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裹娇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4-05-2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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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裹娇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4-05-23正文完结)-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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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不能在她的身边,不能陪伴她、守护她,那么从今往后,这柄剑,就代表是他。

    慕勉有些无力地跪在地上,将剑牢牢搂在怀中,恨不得嵌入身体里,再也抑制不住,嗬地一声,哭得声嘶力竭。

    月明星稀的夜晚,曦韵阁内摆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珍馐,院外的烟火已经备好,只待一声令下。

    燕丰璃满怀欣喜,来回翻看着被自己绣得歪歪斜斜的平安符,可稍后,越瞧越是忐忑不安,苦着脸皱眉——小勉她该不会嫌弃自己绣的不好吧?

    夜上三更,更漏轻响。

    姜翯迟疑着上前:“公子,时辰不早了,那些烟花……”

    桌上,酒冷菜凉,燕丰璃目光出神地望着窗外,半晌,才落下句:“再等等……”他倏然一笑,像是对着寂寥的冥夜,又像在自言自语,“小勉她答应过我的……所以,她一定会来……”

☆、第38章 颓情

    一连几日,慕勉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里,怀里抱着那柄剑,坐在床头傻傻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来到曦韵阁时,她被侍婢引领入内,一进屋,就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馥的酒香味,燕丰璃纹丝不动地仰卧在软榻上,一只胳膊搭着脸,旁边小几上的碧青酒壶斜倒着,里面的琼浆玉液洒了一地。

    他喝得昏昏沉沉的样子,令慕勉一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燕丰璃正有点醉生梦死的意味,直至听到她的声音,登时如醐醍灌顶一般,脑子一清,他慌忙睁开眼,坐起身道:“小、小勉……”

    慕勉问:“出什么事了吗?”

    燕丰璃眉宇纠结地颦动下,尔后朝着她微笑:“没有,就是你不在,我闷得慌……才多饮了几杯……”他的肌肤生来极白,因喝了酒,面庞像被火烘过似的,红晕之下愈发显得秀美迷人,他安静地凝睇她,一双狭长的眸中有醉意,化成水朦朦的一片,就仿佛哭泣过,竟透出几分孩子气的稚气与依恋来。

    慕勉一瞧,即知他喝了不少,命侍婢将桌上歪倒的杯盏酒壶拾掇好,再去熬碗解酒汤。

    “你换剑了?”燕丰璃向来观察入微,很快留意到被她横握在手里的宝剑。

    慕勉不料他突然问及,紧下手指,沉默地一点头。

    燕丰璃却若有所思,目光紧盯着剑鞘上的那个“慕”字。

    慕勉察觉到他的视线,胸口略微不安地起伏着,像是经过千丝万缕的挣扎,最后主动解释:“我……我哥哥来了……这柄剑,是他给我的。”

    燕丰璃脸色不易察觉地一变,迅速抬眼,慕勉正螓首低垂,宛如黑丝绒一样的睫毛阖下来,浸在窗外照进的薄色淡光里,清晰得历历可数。

    “你哥哥?”燕丰璃吃惊一笑,“原来你有哥哥,以前从没听你提过呢。”

    慕勉不说话,他又好奇地追问:“你哥哥什么时候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吗?你们都谈了些什么?他为何要把这柄剑给你?”

    ……

    许久后,他也沉默了:“小勉……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慕勉一愣,之后反应过来,低声回答:“对不起……是我忘了。”

    燕丰璃望着她,笑了笑。

    慕勉心生歉意,问道:“那天……你是想……”

    “你瞧你,整天糊里糊涂的,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燕丰璃从衣襟里掏出一枚鼓鼓的红锦香包,塞进她手里,“这是我特地到山云庙给你求的平安符,跪了好久才得来的呢。”

    香包上带着寺庙里特有的烟香味,上面的针线绣得歪七扭八,看起来颇为滑稽。

    “丰璃……”慕勉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燕丰璃笑眯眯地替她系在脖颈上:“听说这个很灵验的,你要随时戴在身上才好。”又装腔作势地在她面前摊开手,“你瞧瞧,为了绣这么一个香包,我熬得几宿没睡,连手都破皮了。”他委屈地瘪着唇,一副等待安慰的可怜样儿。

