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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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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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八岁时有一段时间,房中常有老鼠出没,于是她下定决心,找到房里老鼠窝,把那些小耗子一锅端了。
她花了老大半天时间,才在一处墙角找到了那群老鼠大本营的洞口。
在捣毁那洞窟时,她挖到了一块微泛红光的扁平石头,其实就是当年那块砸坏她家牛棚的陨石,有巴掌大小。
她甚是好奇,本想拿给自己父母看一下的,可一想到每当自己拿着什么新奇物事给二老看的时候,父亲脸上的漠然和母亲脸上的鄙夷,她就略感伤心。
就在此刻,她只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手中捧着的那块石头里源源不绝地传来。
惊愕之余,她渐渐对那石块产生了亲近之情,便鬼使神差地把它放入自己怀中,从此将之随身携带。
而后,她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在她十岁那年,有一次她和两个弟弟在山上玩的时候,二弟张鹤明一不小心被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缠住了,命在倾刻。
情急之下,她徒手扼住那蟒蛇的脖子,生生地将其掐死了,还把那百多斤重的家伙拖回了家。可是,迎接她的不是救了弟弟的称赞,而是众人脸上的惊恐和父母的责骂。
面对这样的遭遇,她幼小的心灵备受创伤,但她天性活泼快乐,遇到逆境挫折,最多沮丧得一会儿,不久便高兴起来。
可惜在给与她苦难这件事上,命运绝不会吝啬。
当她长到十一岁时,父亲以乡贡的名义进入国子监,全家搬迁至京城。
这本是一件大好事,可惜乐极生悲,在行至京城郊外的时候,张曦明一家遭遇到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的一场生死搏杀,父亲、继母和两个弟弟当场惨死,也不知到底是亡于五岳剑派还是日月神教的刀剑之下。
而她仗着自己超乎常人的体质幸免于难,只是身负轻伤,却无法拯救自己亲人的性命。
在清理战场时,看到这个父母双亡的孩子,日月神教的一位旗主童百熊动了恻隐之心,便仗义接济于她,代她料理了父母的丧事。由于当时她就是身穿男装,而且行为举止与男子无异,所以并没有人发觉她其实是一名女子。
后来她加入日月神教,当时的神教教主东方云渊看到她的这种情况非常可怜,还发现她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筋骨、力量、智慧与见识。
在听罢童百熊的汇报后,东方云渊在惊奇于她能幸存下来的同时,更觉得是自己的门派连累了她全家,于是便收她为义子和徒弟,只期望她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并将日月神教发扬光大。
既然东方云渊决定把她抚养成人并传授她武功,她便从了义父改姓东方。为了寄托自己不甘失败的意志,东方云渊将这个孩子改名为不败,希望她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不为任何人所击败。
根据她刚柔并济的体质特征,东方云渊传她的第一门武功,就是八十余年前,日月神教从武当派盗来的《太极拳经》。而从这拳经之中,东方不败又悟出了与太极拳相辅相成的“太极剑法”。
从此以后,东方不败便得东方云渊倾囊传授武功谋略,更受童百熊的百般扶持。几年后,东方云渊旧伤复发,与世长辞。按照他生前和众位长老的议定,神教中势力最大的任我行继位教主。
当时东方不败年方十八,虽然武功高强,谋略过人,但年纪太轻,资历尚浅,只是风雷堂下一名副香主。与此同时,她的恩人童百熊已经升任为风雷堂的长老了。
可是无论如何,东方不败毕竟是前任教主的义子兼嫡传弟子,任我行也只好对她青睐有加,委以重任。
一年后,任我行派东方不败到华山派调查数十年前魔教长老失踪一事。她扮作华山派弟子,足迹踏遍了华山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大主峰,“云台”、“玉女”二侧峰,以及三十六小峰,终于在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发现了一个山洞。
