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可必曾相爱- 第22部分

　　她不知道展文能不能等，她只确信自己是可以为展文等他三年。

　　孙妹觉得自己的这次谈话很成功，其码杰妮的回答都是自己希望的。

　　但孙妹真的了解杰妮吗？

　　谈话结束，杰妮回到课室。能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杰妮希望可以多和展文在一起。

　　展文睡着了，就趴在桌子上。杰妮安静地坐在她旁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这是杰妮第一次看展文睡觉。第一次看到他闭着眼，泯着嘴的睡相。不能说好看，但很安闲。也许他在做梦，但他的梦里会有我吗？

　　杰妮把手放在了展文的手旁，也趴着桌子上，只是她没闭上眼睛，一直看着展文。

　　展文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回到课室后由于一个人太闷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展文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他什么都没看见，四周都是黑忽忽的，而且他总觉得周围在不停地摇晃着。怎么的感觉呢？就像你被穿在一个箱子里，而这箱子正是被送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最后展文还是挣扎着醒来了。

　　我在哪里？展文想着。

　　眼前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课室的桌子，还有一张熟悉地脸容。一双迷人却又略显担扰的大眼睛。

　　我在做梦吗？展文还是搞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正是他一直希望的，当每天张开眼睛第一眼都希望可以看到杰妮躺在自己旁边。

　　这是他第一次醒来就看到杰妮。

　　“作恶梦了？”杰妮见他刚才一直紧锁眉头，担心的问道。

　　展文摇了摇头。他不想告诉杰妮，怕她担心。

　　杰妮伸手摩了摩展文的脸，他好像消瘦许多似的。杰妮有点心疼，自己还没有尽到一个做女朋友的职任，就要离开他了。

　　而且要展文跟自己说出分手的事，是很为难他的。可是孙妹却要他这么做。杰妮是知道孙妹的用意。如是展文说的自己就一定会听。

　　杰妮想挣扎可是她不行。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很没用的。除了傻劲十足和任性外，她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她连自己喜欢的人正在受着无形的痛苦都是那么无能为力。

　　这事是谁都帮不了忙。

　　杰妮希望和展文倒过来，起码在这一刻，她可以代替展文把职任扛起来。

　　下午的课是无趣的。因为它的意义根本就是消耗时间。

　　在体育馆的天台，展文从后面环着了杰妮的腰。杰妮的身体像软绵绵的枕头一样，她提不起一点精神。换着谁在面临分手这情况下，都不会提得起精神吧，除非你根本不爱对方。

　　杰妮也捉着展文的手。十个指头紧扣着。

　　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杰妮知道，展文心还在挣扎着。其实要说什么她是知道。说出来只是个形式，就像个作业一样，孙妹布置了，他们就要完成。

　　“你说吧。”杰妮开口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我们分手吧，你愿意等我三年吗？”

　　“我愿意。那你呢？”

　　“我也愿意。”

　　杰妮转过身，抱着展文。她很坚强地没有哭。她不想哭，她知道他会等自己三年的。

　　展文知道杰妮长大了，因为她没有哭。展文很开心，笑了。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他还要笑呢？他想把自己最好的笑容留给个女孩子。

　　杰妮也笑了。

　　他们只是身体分开了，但心还是一直连在一起的。

　　“送我走吧！”

　　“嗯。”




第三章2节　没有人期望的结局

　　2005年3月21日（农历二〇〇五年二月十二），天气阴。

　　杰妮站在了宿舍大门口，望着推车出校门口展文，挥手道别。展文一直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自己看到杰妮的脸会忍不住跑回去。既然已经承诺过，就没必要回头了。

　　韩寒曾说过，男主角女主角分手，为什么一定要下雨，一男一女多年后邂逅，为什么一定是一个浪漫的场所，而不能是公共厕所。

　　但这一个阴沉的下午最后还是下起了小雨。是天也怜悯世人吗？雨打湿了展文的衣服，打碎了杰妮醇醇的爱，也打动了路人的心。

　　那些赶着回宿舍的101班同学都看到了这一幕。只是，他们只能看着他们分别，因为学生能做的只有永远是什么都做不了。

　　孙妹晚修后收到了展文写的字条，告诉她事情按她说的办了。孙妹没因此感到特别的高兴，就好像展文帮自己完成了一件班上的工作一样对待。是的，她也不想这样。但为他们好，只有这样。

