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恐惧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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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恐惧状态-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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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八十。技术可靠,已经经过证明:钾氢氧化物洗涤器,两百伏电压,可操作深度两百英尺,潜水时间三点八小时。如果你知道日本‘新海2000’潜艇的话,它相当于这种潜艇,或者‘水下之星80’。‘水下之星80’世界上只有四台,均被长期租用。蝎子是一台极好的潜艇。”

  那两个人点点头,互相看了看。

  “外部是什么样的操纵器?”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说。

  “这要根据深度来定,”达蒙说,“在较浅的地方——”

  “比如两千英尺。有什么样的外部操纵器?”

  “你们想在两千英尺的地方收集样品吗?”

  “实际上,我们要在海底放一些监控装置。”

  “我明白了。比如无线电接收装置?向水面发送数据?”

  “差不多。”

  “这些装置有多大?”

  络腮胡男子把两手分开:“大约这么大。”

  “多重?”

  “噢,我拿不准。也许两百磅吧。”

  达蒙掩饰住他的吃惊。通常,石油地质学家都非常清楚自己要放什么。它确切的尺寸,确切的重量,确切的特殊引力,等等。而这个人却含糊不清。也许达蒙患上了妄想症。他继续说,“这些传感器是为了地质工作吗?”

  “基本上是。首先我们需要关于海洋水流、海水流速、海底温度等诸如此类的信息。”

  达蒙想,干什么用,他们为什么需要水流的信息?当然,他们也许要下沉一座塔,但是没有人需要到两千英尺以下的水下去傲。

  这些家伙想干什么?

  “嗯,”他说,“如果你想放置外部装置,在潜水之前,你必须把它们固定在潜艇的外部。潜艇两边的架子——”他指着模型“——就是干这个用的。一旦你进入深水区,你可以选择两只遥控手臂来放置这些设备。你说的外置设备有几件?”

  “有好几件。”

  “多于八件吗?”

  “噢,是的。差不多。”

  “啊,你们说的是多次潜入,在任何一次特定的潜水中,你们只能带八个或十个外置设备。”他唠叨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他们的脸,想搞清楚他们冷漠的表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们想租四个月,从当年的八月份开始。他们想让达蒙把潜艇和补给船运到莫尔兹比港和新几内亚岛。然后到那儿去取。

  “你去的地方不同,需要的航海许可证也不同——”

  “我们以后再来考虑这件事。”那个律师说。

  “潜艇上的工作人员——”

  “这件事我们也可以以后考虑。”

  “它是合同的一部分。”

  “那就把它写进去吧。怎么都行。”

  “租期结束时你会把补给船开到莫尔兹比港吗?”

  “是的。”

  达蒙在台式电脑前坐下来,开始填写估价表。总共有四十三大类(不包括保险)需要填写。他终于算出了最后的结果。“五十八万三千美元。”他说。

  那两个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们只是点了点头。

  “预付一半。”

  他们又点了点头。

  “另一半在你们到莫尔兹比港取货之前由第三者保存。”他对老主顾从来不提这样的要求。但是由于某种原因,这两个人使他心神不安。

  “好吧。”律师说。

  “另加百分之二十的意外事故费用,需提前支付。”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现在他试图让这两个家伙离开。但不奏效。

  “好吧。”

  “好,”达蒙说。“好了,如果你们想在签字之前跟你们代表的公司谈一谈——”

  “不用。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接着,其中一个人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达蒙:“告诉我,你是否满意。”

  这是一张二十五万美元的支票。开自地震服务公司,可支付给加拿大海运。

  达蒙点点头,说“满意”。他把支票和信封放在桌上潜艇模型的旁边。

  其中一个人说道,“你介不介意我做几个记录?”然后他拿起信封在上面胡乱地写着。

  他们走了之后,达蒙才意识到他们把支票给他之后就把信封拿走了。因此上面没有留下指纹。

  难道他真的患上偏执狂了吗?

  第二天早上,他这么想。去加拿大丰业银行存那张支票时,他顺便拜访了一下银行经理约翰·金,要他查一查地震服务公司账户上是否有支票上写的那么多钱。

  约翰·金说他立刻去查。

  《恐惧状态》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6 斯坦菲德利斯

  8月23日,星期一

  凌晨3时02分

  天啊,太冷了。乔治·莫顿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陆地巡洋舰”上下来。这位巨富慈善家一边跺着脚,一边戴手套,想让自己暖和一些。

  此时是凌晨三点钟,天空中闪耀着红光和落日的黄色条纹。寒风在冰岛内陆崎岖阴暗的平原上肆虐。单调的灰白色云朵低悬于绵延数英里的火山岩上空。

  冰岛人喜欢这个地方。莫顿不明白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抵达了目的地:正前方是堵巨大的、弯曲的、被污物覆盖的积雪和岩石壁,一直延伸到群山后面。这就是斯诺拉尤库,巨大的瓦特纳冰原的一岬,欧洲最大的冰帽。

  开车的是一个研究生,他从车上下来,兴奋地拍了拍手:“不错,挺暖和的。你们真走运,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八月之夜。”

