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百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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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百指令-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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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怪老头在搞什么名堂?
  吴天公手一摆:“你们不肯出剑就算了。老夫走了。”
  吴天公转身就走。
  “看剑!”吕公良和张阳晋的双剑齐出,交叉刺向吴天公。
  他们知道这怪老头的脾气,出剑都是极狠的杀招。
  “嗨!”吴天公尖啸声中,旋身冲起,双手五指倏然一弹。
  “当!当!”吕公良和张阳晋分别摇身后退,手中长剑几乎脱手。
  长剑轰鸣不已,啸震山岗。
  “好指法,金刚指力!”
  吴天公哈哈大笑道:“好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如果再加上个张阳光,老夫定要认栽了。哈哈哈哈,告辞!”
  “哎……”吕公良和张阳晋同时呼叫出声。
  吴天公旋身空中掷下一句话:“要找杨红玉,去天牛镇牛记铁铺。”
  当夜四更。
  吕公良和张阳晋赶到了天牛镇。
  这是个小镇,镇上不到百户人家。
  牛记铁铺在镇尾的街口。
  月色凄迷,星光惨淡。
  写有“牛记铁铺”字样的招牌,斜挂在门檐下,在风中摇晃。
  冷清、凄凉,似乎有些过份。
  吕公良电射至店门前。
  两条交叉贴在大门上的官府封条,跃人他的眼帘。
  果然出事了!
  他凝目看看封条的日期,正是今天。
  显然,他和张阳晋来迟了一步。
  张阳晋枪身上前:“怎么回事?”
  吕公良摇摇头:“不知道,咱们进去着看、”
  两人分左右逾墙而入,进入院内,然后门入里屋。
  里屋门上也贴有封条,但已被扯断,门未拴,是虚掩着的。
  难道还有人在官府封店之后,来过这里。
  里屋一片混乱,地上和板壁上都有刀剑划伤的痕迹,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
  毫无疑问,里屋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见不到一个人影。
  查不到杨红玉的丝毫痕迹。
  两人从里屋跃出。掠进后院的铁器棚。
  铁器棚里更为凌乱。
  炉灶都被掀翻,铁墩也被推倒,地上有断刀、断剑和块块血渍。
  这里才是主战场。
  两人在铁器棚里仔细搜索,仍什么也没有发现。
  吕公良正准备退出,忽然停步在铁墩旁,弯下腰来。
  “发现什么了?”张阳晋凑过来问。
  吕公良按着铁墩:“掀起它。”
  两人合力将铁墩扶起,然后先左后右使劲一扭。
  如果这铁墩是阴阳八卦暗门的扭锁机关,暗门当会自动打开。
  “吱——”响起了轻微的铁板移动声。
  铁器棚左角地缓缓分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铁器棚里果真有暗室!
  吕公良脚尖一挑,半截断刀飞入暗洞中。
  “当!”清晰的断刀坠地声,从洞中传来,除此而外别无异响。
  “下!”吕公良和张阳晋双双跃入暗洞中。
  “吱——”暗洞铁板门自动关上,封死了洞口。
  张阳晋从袖中取出火折一晃,光亮立即充满了暗室。
  这是个不大的暗室,左壁角还坐着十余坛酒和几坛腌盐菜。
  很显然,这暗室是原店的地窖改建而成。
  右壁角设有一张小床。
  室内一张小桌上抛着许多小药瓶和红、黑药粉。
  张阳晋点燃了石壁烛台上的半截蜡烛,抢向小桌。
  他捏起点红黑药粉嗅嗅,摇摇头。他无法辨认这是什么。
  吕公良立身在小床旁,拎起一件衣服,紧紧蹙起眉头。
  他认识这是杨红玉的衣服。
  吴天公没说慌话。杨红玉确实在牛记铁铺呆过。
  吕公良和张阳晋在暗室里仔细找过,再也没发现什么。
  吕公良道:“暗室内没有任何厮杀的痕迹,因此可以肯定那些官兵并没有发现这间暗室。”
  张阳晋点头道:“不错。从室内慌乱的情况来看、当官兵杀进铁器棚时,室内的人便仓慌带着杨红玉溜走了。”
  吕公良目光扫过四周:“这暗室必然还有一道通向外面的暗门。”
  “在那儿!”张阳晋说话间,弹身射向左石壁的蜡烛台。
  张阳晋将蜡烛台一推,烛台滑开,露出壁上的一个小孔。
  吕公良赶过去:“让我来。这是八卦金锁门,千万不要引动其暗器机关。”
  张作晋闻言退至一旁,按剑在手,以防万一。
  吕公良拔出长剑,用剑尖插入小孔,左旋三,右旋四,中间旋一。
  “哗啦啦!”壁内响起了铁链绞动之声。正壁上一道暗门徐徐打开。
  吕公良和张阳晋不愧是江湖老手。一道八卦金锁暗门,须臾之间,已然打开。
  暗门内是一条暗道。
  暗道潮湿,充满着霉气。
  顺道前进三十余丈,便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堵石门。
  吕公良推石门而出。
  眼前一片河滩。
  天空是昏黄的月色。
  河水在哗哗地流淌。
  吕公良和张阳晋立身在河滩岸边的乱草丛中,木然地望着天空。
  杨红玉被阴残门的人转移到哪里去了?
