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痴与小呆的故事- 第1部分

贴一篇以前答应给一个朋友弄杂志而不在网上公开贴的小文，或者题目是。。。咳，耸动了一点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傻傻的孩子的故事，有些时候感觉的确是没有人比白痴快乐——就算有难过，难过的也只是他们的家人吧，从那些天真又单纯的眼中，我看不出他们自己本身有任何不快乐，也许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才真正是他们的箴言^^　　
另外召唤一下消失了的另一只：某仙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想不许贴的期限过了吧？不过。。。默，这个没稿费不要紧，样书至少给我一本，让我瞧瞧孩子的面吧。。。你到现在还没有办法给我么？@_@　　


小痴与小呆的故事　　

作者：堕天　　


「理想与现实是存在差距的，当你畅想着旋转豪华餐厅里的鹅肝鱼子酱法国大餐时，其实现在你所需要的，仅仅不过是一块面包。」　　
——白小痴语录•；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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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痴——　　
小痴就叫小痴。　　
虽然他坚持这个名字其实本来应该是小智，大家在他出生那一阵兵荒马乱中没有听清楚他爹的正确吐字读音。但无论如何，这个名字还是被上钉上卯地定了下来——因为他痴情的娘决不允许他抛弃或更改他爹赠予的名字，女人发洪水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即便当年那个「男人」只有三岁。　　
被事后大叫眼睛好辣去冲冷水的娘半诱半拐地骗到了后，还是懵懵懂懂的小痴后悔也来不及了，就此失去了他唯一一次选择的机会，郁闷地顶着这个将要伴他终生的名字跟着娘到了派出所。　　
当不住偷笑的户籍警在户口本上奋笔狂书的时候，低着头把地板看穿了一个洞的小痴从此恨上了警察——因为，比叫了这种奇怪的名字更不幸的事实在于：他那个连一面还没来得及见就不负责任地嗝了屁的爹，姓白。　　
「白小痴」的大名从此如一颗熠熠升起的超新星一般，响遍了整个鲤湾弄。　　
为了更正别人印象中的错误理念，从小学开始，白小痴的成绩与拳头都十分有名。　　
同学们对他的敬称是「白老大」，老师也只称呼他「白同学」。而，敢叫他「小白痴」的人……嗯，据说学校后院的樱花树下埋藏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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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　　
小呆不叫小呆。　　
他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叫祝金保。　　
是他视独子为性命的父亲花大钱叫人算出来的好名字。　　
他那有着大把钱是三家工厂两家企业一家银行老总的爹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并且从小身体就不太好。　　
对打小起就有一点自闭并不太爱说话的儿子，祝老爹可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天天「小保」「小保」的叫个不停——不但自己叫，也让所有的人都帮着叫，据说这样才好养活。　　
小呆后来之所以被叫做小呆，是因为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在为他打了一架后，很恶毒地将他的名字曲解。　　
那个人说：「保就是人呆，以后就叫你小呆好了。」　　
到现在小呆还记得那人在阳光下闪着白漂漂的亮牙的情景。虽然他很想分辩说，他只是有一点点自闭，根本不呆，可是那时候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跑回大大的屋子，抱住蓬松松的枕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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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痴与小呆的初遇　　


