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金刚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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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刚杵-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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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千帆竞发、渔歌满湖的勃勃生机,激人振奋,人世间万般愁烦纷扰顿时化为乌有,心境如海阔天空……
  冯二狗兴高彩烈地唱起歌来,唱的是江浙俚俗小调,谁也听不清他唱的什么,只听“郎呀妹呀”之类的称呼倒是听得蛮清楚,可以猜到他唱的是情歌小调。
  侯四姑脸红着骂道:“闭上你的狗嘴,全没一句好听话,不正经!”
  冯二狗道:“咦,你听懂了么?知音、知音!”说完赶紧就跑。
  侯四姑大怒:“你小子找死!”提脚来追。
  冯二狗沿船舷到处乱钻,侯四姑拿他不着,引得众人大笑。
  侯三娘笑道:“算啦算啦,他唱他的,只当没听见,谁让你多嘴!”
  侯四姑指着冯二狗骂道:“你等着,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侯三娘把四姑拉到身边坐下,让她帮忙洗菜,那冯二狗站在远处嘻嘻直笑。
  四姑道:“你笑,得意是不是?等一下不给你饭吃,你喝湖水去!”
  牛安幸灾乐祸道:“活该!谁让你招惹姑奶奶!”
  沈志武笑道:“这叫咎由自取!”
  张逸鹏道:“二狗兄,这就叫光着脑袋钻刺篷,自讨苦吃,我四姨凶得很哩,你敢惹?”
  四姑骂道:“没良心的,吃里扒外!”
  冯二狗笑嘻嘻道:“领教了领教了,两只喇叭一个调,英雄所见略同也!”
  四姑倏地站了起来:“你再说你再说!”
  冯二狗伸了伸舌头:“不说就不说,我还是唱小调吧!”说完往舱板上一坐,果然叽哩哇喇又哼唱起来,摇头晃脑的,乐得很哩!
  四姑忍不住笑起来:“死相!”
  他们就这样在湖上荡了两天,有时撒网抓鱼煮鲜鱼汤喝,自由自在,好不闲适惬意。
  第三天,该是金龙会动手的日子,在吴小东指引下,他们把船驶向东岸石龙岛太湖总寨以西的十岛。小岛四面环水,岛上有座小山,立在中间,横立在东西两端,像一道天然屏风。
  众人从西边靠岸,来到岛上,顺坡至高处了望,只见石龙岛平坦宽敞,林木葱郁,掩映着红墙绿瓦,有不少的房舍。但两岛距离有五六里之遥,看不清岛上的情形。
  吴小东道:“我们就在这儿守望,金龙会的人来躲不过我们的眼睛,各位以为如何?”
  沈志武道:“也好,以逸待劳,人住船上,大家轮流守望。”
  冯二狗道:“这里风大,找个避风处去。”
  一行人便沿坡而上,往林密处去。
  忽然,走在前面的吴小东站下了,道:“你们瞧,那上面有个洞。”
  众人抬头看去,靠小山顶处,有个石洞,高丈余宽丈余,洞前寸草不生,只有几株树。
  侯四姑道:“何必上那么高,就在这里吧,树多挡风,又看得清湖面。”
  于是众人各找地方坐下,聊天度日。
  冯二狗道:“都快中午了,怎么还不见金龙会的人?要来早来,别让人等得心慌。”
  吴小东道:“不知他们从哪个方向上来,所以不知路程远近,不过,我看顶多过中午就来了。”
  东野焜靠在一株树干上,侧头望着湖面,只见过处风帆片片,但没有船往石龙岛来,便又转回头对着峰顶的洞口,似乎瞟见有个影子一闪不见。他的目力敏锐,相信自己不是眼花,便继续盯住洞口。不一会,又有道青影一闪出了洞,旋即消失不见。
  此时众人正说闲话,声音很大,但他默运玄功,注意着树上和周围岩石的动静,片刻就觉察到有人正在树上而来,已停留在冯二狗身后丈余外的树上。他知道来人的武功很高,身上又透出一股很重的杀气,便赶紧站起身来。
  “哪位在树上,请下来一叙如何?”他微微提高了声音,以压住正说话的二狗。
  众人正专心听二狗讲话,他忽然这么一说,都吓了一跳,一个个赶紧跳起身来,正欲问他,青影一闪,果然有人从树上跃下。
  众人定睛一看,是个白发白须的高大老头,双目凶光四露,一脸杀气。
  沈志武连忙道:“尊驾是此地的主人么?”
  老儿不出声,只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们离开,回湖上去。
  沈志武道:“我等冒犯尊驾,未得主人许可便登上此岛,还请尊驾原宥!”
