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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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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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脸往旁边扭了扭:“没说什么……嗯,月姨一到冬天病就更重,他挺忧心的,又没有什么好的郎中。”

    巫真点点头:“是了,上次见面,月姨那脸色是不好。可咱们也不认识什么好大夫啊。”她喝了两口茶,忽然一拍桌子:“对了,有个人说不定……哎呀,不行不行。”

    我被她一惊一乍弄得挺茫然:“你说谁呀?”

    “我瞎想的。”巫真说:“那个姚自胜啊,你记得他给涂夫人送药解毒么?我听人说,医毒不分家,他会不会也能看病?”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

    那姚自胜懂不懂瞧病呢?(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求医 二

    可姚自胜并没来剑会,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越府。

    第二天见着齐伯轩,我犹豫了下,向他打听消息。

    “自胜?他这几天忙着配药,你若有事找他,我让他过来。治病的事情我是外行,得问他自己才成。”

    “不用这样劳烦,若是方便,我去见一见他。”

    剑会还未开始,宾客席上坐得稀稀落落的。齐伯轩站起身来:“我陪你同去。”

    文飞还没有来,我对月姨的病症却不是那么了解。

    可是齐伯轩已经站起来了。

    巫真小声说:“你只管去吧,有人问起来我替你说一声重生之王牌黑客全文阅读。”

    这个有人当然不会是旁人。

    我点了下头,齐伯轩在前领路。他披着一件黯青的斗篷,就象远处被薄雾遮掩的苍山的颜色。

    “自胜脾气古怪,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住得偏一些。”齐伯轩向前一指:“他住在宅子的东北角上,穿过花园过去最近。”

    不知道是什么树,叶子已经落光了,枝条上沉甸甸的都是积雪,将树枝压得快垂到地上。齐伯轩伸手将树枝拨开,树枝摇动,碎雪簌簌地落下来,沾在发上和身上。

    花园里的雪没有人清扫,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清晰的脚印。前院传来锣响,大概是比剑开始了。

    姚自胜住的果然是孤零零在角落里的院子,院门紧闭,齐伯轩拍了两下门,里头姚自胜不耐烦地说:“走走走,都走远点儿。”

    “自胜,是我。”

    院里静了静,然后听见脚步声。吱呀一响,门从里头开了。姚自胜蓬头垢面,眼里都是血丝,披着件厚厚的斗篷,我的视线朝下落——他居然是光着脚站在雪里的。

    “你……”

    他好象才刚发现自己没穿鞋,“哎哟”叫了一声,回身儿就往屋里跑。

    屋里一股药气,暖融融的。地龙烧得很旺,怪不得他在屋里没有穿鞋。

    “你们怎么过来了?”他趿了鞋又出来,乱糟糟的头发拢了拢。用根木簪别住。提了壶想倒茶,结果拎起来却是空壶。

    齐伯轩问他:“你早饭吃了吗?”

    姚自胜拖了把椅子:“坐吧……嗯,好象有人来送过饭。我没开门。”

    “昨天晚上呢?”

    他抓了下头:“昨天晚上,我……不记得了。对了,你们不在前头看比剑,到后头来做什么?”

    我问他:“你怎么也不去?这剑会可是难得一见。”

    “我不爱这些。”他说:“你的风寒可好了?”

    “好了,还多亏了你的药。我今天来。还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他笑着说:“你有什么事儿能要我帮忙啊?是看谁不顺眼么?那好办得很,有我出马,保证给你收拾得妥贴顺心。”

    “不是……”我忍不住想笑:“不是用毒,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诊脉看病。”

    “是什么病人?”

    “嗯,那位长辈有些年纪了。四十出头吧?早年间落下的病根,身子很虚弱,天冷时整个冬天都起不来床。整夜咳嗽……”

    姚自胜问:“是女的?”

    我点头说:“是。”

    “没见着人,我也不好说。中毒、受伤,受寒,都有可能是病因,到底是经络受伤还是肺腑受伤……对了。你可有医案、药方?”