该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没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之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
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东方不败为了试探此洞有无古怪,运劲于掌朝石洞内壁上拍去,掌石相击,石壁后隐隐有回声传来,显然其后有很大的空旷之处。她运力再拍,突然间砰的一声响,手掌竟穿过石壁,停在彼端半空,但听得砰砰之声不绝,石壁四周的碎渣不住滚落。
她发现石壁后别有洞天,便又双掌齐出,再砸石壁,直至将石壁上的洞孔砸得可容一人通过,然后点了个火把,钻将进去,在后洞找到了魔教长老们的遗体,并习得了石壁上的五岳剑法及其破招。
在东方不败把自己砸开的那个石洞用泥灰、土石封好,正想离开之际,碰巧遇见了在这后山隐居的华山派前辈高手风清扬。
当时她身穿华山弟子的装束,于是便谎称自己是华山派弟子。
风清扬当时有恙在身,怕自己不久于世,以致独孤前辈的绝世武功从此失传,又见东方不败眉清目秀,骨骼精奇,加之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风范,便将“独孤九剑”传了予她。
东方不败悟性极高,一个月内便将招式学全,并使得有模有样。在拜谢过风清扬之后,她便回黑木崖复命。但她只向任我行汇报了长老们被困死在石洞内的情况,关于石壁上的武功和自己练就“独孤九剑”一事却只字不提,以便将其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
为了清洗打压教内根基深、资格老、势力大的元老耆宿们,任我行破格提拔东方不败,使她节节高升,一年后就将她任命为光明左使。当然,待教中各实力派被清除干净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任我行也是不会放过为自己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东方不败的。
而且任我行干起事来随心所欲,时不时就要在江湖中大闹一番,掀起一阵无谓厮杀,让被这种伤及无辜的争斗害得家破人亡的东方不败大为不满。
但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东方不败只好韬光养晦,隐忍不发,在暗中积蓄力量,笼络人心。她还一面贴起假胡子,一面假装娶了七个小妾,以掩饰自己的女儿身。
幸而当教中的清洗即将结束之际,任我行却痴迷于修炼吸星**,而后更是一意孤行,领着教中精锐下崖意欲荡平五岳剑派。
东方不败趁此良机发动叛乱,将任我行囚禁在西湖湖底,并用计谋掌控神教,开始谋划如何平息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之间的风波。
在当上教主之后,她命人将自己收藏的那块陨石打造成了一块宝璧,一面雕着旭日东升的图案,中间刻着两个篆文“日光”;另一面雕着彩云追月的画面,中间刻着另外两个篆文“月华”。正反两面的四个字合起来,正是“日月光华”。从此以后,东方不败便时刻把这“日月流云荧光璧”带在身旁。



 第七章 红颜无憾(七)盈盈

“师父。”一声亲切的呼唤,将东方不败从对往昔的追忆中拉回现实。只见“盈盈”皎白如玉的脸颊上泪痕兀自未干,眼中闪动着一丝不安和内疚。看到自己的师父已经回过神来,她低声说道:“都是徒儿不好,徒儿说错了话,害得师父伤心难过,还请师父责罚。”东方不败略微定了定神,勉强从刚才的愁容里挤出了一丝微笑,安慰道:“好徒儿,你没有错。你为师父着想,为师甚感欣慰。怎么会伤心难过呢?”
“师父,您……您骗人,您都哭了,还能不伤心?”“任盈盈”不解地问。东方不败淡然一笑道:“呵呵,盈盈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太高兴、太激动,才抑制不住幸福的泪水。你想想,为师苦心孤诣策划了十年,乖徒儿你和向大哥等教中精英又栉风沐雨实施了两年的一统江湖大业,到了现在终于算是开花结果了,师父我能不开心吗?”
“任盈盈”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师父,怯声怯气说道:“师父,其实有一个问题憋在徒儿心中好些日子了,不知当问不当问?”
东方不败继续笑道:“你既然都说把为师当作自己的亲人了,还有什么顾虑,但问无妨。”
“盈盈”壮了壮胆子,小心翼翼道:“是,徒儿遵命。”然后才问:“师父刚才提到了‘一统江湖大业’,徒儿就想,现如今五岳剑派名存实亡,少林寺的和尚、武当山的道士已与我教上下其手,丐帮、昆仑、峨嵋、崆峒等派各自为战,群龙无首,我日月神教何不趁此良机,一举歼灭武林正道,做到完完全全‘一统江湖’?”
听罢自己徒弟的问题,东方不败眉头微微一皱,笑容渐止,语气变得森然起来:“盈盈,这么多年的韬略难道你是白学啦?”