  白发老儿盯着他,脸上怒容未退。
  沈志武见他不答话,知其恼恨别人上岛,便对众人道:“各位,我们回船上去。”
  白发老人拿眼扫视众人,见他们果真要走,便冷笑道:“你们走得了么?”
  东野焜感到老头身上的杀气愈来愈重,便道:“老丈,在下等初次来岛,不知岛上有人,请恕不知之罪,老丈既不愿有人打扰,在下等这就告退,请老丈息怒。”
  老人冷笑道:“满口谎言!你们几人不过是先来探探虚实,其余人午后便到,这些话出自你们口中,听入老朽耳中,狡辩也是枉然。快说,你们受何人指使来到此岛?”
  沈志武道:“尊驾误会了,我们所说的来人,正好是我们的对头,并非来此岛有所为。”
  白发老人怒声道:“你们形迹已现,还敢巧言狡辩,若再不说实话,休怪老朽手辣!”
  侯三娘道:“我们来此启是有所为,但与尊驾无干,并非冲着尊驾而来。”
  “你们不是冲着老朽来,莫非冲着山石林木来不成?快说,到此何为,谁人指使!”
  侯四姑火了,道:“咦,你这人怎地如此不讲理?这岛又不是你买下的,我们爱来则来,爱去则去,与你何干?你这么咄咄逼人,盘根究底,我们就偏不告诉你!”
  白发老人大怒:“放肆!你……”
  东野焜道:“老丈,我们来此岛的确不是冲着老丈来的,我们只想……”
  “此岛除了老朽允准之人,从来没有人来过,你们已违犯了老朽的禁令,若不将来意说个清楚明白,那就是自寻死路!”
  吴小东试探道:“老丈,你是金龙会派来岛上的么?不妨亮出身份,大家好说话。”
  老儿斥道:“胡说八道!谁敢派遣我老爷子?我老爷子是供人驱遣的么?”
  “是是,老爷子,晚辈错了错了,那么说老爷子与太湖总寨有渊源了?”
  “你敢探我老爷子的底,还说不是冲我老爷子来,这下原形毕露,老爷子今天要开杀戒!”
  话音一落,白发老儿探手就是一掌,拍向吴小东,其速之快,吴小东根本无法闪避,吓得“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但老儿手掌触及吴小东前胸时,改掌为爪,一把揪住衣襟,吴小东顿觉胸前穴位一麻,浑身瘫软,被老儿轻轻抓了过去,往地上一扔,四仰八叉睡在草地上,从抓到扔,不过眨眼间的事。
  老儿狞笑道:“老爷子要把你们一个个活捉了,再施刑逼供,不怕你们不说出实话!”
  众人又惊又怒,纷纷亮出了兵刃。
  沈志武道:“慢,你们不可造次……”
  但侯四姑性急,胆子又大,柳叶刀已向白发老儿砍去,被老儿双掌一拍,夹住刀叶,往上一扬,刀把从她手中脱出,刀被老儿抢了去。急怒中飞起莲足踢老儿小腹,老儿大袖一拂,脚上穴位被治,一跤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侯三娘大惊,与张逸鹏抢了上来,要向老儿出手,但东野焜已经先一步到,被老儿出手点中了胸前膻中穴。老儿正待撇下他去对付侯三娘,却见他一掌向自己拍来,惊得“咦”了一声,赶紧闪避开。这小子刚一冲到自己面前,就被自己出其不意治了穴道,他怎么还能动呢?
  白发老儿满脸惊异之色上下打量着东野焜,这小子普普通通,年岁又轻,与别人比并无殊异之处,但适才叫破自己隐在树上的是他,现在被治了穴道还能动的也是他,莫非他有什么古怪?要不就是点他穴位时被他移动身子点偏了,所以并未点中穴位,自己在匆忙中未发觉。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纵身一跃一爪抓出,东野焜微微一闪,伸手捏他腕脉穴。
  两人你来我往,倏忽间交手十个回合。
  东野焜忽然往后一跃,退出两丈外,道:“前辈请住手,听晚辈一言。”
  白发老儿此时惊异万分,这小子武功之高,为他生平罕见。他一生不知会过多少高人,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武功,却认不出这小子的武功路数,而且十分明显的是,这小子未出全力。
  若是一味打下去,自己并无胜他的把握。彼此并无仇怨,又何必以命相拼?
  因道:“有什么话快说,但要讲真话!”
