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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秋装的时候会让我想起我们相识时的你！”展文望着天，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吧，夜空很清很蓝。
“你觉得那时候的我怎么样？”杰妮帮展文把鞋子和袜都脱了，想帮他做脚底按摩。杰妮这活儿是妈妈教，说是教给她帮她爱的人按摩。杰妮爱展文，所以她帮展文按摩。
“那种很柔弱的感觉，看了就想保护你。还有呢，嗯，有点又傻气又呆；加上你以前是带金丝眼镜看起来好温柔。”展文望着天空，语言都是没有组织过就直接说出来的。因为天空被雨水洗得太干净了，所以他觉得很舒畅。
这样平静的夜晚，何时才能再拥有？他真有一种冲动跟杰妮私奔，永远不回来沙湾，在他们不认识的地方定居下来，他出去打工，杰妮在家等自己回来。不一定要有钱，只要平静就行了。
杰妮不在乎答案，她在乎的是谁在回答这个问题。
“那现在的我吗？”
“现在的你啊，是个爱哭鬼！有事没事都哭，还把眼哭肿了。也不知道我伤心的，我最喜欢就是你的眼了。水亮水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而且还会说话，我常感觉它在跟我产‘我爱你’。”展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经脑子也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这是我的真心话吗？
“都是你把我搞哭的！”杰妮用力的撵着展文的脚底，使展文神经一下子劲紧。不过展文觉得这很舒服。
“我很久没搞过你啦。有两星期了！”展文无喱头地说道。
“你就净想那事！哼！”杰妮又用力撵了撵。展文觉得骨子里麻出来。
“谁叫你是我老婆！”展文直起了身子，伸手刮了刮杰妮的鼻子，“饿吗？”
“嗯”
“那去吃个兰州拉面吧，暖暖身子，我还有5块钱。”他们两个现在就只有5块钱了。杰妮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当然如果她带了，她现在可能已经知道学校和家里乱成一团。
展文只穿上鞋，把袜子留在那里，从后面抱着杰妮一起走。他下巴搭着她的肩膀，小声的在杰妮耳边说着，其实现在你的很适合做我老婆，温柔，体贴，漂亮，会洗衣服，还会为了我流泪！
是的，就应该找一个愿意为自己流泪的女人做老婆！
电影院对面的兰州拉面馆。
两个人吃一碗兰州拉面，当时5块钱是大份的了。
杰妮不住地把面夹到展文口里。
展文把手放在杰妮的小腹上，扁扁的。
“不要啦，这里人多！”杰妮红着脸，以为展文想亲热。
“……”展文无言的夹了一大束面给杰妮，但杰妮吃得很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你变了。”展文有点惊讶地说着。
“我一向都是这么淑女的！”，杰妮调皮的笑着，吃完展文夹给自己的面条，喝了一小口汤。
“多吃点，你看你肚子都扁了！”
“我在减肥呢！”杰妮还是只管把面夹到展文口里。
“今天不让减！你要多补充体力。”展文说罢在杰妮耳边小声叽咕着。杰妮的脸微微泛红，羞涩的点了点头。没再给展文夹面，而是自己吃了起来。
展文很安心，尽管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把杰妮带回家。今晚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但展文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计划是跟不上变化的！
如果现在经过面馆的三人往面馆里看一眼，就可看到里面最醒目的一对情侣，他们穿着校服，紧紧地靠坐一起，吃着一碗面。只是他们太心急，一心希望在电影院里找到他们想找的人。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错过！错过了就不能相逢。
最后汤是展文喝，全喝了，因为展文也饿！
“现在去哪呢？”看着面馆里的挂钟才9点，杰妮问道。
“去电影院吧！”
“但我们没钱了！”
“上面有一个图书馆，不知道关门了没！”其实展文也不知道去图书馆干什么。不过杰妮喜欢看书，不是教科书的书。
