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烽原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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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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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狗腿子们,无敌三剑是我宰的。”

  场中剑拔弩张的形势突然被他这一喝打破,双方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大汉身上。

  何克心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他走到台阶中间的时候,忽然一条黑影如大鸟一般从左边密林中窜了出来。那人天马行空跨过一大片丛林,一直落到台阶上,一步步地走近何克心,沙哑地叫着:

  “何老弟,果然你来了,何老弟,果然你来了……”

  何克心虎目暴张,心中狂喜,他几乎要一把抱将上去,他望着那人,那人全身浴血,就如一个血人一般,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何克心提了一口气道:“方老哥,你已经得讯了?你怎么来的,背上是——”

  “方老哥”以剑支地,喘气道:

  “是青儿,何老弟你怎么快赶也来不及的,昨夜他们就攻上门来捉人了。我背着青儿浴血苦战一尽夜,从家里边战边逃,躲到少林寺外,天可怜我终于碰上了你……”

  何克心道:“大嫂呢?”

  方老哥惨然道:“死了。”’

  何克心突然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指着“方老哥”道:

  “青儿一直被你点了昏穴?”

  方老哥点点头,何克心又道:“身上挂了彩?”

  方老哥点点头,何克心又道:“身上挂了彩?”

  “全是外伤,挺得住啦,哼,点苍三剑的小师弟,我誓必亲取他的首级!”

  何克心又放肆的大笑起来,他指着台阶下的六个一流武林高手道:

  “就是这批人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点书三剑已让我宰了。”

  他们在台上旁若无人,似乎已经忘了身处强敌之中,“方老哥”惨然道:

  “你大嫂死得好惨……”

  他拼命忍着两满眼泪,何克心道:

  “咱们两人在一地卢,这批兔崽子再多些也不怕!”

  他豪气万丈地大笑着,忽然伸出了左手。

  月光中,赫然只见他左手仅剩的大拇指,其它四指断处光滑无比,有如天生。

  方老哥在涕洒中惊喜地一把抓住何克心的手,颤声道:

  “老弟,你练成了,你终于练成了……皇天不负苦心人……”

  这时,台下那身穿制服的大汉吼道:

  “方柏昆,放光棍一点吧!”

  何克心握住方老哥的手,呼的一声从少林十八罗汉的头上飞过,何克心道:

  “咱们不要在少林寺动手——”

  他转首喝道:

  “狗腿子,再到鬼愁谷去如何?”

  他说完立刻腾空而起,身形如纸鸢一般愈飞愈高,直达五丈余冲势方竭,少林群僧忍不住在心中大喝一声好!

  何克心身在空中,他转过头来,只见高阶上多了两个人,那正是少林的方丈和方丈的师兄。霎时,何克心的心中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他忽觉得这两位高僧在藏经阁所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是同样的伟大啊!

  瞬时之间,少林寺前的一片风云际会又恢复了空荡与清静。

  翌晨,少林的少年奇才如和尚从鬼愁谷中偷偷探查一番,他回来的报告是:

  他亲眼看到两个黑脸相像的汉子,一个胖子,一个老汉,拾着五具尸体蹒跚的向北而去,他只听到那胖子说了一句话:“唉!让这两小子逃脱了,咱们回去怎生交代?”

  而那虬髯汉子却在喃喃自语:

  “何克心?何克心?他究竟是谁呢?”





烽原豪侠第二章 卧虎藏龙



第二章 卧虎藏龙

  这里不能叫做村,也不能叫做庄,背山面水,一共只有五六户人家一并住着。

  背后的山上,终年四季青翠地长满地大树,有各色各样的植物和花草,每一季都有足够使全山变为绿色的植物生长着。

  山势不甚险峻,也不甚高,但在天气晴朗的时候,那一两朵白悠悠的浮云,在山巅上游动着,使那青葱葱的山半隐半现,有一种缥渺虚无的感觉。

  前面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也不知是从什么河支出来的,夏季水势盛,往往漫溢岸缘,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汜滥过。

