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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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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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天纵英才,也一无父族势力,二无母族背景,与她们争梅庄,不是在以一己之力,挑衅整个北齐皇权吗?胜算有多少?
这一刻,华珠忽然很愤怒。
愤怒那个设计了佛龛的人,愤怒那个用诅咒毁了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一世幸福的人。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逼入这样的绝境?
华珠凝眸,探出冰凉的小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他的。
廖子承却抽回手,眼底已没了那股碎人心扉的怅,只剩荒原一般的淡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一点都不要。”
在这种情景下,华珠还是知道好歹的,就没与他置气,只绕了绕腰间的流苏,问道:“那个佛龛是谁给你的?”
“一个乞丐,莫名其妙地冲到我跟前,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公子,你丢了东西’。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想,我一定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奇打开它,又将它带回了家。”廖子承神色淡淡地说道。
华珠看向他,抿了抿唇,问:“你……为什么……”
要告诉我这些?
廖子承站起身,掸落掉在墨蓝轻纱上的花瓣,淡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华珠送他到大门口,这一路,二人再无言辞。
临上马车前,他拿出一件披风,穿在了她身上,依然打了个美丽的蝴蝶结,手法比上次,娴熟了良多。
华珠捏了捏粉红色的、崭新的、散发着淡淡兰香的披风,低头问:“你车上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你认为呢?”
“谁知道你又跟哪家小姐乱来了?”
廖子承微凉的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随即很认真、很无辜地道:“是啊,名门千金、脾气好、样貌好、身材好,又懂勾引男人,把持不住。”
华珠的嘴角一抽,冷笑出声:“赫连笙真是你偶像啊,什么都朝他看齐!恕臣女多言,提督大人可得悠着点儿,别仗还没打呢,就精尽人亡了!”
冷冷说完,转身朝内走去。
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廖子承似是而非地勾起了唇角。
另一边,卢高骑着骏马赶来了,他四十多年纪,个头偏高,身形清瘦,留了一点胡子,很有男人味儿,却并不显老。翻身下马后,他朝廖子承恭敬地行了一礼,笑着道:“大人,提督府的正院已经收拾妥当,卑职来接您回府歇息。时间仓促,暂时只能整理这么多,剩下的,内人一定会尽力整理的。”
水师提督有专门的府邸,只是常年无人居住,疏于打理。此番来琅琊,廖子承与一众随行人员皆入住提督府,卢家夫妇也不例外。
“辛苦卢夫人了。”
卢高谄媚一笑,身子又福低了几分:“不辛苦不辛苦!因大人此番前来并未携带家眷,中馈事宜便暂且由内人越权打理了,不知大人这儿有没有合宜的人选,也好叫……”
廖子承淡道:“不了,替我谢过卢夫人。”
卢高笑盈盈地道:“不敢当不敢当!为大人分忧解难是内人的荣幸,内人不才,但承蒙陈阁老教诲,品行却是端正,一定会踏踏实实办事的。”
踏踏实实办事?
走到门口的华珠,回头冷冷一笑,是踏踏实实给你准备几个美女通房才对!
下属巴结上司的手段,不就是那么几样儿?
卢高恭送廖子承上马车,一转眼,却刚好与华珠打了个照面,她站在烛光最亮的地方,容颜被照得清清楚楚。卢高的目光动了动,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在翻身上马后,又回过头看了华珠一眼。
大抵是感觉到了某种注视,已经跨过门槛的华珠又折了回来,但她看不见什么了,人都走远了。
华珠转身,朝二进门走了几句,又听得府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滚开滚开!哪儿来的乞丐?想讨饭到别的地方儿去!这儿都是贵人,冲撞了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哥儿,我不是乞丐,我是来找活儿干的!我很能干啊,我身体强壮,又吃得少。洒扫煮饭、缝衣做鞋我都会!你行行好,帮我通传通传,叫主子奶奶收了我吧!”
说话的是一名面容苍老、头发半白的妇人,她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裳,梳着只用木簪子固定的发髻,但尽管穷酸,却收拾得非常干净,尤其脚底的鞋,也打了几个补丁,但白色鞋沿纤尘不染,足见她很爱干净。
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哀求侍卫。
左边的侍卫不耐烦地用剑鞘拨了拨她:“你也不看看天色多晚了!主子奶奶早歇下了!再说你这样儿的,也配来颜府做事?”
