。这大关辈子听到的总是敏敏的孱弱,不是喘不过气,就是送进了医院,如今,她才不管敏敏盛气不盛气,就算她盛气,也是应该的,她这二十多年盛过气吗?她盛这一回气又怎么样?她郝小萍可是盼她盛气盼了大半辈子啊!

——我要去见她!郝小萍对自己说。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听说敏敏健康更让她开心的,还有什么比她去看已经恢复健康的敏敏更重要的?她想,连吵架都不示弱了,连下楼梯也比别人快了,敏敏的健康应该不必担心了。

赶去糖厂的路上,她也曾想到从此,敏敏可以承受得了张建中了,张建中再不必为她小心翼翼,甚至无可奈何了。多少还是有些儿悲凉地对自己说,你应该退出了,不必再替代敏敏干那种灭绝天伦的事儿了。她想,敏敏应该是还不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敏敏还不能原谅自己与张建中的瓜葛。

——我也不愿意啊!

她对自己说,虽然,感觉这话有点儿假,但的确是再不能与张建中继续下去了。你应该回到自己的位子,你不能与敏敏争地盘。

这会儿,张建中陪着敏敏去各车间转,先带她去看榨糖车间,看蔗糖是怎么被输送到机器入口的,又如何经过几十道工序的曲折,变成白花花的糖流出来。

糖厂的机器还是挺先进的,如果,蔗糖提供充足,如果,市场竞争不是那么剧烈,仅此一条流水线就能养活万多人。当初,建厂就是这么设计的,就是这么纸上谈兵的。

每做一件事,纸上谈兵总是很稳妥的,就像一加一等于二,小学一年级也能解的算术题。

这就是本本主义。

其他的制约却忽略了,或许,这就是不够科学的因素。

设备的科学并不等于策略的科学,糖厂一翘不振就是策略不科学。

张建中说得似是而非,敏敏也听得似懂非懂。

车间的人见张建中出现,一个个都不敢怠慢,干事的更落力,不干事的,忙从办公室迎出来,以为敏敏是什么重要人物,一见是年青漂亮的女人,不进不退地站在那儿咧着嘴笑。

张建中说:“你们继续干你们的,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遇到脚下堆放什么东西,他就拉敏敏一把,提醒她:“小心一点。”

敏敏便停了停脚步,也不挣脱他,相反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车间里的人眼尖,意识到他们关系不一般,并非普遍的参观。

“那女人是谁?不像是领导。”

“傻瓜都看得出来,哪有那么年青的女领导。”

——会不会是张厂长的老婆?

——难说,不过,张厂长的老婆不会那么无聊吧?跑来参观我们车间。

“可能是客户。”

“如果是客户,张厂长应该会让车间主任一起陪吧!”

年青男工们的眼睛都散发出一种光,正面不敢乱看,背面却盯着不放。上一次三小姐来参观,大家惊叹不已,这一次,又冒了个靓女,想张厂长本事真够大的!

走进水果糖车间,场面有点冷静,只有十几位工人在检测流水线,总工程师像医生似的,穿着白大卦迎了上来。

看了敏敏一眼,等张建中介绍,他却说:“都检测好了?”

“差不多了。”

“你过来看看。”张建中对敏敏说,手却很自然地在她腰上轻推了一把,总工程师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们这条流水线也是全自动的。原料从那边进,成品从这边出,然后,在那边包装。”张建中突然发现了问题,问总工程师,“包装那边怎么没动作?”

总工程师说:“包装材料一到就布置。”

“余丽丽还没给你电话吗?”

“我已经主动给她电话了。”总工程师看了看敏敏,欲言又止。

张建中笑了笑,说:“不会是还想说冒牌的事吧?你放心,不会有问题。”他把总工程师拉到一边,悄声说,“我们保持口径一致,就说我们是受大白兔委托,帮他们加工产品。工人们应该不会太追究的。”

“我担心,大白兔会追究。”

产品上市,人家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张建中需要的正是大白兔的追究。

“这位女同志就是你说的黄导吗?”