  河的东岸是一片农庄,古老型式的农舍点缀在绿色的田野间,饶然有趣。

  西岸则是一片林原,一共只有五六家住着。

  这五六户都是高墙阔院的大宅。这些大宅都是大门紧闭,很少看到宅子里的主人走出来过‘虽只有一河之隔,但是那些高墙厚门却似把两岸隔成了两个大地。

  农庄里的人都是对对岸的五六户人家存着高不可攀的心理。在他们心中,都认为对岸的几家人,必是什么当过官的人家。

  日子在平平淡淡之中飞快地过去了。渐渐地,人们对于这些原有的好奇,都看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就好比那条小河的流水一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平淡地呜咽着,没有出过一点儿毛病。

  一直到了一年以前,忽然,第二栋大宅住的人家搬走了,立刻,又新搬来了一家。这一家,三人全是男人,行李也少得很,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年。

  除了搬进来的那一天,从此村人就再没有见过那老者,偶而只有那中年人带着少年出来走走。

  村人渐渐知道这中年人姓韩,是个管家,而主人姓方。他们虽然待人十分和气,但是却令人有一种冷漠和不可亲近的感觉,不过这村子里全是诚实的农人,他们也不觉得怎么不顺眼,大家见面点头微笑而已。

  日子像游鱼一样地滑溜过去,平淡地,恬静地——

  于是,一年过去……

  这年的夏天,小河的水涨得很大,竟然涨到岸上来了,虽然只是很少一些,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村人焦急了,他们认为这种反常现象,是不祥的征兆,不幸将要来临了。

  于是——

  平静的村庄就像那条小河一样,突起了变化,生活不再恬然了……

  □□□

  昏黄的灯光从高高的墙里射了出来,这是西岸那几家大宅的第二栋,也就是一年前新近搬进来的那一家。

  大堂屋里静悄悄地,灯光下,那中年人和少年相对而坐,两人都静坐入定,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睁开了眼,两道神光射了出来,他的面色红中透光,宛如抹了一层油一般,好看之极。中年人微微睁开眼,望了少年一下,嘴角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那少年刚叫得一声:

  “韩叔叔——”

  中年人摇手止道:

  “立青,你可感觉到全身运气之下,有股温暖之气上下钻动,似有形却又无形,十分舒服?”

  少年喜道:

  “正是,我正有这种感觉……”

  韩叔叔笑道:

  “立青,我无意中被你这鬼精灵发现身俱武功,便被你迫着教你,实在说我原想敷衍你的。唉!却不料天纵奇才,立青,你可知道你眼下这等境界,在浩浩武林之中已是寥寥可数?”

  立青顽皮地笑了笑道:

  “韩叔叔,我们每晚在这练武,恐怕爸爸还以为我在用功念书呢?哈!那一天我突然表演几下子给爹爹看,他恐要以为我会妖法哩!”

  韩叔叔微微一笑道:

  “立青,你别小看了你爹爹——”

  立青一怔,立刻道:

  “我当然不敢小看爹爹,他老人家学富五?是?他读过的书我这一辈子也读不完……”

  韩叔叔脸上露出神秘之色,他笑了笑道:

  “是的,你爹爹真了不起——”

  立青心中一怔,正要发问,韩叔叔一掌军熄了灯火。

  “去睡吧!”

  每天晚上,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韩叔叔把立青送到寝室,他缓缓踱向厢房。天井中,当头明?如玉,他长吸了一口真气,呼地吐出,那口气竟如一支利剑一?直射而去,“拍”的一声,一根树枝荡了两荡,终于折断落了下

  他呆了半天,然后兴奋地喃喃道:

  “我又进了一层!我又进了一层——从此天下只有六个人?胜我了。”他对自己说:

  “我隐伏方家做官家,但是看来方家也是隐伏着的奇人哩

  ……待立青的内功大成时,我还是早些走吧……”

  那小河的水潺潺地流着,有时发出呜咽的声音,就像是历尽沧桑的老人在幽幽长叹。

  □□□

  日落月出,月隐日现,日子就这样过去,小河的两岸保持着那往日的情形,这边的几家大户仍是轻易不见有人走出,只除了那新搬来的中年管家,不时带着那少年出来荡荡。

  那小河的对面,农人朴实的生活,就像那地平线终结处的青山一般。干百年来一点也不曾改变,许多人世世代代只知道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足迹没有出过百里之外。

