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汉三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河汉三箫-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见呢?’‘晚辈兄弟二人,只好原信带回。’
  阴煞黄彩霞怒道:‘你们敢!’
  老婆子敢字出口,单手一举,五指由屈而张,几丝劲风透指发出,直向梅山二友当胸五大重穴射去。
  眼看梅山二友,就得伤在阴煞黄彩霞五煞劲气之下。
  猛然,林中飘来一声轻喝道:‘李大嫂,对远道来客,不得无礼。’阴煞黄彩霞闻言凶威顿息,低头垂手退到一边,显得极其恭顺。
  此时只见捉弄我们的那位少妇,分枝拂叶地从矮树丛中走了出来。
  她的身形美到了极点,可是迅速至极,一抬步,就到了梅山二友身前。
  阴阳双煞李氏夫妇二人启口欲言,却被她摇手止住。
  她对梅山二友和颜悦色道:‘我就是卜秀兰,二位大侠有什么话,请直说无妨!’王陆二人闻言,立时肃然道:‘既是卜老前辈在此,晚辈们算是不虚此行了。’梅山二友又一看阴阳双煞二人,似是不敢放胆而言。
  沈伯母会意过来,道:‘李大哥夫妇,乃是我沈家至交好友,二位无须顾虑!’梅山二友戒心一去,老大王乙坤朗声道:‘晚辈兄弟二人,目前在金陵栖霞山,巧遇南明一剑罗老前辈……。’不待梅山二友话完,沈伯母急口插言道:‘你们是受罗拱北之命而来!’语音急促,辞色含愠。
  我当时心中一惊,想不出沈伯母为什么会疾言对人。
  王乙坤又道:‘罗老前辈并未托付书信,只教晚辈们带上一句口讯。’沈伯母玉面含霜,极是不悦,但未插言打岔,仍然静心听着。
  王乙坤继续道:‘罗老前辈请沈老前辈,在今年中秋之日,前往黄山紫金崖,缴回离火令牌,了断两家恩仇。’”
  沈元通隐身暗处,极力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决心要从罗惜素口中,弄清慈母接见李伯伯和他们二姊妹的情形。
  这时一听到梅山二友为南明一剑罗拱北所带的口讯,不由一阵颤抖,脸色变得煞白,忘形地一声怒吼道:“好大胆的罗老贼!”
  接着是覃英的一声惊呼:“元哥哥!”
  她一把拉住沈元通,运力一带,就欲拉他遁走。
  可是这时沈元通心急失神,动也不动。
  就在此时,罗惜素和避尘道人二人,已闻声赶了过来。
  罗惜素见了沈元通,心头一阵狂喜,叫了一声:“元哥哥!”奋身扑到。
  沈元通见罗惜素过来,脸上现出一片凄然之色,双掌一推,把罗惜素挡出丈外,口中吼道:“你不要过来!”
  罗惜素娇躯一拧,贴地飞回,同时娇呼道:“元哥哥,你听我说一句话好么!”
  沈元通心头一阵剧痛,罗拱北带信约斗之事,既是从他自己孙女儿口中说出,自是千真万确之事,不由心头火起,冷冷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罗惜素哀哀道:“那托梅山二友送信之人,并非家祖。”
  沈元通愤然道:“事到如今,你还能巧辩!”
  双足一点,带着覃英,如飞而去。
  罗惜素哭唤道:“你怎能断章取意啊!”起步就要追赶。
  避尘道人阻住罗惜素道:“沈小侠正在气头上,只有越说越僵,我们另找机缘,慢慢开导他吧!”
  罗惜素也暂抑悲怀仰首道:“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他没有死!”
  “你们是说元通没有死么?”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原来是龙虎异丐魏帮主!
  第 五 章 双 姝 会
  避尘道人迎着丐帮帮主龙虎异丐魏晋道:“魏老前辈迟来一步,沈小侠刚走!”
  龙虎异丐魏晋欣闻沈元通未死,问明去向,回身就追。
  罗惜素柳腰一折,回身阻去老花子去路,道:“晚辈奉慈航玉女卜老前辈之命,有话禀告老前辈!”
  龙虎异丐魏晋原未见过罗惜素,停步道:“你是谁?三弟妹有什么话说?”
  罗惜素取出慈航玉女交付的翠玉珠花,送到老花子手中,道:“老前辈先验过这枝珠花,便可不疑晚辈所说之话。”
  说完一双凤目盯在老花子脸上,一瞬不瞬。
  老花子虎目之中,滚下二粒豆大泪珠,满面凄然之色道:“此翠玉珠花原是家母遗物,是我送与沈三弟结婚的礼品,小姑娘有话尽管说来,老朽绝不置疑。”
  罗惜素道:“晚辈罗惜素!”
