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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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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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的人不在朝中。”

皇上压着太阳穴,神情颇为忧烦。

“不,皇上,有人说得没错,大部分的阴谋家都是针对自己所熟悉的人和环境实施的。所以,这幕后的人一定是咱们宫里的。”

“谁说的这话?”

皇上惊愕,谁还说得这么有哲理。

皇甫浩南只是笑笑,不语。

皇上也笑了,笑得有些暖昧,拍拍皇甫浩南的肩:“行,那这里你先照看到,我去去就来”,转身出了秘室。

不消一刻,皇上又回到了秘室,恰好秘室的另一道石门被打开,无痕抱着一个土陶瓮出现。

皇上与皇甫浩南迎了上去,急问:“怎么样。”

“皇上、南王放心,义王这次同往年一样无大碍,南王刚才输入真气时如何了?”

“还好,无异。无痕,为何这次义王的病早发作几日呢?”

无痕轻轻放下怀里的土陶瓮,望了一眼冰石台上的皇甫义缓缓说到:“义王中的本是‘蚀红颜’,你们也知道此蛊不可动心,不可动情。这次义王怕是动了情,引发了体内的毒蛊,接着掉下悬涯。当时我还以为他筋骨尽断呢,原来是被毒蛊给蒙蔽了真相,那时的他实际上是病发了。”

“无痕,义王体内的毒蛊真有这么历害,竟然能给人一种假相?”

皇上惊骇,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蚀红颜”有蒙蔽真相的能力。

“当然,要不然家父在时已经将义王的毒蛊治好了,就是因为每发作一次,毒蛊就给人一种假相误导他人,才使得家父一直无能为力,也一直查不出毒蛊是以什么形式潜藏在体内的”。

无痕提到自己的父亲,突然有些失神。

三人顿时不说话,静静的站着,最后皇甫浩南走近无痕身边安慰到:“无痕,不必伤感,你能将你父亲留给你的一本‘药蛊医术’发扬光大也算是对他一个好的交待。”

“是啊”,皇上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着石壁上的夜明珠沉重的说:“我也一直奇怪,你父亲为什么要一身黑衣蒙面的打扮闯进母后的宫中为义王治病呢,当时的情境真是难以猜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顾危 3ǔωω。cōm险撞入宫中……”

说到这儿皇上忽然转身:“无痕,你父亲离开时你还小吧,再好好回忆一下,你父亲真的没留下什么给你?是不是太小了一时想不起或是忘记了?”

无痕再次确定的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回忆一直在寻找,除了一本医书外什么也没有。甚至我还想过医书里似乎有暗语或是暗示什么的,可我翻遍了医书,看遍了书中的每个地方,连书都被我拆散,仍然没有结果。”

无痕如此一说,三人脸上都布满了失望之色,最后皇上一声长叹。

“无痕,你费心了。父王也是仙逝得突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母后一直忌讳当年之事,看来他们是想把这个秘密尘封起来,我们也不必过于强求,说不定守得云开见日出,事情终有明了的一天。”

皇甫浩南点点头,缓缓的靠近冰石台,望着台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皇甫义说到:“此事不提,咱们还是先看看义王吧。”

皇上与无痕也跟了上来,无痕指了指皇甫义的手道:“看见没有,现在越来越明显了,要不是南王在水月堡的山下发现得早,将他带回京,不然义王的病天下之人皆知了。”

“嗯,那夜见义王下山,神色有异,当时就发现他的手有病发前的征兆,所以将他强行带回京。”

皇上听闻二人的话,点了点头,指着无痕怀里的土陶瓮说到:“好,那咱们别再耽误了,现在开始吧。”

无痕将土陶瓮放在冰石台下,替皇甫义解开衣带。当皇甫义□的身体呈现在三人眼前时,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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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颜”顾名思义是一种专门以吞噬青春容颜和体内阴阳之气的毒蛊,让人在一夜之间老去,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任由毒蛊将体内的阴阳之气吸干容颜不在,然后成为一具干尸。

此蛊隐藏极深,在毒发时会给人以假相,让治疗它的人找不出根源所在,它也分为两种,一种阴,一种阳。

阴是专门针对男子所施,中阴蛊的男子毒发时,全身慢慢的开始呈现绝色女子的红颜脸孔,一张挨着一张慢慢的布满全身。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可见,红颜脸孔也只能称得上“清秀”;随着时间它们便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美丽,大有天仙之容貌,倾城倾国不足以描述。如若此红颜面明显的布满全身时,那说明此人必将在两三年之内毒发而死,无回天之力。

