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谁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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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谁谁倒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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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都很忌讳的小黑其实本是个法术盲?我忍不住问了个话题外的问题。 
奚刀点点头,是啊,法术的存在是因为人太弱,不得不依附工具,法术正是一个最好的工具,所以一代一代的修行人才不断创造完善法术。 
而凶兽刚好相反,它们数目很少,但是够强,是本能地以身体的强来行动,从不需要法术,更不会去研究法术当作工具了。 
原来如此。 
奚刀顺便总结了一句,不管是一般的兽还是凶兽,和人的最根本差别果然还是看能不能创造和使用工具! 

我咳了一声,提醒奚刀回到正题。 
他笑笑,说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法术有几个,但最可行最没有后顾之忧的方法就一个。 
他问我,李梳是否曾受过伤。 
李梳确实受过伤,我记得有次李梳翻旧账,曾说过小黑与于镜合伙,射了他一箭,不然他早就成仙去了。 
射了他的那支箭去哪里了?奚刀追问。 
这,我哪里知道,小黑没说,但好像不在他身边,因为我没看到过。 
奚刀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那就肯定是这个了。 
什么? 
于镜手头不光有李梳的血肉,而且还有另一个东西,奚刀提示我,招魂灯啊。 
那又怎么样? 
招魂灯能招天下之魂,不管是自然死亡,还是天罚而死,奚刀说,而平心崖有一秘术,仅传掌门,能以些许血肉,重塑肉身。 
有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滑过,既然那秘术仅传掌门,你又如何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思维就被奚刀接下来的话给引开了。 
既然有肉身,有魂魄,剩下的,奚刀喃喃地说,剩下的就是引渡魂魄的法力。李梳从小黑那里得到了人间难敌的法力,纵然天罚成灰,也不可能全部耗尽,总有三两成还在,如果及时收纳炼化,便是无恙。 
奚刀抬头问我,你说过,你是被平心崖上一个叫云钗的姑娘炼化成面人的? 
对。 
炼化妖身又不失其魂,这姑娘是炼化的高手,应该可以做到炼化法力。奚刀点点头,我们去找云钗。 
啊?找她做什么? 
去证实我的推测正确与否,奚刀耐心地回答。 

可是,云姑娘这样的美人,难道要逼供?不行不行,我下不了手。 
奚刀笑了,你说什么傻话,我不是要找到她,而是要找不到她。 
什么意思? 
你说过,那姑娘称于镜为掌门师兄,既与于镜同辈,她修为不会高过于镜。炼化法力虽不是禁术,却耗费巨大,若她真炼化了,现在她必定动弹不得,藏匿于平心崖某处。 
可是平心崖这么大,而且也不能保证她就在平心崖上啊。 
奚刀摇摇头,说你苯你倒学猪叫了。天罚这么大的事情,平心崖人尽皆知,云钗怎么可能不在?就算千万里之遥,也要回来看热闹的好不好? 
也对。 
而且天罚刚过,你我就一直在这里,并未发现有人施法离开平心崖,那么她必然在平心崖某处。 
可是,平心崖那么大,我们要如何找她? 
奚刀诡秘一笑,与其劳动自身,不如引蛇出洞。 
怎么引蛇出洞? 
奚刀附在我的耳边,寥寥几句,笑道,这才能一石二鸟。 
我惊得冷汗都出来了。 
没事,奚刀安抚我,人死的话,魂魄会先经阴阳道,才到达朔山鬼门。越过鬼门之后,命星才会真正陨落。小黑多半以为李梳命星未落,定是魂魄徘徊阴阳道,肯定会在阴阳道找他。你放心去吧,我也会在暗处帮你。 

如今,我站在平心崖大殿前,引来无数弟子吃惊的低呼,现场人头攒动,整个平心崖的活口多半都在这里了。 
眼神似飞刀,刀刀刮我命。 
我已经后悔了,非常,严重地后悔了。我甚至怀疑,奚刀说你放心去吧,他是不是说掉了一个死字。 
悔不该听信奚刀,化身李梳站在这里,虽然这样确实可以测试出云钗究竟能不能行动,有没有炼化法力,可是副作用也太大了。而且奚刀的安排,也委实太挑战我的能耐。 
其实我当然理解弟子们的惊讶,原本遭天罚化灰的李梳,月夜下又活生生站在平心崖,难免叫人乱想。 
不过平时毫无章法的平心崖弟子,看到怪事反而镇定多了,很快摆出对付妖孽的姿态来。 
就一会儿,于掌门也出现在大殿口,随之出现的是我曾经见过的那个陶瓷娃娃和另一个美人,有一刻我心里一沉,以为那是云钗出来了,然后发现幸好不是。 
虽然长得是很像,但他个头高些,线条硬朗许多,分明是个男子,正兴味十足看着我。 
除于镜之外,那两人也应该都是平心崖上有身份的,他们一出来,全场立刻安静,都望着他们。 
和其他弟子不同,这三人看着我,眼神很是古怪。 
我按照奚刀的叮嘱,不发一言,眼神也不和任何人对上,努力做出魂魄现身那种飘忽飘忽的感觉。 
都这么久了,云钗还没有现身,心里暗喜,奚刀的判断多半是对的。 
小黑,你若知道了,会十分开心吧。 