他们俩牵着手就进了电影院了。车被展文锁在面馆旁沁芳园那。
来到2楼时，杰妮展文都听到大影院那里有表演的声音。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没有电影上画。展文拉着杰妮进去了。
一楼下的舞台上正进行舞蹈表演。观众席上坐着的都是学生，穿着象达中学（展文毕业的初中）的校服。看来今晚在这里看表演不用钱，展文边想着边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只有一个空位，展文让杰妮坐着，自己半蹲在旁边，把眼镜给了杰妮。
抓着展文发热手，杰妮时而看表演，时而看展文。
旁边的学生都把目光投向他们。
可能是他们认识那位在学校毕业的师兄吧，可能是他们被那个青涩可爱的女生吸引了，可能是他们觉得男女生牵手很新奇，也可能是好奇为什么会冒出两个陌生人。
无论怎么样，展文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戏院里有点黑展文看不清。之后是颁奖仪式，展文对谁拿了奖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那些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展文只在想一会应该去哪里好。离正常放学还有一段时间。
展文和杰妮是在学生的人群中离开的。感觉就是大家在拥束着他们，那场景跟保护重要人物离场的情况一样——前面有人开路，后面有人保护。
第五章7节 失踪与私奔（3）
坐在展文的车上，杰妮也不知道要去哪。直到停下来了，杰妮才发现，这个地方很美！展文带杰妮来的这个地方是沙湾水道的长堤。
天上没有星星，但江里去有点点星光，那是船只和岸上的灯光映射来的。杰妮觉得这里很美，而且那带着水味的风吹在脸上很柔和舒服，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杰妮大声的叫喊着，把这两天的不快都道出来。
“我以后不能太任性啦！”
“我以后要更加坚定，更加懂事！”
“我以后都要跟展文一起！”
展文从后面抱着杰妮，摸着她因为吃饱了有点微微涨了的肚子，就像一个丈夫摸着他怀孕的妻子的肚子一样。他没有说话，也没跟着大喊，只是静静地听着。杰妮的喊话提醒了展文，原来他这两天一直忽略了杰妮心中有这些情绪。
杰妮转过身，抱着展文，在他怀里小声道，以后，我要做展文的好老婆！
杰妮觉得，这句话不用舒发，说给展文听就够了。
展文把杰妮放在一个离家远一点的街上。展文猜想家里人会在家门口等自己。事实上真的如此，等他的人是展文的二叔。随便应了二叔的问话，展文进到家里。
“你去哪了？”从语气上可以知道妈妈很生气。看来事情跟自己想的一样。
“没，心情不好不想回学校罢了！”展文想上楼拿衣服洗澡，却被爷爷拉住了。
“你是不是跟一个女生走了。”
“听谁说的？”
“你的班主任都告诉我们了。”
“那你们就当作是就行了！”
“我找钱供你去念书，不是叫你去拍拖的！”黄妈妈忍无可忍大声骂道。
“不要吵啦，人都回来了，看他衣服还湿的，让他先洗澡吧！”黄嬷嬷看着心里直痛，忙发话帮展文解围。
“先别走，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爷爷命令着。
“我没她号码！”展文想自己明天跟孙妹当面交代好点。
“我有！”
展文心中骂了一句粗口。他担心着杰妮，杰妮在外面多待一秒钟就多一秒钟危险。
电话通了。
“是老师吗？”
“展文？你回家了？没事吧。”
“没事！”
“那杰妮呢？”
“她……”要坦白吗？展文的心在挣扎着。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心情，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当你说一句话时，要考虚的是一个女生的清白，声誉，身份；自己的行为，信用，人格。展文没有时间做挣扎，他多犹豫一秒都可能给杰妮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在哪？”孙妹焦急道。
“我把她，放在家附近。”
“你……”连孙妹都不敢想像“你居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外面？你是不是没脑子？”
展文沉默着，孙妹正说中他的心事，他也担心杰妮的安危。