  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一个秘密的山洞。
  一盏昏黄的油灯,映着一张冷漠而阴沉的脸。
  王秋华默然地盯着正在小桌旁摆弄着红黑药粉的小老头彭若飞。
  彭若飞佝偻着身子,轻轻咳嗽,鼻孔中流着鼻涕,手指在微微发抖。
  突然,彭若飞“噗”地跪倒在地,向王秋华磕头道:“请王香主开恩,赐老奴……颗药丸吧。”
  王秋华注视着他,缓缓地伸出手从怀中摸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谢王……香主!”彭若飞急忙伸手去抢药丸。
  王秋华手往回一缩:“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做好?”
  彭若飞盯着王秋华手中的药丸:“快……快了……”
  王秋华冷声道:“我不爱听‘快了’这种答复,我要的是具体的时间。”
  彭若飞嘴角淌流着口水道:“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准……成。”
  王秋华沉声道:“五月五日之前将它制成,我不但替你解去‘摄魂生死符’,而且……”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扔在桌上:“这一袋黄金也归你。”
  “没……问题!”彭若飞夺过王秋华手中的药丸,塞入口中,混着唾液吞咽下去。
  彭若飞翻着白眼,仰起脖子,半晌,悠悠吐出一口长气。
  他脸色变得红润,两目炯炯有神,手指也不打颤了。
  他伸手抓过桌上的小布袋解开,从袋中摸出一把金叶、金豆,捧在手心,眯眼格格直笑。
  他将金叶金豆收回袋中,捏住袋口,颤声问:“这些金子全……属于我?”
  “不错。”王秋华道。
  “呵哈!”彭若飞发出一声喜悦的呼叫,将小布袋搂在怀中。
  “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王秋华一把将小布袋夺过来,“加紧干吧,当你制出‘天雷霹雳公’时,它就是你的了。”
  “是。”彭若飞点着头,又开始摆弄起桌上的药粉。
  王秋华观看了片刻,转身走向洞左角。
  洞左角一张铺着干草的小木床。
  床上躺着杨红玉。
  没上绑,但她却被点住了穴道。
  她是先被王秋华带到天牛镇牛记铁铺,然后又转移到了这里。
  她虽然一直显得很镇定,但心中却十分害怕。
  她害怕王秋华会用“摄魂生死符”来制服她,那将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她眼中滚动着泪珠。
  她刚才看到彭若飞的形象,不觉想起了为替宋艳红炼药治病,而武功尽失的杨玉。
  继而,是在百花山谷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凌云花和吕天良。
  还有被赤哈王爷挖心吃了的怀玉儿。
  可怜的亲人,死的死,伤的伤了……
  悲愤的心情象海潮般涌来,将她淹没。
  与此同时,她又在苦苦思索:
  楚天琪为什么要拆生死擂,下鹅毛令强行五月五日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
  她已在王秋华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
  王秋华请来这位要钱不要命的内宫火神高手彭若飞干什么?
  他们刚才说的“天雷霹雳公”又是什么东西?
  王秋华想用“天雷霹雳公”对付谁,是武林大会群雄,还是楚天琪?
  她无法忖透对方的企图。
  王秋华走到小木床旁,定定地看着她:“你流泪了?”