　　韩始也开始寸步不离杰妮。她是把杰妮从恶魔的手里夺回来了，要好好珍惜。但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还是觉得，杰妮的心还是属于那个男生。

　　展文比想像中的要坚强，大笨觉得，秋敏也觉得。他除了不爱说话以外，没什么变化。早上早读时他还是会很大声地念出来，上课还是很积极回答问题。只是他课间除了睡觉不从来不动。不上厕，一杯喝一整天都没喝完。

　　相爱的是一颗心，身体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展文的朋友里，没有一个希望展文和杰妮分手。但他们清楚，展文不得不这样做。展文和美婷照全不同，他们不是班干部，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他们也不怕孙妹施压。所以照全和美婷他们有他们的幸福。

　　展文和杰妮也有他们自己的幸福，只是现在没有了。不能再通信讲话传自条这基本等于把他们的爱情判了无期徒刑，再加上眼神交流这种事被杰妮的朋友全部厄杀，可以说他们的爱情是死缓！

　　展文没有理由不消沉，杰妮没有理由不发呆，尽管他们都承诺过。

　　在这时候，他们最需的是朋友，有且只有朋友了。




第三章3节　此情可待

　　当听101班的同学把故事回忆到这里时，我以为展文和杰妮的故事在这里就结束。可能连我也不相信真的这么结束了，于是我我问道：“他们就这样结束了？”我当然不希望也不相信他们就这样结束。但我需要有人来回答我，需要有人让我坚定。是的，我不相信他们就这样结束。如果真的这样结束了为什么展文会消失在这个校园里。

　　如果展文走了，那杰妮没可能也走了的。一定还发生了什么，这才会有我今天所看到的结局。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我再问了一次，希望前面这些学生能告诉我。

　　“没有，他们继续了。”说话的是一个矮个子女生，身材有点丰满，人长得很是精明的那种。我知道，她叫美婷，跟周全一起的那个女生。

　　“难道他们不怕老师？”

　　“我和周全不也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继续一起吗？”她淡淡地说道，好像没有把“老师”这个字眼放在心里。老师真的那么让人讨厌？

　　“那他们……”我不知道自己想问些什么，我只是很习惯性地先发话。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男生赶到了门口，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快一米八的身高，胖乎乎地，但是胖得很可爱的那种。脸相比较木呆，微微泛红。

　　“你是？”

　　“他就是何超贤。”一个学生说道。

　　我如获至宝般地把他迎入办公室坐下。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现在他出现了，也许可以更详细地把展文他们的事串起来。

　　我递给了一杯水，让他先平静下来再问道：“那展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看着水杯里的水，就像那里有什么影象一样，喃喃地说出来。

　　在月下等待在夜里徘徊

　　任思念夜空蔓延

　　我独自呼唤你的归来

　　在被黎明唤醒前

　　拥抱着梦中的你

　　如此沉醉你的爱

　　大海的尽头有我的等候

　　你在何处在为谁停留

　　心碎的时候有你的守候

　　付出所有我都承受

　　爱何时回到我身边

　　相信我

　　用我的爱来感动你

　　Baby　baby

　　——李娜《此情可待》

　　对展文来说，这份爱情真的只有等待了。等待这三年快点过，等待杰妮那不变的爱，等待长大成人的自由。

　　展文没有像上学期那样，就是他被璐妍“甩”了之后，那样拼命地找事做。展文觉得自己的心很累。这种累是没有理由的，就是觉得累。所以他很乐意在课间睡觉，要不就是和大笨一起到课室外走走。

　　那时候展文的变化还是让黄妈妈觉察到，只是她不明白儿子怎么了，所以也就只是给了他更多的零花钱。而这都被展文用来买可乐喝了。

　　等待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但喝可乐的感觉却还是一样舒畅。可能吧，杰妮不能陪展文度过这三年，但可乐可以。