  龙虎异丐魏晋举起惊异的目光道:“你就是在李老二府上,和元通至为相得的那个小妞儿!”
  避尘道人回想起罗惜素叫沈元通“哥哥”之事,恍然而悟。
  罗惜素被说得娇羞满面道:“家祖并未暗害沈伯伯!”
  老花子有言在先不敢置疑,但要罗惜素详细说明事实。
  罗惜素先把沈元通听去部份,复述了一遍,又把沈元通不听分说之事说出。
  龙虎异丐魏晋蹙着浓眉道:“此事不能怪元儿心急浮燥就是我老花子如果不是有言在先,也必发生误会。”
  罗惜素继续她的叙述道:
  “当时晚辈听了梅山二友的话也是大吃一惊,但,我却发现了一个疑点。于是我拍开了李师姊的穴道,向沈伯母走去。
  沈伯母见我们能够自行解穴,甚为赞赏道:‘看不出两位小姑娘,具有如此身手。’李师姊情不自禁的,扑到沈伯母怀中,呼道:‘三婶,你老人家想煞侄女了!’沈伯母凝目注视李师姊半天,双臂一张,抱住李师姊只说了四个字:‘你是华儿!’就不住的流下泪来。
  我当时觉得沈伯母的眼泪,流得超过了喜悦的程度,后来才知道,她是触景生情,心中有着无比的痛苦。”
  龙虎异丐魏晋道:“我三弟之死,是武林的空前损失!”
  “沈伯母伤感了半天,拭去泪珠,问李师姊道:‘孩子,你们是为了你三叔之事来看我的么?’李师姊道:‘我是随同家父来找三叔的!’
  沈伯母淡然苦笑道:‘刚才的震天长啸,大概就是你父亲了,他人呢?’李师姊凝目看着山巅,忽然喜道:‘爸回来了!’李伯伯已经发现了我们,老远就高声叫道:‘是三弟妹么!’沈伯母的反应很淡,只轻轻的叫了一声:‘二伯!’当时我觉得沈伯母为什么对人这样冷冰冰的!
  李伯伯似乎也有所感,但仍豪迈的道:‘三弟在家么?’沈伯母又流下两粒泪珠,没有开腔,只把我们带到一座简陋的山洞之内坐下。
  这座山洞很是宽敞,陈设齐全,可能是阴阳双煞的息宿之处。
  李伯伯又性急问道:‘弟妹,你知道么?元儿下山之后,闯了许多大的祸事!’沈伯母脸上毫无惊异之容,反有相责之意道:‘二伯,你们此来,就仅仅为了元儿之事么?’李伯伯似未想到沈伯母言词不善,又一指我道:‘我带了罗老前辈爱孙罗侄女,一同来见三弟。’我上前行了一礼,沈伯母的神色变得更是冷淡,我当时只觉得她非常不喜欢我。
  沈伯母忽然站了起来,对阳煞道:‘李大哥,请你带李二伯去见见他的三弟!’沈伯母的态度和言词,与传言中的她全不相符,我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不幸的预兆。
  阳煞李少臣带着我们进到另一座山洞,沈伯母竟没有一同跟来。
  李伯伯‘哼’了一声,首先大步走了进去。
  我因为心中有事,走到最后,人尚未入洞只听得李伯伯大吼了一声,又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三弟!’”
  龙虎异丐魏晋脸上也挂上了二条清泪,打岔道:“三弟惨死之事,是我叫元儿不要告诉李老二的,这洞中一定是三弟的灵柩了。李老二至情至性之人,一定恸不欲生,这种凄惨的场面,我不敢闻听,请你免说吧!”
  罗惜素流着泪点头道:“当李伯伯听说是家祖父害了沈伯伯后,他极其矛盾的抽动着面上的筋肉,虎目中的怒芒,由迷惑而到坚定,再由坚定转到傍徨,最后悲放的叹息一声,冷冷的对我道:‘罗小姐,你知道我要对你怎样么?’李伯伯改变了对我的称呼,很明显的,他不认我这个侄女了。
  我默不作声,但脑中却不停地想着应对之策。”
  避尘道人听到此处,关心地问道:“李大侠有没有对你怎样?”
  老花子瞪目道:“小牛鼻子少开口,我二弟岂是那种胸襟之人!”