阳则是针对女子所施,中阳蛊的女子情况与男子毒发时恰好相反,它们呈现的是男子的俊美面孔。阳蛊实则比阴蛊更为狠毒,因为中阳蛊的女子还有一个明显的现象,那就是欲 望,希望与男子阴阳合一的欲 望。

据传,女子如若中了阳蛊,每年在毒发时只需与一百俊美男子行 床 弟 之 欢即可压制住体内的蛊毒,但在行欢之时毒蛊却会传给男子。所以,中阳蛊的人通常是没有好下场的,或者变成恶魔,专捉俊美男子与自己苟欢,以求保住一命。

皇甫义中了“蚀红颜”已达十几年之久,每年阴蛊发作前一个时辰开始接受治疗。今年有所不防导致阴蛊早发,结果是阴蛊已经开始漫延。

皇甫义胸前的一张红颜脸已然变得清晰,它的眉、它的唇、它的脸是如此的生动,如此的美丽;更奇的是,它那双眼睛竟然像真人一样不时带着怯意飘向三人,双眼含波带羞,感觉娇啧无比。这种绝色面孔加上双眸秋波给人以魅惑,特别是没有定力的男人会产生幻觉。

三人从没见过这种情况,虽然定力十足,却也一时被那张红颜脸惊呆了。皇甫浩南久经沙场,反应较快。

“皇上,义王的毒蛊比往年发作得更快了。”

无痕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说:“要不是义王胸前的这张红颜脸如此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里,我至今都不敢相信父亲当年的话。毕竟以前我看见的都是隐约可现,而这……”

皇上望着皇甫义胸前的红颜脸,眉宇间浮起几分愤怒。

突然,皇甫浩南剑眉一展,第一次面对义王的病出现几许兴奋之色,他指着那张脸道:“你们看,义王全身上下的红颜脸都是隐隐约约的,而最先清晰的却是胸前这张,是不是说明阴蛊就隐藏在这附近呢?!”

听闻如此一说,其余两人皆探着头仔细的对比了一翻,实则是心里一时也有些兴奋。如果这种推断有七分真实性,那么离治好义王的病就更进一步了。

“如果,如果真如南王所说,那阴蛊藏身的范围就缩小了好多。但……”无痕兴奋之余又皱起了双眉,“但它真在胸前也许就更麻烦,万一它在心脏附近,我们就得更加小心……”

“快看……”

无痕话还没说完,皇甫浩南发现皇甫义胸旁的另一张红颜脸开始清晰了。

无痕二话不说,打开土陶瓮的盖儿,将皇甫义的右手垂到土陶瓮之上,寒光一闪,皇甫义的手腕出现了一道血痕,血缓慢的流下。

“阴蛊极热,在寒蝉台上都能使义王体内的血液流动,足见义王遭受的痛苦是多么巨大。”

无痕跳上冰石台,边说边运内力,护住皇甫义心脉。

土陶瓮里渐渐升起一股轻烟,密室内也逐渐溢满了古怪的香气。香气越来越浓,突然,皇甫义身上的红颜脸变化万千。

第40章 蚀红颜2

皇甫义身上的一张张红颜脸开始变化,有的嘴角牵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有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有的半边脸甚至没有了,剩下了狰狞的另半边脸。有的妖艳无比,有的清纯可爱,有的端庄闲淑,有的超凡脱俗……一张张脸在他身上像一个个真人一样,神情变化万千看得心里一阵阵恶寒。

土陶瓮里的轻烟越来越浓,冉冉升起,在皇甫义手腕的伤口处逐渐盘成一团云状,继尔变成暗紫色。

皇甫义身上的红颜脸变化得更快了,每张红颜脸的激动、开心、兴奋以及贪婪的笑都是那么的明显,感觉那么的真实。

见此情景无痕将内力提至九成,一张张红颜脸仿佛是一团团幻化的灵魂般朝皇甫义右腕移去。

无痕双臂一展,脸已如僵尸一般泛白一片的皇甫义骤然坐起。收起双臂,无痕双掌停于皇甫义背心处。

皇甫浩南赶紧将无痕交给自己的药丸弹入皇甫义口中,一个旋转,脚踏虚步翻上寒蝉台,短剑朝自己中指一抹,鲜血迸出。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皇甫义的左臂出现一道血痕,皇甫浩南将握在手里的粉沫全部撒在伤口处,殷红的鲜血刹那间闪动着诡异的蓝光。

皇甫浩南送了一粒药丸在自己口中,接着运起内力,不消一刻药力便随着血液行遍全身,中指流出的鲜血也跟着闪出了诡异的蓝光……

暗紫色的云状团不断变化,已渐渐成了淡红色。而皇甫义右腕伤口处的血液仿佛是活物般射向云团,接着穿过轻烟落入土陶瓮中。每一次血液射向云团,它便加浓一分,至到变成血红色。

“开始!”

