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苍天(出书版) by b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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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苍天(出书版) by bunny-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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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妳从外省嫁过来的不知道,苍家的天师向来都是铁口神算,从来没出过差错。」
              「老天爷还有弄错的时候,难道这姓苍的天师比老天爷还神乎?你不要被他唬住了!」
              「不对不对,我觉得鼎闻不像是我们俩的孩子,是不是小时候抱着孩子出去玩的时候搞错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鼎闻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居然因为外人的一句话怀疑起我来!」
              「哎呀,不是怀疑妳!妳这么丑,除了我谁会要妳?」
              「什么?!你居然嫌我丑?我还没嫌你呢!」
              「没、没有……」员外一时失口,想立刻弥补,可惜为时晚矣,一对年近花甲的老夫妻就这么吵了起来!
              黄鼎闻把这些统统归罪于苍天,都是他那张祸嘴惹出来的!他趁爹娘吵得无暇分身,带上荣华富贵四个家丁冲回刚才的大街上。
              红彤彤的夕阳下,苍天正要收摊,忽然感到一阵杀气,抬头看见黄家大少气势汹汹往这边疾走,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赶紧推起小车准备逃路,可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怎么,想逃?」黄鼎闻伸手一栏,挡住去路。
              「没啊,我平日都是这个时候收摊的,回家还要做饭呢。黄少爷找我还有什么事么?」苍天平静的掩饰想开溜的念头,笑呵呵的答着。看来今天惹了一个麻烦精。
              黄鼎闻摆出一幅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姿态,用扇子拍了拍苍天的脸蛋,「没什么事,本少爷就是想教训教训你,让你以后说话多注意着点。」
              「你教训我也没用,你这辈子就是没爹没娘无妻无子,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专挑些中听的话语讲啊!否则就是行骗,你说是不是?」
              「哼,不管中听不中听,我要打烂你的嘴,让你今后都讲不出话来!」黄鼎闻用力一推,把文弱的苍天一把推倒在地上,「给我打!」
              「是!」荣华富贵一拥而上,对苍天拳脚相加。
              苍天挨了两下,急忙往后退,指着这四个身强力壮的蛮匪家丁叫道:「喂喂喂,你们不要乱来,不然我也不客气了!」
              「好啊,来啊!谁让你客气了!」黄鼎闻边说边跳进去乱打一通。
              当然,苍天那是虚张声势。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叫一下会多一双手来打他,算命算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凶悍无礼的客人,眼下只好抱着脑袋到处逃窜,大叫救命。哄过来围观的人们纷纷指责这个恶少却没有一个敢上去伸张正义。幸好本地赫赫有名的熊捕头带着两名衙差经过,一看街边有人斗殴就冲了过去。荣华富贵经验丰富,见了差哥掩面就跑,当然也很义气的提醒主子:「少爷,快跑!」
              「啊?」跑什么?黄鼎闻回过头一看究竟,就此慢一拍,被衙差抓了个正着。
              身材魁梧的熊捕头像拎小鸡似的拎起黄鼎闻,运足了底气对准了他的耳朵喝道:「当街打人!给我进衙门去!」
              当黄鼎闻刚被拖进衙门没多久,爹娘就坐着轿子赶来了。荣华富贵这四个不称职的家丁跑回去通风报信的速度还算不慢。
              黄员外看到苍天被儿子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坐在一边「哎哟哎哟」,心里直哆嗦。当街打人,这可是要挨板子的!不管鼎闻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一定是亲养的,总归是心头的宝贝,不能让他受这皮肉之苦。没办法,只好低声下气笑呵呵的走到苍天面前,趁着县官还未升堂,摸出袖中的两锭银子,万分讨好地说:「苍大师,我儿鲁莽,您大人有大量,您看这事儿能不能私了?」