我自顾自想着,没料到不小心和一人视线对上。 
好死不死,对上视线的偏偏是于大掌门。 
他上下打量着我,若有所思。我暗自打气,别怕别怕,平心崖除了小黑,无人知道我能化身。而小黑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想必不会跟人谈论到我。 
就算小黑也称赞过我的化身惟妙惟肖,那么应该不会被人轻易识破。 
我很想移开视线,不要再盯着看于镜那玻璃珠子似的透亮眼睛,可是又怕他发现我心虚,硬是挺着。 
于镜突然对我展颜一笑,风流毕现,我愣了愣,就这么一瞬,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惨了,来了! 
于镜似乎手指一弹,我身体四周的空中呈现奇异的红色画符,下一秒,画符直接打入我的体内,于镜低声呵斥,“还不现出原型!” 
胸口的咒符发光,滚烫的感觉向全身蔓延,我似被裹在火热的渔网里,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形体。 
就和所有书本上描写的一样,在场的弟子全部见证我就地一滚,化作一只灰猫。 
只有我心里知道于掌门干了什么。 
他画向我的不是让妖物现原型的符,而是变身符! 
是他硬把我变成一只猫了。 
这跟奚刀说的不一样,奚刀明明说,于镜不会杀了我,只会让我化出妖型,驱散弟子们的疑虑。 
我还以为是要让我化作面人,哪里知道是变成猫。 
不过面妖和猫妖,好像差别也不大。 
后来我才知道我错得离谱了。 
“猫!是猫!是~猫~妖!!!!!!!” 
我似乎看到从来散漫的平心崖弟子突然上下一心,我几乎可以看到他们身后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刚刚看到疑似鬼现身的场景时候,他们表现出的还很镇定,毕竟是除魔不卫道的平心崖弟子,当下捧法器的捧法器,画符的画符,念咒的念咒,结手印的结手印,只待掌门一声令下,就有条不紊地收服胆敢挑衅平心崖的妖物。 
而现在,一看到猫,原本捧在手中的珍贵法器,被他们操条凳、拿板砖一样提在手上;原本画符的已经青筋暴露把符扯了个稀巴烂;原本念咒的已经改用很不文明的语言念我本人和亲人;原本结手印的手已经开始挽衣袖活动筋骨!!! 
他们看上去,似乎跟猫有什么集体的歇斯底里的仇恨! 
只有那个极似云钗的男子,露出微妙的笑容。 
哇~~~~! 
平心崖和猫究竟有什么仇啊!!! 
(不明白的同学们请参考《倒霉就倒霉》)