沉寂了太久的密室突然传出一声轻呵,无痕将内力升至十成,汗水已然浸湿衣襟。

无痕话刚落下,皇甫浩南便将闪动着蓝光的中指压向美男的左臂伤口处,在接合的刹那间,两束蓝光碰撞在一起,发出夺人心魄的蓝色光环笼罩着皇甫义全身,唯留下右腕伤口处不曾覆盖。

而此时,皇甫义右臂蓦然暴增一圈,里面似有无数条长而纤细的蛊虫乳动,争先恐后的朝右腕伤口处逃窜……

也就在这时,面对着皇甫义的那道石门被打开了,某只生物好奇的小脸出现在石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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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小朋友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那具笼罩在蓝色光环里的活色生香的裸 体,视线缓缓朝滑下,美男右手腕处鲜红的血液可谓是夺人心魄,让人无法忽略。

蓝色的光环未曾笼罩的地方,一条条像蚯蚓一样粗细却如同筷子一样长短的蛊虫慢慢的露出了脑袋,三角形的头显而易见,一对白色的小眼珠奸诈的转动着,似乎在寻找吸引自己的东西。在溜出手腕的时候,蛊虫张开不大的嘴巴,嘴里两排整齐的锯齿还沾着鲜红的血液。

随着蓝光的增强,蛊虫争先恐后的挤出美男的右腕,就像飞蛾般扑向血红色的云团,一条接着一条拖着血红色的躯体,带着美男体内的血液飞射而出,穿过云团陡然落在土陶瓮里。

紧接着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凄厉叫声,那么尖锐仿佛来至遥远的星空,落进杨若惜耳里却像索魂的恶鬼般。杨若惜顿觉身体虚脱,仿佛被抽去了一抹灵魂……

“小心!”

突然如其来的巨变使得室内的治疗变得越发的紧迫,皇甫浩南瞥见石门外身子有些摇晃的若惜小朋友,心中一急大呼,蓝色光环在瞬间闪了几闪,明显的弱了下去。他赶紧压抑住体内混乱的真气,咽喉中刹那间泛起阵阵腥气,一股异热涌向口中,几经隐忍,嘴角仍然流出一丝血迹。

一直站在旁边守候的皇上身形一动飘至若惜小朋友身边,两指一点,杨若惜便昏倒在他怀中。

笼罩着美男的蓝色光环越发的弱了下去,右腕伤口处的蛊虫也开始顺着他的手臂有返回体内之势。情急之下,皇甫浩南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内伤,真气一提——

“扑哧——”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皇上见状,立即丢下怀里的杨若惜飞掠至寒蝉台端坐于皇甫浩南身后,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皇甫浩南的背脊盈盈而入体内……

皇上极时出手,笼罩在美男身上的蓝色光环突然增强,蛊虫反而更加疯狂的朝云团射去……

渐渐的,美男的右臂恢复了原状,至到再无蛊虫从体内射出,皇上才收回真气跳下寒蝉台将有些虚脱的皇甫浩南扶下石台。

无痕也收回内力,把美男移至室内的另一张床上,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如数撒进土陶瓮内,并立即将陶瓮密封。

“无痕,南王怎么样了?”

皇上着急的唤过无痕,示意他查看皇甫浩南的内伤到底有多重。

无痕给美男身上的伤口上好药,奔至皇甫浩南身边,五指把住他的手腕,片刻之后沉吟道:“刚才动了真气,没有十天半月难以恢复。”

“她是怎么进来的?”

皇上转过身盯着躺在地上的若惜小朋友,眉心都蹙成了一座小山: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南王也不会受内伤。

“皇上,莫要怪罪她。”

“南王,你为她求情?!”皇上似笑非笑的望着皇甫浩南,眼底暖昧浮动。

“皇上,她或许只是好奇心重了些,其实并无恶意。况且她也想不到我们在给义王治病,更想不到蛊虫在身体之外也可以通过尖锐的叫声来毒蛊人心。”

皇甫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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