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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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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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遇到书记认同的,就点头,不认同的,就提出意见要求改进,不知不觉中,张建中就摸清了书记的工作思路,吸收书记工作的方式方法。

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一个进步的机会。

当然,他们也谈到了咸水货的事,也不知司机知不知道,张建中就说得很隐晦。他说:“今天山尾村的村长来电话了,交代他办的事已经办了,或许星期三四就可以完成。”

书记问:“他应该不会弄错牌子给型号吧?”

张建中说:“我把要求都写得清清楚楚,叫他一定要按要求完成。”

“到时候,跟我司机联系。”

“我想,跑夜路会更好一些。”

书记笑了起来,说:“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白天走。”

张建中愣了一下,想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本来,书记并不想让司机知道这事与他有关,你说跑夜路,到了那天,你叫司机跑夜路,他就猜想到那事定是你们谈的这事,是书记吩咐你去干的了。

“算了,我还是想其他办法吧!别劳烦你的司机了,再说,你也随时用车,别耽误你的工作。”

这话很让书记满意,这个家伙,挺机灵的,一句话似乎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领导都喜欢这种脑瓜子敏捷的人。

张建中并没忘记证明自己弄的那笼蟹是给副县长的,进城后,他问书记见不见副县长?书记说,今天就算了。于是,他就叫司机在副县长家那个路口放他下来。他说,你不见他,就别让他看见你了。不然,会怪你到了门口也不进去。他又说,你们不用等我,我从那边走路回家也不远。

虽然只是小事,却能看出张建中为领导着想的心细,又让书记满意了一回。

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副县长老婆来开院门,见是张建中就说:“老头子好像也感觉到你来了,正在念叨你,果然,你就按门铃了。”

张建中说:“县长还好吧!”

“好着吧!”她看见张建中手里提的蟹,说,“你怎么还那么客气,还拿东西来。”

“县长说他馋蟹,我就提一笼回来了。”

“以后,你别听他的。”

她要接过张建中手里的竹笼,张建中说:“还是我来吧!”

“吃饭了吗?”

“吃了,在路上吃了。”

“我感觉,你好像有段时间没来了。”

“上个星期有事,没回来。”

“难怪呢!”

副县长一点客气也没有,像对待自家人,还是坐在沙发上,对张建中说:“坐书记的车回来吗?”

“是的。”

“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他坐专车回去,叫你去搭公交车呢!”

“我们四点多才回来,所以晚到了。”

“应该的,太早走也不像话。”副县长对老婆说,“你去煮几只螃蟹,我和小张喝几杯。”

老婆责怪地说:“你也不让人家先回家。”

副县长愣了一下,问:“你还没回家吗?”

“这你还看不出来?还拿着行李呢!”

“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回事?”副县长对张建中说,“我叫你弄两笼蟹,一笼送给你爸妈,你怎么才弄了一笼。”

张建中笑了笑,说:“你县长可以享受这种待遇,他们不能搞特殊。”

话虽简单,却很让副县长感慨,想自己到底没看错人,现在的人有几个不贪不占的,你副县长都开口了,他还那么严格要求自己,可见他有多纯品!年青人就是应该具有这种秉性,这才有利于成长。

“娜娜呢?”他问老婆。

老婆说:“在楼上。”

“叫她下来。”

娜娜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下来了。”

就见她出现在楼梯口,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一走一飘曳,张建中心里不禁涌起一缕暖流,脸上泛起一丝儿羞涩。

“老头子,进来帮帮我。”副县长老婆给副县长使眼色,提着蟹往厨房走,副县长还是坐着不动,说:“我帮你什么忙?”

“你不是要吃蟹吗?”

“你刚还说先让小张回家,现在怎么又留他了?”

老婆从他身边经过,抓了他一把,他才莫名其妙地跟进厨房。一进厨房,老婆就悄声说:“你这死脑筋就不会拐弯?你戳在那里干什么?当电灯泡啊!”