  她咬住了嘴唇,竭力不让泪水滚出眼眶。
  王秋华叹息道:“我其实很同情你,但却没办法帮你。有些事是命中注定,谁也躲避不了,改变不了。”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王秋华注视着她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她急忙摇摇头。
  她无须知道他是个有什么身世的人,她只要知道他是阴残门的香主就足够了。
  尽管她明显地表示了反对,但王秋华还是缓缓地开了口。
  “我是被门主范天苍抱回来的孤儿,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该姓什么……”他声音很轻,很低沉,象是在说给杨红玉听,又象是在低低自语。
  “范天苍待我象亲生儿子一样,他抚育我,关心我,教我武功,又请人教我诗书琴画,但,他另一面却又在一直教我学坏。”他话音一顿,又是一声低叹。
  杨红玉不知不觉之间,已被他的身世所吸引。
  原来王秋华和自己一样,也有如此凄惨的身世。
  王秋华深吸气道:“他利用我年幼无知,师祖喜欢我,便叫我在师祖饭菜中暗中下毒,然后将师祖打落深渊。他教我施毒和各种卑鄙的制敌取胜的手段,把我培养成——个冷酷无情,残忍凶猛,贪得无厌,介于人兽之间的畸形人。他成功了,我所犯下的罪孽,当今世人恐怕无人可以相比。”
  他说到此,浅然一笑,神态变得十分安详。
  杨红玉觉得心头一阵狂跳。
  他的身世比楚天琪还要悲惨。
  王秋华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情,于是,笑了笑道:“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就是结识了门主夫人胡玉凤,而她对我一见钟情,那是个月色深沉的夜晚……”
  他开始喃喃细语,描叙着那夜美妙的令他终身难忘的时光。
  他有些语无伦次,话音也不太清楚。
  但,她完全能听懂他的话。
  她泪水潸潸而下。
  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
  她回忆自己,无论是石塔的那暴风雨夜与楚天琪的结合,还是洞房花烛与吕天良的完婚,她都不曾象他这么幸福过。
  可怜的终是她自己。
  一生中若能有他那样一夜真正的幸福,她将死而无憾。
  他继续道:“我俩很快地坠入情网,于是开始设计在范天苍的茶水中下毒……”
  杨红玉的心格登一跳,猝然惊醒。
  眼前的王秋华并非是人,而是一头狡猾凶狠的狼。
  她眯起眼,心中顿时充满了戒意。
  王秋华没觉察到她的表情变化,仍在低声细语道:“范天苍变了,渐渐地在变形,变得面目全非,但不知道这是他练功的原因,还是中毒的缘故。没多久,范天苍派胡玉凤去了鹅风堡。”
  杨红玉想开口问话,但强忍着没有开口。
  她意识到,如果她开口问话,触及到他敏感的问题,他就会闭嘴再也不说话了。
  她耐心地在等待。
  王秋华目光凝视着洞顶:“见不到胡玉凤,我就象失落了魂似的,整日里六神无主,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练不好功,什么事也办不成。哼,这就是人们常常赞扬的爱情?”
  他目光倏然转到她脸上。
  她没吭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他叹口气道:“整整将近两年没见到她,我消瘦憔悴了,变化和花天苍一样大。有一天,范天苍把我叫到他练功的地方,说是派我出山去与胡玉凤联络,共图阴残门大事,问我愿不愿意?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一口气答了四五个愿意,范天苍听后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他脸色变了,手也在发抖。
  她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呼吸微促。
  他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棱芒,咬牙道:“范天苍在笑声中一拳将我击倒在地,当场就用宰牛的小刀,将我阉了。”
  阉了?!她几乎惊呼出口。
  他低低地狠声道:“报仇,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她听得出来他话语中凝聚的无比仇恨。
  他突然俯下身,将头伸到她脸前,盯着她道:“你知道胡玉凤,为什么要去鹅风堡吗?”
  她屏住气息,等待他的话,唯恐扰乱他的情绪。
  这是她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也是一直萦绕在胸中的谜团。
  “胡玉凤去鹅风堡是为了……”他开始说及这一秘密。
  蓦地,洞外响起一声尖哨。
  王秋华从小床旁弹身而起,抢到小桌旁,伸臂抱起桌上的药瓶对彭若飞道:“范天苍来了,你快进秘洞去!”
  彭若飞慌慌张张捏着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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