    我摇摇头。

    “那就只能见着人再说了。”姚自胜说:“我跟你去一趟。”

    “那可多谢了。”我高兴起来。

    他挥挥手:“别客气,我也没事儿做'银魂'似是故人来最新章节。这两天关屋里配一方新药。越是焦急越是配不出来。”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嘿嘿笑了声:“再说,我也不一定能把人治好——不过要让人不死,我倒是办法很多。”

    这是什么意思?

    齐伯轩说了句:“别乱开玩笑。”

    姚自胜咳嗽一声:“这怎么是开玩笑呢。”他饶有兴致地和我说起同命蛊和双生蛊的不同来,虽然两种都能让人延命,但是效用全然不同。双生蛊是分别种在两个人身上,两人可以共生。可是一人倘若真死了,另一人也不会死。同命蛊却不一样,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必死。

    这些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觉得既新奇,又隐隐有些惧意。

    不过再一想,世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多半都会有戒惧。

    就象我们修习幻术的人,旁人一提起来,也不比这些蛊啊毒啊的好哪儿去。

    这样一想,也就坦然了。

    “对了,给你们瞧瞧这个。”他从屋里端出一个陶盆儿来,里面盛着土,不过没种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我上次不是说了,要配书上说的那种药蛊嘛,可是配这个需要的主料夜石藤种不出来。”他捧着盆儿的样子好象捧着什么稀世宝贝:“我从南奎一直到京城都在试,换了各地不同的土试种,各种办法也都试了,可它就是不发芽。”

    我对这些也不精通,问了几句诸如“是不是少晒了太阳?”“浇水太多还是太少?”之类的,他都摇头说不是。

    想来也是,他既然一路从南试到北,想必什么万一都已经被排除过了。

    “真奇怪……”

    他在土里扒了扒,拿出一枚白生生的象莲子似的种子来:“它怎么就不发芽呢?”

    这个就是那枚千呼万唤不发芽的种子?

    近看还是有如大莲子,并没有什么稀奇。

    “种子是哪儿来的?”

    “父亲留下的。”姚自胜有些沮丧:“父亲也是意外得来的,说是产自一个海中小岛上。”

    我想了想:“难道这要用海水来浇灌?”

    他笑了,摇头说:“不是,我也试过了,没用。”

    “那这夜石藤到底有什么用呢?”

    “据说配制成药蛊的话,会在黎明第一声鸡啼时药效发作。”他拈着那颗种子左右看:“不过到底药蛊的作用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家那本药经只是个残本而已。”

    齐伯轩提醒我一句:“剑会已经开始了。”

    “啊,是。”我若再耽搁下去,巫真一定着急。

    姚自胜把那颗种子重新埋进花盆里,抓过一旁的斗篷:“我和你们一块儿过去。”

    他出门也没忘了带上那只陶盆。

    我想,也许那不是一颗种子,姚自胜是受了骗,所以无论如何都种不出来东西。

    结果,就这一天,这粒种子发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求医 三

    这粒种子发芽,是巫真先看见的。

    晚间用饭的时候姚自胜将陶盆顺手放在碗边,别人的饭碗旁边都是汤碗菜碟,他却放了一口黑不溜秋的装土的陶盆儿,巫真大概很是好奇,多看了好几眼。若这盆儿不是姚自胜的,她心有忌惮,多半早就开口问了。

    等用过饭茶端上来,巫真还是忍不住:“这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桌上放一只盆儿,是奇怪了些。

    “是姚公子的。”

    “我知道,我是问,这里头种的什么呀?这苗儿我不认得。”

    她这句话把我们的目光都拉了过去,这才发现,盆里竟然长出一线细细的绿苗!

    “这……”姚自胜怔在那里:“这,发芽了?”

    我虽然也觉得诧异,可是没象他那样。

    以前这种子不发芽,愁煞人。

    现在突然间发了芽,姚自胜反而更加困惑了。

    “它,到底是怎么发芽的?”

    他象是在问我们,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说实话,这盆他时刻不离身,若连他也不知道原因,旁人当然更不会知道。

    “为什么呢?”