如果说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人，应该有着罗曼蒂克的彩云在天上飞啊飞，心型的光环在空气里闪啊闪，最不济也应该来个哈雷慧星碰撞地球的冲击……那么，他们的相遇实在有点黯淡。虽然不至于是黯然失色，但是，完全与爱情无关。　　
话说那年已经是小学三年级生的白同学在某天又故技重施地翘了一下午的课——诸位看官，这并不是他敢大着胆子当浪费娘辛苦挣来的学费的忤逆子，而是——要伪装天才形象的白小痴自有他一套上课假仙私底下偷偷用功的不二法门。　　
在金水湾找到一块风水宝地的白小痴掏出数学课本开始认真研究四则混合运算法则，正解决到小括号问题后的一大串数字时，一道不识相的破嗓门在十米开外响起——　　
「白痴，白痴，小白痴！」　　
还夹杂着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被骂的对象是谁他无从追究，但这犯了他大忌的辱骂方式却让白小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丢开课本脱掉新校服甩开全身最值钱的波士顿球鞋——白家老娘家规，伤了人不要紧，衣服破了是要跪搓衣板的——半裸着的白小痴冲上去就是一顿好打，直到把那高自己一个头男孩子打得抱头鼠窜，还把人家身上看起来就很价值不菲的儿童西装撕了个稀巴烂之后，这才解了气。　　
很雄纠纠气昂昂地带着男人的勋章——左肋上的一大块乌青和右眼的一只黑眼圈——白小痴得意洋洋地睨向还缩在白栅栏里哭得很难看的另一个男生。　　
「喂，你叫什么？」　　
虽然说娘有教育过大恩不言谢，但平常他打过架以后收一点保护费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呜……」　　
那个死命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的人还在哭，哽哽咽咽的状况看起来应该还有好一阵连绵雨势。　　
「喂！」　　
白小痴已经穿回了衣服，又顺便把脚塞回他那唯一值得骄傲的「名鞋」后，再蹬蹬蹬走过去，果然那胆小鬼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哭得地暗天昏。　　
打了一架他肚子好饿！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啊？　　
不耐烦起来的白小痴看看左右无人，一个翻身索性跳进了那大花园。蹲在他身边向他背上用力一拍——拍上那男孩子背脊的手产生了一点作用，猛吃了一吓抬起头来的男孩儿圆睁着两只哭得红红的眼睛，乍一看倒象一只蹲在草地上的兔子。　　
「你哑巴啊？」　　
问了半天不会说话，只是被欺负了一下就哭成那样，还是不是男人啊？！　　
白小痴很不屑地在心里唾弃他。　　
「我•；才不•；是哑巴！」　　
终于被激起了一点愤慨的小男孩儿开口了，可是他那种奇怪的断句方式却逗得白小痴哈哈大笑。　　
「那•；你叫什•；么名字？」　　
故意地学着他结结巴巴的说话，却换来别人很认真的回答。　　
「爸爸叫•；我•；小保。」　　
「小保？保就是人呆，以后我叫你小呆好了！」　　
毫不掩饰恶意嘲笑的绰号当即引发另一波嚎淘大哭，看着那无端再次遭到欺负的小人儿飞一般逃窜着躲回屋里的身影，白小痴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内疚。　　


2、孩子与孩子，青梅竹马的回忆　　


「喂，今天你不哭的话，我有好吃的糯米糖哦！」　　
一只手握着花花绿绿的糖粒，象是在诱哄小动物般向玻璃窗后露出的小小面孔晃动着。根据白小痴的观察，那个很容易就被人欺负到哭的小男生似乎总是一个人偷偷地躲在窗后向外看，却胆怯得不敢迈出一步——这么多天来，他就只有第一天是在院子里看到他的。　　
「喂，你都不用上学的吗？天天就在家玩？」　　
白小痴虽然故意用很看不起的语气说着，心里却是有一丝羡慕的。　　
那个总不理自己的小家伙独自在房子里玩的可都是高级玩具，就不知道他干嘛总是哭丧着脸的一副呆像。　　
「我不•；能•；上学。糖•；我和你•；换吃。」　　
这次的食物诱惑好象起了一点作用，手里拿着一块包着金泊纸的糖果的男孩儿向这边走过来了，小心翼翼把那金光闪闪的东西放在他手心，然后象叼食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拿走了被交换的东西。　　
「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巧克力？　　
这种华丽的包装，他在西大街拐角的糖果店有见过，不过总是装在漂亮的玻璃盒子里放在最高一层的顶上。　　
有时候眼馋了叫娘买给自己，总是被娘毫不客气地往脑后勺打上一巴掌，然后又是抓了几块最下面的糯米糖充数。　　
屡试不爽后，白小痴以白家的穷人价值规律得知：巧克力是十分昂贵的贵族食品，就算自己认为用一百块糯米糖换一颗巧克力也想尝尝它的味道，但娘却还是做着一百颗糯米糖可以吃一百天的精打细算。　　
「你这家伙还算好人嘛！」　　
快手快脚剥开金泊纸就把那黑膏药往嘴里塞，白小痴含含糊糊地说着。一边陶醉地想，这就是巧克力的味道，虽然它好象不算太甜反而有点苦。但有钱人才吃的高级食品，果然与众不同！　　
「糖•；我还有。你•；还要不•；要来玩？」　　
看起来呆呆的小呆好象也蛮满意他的糯米糖，居然主动提出请他再来的要求。　　
满心想着要装一书包糯米糖来跟他换的白小痴把头点得象鸡啄米。　　