副县长这才醒悟,笑呵呵地说:“对,对。这电灯泡也太不通气了。”

娜娜在外面说:“你们还是别折腾了,让他先回家吧!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一身灰尘也不舒服。”

她还是不降声调地对张建中说,也让老爸老妈听见:“我送你回家。”

“还是娜娜想得周到。”副县长从厨房钻出来,说,“对,对,你先回家,张建中便看娜娜一眼,她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第一四七章送羊入狼口

张建中有点拿定主意要与娜娜发展了,先说这相貌,娜娜差吗?再说家庭背景,更是没得说,何况,副县长和他老婆对你更是先入为主,完全把你视为自己人视为女婿了。他想,娜娜也是有那意思的,否则,怎么每天都跟你通电话?现在又提出要送你回家?

但他还是说:“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

“你不觉得,他们很愿意吗?”

张建中觉得那味道怪怪的,貌似自己的判断错了,她做的那一切,仿佛只是出于无奈。

“如果,你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考虑得更多一些。”

“我知道。”

娜娜心跳了一下,问:“你知道什么?”

张建中不得不面对现实,说:“你还放不下陈大刚。”

娜娜稍稍松了一口气,显然,陈大刚并没跟他说什么。

“你也清楚陈大刚的性格,火爆起来,他在边陲镇闹不过你,就把火气往我这边发。如果,知道我选择你,不知还会干出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吗?”

“我是跟他说分手了,但他还缠着我,今天,还跑到单位来了,幸好,我劝住他才没闹起来。”

“他能闹出什么名堂?还会硬要你跟他和好?”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我哥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他再跟我闹,我爸还有脸面吗?”她看了张建中一眼,说,“今晚,我要去见他,要把事情说清楚,做最后的了断。”

“怎么了断?他那种人,能说得清吗?”

“至少下下他的气吧!不要闹得那么大。”

陈大刚下最后通牒似的说,今晚一定要她见他,如果不去,他肯定会不顾一切搞臭她的名声。当然,她也考虑到陈大刚会要挟她,但她又能怎么样呢?只有听天由命了。

她说,送张建中,其实,是找理由离开家。老爸说过,晚上不准她出门,但跟张建中在一起,老爸是不会不让她出门的。天一黑,她就在等张建中,如果张建中已经回过家,是从家里过来,她就要他出去走走。

离开老爸的视线,张建中能阻止她吗?

张建中却说:“你小心点。”

她说:“我会的。”

那一刻,娜娜多少有点失望,你就不能劝我别去吗?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去吗?难道你一点没意识到有多危险,一点不知道我这是送羊入狼口?

她看着张建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对自己说,这个男人并不在乎你,如果,老爸不是副县长,他不是跟你走到一起,如果,老爸没有给他那么多好处,他不会尝试着跟有那方面的发展。

命里注定你是陈大刚的,他只能是擦身而过的路人。

这时候,阿花拿一把竹椅坐在老妈家门前,摇着一把葵扇和巷子里的人聊天。有人问她,你怎么还不回家?她说,还不晚啊!有人说,你回去那条路背,左右都是乱七八糟的工地,还是早点回去好。她说,一个人呆有家里也无聊。等一会,我叫人送我回去。巷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张建中是她使唤的主儿,就说:“张建中调去乡下了,很少在家,很难随叫随到了。”

她说:“今天是周末,他应该回来吧?”

人家说:“说不准,上个星期就没回来。”

其实,上个星期她就曾在这里等他。这两个星期,张建中搅得她心里有点乱,眼前总浮现他抱着她的情形,这个张建中已经不是第一次抱她了,上一次还算正经,这一次也不知从哪学的?抱得那么狠,一把就抱住了人家的屁屁,还不停地呼吸,一口一口的热气真往人家那地方喷,喷得人心慌慌的难受。

这么想,阿花双腿不由的微微夹紧。

她必须警告他,别在她阿花面前耍小心眼,不要以为自己当了官,在官场上学懂了狡猾阴谋诡计,就想能骗得了我阿花。你有多少料水,我还不清楚?我们是一条巷子长大的,你翘翘尾巴,我就知道是屎是尿。

我阿花已经结婚嫁人了,你别还贼心不死,还跑来使坏,故意要我站在小凳子上,等着我站不稳,好趁机占我便宜。难为我阿花当时没能识别你的居心不良,还说了一大堆感谢你的话。

于是,她又想起他站在凳子上的情形,撑起的那把伞翘得高高的,差点就碰到了她的脸。

呸,你张建中真是坏得过分,不好好敲打敲打你,不知还会坏到什么程度?