    慕勉想他自小金衣玉食,蜜罐里长大,为了自己,肯在庙里跪上半个多时辰,纡尊降贵去做最不擅长的绣工,一切只为了给自己求平安。

    她忽然觉得眼睛酸极了,不敢有一点眨动,竭力想把某种悲涩的情绪逼回去。

    她低着头:“丰璃,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心疼了是不是?”燕丰璃立马换上一张大笑脸,宠溺地拂了拂她的鬓发,“傻瓜,不对你好,那我该对谁好。”

    慕勉别过脸:“对谁都可以。”

    左腕一下被狠狠搦住、抬高,迫使慕勉不得不仰起脸来,燕丰璃依旧在笑,笑得那样好看:“再说一遍。”

    恰逢此时,侍婢端着解酒汤候在帘外:“三公子……”

    “给我滚出去——”他朝外面大嚷,眼睛都充血绷红了。

    慕勉从没见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亦是怔在原地。

    侍婢仓皇瑟缩地退下,燕丰璃转过头,眼神又变得柔和,将她抱在怀里:“小勉……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

    他抱得太紧,仿佛要把她扼死在怀中,慕勉有些痛苦地颦眉,感到冗长的窒息。

    燕丰璃随即把她逼至墙角,对着那耳垂、脖颈、胸口往下更深,便是一番缠绵的吻。

    “丰璃……你别这样。”他下…体死死顶着她,慕勉无措地左右扭动,躲避他的吻。

    “小勉,你都好些天没有来了……”此时他已然情动,灼热的喘息拂在肌肤间,烫得人呼吸一紧,嗓音喃喃着,似在哀求,有痛的味道,“我想要你……想要你……”

    风雨欲来之际,慕勉却推开他,闪身躲到一旁,剩下燕丰璃傻了似的,白着脸僵在原地。

    慕勉苦涩无言,刚一转身,又被燕丰璃从后搂住。

    “小勉,你嫁给我好不好?”衣襟前,是他倾滑下来的乌檀发丝。

    慕勉浑身微颤,目光迷茫地落在某一点上,半晌才道:“你今天喝醉了。”

    “没有,我没醉……”燕丰璃阖上眸,不知是她在抖,还是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我害怕……我怕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让她忘记那个人,让她爱上自己。

    她早已预防好了一切,让他无法拿什么来困住她,束缚她,她随时随刻,会离开他的身边。

    他有些语无伦次,慕勉只好放缓语气,温言劝道:“你今天喝了太多的酒,先好好睡一觉,下次我再来。”

    燕丰璃痴痴地看着她,看着她垂睫,看着她转身,然后只余下一条背影给自己,当目光移向她右手——始终紧握不离的宝剑时,内心刹时如烈火烹油一般,星光四溅,燃烧起了一种出离理智的愤怒。

    他突然冲上前,仿佛化成疯狂的兽,胡乱而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丰璃……”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只在转眼间,就将她原本完整的衣衫撕裂成一块一块破碎的布条,那雪白如玉的肌肤呈现在空气里,刺得他双眼愈发通红。

    慕勉似乎忘记挣扎,满脸震惊地望着他,直至对上他的眼,那里赤红一片,好似在惨烈的咆哮着,满是悲恸与哀怨,她喉咙一哽,心里只感到无法言语的难受。

    很快她就被抛到床上,面朝床单,而他迅速欺身压下来,解着自己的腰带裤子。

    纵使这种事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但慕勉仍接近绝望地闭上眼:“丰璃,你不要这样,好吗……”

    可他终究没有停下,从背后强悍挺入,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力道。

    “丰璃……”身体被触到极限般,慕勉忍不住失声而出,他一直都是温柔怜惜,从未如此粗暴狂肆过,慕勉几次挣扎着想支起身,但都被他抵死一样制压着,仿佛要硬生生将彼此的身体揉成一具身体,不准她动弹,下…体激烈地进进出出,这样深,他闯得这样深,每一下,都让她神元分离。

    慕勉咬住嘴唇,只能死死抓着床单,身躯被他密不可分地缠贴着,彼此口中,同时发出细细急促的喘息声。

    啪……啪……

    罗帐轻垂,掩着两道朦胧而狂动的人影,空气中尽是爱…欲迷离的气息,昭示着这一场犹如暴风骤雨的欢爱。

    他动作越来越快,无可克制,像带着她从天空高处坠落,再坠落,两个人一起粉身碎骨,他抵达在那温润的深处,痴至忘我,猛一阵颤栗,灵魂出窍一样,然后无力地半覆在她的背上,而她,已近崩溃,就那样激动的流出眼泪。

    燕丰璃在床上抱着她,不住地唤她的名字,慕勉贴在他怀里不说话,偶尔抽噎一声,滚出的泪水濡湿了他温热的胸膛,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姜翯进来,头也不抬地咳了声。

    燕丰璃瞬间警惕:“什么事?”