「喂，你到院子里来，我教你今天学的古诗好不好？」　　
奇妙的友谊居然就因为食品的交换而产生了，瞒着大人秘密频繁往来的孩子已经熟稔到了可以一起偷偷溜出大屋的地步。　　
「你今天•；的头好奇怪。」　　
似乎因为有了同年龄的玩伴的引导，小呆最近说话也越来越顺畅了，只是因为太少与人接触的缘故，有一些用词掌握得还不太准确。　　
「乱讲！人家我今天去理了新发型，隔壁班的小胖，隔壁隔壁班的小美都说我帅呆了！」　　
教了半天古诗当复习功课，被树下那一湾清水所吸引的小痴脱掉衣服就下水游泳去了。一个扎猛子象鸭子一样从水里钻出来，抖一抖湿漉漉的发，骄傲地翻起小白肚在水面仰泳。　　
「小呆•；帅！」　　
小呆显然还没搞清楚那一句话的意思，并很自以为是地弄错了语序。　　
「你呀？你要是再动不动就哭，连话都说不清楚，没有女孩子会觉得小呆帅哦！」　　
坏心眼地撩起一大簇水花，泼了那个光是羡慕地在水边看着却不敢下来的人一脸水，不服气的小呆也趴在岸上使劲儿地向水里的人泼水，孩童的笑声嬉闹了整个下午，差点儿就玩得忘记了时间的两个人约好了明天还要再见面后才分手。　　
可是，第二天那幢大屋子里却已经没有小呆的身影了。　　
急疯了的小痴在门外转了大半天后，打破了后门的一扇玻璃窗跑进去，但……空荡荡的大屋一点人气都没有，若干蒙上了白布的家具似乎说明这里将不再有人使用的事实，那个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闯入他的封闭世界的家伙，就这样说也不说一声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把满满一兜的糯米糖都堆在了那扇窗下。小痴心想也许等一会儿他还会回来的，结果一直等到在静悄悄的大屋里坐着睡着。被打破了头都不会哭的小痴，头一次知道——眼泪原来是一种很咸、很苦涩的东西。　　


3、成长，少年小痴的烦恼　　


时间，总是不管人的意愿，就那么一瞬一瞬地从指缝中漏过的阳光里流逝。　　
一年前考上镇重点高中的小痴已经成长成为一个有着修长的四肢、薄薄的肌肉、亚成｜人体格的少年。变声期过后的嗓音低沉沉的，颏下的胡子虽然柔软，但也象剃了一茬就又很快再生长起来的细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脸蛋没有遭受青春美丽疙瘩痘的精彩碰撞，少年白小痴从外形上看，绝对是一个风采翩翩、俊美多姿的好儿郎——如果忽略他越来越火爆的个性，同时忽略他已经学会更多使用头脑的阴险，当然还必须忽略他纤细外表掩饰下其实更变本加厉的拳头。　　
白小痴依然是鲤湾弄的骄傲，有着众多崇拜者的校园杀手，被老师器重的年级优等生。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小痴，也不得不遭受到了来自成长的另一个难以启齿的烦恼。　　
是关于性的。　　
少年时期，每个男孩子都会或多或少的经历性方面的启蒙与冲动。本来这人生必经的阶段按理说难不倒这样一个会用头脑，又有着一副好皮相的少年。　　
可是，当白小痴第一次在舞池里搂着D罩杯的辣妹挨挨擦擦跳贴面舞，眼睛却盯着台上DJ小生的脸满脑子意淫的时候，他惊栗地感受到了这一来自生理需求方面的毁灭性的冲击。　　
把上的MM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性感的诱惑换到清纯的甜美再来女人味的温柔，最终，他不得不挫败地承认：也许是他脑垂体里哪一根神经扭到了，他，堂堂校园杀手白小痴，搞不好是个天生的——同性恋。　　


4、小痴与小呆，奇怪交集的产生　　


「你一个人？」　　
每个城市里总有那么几个黑暗的角落，是让夜里的堕落天使们游玩的。　　
站在S市阳光公园假山边上，白小痴有点忡怔地看着上来搭讪的男人。　　
这样的情景他并不陌生，甚至他自己也有好几次在找到看上眼的人时，主动上去搭讪的经历。但谁来告诉他——眼前的男人这眉、这眼、这神态，都象煞了一个在心底角落封尘的回忆。　　
「你一个人？」　　
男人似乎对他很是钟意，没有得到回答，又不死心地多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