  只在村首有那么一家茶馆儿,有时候农人们也会抽暇到那里沏一钟茶,三五成群聊天消磨时间,是以这茶馆是村子中惟一比较热闹一点的地方。

  这一天,茶馆里又坐满了人,屋子里显得乱哄哄的,人们围着桌子喝茶谈天,不时传来阵阵哄笑。

  但是吸引人群最众的却是左角上的一张桌子,原来那桌子上有一个陌生老汉拿着一个茶碗,碗中放着一枚骰子,有几个好赌的庄稼汉正在和那人赌着。

  那骰子六面中只有“一”、“四”两面是红色的,其它四面都是黑色的,赌红的胜了,庄家得赔双倍,赌黑的是平赌,只听见那些赌徒们面红脖子粗地唱着:

  “红”

  “黑”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大家都认识这就是对河新搬来那家韩管家和小主人。这韩管家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为人极是和蔼,大伙儿都向他打招呼,他也一一点首为礼。

  两人走过那赌局时,韩叔叔忽然停下身来,少年发现他双目中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瞪着那主持赌局的陌生人。少年正要发问,韩叔叔道:“咱们看一会儿——”

  两人走到人丛中,只见一个面貌土气的不子正卷着袖子,一把抓起那骰子,捏在手中,口里念念有词,他一举手,正要往碗里去,那庄家蓦地一伸手,冷冷地道:“慢着,你还没有下注——”

  那人似乎已经输了不少,他伸手在怀里掏了大半天,方掏出一小锭白银,看样子是他身上最后的一点钱了,他气急败坏地道:“就赌这!”

  他双手合拢,摇着那粒骰子,摇了好一阵子,方始往碗里一丢,口中大喝道:

  “黑——”

  那骰子在碗中叮叮当当地跳动着,所有的人都注意着那粒小小的骰子,最后骰子停了下来,大家看得清楚,是四点,红!

  众人发出一声轻叹,那庄家不动声色地伸手把银子扫向自己怀中,“当”的一声,“嘿!今天运气好。”

  他手一伸,就来抓桌上那金圈儿,那赌钱汉子急得脸上都是豆大一颗的冷汗,他也一伸手,按住那金圈儿,低声哀求道:

  “老兄,行行好,这镯子——这镯子可不可以……”

  那庄家双眼一瞪道:“可不可以什么?”

  那汉子呐呐道:“我是说可不可以……暂时……等我明天拿

  现钱来给你——”

  那庄家哈哈笑了起来,他大声道:

  “常言说得好,赌场无父子,若是我输了,该通赔给每个人,

  我能对大家说:列位老乡,兄弟今日这钱输给各位,可不可以明

  天来给?”

  那汉子急得眼睛都红了,低声下气地求道;

  “这镯子……实是家祖母传下的纪念品,有这么多人作证,我明日便是卖了房产也如时把玩钱奉上!”

  那庄家道:“不成,不成,若是我输了怎么说?”

  那汉子求道:“先生,就求求你吧……”

  庄家脸色一沉,斩钉截铁地道:

  “说不成就不成,你老兄若是有钱,明日再来翻本便了。”

  他说着用力一扯,硬把金圈儿夺了过去,往那袋中一丢,“叮”的一声,那汉子叫道:

  “你……你……”

  庄家看都不看他一眼,拾起那骰子道:“谁还要玩玩?”

  这时,人丛中的韩叔叔轻轻地冷哼一声,他身旁的少年方立青听他极轻声地喃喃道:“哼,这下流痞子,老毛病又犯了——”

  立青吃了一惊,他低声道:“韩叔叔,你认得他?”

  韩叔叔没有回答他。立青看见那赌输的汉子脸色苍白,那神色可怜之极,他不禁心中感到不忍,伸手在怀中一摸,怀中还有一锭十两的纹银——

  韩叔叔一看他向怀中探手,便已知他心意,他微微笑了一下,低声道:

  “立青,你想帮那汉子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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