    “大公子来了,听公子正在曦韵阁,就径自朝这边来了。”

    燕丰璃眉宇一压,目光有些复杂。他松开双臂,拾了旁边的锦被替慕勉盖上,见她娇靥上泪痕点点,细长的睫毛还湿,每颤一下,就湿漉漉的黏在眼睑处,模样委实堪怜,他情不自禁俯身,去吻她的泪,柔声地哄问:“等一会儿,我让她们给你备件衣服,晚上再回去,好吗?”

    慕勉一直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

    燕丰璃披衣起身,再回首时,她已把脸埋入绣枕里。

    “小勉……”他散着一头及腰长发,静立宛如玉雕,眼神里含着黯然的笑,“我要是快死了,你是不是,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慕勉蓦然一震,不曾回答,不曾抬头,只是下意识拢紧手指。

    而他掀帘而出。

    “大哥。”没多久,看到燕丰恺来了,他笑着迎上前。

    燕丰恺中等身量,脸庞略微发福,身上的衣着打扮格外庄重得体,与一脸精明算计的燕丰鸣相比,显得随和许多。

    他背后跟着一干随侍,拄着拐杖进来,倒把燕丰璃吓了一跳:“大哥,你的腿怎么……”

    燕丰恺坐下来,听他问及,用拐杖重重砸下地面,沉着脸道:“这就得问你的好二哥了。”

    燕丰璃见他闷着一肚子气来,不明所以地问:“这与二哥有什么关系?”

    燕丰恺冷笑:“前几日他约我骑马,害得我从马背摔下来,一条腿险些就这么废了。”

    燕丰璃心知这二人一向不对盘,什么都争来争去,一方出事,最先怀疑的必是对方:“大哥为何说此事与二哥有关?”

    燕丰恺道:“事后我让人检查,发现马鞍下面藏着针,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我就知道,他岂会这么好心邀我骑什么马。”

    燕丰璃忙问:“那二哥怎么说?”

    燕丰恺咬着牙根,狠狠道:“他自然不承认,还说是我自己设计陷害来冤枉他,理倒全被他占了尽,哼,当我不知,我若变成废人,他就更有机会登上这世子之位了。 ”

    燕丰璃劝道:“都是一家兄弟,我不相信二哥会做这种事,还请大哥查个水落石出,千万别误会了二哥。”

    燕丰恺听他说得真挚,面色一舒,叹气:“老三啊,你就是心肠太软,凡事总往好处想,你二哥用心歹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幸亏我这回筋骨无恙,否则害了我,下一个就是你了。”

    燕丰璃显得难以置信:“二哥他……不会……”

    燕丰恺趁机问:“我听说,他最近也常到你这里来,可是跟你说了什么我的不是?”

    燕丰璃张开口,但又连忙闭住,摇摇头。但那模样,任傻子也看得出来有问题。

    “好个老二,居然想挑拨离间!” 燕丰恺攥紧拳。

    燕丰璃惊惶解释:“大哥,二哥只是随口提几句罢了,并无他意!”

    燕丰恺哪里肯信,暗自里咬牙切齿,稍后缓了脸色:“三弟,大哥待你一向不薄,不像他佛口蛇心,妄想挑拨咱们兄弟情分,你仔细想想看,日后若让他夺得世子之位,咱们兄弟俩就别想有活路了。”

    燕丰璃低着头,闷闷不语。

    燕丰恺想着话已点到,遂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转过话题:“再过不久,就该到父王的大寿了,老三啊,你在外面住的也够久了,可曾想过搬回来住?”

    燕丰璃这才嬉皮笑脸道:“大哥也知我贪玩惯了,这里好吃好喝,父王又管不到我,届时父王要是让我回来,还得请大哥替我说说话。”

    燕丰恺瞧他长发未束,袍子也穿得松松垮垮,再看内室里红帐软纱,隐隐约约似有娇影,即知他成天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燕丰恺拍拍他的手:“这是当然,大哥最疼你。”转念又道,“对了,我派人送来的龙井茶,你喝得还惯?”

    燕丰璃点头:“大哥给的珍品龙井,自是极好的。”

    燕丰恺道:“好,你喜欢,改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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