              「这个……」苍天有些犹豫了,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啊。
              熊捕头不耐烦地问:「快点决定,到底是私了还是怎么样?不然过一会儿老爷就要升堂了!」
              黄员外急得都冒汗了,「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个做爹的,爱子心切……」
              「私了什么?!」黄鼎闻再也憋不住了,气呼呼指着苍天吼道:「我还要告他妖言惑众,诈骗钱财,挑拨离间!」
              县太爷和师爷正好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听到黄鼎闻这么嚷嚷,倒也来了几分兴致。于是他坐上公案,摸了摸胡子,问道:「什么妖言惑众,诈骗钱财,挑拨离间啊?说来给本官听听。」
              师爷小声问:「要不要升堂啊?」
              「不用,就这么随便问问吧。」
              这个县太爷是个老顽童,随和得很,三岁小孩见了都不怕,何况是黄鼎闻。他一本正经的跪下状告苍天,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苍天在一旁又好笑又无奈,原本是他要告他当街打人,现在却反客为主,自己成了被告。这怎么成呢?于是他也跪下来,和黄鼎闻当堂对峙,澄清自己所述乃命卦之道,绝非胡诌。
              县太爷捉摸了一会儿,好奇地问苍天:「那你能不能证明黄鼎闻不是黄家骨肉呢?也让本官见识见识你苍家的厉害。」
              「啊?」苍天大吃一惊。
              黄鼎闻在一旁得意地摇起了小扇子,讥讽道:「老爷,苍大师替我查证身世要收十两银子的。」
              谁知县太爷自掏腰包,抖出十两银子来。「没关系,我来付。」不止这样,他还神秘兮兮的问苍天,「会不会请鬼魂出来作证啊?让我也在为官之年开开眼界。」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老顽童……无奈,苍天只好尴尬的答应下来。「既然老爷有心要查,草民自当尽力。但要黄家二老配合,再派两名差大哥从旁协助即可。至于有没有鬼魂……要看情况了。」
              「好!好极了!那本官就等你的好消息!」其实,只是生活太无聊,想找点有趣的事情而已。
              所以,苍天背负起莫名其妙的使命,走出了衙门。
              黄员外追上来硬塞给苍天二十两银子,「这十两是给你看大夫的,十两是谢谢你替我们查证鼎闻的身世的。说实话,我对鼎闻的身世也很在意,真的有劳大师了!」
              「行,行……」一样挨打了,一样去办事,这银子不拿白不拿。
              苍天今天一下子收了三十两银子,收获不小。回了江边的宅子后,他拿出存钱罐把银子放了进去,掂了掂重量,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傻笑。「嘿嘿,今年可有足够的路费了,说不定还能雇辆马车奢侈一下。」
              接着,他如往常一样,跑去院后的小祠堂点香,那里供奉着苍家历代的天师灵位。
              「早上三支香,晚上三支香,请祖宗会保佑我事事平安,保佑我的小苍鹰健康长大……」苍天一个人在祠堂里絮絮叨叨的,时而拿起掸子掸掸灰,时而抓块抹布擦擦桌子,一个男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而寂寞。如果不对祖宗说说话,家里就安静得不像一个家。
              「今天那个叫黄鼎闻的大少爷,脾气真是『好』得没话说,还没听完就掀我的摊子,那就不必再告诉他,虽然他这辈子没有妻子,但会有一个相依相伴的人陪他终老。呵呵,让那小子郁闷去吧……」
              三天后,苍天到了衙门,说是找到了黄家大少身世之谜的关键人物。
              衙门外面挤满了慕名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一个个都像县太爷一样,瞪着眼睛看好戏。
              这个被苍天传来公堂的人,是当年给黄夫人接生的稳婆徐氏。
              徐氏原本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公堂,骂骂咧咧,气势凶悍,但是一看到黄员外一家,立刻闭嘴不作声。这老婆子实在是太笨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做贼心虚。
              县太爷问苍天:「你传来的是黄家什么人啊?」
              「回老爷,这是当年为黄夫人接生的稳婆徐氏,是她从中作了手脚。」
              「噢?」县太爷来了劲儿,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徐氏,当年可是妳给黄夫人接的生?」