巷口传来脚步声,一抬头,果然是张建中。

好啊!你终于回来了,该要跟你算账了!

巷子里几乎每晚都有人聚在一起摇着葵扇闲聊天,张建中也不往人群里看,只是径直往自家走。

有人问:“建中回来了?”

他说:“回来了。”

有人说:“这么晚还有班车啊!”

他很没把握地说:“应该没有吧!”

阿花就说:“人家有专车,随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张建中这才看见阿花,难怪总觉得人丛里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还以为什么人穿着花睡衣呢!他马上想起那天抱她的情形,脸红了红,幸好背着光。

老妈早在人丛里站起来,这会儿才插上话,问:“你吃饭了吗?”

张建中说:“吃过了。”

阿花说:“还不是公款吃喝呗。”

张建中还是不理她,进了家门,老妈跟在后面问:“有什么需要洗的?”

张建中把行李放在一张椅子上,说:“没有,都是干净的。”有阿娇看管洗衣机,根本没必要把脏衣服带回来洗,何况,以前也一直是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老爸还没下班吗?”

“他上的是晚班。”

老爸工作的那家小酒店每晚十点才关门,晚班要十一点左右才回来。老妈仰视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说,好像又黑了。张建中笑了笑,说,不是去乡下吗?成天晒太阳,哪有不黑的。

“你不会吧?”阿花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说,“你也要下田干农活?活该!当初,你没有下乡,现在,轮到你去吃吃下乡的苦了。”

张建中怕老妈担心,说:“别听她乱说!现在的农田早承包给农民了,想干农活人家也未必让干。我只是去检查工作。”

“那也得戴帽子遮遮太阳。”

“下面的人都不戴。”

“你不同啊!人家晒惯了。”

阿花说:“他是当官的,更不能戴,要与农民群众打成一片。”

张建中很不高兴她那酸溜溜的腔调,撩起自己房间的门帘进去了,阿花也跟了进去。这里对她来说,一切都太熟悉,也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有约束。张建中却问:“你没事吧?”

阿花说:“没事,我没有事。”

张建中问:“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阿花反问他:“你要干什么?不会是回来还要加班办公吧?”

“是的。”张建中走出房间,把椅子上的行李提进来,从里面拿出几本书。明天,党校邀请的省城的教授来面授,他想先看看面授的内容。虽然,去边陲镇后,党校那边不再要他搞复习资料了,他还是养成了这一习惯,晚上总要看一两个小时的课文。

阿花站在那里摇了一会儿扇,觉得很无趣,便出去了。

刚跨出门,才想起自己在这等张建中的目的,你就这么退了出去不是太便宜他了吗?看他刚才那副模样,好像很心安理得地样子,真是变得越来越不知廉耻了,干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一点羞愧也没有。

想再回到房间去,又觉得不合适,他在忙工作,还是先别打扰他,等他忙完了,绝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狠狠地警告他。

阿花外面等了好一会,又有人问,你还不回去啊?阿花说,再等一等。有人说,你以为,张建中还会送你啊!人家不会再像以前听你使唤了。阿花说,我也没要使唤他啊!人家就笑着说,你不是想要他送你回家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自己回家不要人送。”阿花用扇子拍打拍打大腿站起来,大声说,“回去了,我回去了。”

一边就拿着竹椅回老妈家。

出来时,挎着一个小包,左右看看,该死的张建中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刚才还叫大家说话别大声,别吵着他办公,现在他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回去了,我回去了。”她又大声说,像是跟巷子里的人道别,一则希望张建中能听见,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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