“我一会儿就到，你先把杰妮带你家里去！”
孙妹挂了电话。
展文飞跑出去。
没人？展文叫了几声，没有回答。难道杰妮走了，还是在别的地方躲起来了？
展文又跑回了家里。他担心的进了房，把门锁死。打开衣柜，伏在地上检查床底下，都没有杰妮的踪影。
展文更担心了。
他听着房外的声响。开门，关门的声音。在展文确信爷爷嬷嬷妈妈都睡了以后，他又轻轻地打开门，从阳台跳到洗手间顶台上，再爬围墙走了。
展文又跑回刚才放下杰妮的地方。还是没有杰妮的影踪。他叫了好几声，仍然没人回应他。眼泪夺框而出来。
杰妮你不要有事！
杰妮你在哪里，快出来！
杰妮你这傻瓜，我还没有把幸福给你！
展文坐在了地上，傻傻地，一点意识都没有。黄家的门打开了，妈妈爷爷嬷嬷都走了出来。看到展文坐在远处的池塘边上，都走过去看他。让他们意外的是，展文的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而这时候，一辆电动摩托车和一台女装摩托车也停在旁边，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毛毛孙妹还有韩始。他们都不明白展文为什么会坐在地上。
孙妹过去摇了摇展文，觉得他的身体软软地，全身乏力。
“杰妮呢？”
“杰妮呢？”孙妹看展文没有回答又问道。
“杰妮，杰妮不见！我明明让她在这里等我的！”展文表情仍旧呆滞。
“你找清楚了没有！”
“我全都找了，那里，那里，我都找了。”展文说罢把注意力入在池塘里。池塘的水面冒着泡泡。如果有东西沉到水里，水面就会冒小气泡，这是常识展文知道。一个激灵，展文站了起来。
“她可能掉池塘里了！”展文近乎是吼出来的。“你看，有气泡冒着！”
大家都顺展文的指的地方看去。是的，确实有气泡。难道真的掉下去了？
展文知道，这池塘到他水深起码到他嘴边。如果杰妮掉下去一定上不来的。
“你们快下去，快下去。”展文继续吼着。为什么展文不下去？因为他不会游泳。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是因为这只是展文一个猜测，不值得相信吗？
是因为这女生害他们的儿子，所以黄家人都无动于衷吗？
是因为大家以为展文在演戏？
还是因为大家觉得杰妮的生命并不重要？
第五章8节 失踪与私奔（4）
“那是一条人命！”不管是不是杰妮，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面前都可以这么无动于衷吗？展文恨透家里的人，因为他知道爷爷妈妈都会游泳。
展文跳了下去。出呼所有人的意料，他就直直的跳了下去。
展文的心死了，起码从那一刻开始他对家不过有感觉了。一群麻木的人，不值他把那当成家。如果杰妮真的掉进去了，展文也愿意死在里面，和杰妮一起。能和杰妮一起已经够了，还在乎那么多吗？
活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爱着。是因为爱着所以才活着，如果爱没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展文憋了一口，也许他就仅有这一口气的机会。他试着在池塘底摸索着，希望能碰触到那个熟悉的身体，如果杰妮真的在这里的话。不，可以的话他不希望杰妮真的掉进池塘里。
展文什么都没有找到，胸口也闷得慌。他想站起来换气，但无奈之前下雨，水涨高了不少。展文放弃了。如果杰妮真的在这里的话，他会觉得很幸福，因为他们能死在一起；如果杰妮不在这里的话，因为她安全，她没事！展文希望自己死了杰妮可以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一条竹子插水里，像是给展文一个希望。展文死命地抓着这条“救命草”。拉着竹子的正是毛毛和孙妹。但出乎他们意料的事，展文被拉出水面后大口地吸了气又“沉”了下去。
展文还想继续找。
没有人阻止他，包括妈妈和爷爷。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这被个女生迷了魂，变疯了的孩子。
展文上上下下十几次后，孙妹终于说话了，“你先上来吧，可能不是真的掉水里呢。”
展文已经灰心了。他连自己是怎么被拖上来都不知道，他就那样躺在地上，全身湿透，冒着泥土味。表情再次呆滞，眼神空洞，一双眼都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