另一名侍卫笑了笑:“亏得提督大人走了,不然,不是叫他瞧了咱们颜府的笑话儿?”
妇人磕了个响头:“二位小哥儿,求求你们了,我……我所有盘缠都用光了,今晚没处落脚,你们帮我找个能拿主意的管事妈妈,收了我劈柴、倒恭桶都成啊!我不要工钱,只要一天两顿,有个睡觉的窝就成!”
华珠听她口音,像是福建那边的人,就走了过去:“你老家是哪儿的?”
两名侍卫一看来者是华珠,忙一改先前的倨傲,抱拳行了一礼。刚刚提督大人给表小姐穿披风、系丝带,他们瞧得一清二楚。八成啊,提督大人挺青睐表小姐的。
妇人抬眸望向眼前穿着粉红色云纹锦披风、皮肤光嫩、五官精致的美丽少女,只觉仙女儿下凡了似的,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答道:“回小姐的话,我是福建人。”
华珠瞧她面善,便多了一分与她交谈的心思:“你这把年纪,为何会流落到琅琊来?家中可有亲人?”
提起亲人,妇人被冷风刮得僵硬的身体轻轻抖了起来:“我丈夫很多年前到京城谋差事,但不知得罪了哪一方恶霸,被活活打死了……我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两个儿子,可是他们……又先后战死了……大儿媳没多久也病死,二儿媳受不住苦楚,走掉了……族人说我不详,克了满门,就将我赶了出来……不得已,我才流落到了琅琊……”
克?为什么一个家庭的不幸,最终要由活下来的人承担?华珠的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曾经如云一般单纯美好的少年,问向妇人:“你儿子原先是哪个军营的?”
妇人拿出帕子,抹掉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泪水:“两个儿子都是琅琊水师的,听说叫什么……龙叫军……”
“蛟龙军。”华珠纠正她。
妇人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他们……是六年前战死的吗?”
妇人含泪点头。
死了一双儿子,一家的生活来源全都没了,可朝廷的抚恤金却迟迟没落到军属手中,这些贪得无厌的昏官!
她今日碰到的妇人只是冰山一角,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家庭,一边饱受着失去儿子的痛苦,一边又忍受着贫寒的蹉跎。
华珠蹲下身,定定地看着她:“朝廷新派来了一任水师提督,他……”
妇人感激地欠了欠身,“实不相瞒,这不是我第一次来琅琊了,以往每次朝廷任命一个提督,我就会来琅琊一次,但没有人肯见我。你一定以为我是为了抚恤金,不,我不是的。我儿子为朝廷战死,但烈士墓碑上没有他们的名字……我……我只是不想他们死得不值得……”
烈士墓碑上没有名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并非编制内军士。
华珠遗憾地看了妇人一眼,叹道:“你随我来,不过,主子奶奶要不要用你,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妇人忙后退一步,磕了个头:“多谢小姐!”
------题外话------
小花猪,你这是在做军嫂的节奏咩?
话说太子被一屁股砸晕,真爽啊!

☆、【第六十五章】爱情

清荷院的正房内,年绛珠盘腿坐在炕头,冷着脸不理颜博。
颜博眼神一闪,苦肉计搬上,摸着后背叫道:“哎哟,好疼啊。”
年绛珠的睫羽一颤,扳过他身子,撩起短袄和亵衣,看向背上的一个长条印子,蹙眉道:“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消呢?”
这是颜博被满月案的变态杀手掳走后落下的伤势,一开始有些肿、有些疼,后面消肿了也就不疼了,但印子一直没消。
长长的一条,不像被刀剑所伤,倒似为硬物所压。只是两三个月,别说印子,连伤疤都该退化了才对。好在这印子不打眼,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而且是在背上。年绛珠知他故意,便揪了揪。
“疼!”颜博就势转身,扑进年绛珠怀里,边“哭”边解了她扣子。偶尔她也喂喂儿子,奶还没断,颜博就闻到一股奶香,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到底是彼此欢爱过的身子,轻轻一撩拨便有了反应。但年绛珠依旧生他的气,才没这么轻易原谅他。年绛珠一把推开颜博,扣紧了扣子,并瞪着他道:“想睡女人了院子里多的是!别找我!”