张建中忍住没笑出来:“你觉得她像吗?”

总工程师更是一脸迷惑,张建中却招手叫敏敏过去,说:“你告诉我们的总工程师,你是谁?”

敏敏白了张建中一眼,却笑着对总工程师说:“我叫敏敏。是,是张厂长的爱人。”

总工程师这才恍然,难怪张建中一直不介绍。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总工程师责怪张建中:“你事先怎么也不说一下。”

敏敏说:“他也不知道我来。”

920牺牲自我成全大家

总工程师忙跟敏敏握手,说:“第一见面。”

敏敏说:“早听建中说过你,很帮得了他。”

张建中并没跟她谈过厂里的事,但又不得不胡编乱造。

“我算得了什么?还是张厂长领导的好,自从,他到我们厂,我们的面貌完全改变了。以前,大家看不到希望,一点干劲都没有,十几年如一日,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就要干大事了,大家都期待他把我们带上一个新台阶。”

张建中笑着说:“你就别表扬我了。”

“我不是在你面前,在你老婆面前才说你的好话,我在哪都这么说,在工人面前,在技术人员面前,在领导面前。”总工程师说,“张厂长虽然年青,但并不说明他就经验不足,并不说明他能力不足,恰恰相反,他比我们这些老工厂更没有条条框框,更有想法,更敢向前冲。”

这一点,敏敏倒是承认的,张建中什么不敢干?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他不仅想出来了,还干出来了。否则,他也不会栽跟头。

“有时候,冲得太猛,也会冲错方向。”

总工程师愣了一下。敏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笑着说:“我是说,你老前辈,要常常指点他,要提醒他不要迷失了方向。”

“不用,不用。张厂长清醒得很。”

虽然,曾经因为渗用牲口的原料与张建中有过分歧,但还是觉得张建中比自己清醒得多,有些事不是不能干,是别人干了,你不得不跟着干,这就是清醒。现在,不是抱着真理不放的年代,现在八神过海各显神通,谁过去了,谁就是神仙,谁过不去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糖厂不就是因为一直守着陈旧的一套才一天不如一天?人家不是与时俱进,紧跟大潮才呼风唤雨?如果,大白兔也像他们一样傻傻的坚守,品牌再响也一样逃脱不了衰落的境地。

离开总工程师,敏敏不客气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你带我来的目的是,要我听人家表扬你。你以为,我听了那些人的表扬,就会回心转意吗?你以为,我那么天真吗?厂里一万多人,谁不当着我的面说你的好话?”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让你多了解我们厂,别看我们的厂房挺陈旧的,其实,里面的设备一点不陈旧。”

“关我什么事?”

“但关我的事,至少,我可以在这里大有作为。”张建中说,“至少,你很快就会知道,别人有这么好的条件做不成的事,我张建中却能做成。”

“你张建中与人家不同之处就是善于偷鸡摸狗。人家都是一本正经的人,你却叫人家干坏事。”敏敏说,“一看就知道,总工程师这辈子从没干过坏事,在你的带领下,他也干昧良心的事了。”

“你不要拿做人的标准要求一个企业家,如果,每一个企业家都拿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他领导的企业肯定完蛋。你比如,民营企业,不偷税漏税干得下去吗?不假冒伪劣混得到今天吗?”

敏敏扁了扁嘴,说:“连作人的标准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人,这一万多人就不正常,拿不到工资,他们怎么过日子?工厂不景气,他们心里有怨气,就会上街制造混乱。我一个人不正常,一万多人正常,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吗?”张建中很无耻地笑,说,“我这是牺牲自我,成全大家。”

“你的谬论我听得多了,以前,我就是喜欢听你的谬论才受你的骗,现在,你别想还骗得了我。”

张建中说:“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别离婚。”

敏敏很坚决地说:“已经没有考虑余地了。”

“你不能害我啊!”

“我怎么害你了?跟你离婚,其实是放你一条生路,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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