  东野焜道:“前辈,我等上岛,为的是助太湖总寨御敌,事前并不知晓前辈在此。”
  “助太湖总寨御敌?那为何不到石龙岛去?而且你们当中也无太湖总寨的人,这是何因?”
  躺在地上的吴小东嚷道:“我来说我来说……”遂把金龙令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白发老儿诧道:“总舵主怎么是田毅刚?面包一沉,斥道:“你小子又来胡说八道!”
  吴小东忙道:“两年前总舵主田元龙被人谋害,少舵主继位,所以……”
  老人大惊:“什么?你说元龙死了?那么田忠兄呢?他莫非也……”
  “田老舵主早在十年前过世……”
  白发老人面现悲戚之色,喃喃自语:“田忠兄,想不到你已作了古,元龙侄也……”余下的话谁也听不清,片刻后老人住了嘴,面色又较严厉,道:“快说,是谁害死了元龙侄?”
  “凶手尚未查出,但八成是诸勋。”
  “谁是诸勋?他在哪里?”
  “晚辈不知,他两年前争夺总舵主之位失败,不知逃向了哪里。”
  老人又问:“金龙会是什么人主持的?”
  “这事说来话长,请前辈为晚辈解了穴,大家心平气和慢慢说如何?”
  白发老人遂替吴小东、侯四姑解了穴,道:“既然你们是来助太湖总寨的,那就随老朽到洞中一叙,适才有得罪处,望二位包涵!”
  侯四姑气哼哼去拾了刀子,吴小东则高高兴兴道:“无妨无妨,不打不相识嘛!”
  沈志武道:“大家随这位前辈到洞中坐坐,误会消除化敌为友,彼此看来是一家人。”
  于是众人随白发老人到山洞中去,只见山洞宽敞,进丈余后拐向右侧,有一间石室,光线明亮,地上铺有棉垫毛毡,打扫得十分干净。
  老人让大家席地而坐,道:“老夫一生,从未欠过人情,唯田忠兄一家于我有恩,你们且把金龙令的详细情形说出,老夫决不袖手旁观,至于老夫为何居此洞中二十余年,稍后自会相告,就请哪位先说吧。”
  吴小东道:“金龙令十分神秘,我等至今尚未了解全貌,只把知晓的禀告前辈……”
  他说完后,侯三娘把知道的也说了。
  老人听后,叹口气道:“老夫退出江湖二十多年,想不到江湖仍如此纷乱,足见为祸江湖者并非一人,老夫当年的作为又算得了什么?看来江湖纷争,永无休止矣!”
  这话听得众人一愣,这老儿当年难道也是魔不成?只不知他是哪一位。
  老人略顿,又道:“昔年老朽学艺时,家中父母被盗贼所杀,财物劫掠一空。老夫艺成下山后,矢志寻找仇家报仇。在追查途中,凡遇到凶徒恶贼,老朽概不轻饶。因为老朽立下誓,要杀尽天下恶人。经过五年辛苦追踪,终于将杀父母之仇人斩尽杀绝。之后老朽行走江湖,凡黑道上的人只要遇到便杀。白道上的,不管是哪个门派,只要有劣迹被我查知,也一律处死。日子一长,老夫被人取了个追命阎王的绰号。白道上的说我杀人太多,黑道上的说我斩尽杀绝做得太过份,因此黑白两道都有人来对付老朽。老朽对这等人更不轻饶,因为他们袒护恶人,所以下手决不留情。年复一年,老朽都在追踪恶人,哪怕是跋涉千里也要追上杀掉,是以老夫成了魔,天下武林都以老夫为敌,黑白两道高手相约追杀老夫,但都不能得逞。他们这般仇视老朽,老朽更激起了凶性,只要他们人一分散,老朽就将他们分别击杀,二十多年里,老朽就生活在仇恨厮杀之中,既未成家也未收徒,足迹走遍天下。光阴易逝,倏忽而至知天命之年,老夫已厌倦了逞勇斗狠的日子,想觅一名山归隐,几经周折,选定了九华山一隐密山谷居住,将此谷取名无情谷,总算安顿了下来,过了几天清静日子。谁知好景不长,一年不到,被人侦知无情谷地址,黑白两道高手五十二人冲入谷中,妄图将老朽毙于谷中。幸老朽平日甚为警觉,敌踪一现,当即隐入谷中,周旋之下,被老朽击杀了十四人,带伤逃出无情谷。之后夜行昼宿,流浪天涯,又被一些人发现追踪,老朽不得不边战边走。
  后来老朽逃到太湖总寨避难,田忠总舵主与我当年仅有一面之缘,而老朽已负内伤,再疲于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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