“任盈盈”立即低下了头,诚惶诚恐道:“徒儿愚钝,请师父示下。”
东方不败表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依据现下的情形,我教已在某种程度上一统了江湖。而要一举歼灭所有武林正派,谈何容易。再说,就算你真的能把天下正派弟子都杀个干干净净,他们临死前大都不会服你,你这一杀,倒成全了他们‘宁死不屈’的美名。与此同时,我教更会被世人唾弃,魔教之名,再难洗去。这种‘征而不服’的事,干起来可是大大的不划算啊!要是光靠杀戮就可一统江湖,那左冷禅、岳不群之流,早就被为师杀过千百次了,哪容他们活这么久?”
看见自己的弟子若有所悟,东方不败继续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先前五岳剑派中人本身就矛盾重重,我们才得以乘隙利用一部《葵花宝典》残本的残本,就是那《辟邪剑谱》,引得他们自相残杀,内讧不断,最终分崩离析,但着实花了不少功夫。而后来呢?我们只用一部《金刚经》,就让方证那老和尚喜不自胜,愿意同我神教化敌为友;用一把破‘真武剑’,和那本师父我十二岁时就练得烂熟的《太极拳经》,就让冲虚老道跪倒在地,向一经一剑磕了八个头,大呼什么‘任教主宽宏大量,使武当祖师爷的遗物重回真武观,冲虚粉身难报大德。’哈哈哈哈,所以嘛,有时候与威逼相比,利诱更显威力。为师让你派人向丐帮送去恭贺中秋的美酒,也是如出一辙,想必现在那些叫花子们正在对你这位任小教主感恩戴德呢!”
看见东方不败正说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任盈盈”当即接口道:“师父,徒儿明白了。既然我教的心腹大患五岳剑派已遭灭顶之灾,以后我教只需如此这般,对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家伙们沽恩市义,无所不用其极。投其所好,或动以财帛,或诱以美色。他们识相的就对我教俯首帖耳,尊我教为武林正统。倘若哪门哪派不识抬举,哼哼,我们就挑拨离间,也用不着自个儿动手,那些平日里吃咱们嘴软、拿咱们手短的家伙,就会争先恐后为我教出头。过不了多少年,我教自然而然便能取代少林、武当在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地位,天下各门各派、**白道上的英雄好汉无不臣服我教。到了那时,我神教就真真正正地‘一统江湖’了。”
东方不败听了,颔首微笑道:“嗯,孺子可教也。再说了,盈盈,你也不必太把‘一统江湖’这档子事放在心上,累坏了自己。要知道,谁人能看透这一生,方可摆脱心里欲求。一时虽得到,终不可永久。抛开争斗挽起衣袖,不牵不挂是最自由,做人要潇潇洒洒的走,不问以后。名利一息间也许消逝,权力不可以任你主宰。师父我只希望你能战胜心魔超出世外,做到一生没有所求。无欲方可以傲视在俗世上,活得精彩。”
任盈盈闻言若有所思,随后朝东方不败恭敬地说:“师父所言甚是,弟子明白了。待弟子演完替任我行守孝三年这最后一场戏,我便辞去日月教教主之位,交由向叔叔接任,然后带着冲哥到杭州西湖孤山梅庄去成亲,之后就在那里隐居,过上远离刀光剑影的安生日子。”
东方不败点头赞许道:“好徒儿,你能这样,那就最好了。”对自己的这个徒儿,东方不败向来都是很欣赏的。
想当年,东方不败对任我行囚而不杀,以便用做日后对付五岳剑派的一颗棋子。在教内,却说他在外逝世,遗命要她接任教主。当时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年纪还小,东方不败又机警狡猾,这件事做得不露半点破绽,任盈盈也就没丝毫疑心。东方不败为了掩人耳目,对任盈盈异乎寻常的优待客气,任盈盈不论说什么,她从来没一次驳回。
因此任盈盈在教中,地位甚为尊荣。可惜这任盈盈自己福浅命薄,一年之后患病而死,东方不败未免教众非议她斩草除根,秘不发丧,只是在黑木崖附近找了个僻静之所,将小盈盈悄悄安葬。
过了不久,东方不败在一家妓院扮作客商,一边探查情报,一边暗自神伤如何向一干手下交待前任教主女儿的去向。突然看到了一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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