    “为什么突然发芽了呢?”

    “为什么呢?”

    巫真嘀咕了一句:“发个芽有什么稀罕?难不成它不该发芽?”

    姚自胜认真地解释:“对,从前我试了种种办法它都没有动静,可是现在居然发芽了,我却不知道原因。这两天……不,今天早上我还看过,没有一点儿异样。那变化就出在今天。”

    是的,早上他拿出种子来的时候是没有动静。

    姚自胜拉着我们不放,非得要我们帮着回想今天的事情。

    细想起来。这一天的事情不少。

    早上我和齐伯轩去找姚自胜,那时候这种子还是没发芽的,然后他将盆儿带着到前来,观看剑会……中午我们没在一起用饭,下午的时候这只盆儿还放在桌上过,依然是空空如也,绝没有发芽异世无冕邪皇最新章节。下午齐伯轩和文飞都被抽中上过台,齐伯轩胜了,可是看得出他隐藏了功夫,没费什么气力就打发了那个和他比剑的男子。文飞也上了台。不过他输了。和他比拼的是越家的嫡系子弟,身法,根基。剑术,阅历都胜过他,所以赢得毫无悬念。那人也很有风度,点到即止,还指点了文飞两处不足。

    除此之外。就是越彤曾经来过,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不过她显然忙得很,并没有太多时间招待我们。她也和姚自胜开了两句玩笑,说他比千金小姐还矜持,这么些天都不肯出闺门一步之类——

    可是这些事情。和那种子发芽,有关系么?

    除了姚自胜自己,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动过这只陶盆。

    真是奇哉怪哉。

    姚自胜都快魔症了。坐在那儿发一会儿呆,又自言自语几句,再盯着那盆里细细的绿苗看。

    这么看起来,我倒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已经凶名在外的少年有什么可怕的。

    他的性情里没有一点儿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的,大多数人不是这样的。

    即使不喜欢的事。也要做,不想说的话,也要说。你想得到的越多,你要付出的也就越多。等到终有一日回头望的时候,也许你发现,在这一路上失去的东西,远比你现在拥有的要多得多,更要宝贵得多。

    即使是我,有父亲那样的宠溺呵护,又常年住在山中不和人打交道,也不得不让自己去长大,去学会……那些本来不愿意,不能够学会的东西。

    有的人可以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纯净不变——但是这样的人太少了。

    而且,这样的人,尽管不委屈自己的心,可是往往被误解,被伤害,被蒙骗……

    父亲曾经说过的一些话,一瞬间在我心头飞快地掠过去。

    太与众不同,是不行的。

    既艰难,又寂寞。

    姚自胜还捧着花盆儿唠叨,除了齐伯轩,人人都露出些微不耐烦来。

    文飞也是一样。

    纵然他修养好,可是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他。

    他心心念念都在揣摩今天那场比剑,自己的剑势,对方的招数,还有最后那位越公子对他的指点,应该是正搔到了他的痒处。这种时候他最想做的应该是练剑,要么就是回去静坐细想,而不是在这里虚掷光阴。

    我还没来及告诉他,我想请姚自胜去替月姨诊治病痛。不然的话,他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心底深处,我隐约觉得……文飞有些太功利。

    有用的人他会热情耐心,没用的人……

    可是他很不容易,文家对他的错待,他心性那样骄傲又偏偏处境如此不堪。

    他想要做的,是世人都想做的。

    他想得到的,也是世人都想得到的。

    这并没有错。

    谁会整天想陪着无用的人,听着无用的废话?谁不愿意有所作为,力争上游?

    是的,没有错的茅山宗师全文阅读。

    只是……也许是我也在山中长大,姚自胜也是生于南疆荒僻之地,所以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巫真也不乐意在这儿陪着不熟的人,尤其是姚自胜,他在世人眼中,身上深深打上了一个“毒”字,和他坐在一桌,巫真的晚饭都没能吃得下去。也许她生怕自己的碗里突然吃出一只蜈蚣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天很开心,可是心里却隐隐觉得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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