  罗惜素也摇了摇头,接道:“李伯伯没有难为我,他只是严肃地对我说:‘罗小姐,你我两家交情已断。如果我像你令祖那般心黑手辣,今天非把你留下来不可。但是,沈家数十年的宽仁侠风,我不愿因此破坏!你走吧!这里你己不再是客人了!下次相逢,你最好回避一下。’我虽想分辩,但是时机未到,我看了李师姊一眼,脚下并未移动。
  李师姊扑到李伯伯怀中,呼道:‘爸爸!在这深更半夜你叫素妹妹到那里去呀!’李伯伯铁石心肠,一推李师姊道:‘你以后也不准再回武当了!’又反问我道:‘罗小姐,你好意思留下不走么!’此时,我虽有忍辱的心情,和平反家祖受冤的勇气,但是,我没有这个机会,只好一顿足,回身就走。
  李师姊在我背后啼叫道:‘妹妹……’
  我不敢回头去看她,含着眼泪低头疾走,当时,我真想一头碰死在石头。”
  避尘道人惊呼了一声道:“师妹!”
  龙虎异丐魏晋见了避尘道人着急之情,笑道:“你师妹死不了的。”
  “我走得甚快,几乎冲倒含悲失神,立在洞口的沈伯母,我神智一清,心想:‘好险,差点便错过了这个进言的好机会。’于是叫了一声:‘卜老前辈!’
  原来沈伯母早就到了洞口,知道了李伯伯事前并不晓得沈伯伯被害之事,心气一平,变得非常和气的拉住我道:‘孩子,这事与你无关,沈家的仇人,只有一个。’我被感动得不知如何开口,又为祖父担起心来。
  我默默地跟着沈伯母走回洞内。
  李伯伯怒视了我一眼,缓缓的道:‘弟妹,愚兄甚是惭愧!’他似乎只有用缓缓的语调,才可以抑止住悲愤的怒火。
  沈伯母又带我们回到原来那座简陋的洞府中。
  大家经过了片刻的沉寂,悲伤的气氛极浓,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是我说话的时候了。”
  避尘道人心急道:“你能说甚么呢?”
  老花子又瞪了避尘道人一眼。
  “我请示沈伯母道:‘晚辈有几句话,想请教梅山二位大侠。’沈伯母带泪含笑道:‘罗姑娘尽管请便。’
  我转问梅山二友道:‘请二位大侠将会见家祖之情形,详细见告一下好吗?’梅山二友亦是豪爽之人,由王乙坤说道:‘事情是在正月初六日那一天,我兄弟二人,投宿在栖霞山附近一家小客店之内。晚饭用得甚早,离开上灯时候,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耐在店中枯坐,遂一同出外访游栖霞寺,迎面碰上一位伟岸高大的老人,身穿酱色青袍,头如巴斗,童颜红发,步履矫健,绝无古稀老人之态,擦身走过。
  当我们再回到店中,又看到那位高大红发老人,据桌大嚼,桌上空盘酒器罗列,显见老人食量惊人。
  此时,那位老人将如霞红发一甩,敞声大笑而起,神态豪迈过人,道:“痛快!痛快!想不到这荒村小店,有此美酒佳肴,真是老夫三十年来第一快心之事。”
  晚辈兄弟闯荡江湖有年,双眼稍能识人,一瞥之下,便知那位老人家必是前辈异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正当我们猜测之时,那老人已向我们兄弟招呼道:“二位小兄弟,想必也是武林人物,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来!来!来!请同坐一谈,以消良夜如何?”
  其实,我们兄弟二人,年纪均己在四十开外,被人叫为小兄弟,心中颇不是味,老二已是形之于色。我却忍不住好奇之心,向那老人答礼请教,那老人偏不回答我兄弟问话,反先问晚辈师门来历及姓名。
  晚辈兄弟两人行走江湖从未作过亏心之事,无由隐密身份,自然据实相告。那老人听说家师姓名后,一阵高亢大笑道:“陆繁藻那毛孩子有了徒弟,真是难得难得,这样说起来,你们也不是外人,总该知道我是谁了!”
  那老人边说边幌着大脑袋,那如同彩霞似的满头红发散布开来,劲风飒飒。这时我们猛然想起他是谁来,惊讶得失措叫道:“你老人家莫非是罗……”
  那老人并不让我们把话说完,道:“既已知道我是谁!放在心中好了。”
  于是,我们陪同他老人家畅谈了半个晚上。
  那天晚上,晚辈兄弟在武功方面得益不少,算是平生一大奇遇。
  第二天,临别之时,他老人家才命晚辈兄弟,为他传送这份口讯。
  我们自然不便拒绝,也不敢追问其中内情。’梅山二友说完后,一脸惶然之色。
  我从梅山二友前后的话中发现了二处可疑之点,为了慎重起见,又加强语气地追问道:‘二位大侠所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