              「是、是。」徐氏点了两下头。
              「那生下来的孩儿可就是堂上的黄鼎闻。」
              徐氏开始装胡涂,「哎哟,老爷,当时生下来一个男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接生完我就走了,赶着去我二姑家喝喜酒呢。」
              苍天插嘴进来,笑问:「徐阿婆,您当年接生下来的应该是个女婴吧?」
              徐氏一惊,但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明明是个男婴,我接生了那么多孩子,难道连男孩女孩都分不清?!」
              「我不明白妳掉包的原因,所以一切还是请妳招供出来比较好。」
              「你别血口喷人!」
              「阿婆,妳是不是觉得这二十年来,右边的肩膀常常会酸痛呢?」
              「人老了,有点风湿病也是很正常的啊。」
              「我告诉妳,这不是风湿病。」苍天笑着从挎包里拿出一迭符咒,一张一张的分给公堂里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分给了黄鼎闻。「好,现在请大家把这张符咒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看看这位徐阿婆。」
              大家照着苍天的吩咐做了,当他们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每个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怎、怎么了?」徐氏好奇的看着周围。
              苍天在她额头上也贴上一张符咒,「徐阿婆,请转头看看妳右肩。」
              徐氏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在她的肩膀上,一个刚出生、浑身红彤彤的婴儿,牢牢的扒在那里,还用嘴巴牢牢的吸着皮肉,它吐出来的那些黏嗒嗒的液体令看者连连作呕……
              「啊——!」一声惊悚的尖叫,徐氏当堂吓昏了过去。
              苍天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符咒解释道:「徐阿婆肩膀上婴儿鬼魂应该是黄夫人生的女娃,被她害死了,所以一直吸附在她身上。但是婴儿不能说话,不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让徐阿婆自己来讲。」
              「来人,把她泼醒!」县太爷生气了,这个老婆子竟然偷天换日、草菅人命!真是目无王法!
              一盆冷水下去,徐氏醒了,可是她一醒,就急忙跪着挪到苍天的跟前不停的磕头:「大师,救救我!求求你!把它弄走!把它弄走啊!」
              「好,我可以帮妳把这婴儿的魂魄弄走,但是作为交换条件,妳要告诉大家,当年妳都做了些什么。」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徐氏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慌忙把事情的真相吐了出来……
              原来徐氏有个妹妹,嫁给城外养猪的朱家做媳妇。婚后,妹妹生了一个男孩。没想到这男孩一生下来不到一个时辰,家里的猪儿们开始患染疾病,陆续死去。妹夫怕是猪瘟,就急匆匆的把妹妹和孩子送到了最近的姐姐徐氏家中,再赶回去焚烧病猪,不料却引了大火,烧了房子,又赔了性命。妹妹获悉后,突然产后大出血,一命呜呼,留下一个才一天大的男婴嗷嗷待哺。那天徐氏正愁怎么抚养这孩子,晚上黄家就请她过去接生。徐氏动了歪念,带上这个孩子去了黄家,逮到机会调了包。而后带回来的女婴太娇嫩,不好养,徐氏一狠心,就把她闷死了。神不知,鬼不觉,一晃二十几年过去,谁都没有发现。直至今日,事情败露。
              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一开始还是讨论有关这个案子的正常议论——
              「苍大师果然是名不虚传,厉害!厉害!若换了其它人,定查不出事实的真相。」
              「这种恶毒的女人居然做稳婆,老天真是瞎了眼啊……」
              「要给她判重刑才好!」
              慢慢的,就开始偏题了——
              「可怜黄家替别人白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怪不得我总觉得黄鼎闻有点眼熟,原来是长得像二十几年前在市集买猪的朱四啊。」
              「看来这黄鼎闻果然如苍大师所说的,克父克母克老婆,连家里的猪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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