　　杰妮是变是忙碌了。她疯狂地找做事，她尽量不离开座位，因为她怕看到展文。只要看一眼，她就觉得自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那种前去安抚他的冲动，控制不了自己思念他的那种思绪。展文你一定要振作，我会等你的。

　　杰妮的变化韩始是看在眼里的。她不明白那个男生有什么好能让这个自己认识时间比他长的朋友改变这么多。她又怎么能明白，她都没有真真正正地爱过。展文的出现让杰妮女性及母性的一方慢慢地启发出来。是因为在彼此照顾的时候，杰妮要学会照顾展文；展文出现同时让杰妮想思上理智的一面也展示出来。是因为在和展文一起时她必须用此来抑制自己的任性。

　　现在的杰妮不再是韩始了解的那个只会傻傻地听着，不说话的女生了。而杰妮变化之大不是韩始所能想像的。杰妮爱得有多深也不是她能理解的。

　　爱情是可以等待，但不是现在，因为没有必要等待。爱情一直都在他们身边，充满了这个课室。春天，爱情之花绽开的季节，属于展文和杰妮的花又哪有理由在此刻调谢。




第三章4节　支持

　　在你最失落的时候，你需在别人的支持吗？

　　答案是肯定的。就算是展文这样独立的人。

　　星期四的早上，这是展文跟杰妮分手后第三天。这三天对展文来说有三年那么长了。展文趴在桌子上，那张不是他的桌子，一只手弯着，一只手伸直，头枕在上面。

　　这个课间他还是提不起一点精神。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别一只手捉着。那是一只女生的手，展文能感觉到柔软的肉感和细嫩皮肤。这时，他觉得有人周着自己，不是一个，不是两个，是好几个。

　　发梦吗？展文想着，但自己明明没有入睡，因为脑袋一直都很清醒。

　　抬起头，打开那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除了一张挂着担忧脸。但从那俏丽精致的脸上，展文更多的是看到一种叫希望的东西。那是一张比圣母还让你感觉到人间有希望的脸。

　　那是杰妮的脸。

　　展文一脸不解！

　　杰妮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只是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面对展文的疑问，杰妮没有回答，她就这样默默地握着展文手。哪怕这是个随时都可能让自己的朋友看到的时刻。但杰妮不怕，秋敏、美婷、大笨、照全，还有树铭，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就像一堵墙，把他们与这个喧哗的课室隔离了，让他们有自己的一个世界。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呢？

　　在展文趴在桌子后，杰妮在展文的前座坐了下来。看着这个为自己消瘦，为自己憔悴的男生，她再有控制不了自己，她想安慰他。哪怕就只能这样握着他的手，给他勇气，给他温暖。还有自己这几天一直储藏起来的爱。杰妮说不出话，因为她哽咽了，哪怕就是说一个字她的眼泪都会不争气地流出来。

　　当自己握着展文的手时，秋敏、美婷他们几个都靠了过来，把他们围了起来。他们就像自己要做的事，所以很有默契都围了过来。

　　杰妮这才发现，展文还有这样一群好朋友，在支持着他，帮助着他，他们所做的就是不让其他同学看到自己跟展文在一起。

　　美婷：“你们不用理孙妹的。”说着牵着照全的手。

　　秋敏：“班长你要照顾好妮妮的。”

　　照全：“像我们一样不就行了。”说罢与美婷对望起来。

　　美婷和照全不理解的，是美婷可以爱得不顾一切，但杰妮不行，杰妮要顾及她朋友的感受。而杰妮却不去尝试让她朋友接受展文。

　　大笨：“展文你平时这么神，现在不要这样差劲！”

　　树铭：“我只是见大家都靠过来，所以不好意思不来的，不过我还是支持你的。当然你不在我会帮你照顾好表嫂。”

　　树铭马上被敏秋狠狠地力揪了一下后背。树铭的本意只是说你不在杰妮身边我会帮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