颜博砸了砸嘴,忍住快要爆发的欲望在茶几对面坐下,软语道:“还生我气呢?我不是故意的,我哪儿知道晴儿会怀孕?还不是你推我去她屋里过夜的?”
年绛珠恼火地撇过脸,男人啊,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是在怪他睡了通房丫鬟吗?她可没这么小肚鸡肠!
“我……我这人笨,我哪里做错了,你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你难受,我也不好受。”颜博放低了姿态,拉着她的手说道,“书房真的好冷,绛珠。”
年绛珠甩开他的手:“你怀疑我想打掉晴儿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书房冷不冷啊?”
她根本都不知道晴儿怀孕了,又怎么打掉她孩子?即便她真的要打,难道不会选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比如下药,比如给她鞋底抹点儿油?非得用一支金钗构陷她盗窃?太曲线救国了!谁干?
颜博赶忙道歉:“我混蛋!我混球儿!你这么善良大度,我不该怀疑你的,我那晚一定是脑袋被门给夹了!你看,像这样!”
说着,颜博走到衣柜旁,把脑袋伸进去,开始关门,“痛”得嗷嗷直叫。
年绛珠又好气又好笑,娇喝道:“行了!少给我来苦肉计!”
颜博又笑嘻嘻地坐回炕上,摸着她小手道:“原谅我了?”
年绛珠嗔了他一眼,没说原谅不原谅的话,只翻着那些贵妇送来的帖子,看哪些必须参加,哪些可以推掉。翻到一张杏黄色的帖子时,说道:“卢夫人来了帖子,请大房和四房的人去坐坐,还有婳儿。”
二房庶出,不受待见,三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去不了。
“你看着办呗,要是不忙就去一趟,你也许久没出去玩了。”颜博倒了一杯清茶,看着年绛珠抿唇不语的模样,啧啧地说,“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子承会成为提督。”
又有明德太后的凤凰令在手,现在琅琊属他最大,连太子都要忌惮他三分。
年绛珠捏起帖子的一角晃了晃,感叹道:“是啊,谁能想到他能有这样的造化?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颜博疑惑地看向了她:“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年绛珠就把华珠与廖子承结亲又退亲的事讲了一遍。
颜博听完大惊失色,手里的茶水差点儿没洒出来:“不是吧?年家也干了这种缺德事儿?”
年绛珠的脸都绿了,被退了亲的穷小子六年后铩羽归来,成了手握重兵的水师提督,也不知父亲和母亲拿到朝廷文书时,会不会吓,不,会不会悔得中风?
“那……华珠和子承,他们俩知道吗?”颜博又问。
年绛珠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了,就苦着脸道:“子承肯定是知道的。华珠刚满月的时候,廖大人就指着襁褓说,这是你的未婚妻,等她长大了会跟你成亲,你要好好照顾她云云。后面廖大人辞世,有人跳出来说子承是棺材子,天生携带阴气,会克死跟他亲近的人。父亲怕华珠遭遇变故,就给退了。”
颜博的五官皱成了一团,指着年绛珠道:“哎呀,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了!他死了父亲,本来就够可怜的了,你们……你们还落井下石!”
“什么我们?难道我父亲不是你父亲?”年绛珠知道这事儿,年家做得不厚道。但为人父母者,哪个不是盼着子女安好?嫁个一个克星,万一真被克死了怎么办?虽然这会子,年绛珠是彻底不信克人一说了。当然,她也不会承认,年家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个嫌贫爱富的因素在里头。
颜博喝了几口清茶,平息了一下怒火,才又说道:“子承真是可怜啦!先是被年家退亲,现在又被王家退亲,唉!”
“依我看,是退了他亲事的人才可怜吧。”悔得可怜!若她有个做提督夫人的妹妹,该是多么风光啊?可惜呀可惜……年绛珠悔得肚子疼,就揉着肚子道,“年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你说他现在发达了,会不会反过来刁难我们?”
“不知道。”颜博这一刻忽而庆幸,自己没有拜高踩低的劣根性。
年绛珠又问:“你觉得……他俩还有戏没洗?”
华珠总跟着廖子承查案,会不会又查出点儿火花来?
谁料,颜博想也没想便说道:“没戏!”
年绛珠一愣,拍了拍他:“为什么呀?”
颜博哼道:“谁要是退了我的亲,我一辈子不搭理她!”
年绛珠轻轻地踹了他一脚:“睡书房去!”
颜博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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