27 
我只顾着抱头猫窜,恨不能长两只翅膀逃了去。 
平心崖弟子在围捕我的时候,热火朝天,充分显示他们有邪教组织的天赋。那种狂热的投入和不计后果的行为,实在是吓到我了。 
尤其是罕见的法器和价值■■的配饰,就像板砖一样满天飞;而拳脚更是疾如雨点,我忘了初衷,只记得左突右冲,拼命躲避。 
其实这些弟子若是施法来捉,我早被逮了去,不过好像因为某种深仇大恨,他们非要动拳头才能解气。这给了我机会,人多杂乱,弟子有的动作灵活有的反应迟钝,我得以穿梭躲避。 
一些人在追逐我,一些人在大声叫好,还有一些人施展不相干的法术助兴,一会火光冲天,一会星光四溢,一会又是云遮雾绕,整个大厅就像盛大的节日般热闹。 
其实我很想说, 
有必要吗?!为了只猫搞那么大阵仗!!! 
慢慢我适应了他们的节奏,并找到躲避的方法,看准时机,扑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子后背,趁他旋身的时候,抓住空隙往场外扑过去。 
很顺利,那弟子转身的时候,借着离心力我猛力一扑,眼看就要脱离追捕的圈子,自由在即,突然有人出手如电,准确拎住我后颈的皮毛,把我高高抛起,扔回弟子之中。 
我在空中凄厉地“喵!!!!!!”了一声,所幸那只手用的是巧劲,我稳稳落地,没受半点伤害。 
真够倒霉,本来差点就可以逃出去了! 
我忍不住回去看是哪只坏了我的好事。猛然发现在群情激奋的人头后面,隐隐露出奚刀的半脸,对我一笑,指指我上方,又隐去。 
我一愣神,一只玉如意和半打翡翠珍珠环当头砸下,虽然以毫厘之差躲过,还是惊出我一身冷汗。这时才发现,我前后左右的去路都被堵住,无路可逃,拳脚便如雨点打了下来。 
这才明白,奚刀说他不会亲自动手打我的意思。 
同时发现,他和于镜很像,都是借刀杀人的高手。 
当弟子们终于停手的时候,我瘫软在地上,好好的一个猫头,已经活生生被打成了猪头。 
但是,伤却不太严重,身体真正受到的打击比预想得少很多。 
每当拳头落下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依附在皮肤之下,抵消掉了绝大部分的伤害。完整保留疼痛感觉的同时,也完全保护了内脏骨骸不会受到伤害。 
在我皮肤下流动的感觉告诉我,那毫无疑问是某种法术,闻所未闻的法术。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但我知道是谁施展在我身上的。叹口气,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以这法术保护身体的完美程度,比之最顶级的加护法术也毫不逊色。现今所知的加护法术或是加护法器,都是在身体之外形成法力结界,大部分都是球型或盾型,全方位保护结界之内的肉身,比如清溪派的顶级加护法术潮汐之漩,又或是闭峰门的法器短狐帷帐,都鼎鼎大名。 
不过加护类的法术或法器有个通病,因为它们都是以包裹肉身的方式进行加护,结界相对而言较大,需要很强的法力支撑,所以往往时间不长,是一种以量取胜的法术。 
可是施展在我身上这法术,结界嵌入身体之内肌肤以下薄薄的一层,论起效用也许和潮汐之漩或者短狐帷帐差不多,但论精细度,却不知强了它们多少,而且结界被最大限度压缩,也不会造成使用者法力上的太大负担。 
我很清楚,这法术,必定已经走到加护类法术的顶端。 
虽然是不知道奚刀从哪里得知这法术的,但他居然能如此精巧地施展在我身上,之前我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我瘫软在地上,眼睛还在人群里寻找奚刀,但是找不到,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 
娘啊,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真够痛的。 
一只手提着我后颈的皮,把我整个提起来,调个头,对上于掌门的脸。 
距离太近,被那琉璃珠子似的眼睛那么直视着,本来都累得跳不动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瞎蹦。 
现场一片嘈杂,弟子们亢奋不已。 
这时候,一个不大的声音响起,“不知掌门师兄打算如何处理这只猫?” 
现场安静了些,问话的是那长得极似云钗的男子,看上去他是掌门之外在场地位最高的人。 
“如何处理?”于掌门似乎很开心地笑了笑,扬起手,把我展示给弟子看。 
弟子们终于安静下来,只有视线还在我身上留连不去。真可怕,那一双双不太满足的眼睛,还有眼睛里闪动的诡异光芒。 
一个人这样就算了,偏偏一群人都是这样,夜色漆黑,就看平心崖弟子们的眼睛在阶下闪闪发亮,简直比走夜路遇到一群狼还可怕。那眼珠子,有的幽幽发绿,有的殷殷血红,有的惨惨森白,哦,不对,最后那个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翻白眼,靠!睡着了还要看我热闹…… 
总之,在弟子们热切的眼光注视下,我似乎已经看到我被架在火堆上,平心崖弟子身着奇装异服在我身边跳大神;又似乎看到我被捆在转盘上,于掌门正在给弟子们发各种型号的飞刀;还似乎看到我被吊在湖面上,平心崖弟子争相往湖里投食人鱼,鳄鱼,鲨鱼,蛟…… 
不行,我要晕~! 

醒过来的时候,我身在宽敞的床上,面前是缀满流苏的帐幕,单一个青丝穗子挽起来。不过这颇有几分雅致的床榻上却有一块发黄的竹席,看上去很陈旧,挺不搭调,我嗅嗅,有股奇特的味道,应该是个宝物。 
这是哪儿?我撑起身体,看到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复人身,看来我晕过去的时间里,那变身符已经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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