  他身穿一件T恤衫、徒步旅行时的短裤和一件浅色的背心。莫顿尽管穿了一件软毛背心,一件棉质防风衣和一条厚重的裤子,但仍然觉得冷。

  其他人从后座上走下来时,他回头看了看。

  精瘦、额头上布满皱纹的尼古拉斯·德雷克穿着衬衫,打着领带,风衣下是一件斜纹软呢运动服,寒风打在他身上使他有些畏缩。德雷克稀疏的头发、镶金边的眼镜以及那内敛的、不以为然的举止,都向人们传递着他着意培养的一种学者的品质。他不希望别人认为他还是以前的他,那个极为成功的诉讼律师。退休后他成了美国一个重要的激进分子组织——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的主席。过去十年来,他一直担任这个职务。

  接着,年轻的彼得·埃文斯轻快地跳下汽车。埃文斯是莫顿最年轻的律师,也是他最喜欢的律师。埃文斯二十八岁,是哈斯勒和布莱克洛杉矶公司年纪较小的合伙人。因此,即使在这样的深夜,他仍然兴高采烈、热情四溢。他穿一件巴塔哥尼亚羊毛大衣。两手插在衣袋里。除此之外,其他方面看不出来天气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们在洛杉矶乘坐莫顿的“湾流”G5喷气式飞机于昨天早上九点到达凯夫拉维克机场。他们谁都没有睡觉,可他们谁也不累。即使莫顿也是如此,尽管他已六十五岁了。他一丁点儿疲乏之感都没有。

  只是觉得冷。

  莫顿拉上皮夹克的拉链,跟着研究生走下那座岩石遍布的小山。

  “夜晚的光给你能量,”那个研究生说,“夏天,埃纳森博士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四个小时。我们也没有。”

  “埃纳森博士在哪儿?”莫顿问。

  “就在下面。”那个年轻人指着左边远处。

  起初,莫顿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后来他终于看见了一个红点,发现那是一辆车。这时,他终于明白冰川有多大了。

  他们走下小山后,德雷克与莫顿并肩而行。“乔治,”他说道,“你和埃文斯可以到周围随便看看。让我单独跟佩尔·埃纳森谈一谈。”

  “为什么?”

  “如果有那么多人站在旁边,我想他会感到不自在。”

  “难道我不是资助他的研究的人吗?”

  “当然是,”德雷克说,“但我不想过分强调这一点。不想让佩尔感到受了伤害。”

  “我不明白你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我只想向他指出利害关系,”德雷克说。“帮助他看到这是怎么回事。”

  “坦白地说,我希望听到这场讨论。”莫顿说。

  “我知道,”德雷克说。“但这很微妙。”

  他们靠近冰川的时候,莫顿明显感觉到风中的寒意。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他们现在可以清楚地看见七个宽大的茶色帐篷排列在红色的“陆地巡洋舰”附近。从远处看,这些帐篷和冰原融成了一体。

  从帐篷里出来一个高大、白肤金发的男人。佩尔·埃纳森张开双臂,大声喊道,“尼古拉斯!”

  “佩尔!”德雷克向前跑去。

  莫顿继续向山下走去,对被德雷克支开的不满显现于色。埃文斯追上他与他肩并肩走着。

  “我才不想这该死的什么旅游呢。”莫顿说。

  “噢,我不知道,”埃文斯看着前方,说。“也许比我们想像的要有趣得多。”

  这时,从另一个帐篷里走出三个身着黄褐色衣服的年轻女郎,个个金发碧眼,漂亮动人。他们向初来乍到的人挥了挥手。

  “也许你说得对。”莫顿说。

  彼得·埃文斯知道,尽管他的当事人乔治·莫顿对凡是与环境有关的事情都感兴趣。但他对漂亮的女人更感兴趣。的确是这样,他匆匆地见过埃纳森之后,就高高兴兴地被叶娃·琼斯多蒂尔带走了。

  叶娃·琼斯多蒂尔身材高挑健美,留着白金般的短发,焕发着迷人的微笑。她是莫顿喜欢的那种类型,埃文新心想。她看起来跟莫顿漂亮的助手莎拉·琼斯很相像。他听见莫顿说,“我不知道有这么多女性也对地质学感若趣。”

  莫顿和埃文斯向着冰川的方向渐行渐远。

  埃文斯知道他应该陪着莫顿。但莫顿也许想独自走这一段路。更重要的是,埃文斯的公司也是尼古拉斯·德雷克的公司,德雷克到底在干些什么使他有些烦忧。并不是说那些违法或者不道德的事情。德雷克可有些傲慢专横,他做的那些事情可能会造成日后的尴尬。所以埃文斯在那儿站了片刻,不知道何去何从,该跟哪个人走。

  这时,德雷克为他作出了决定,正要跟埃纳森一起走进大帐篷的德雷克向他轻轻挥了挥手,让他走开。

  埃文斯接到了暗示,向莫顿和那个女孩解春吞地走过去。

  叶娃正在喋喋不你,冰岛上百分之十二的地方是怎样被冰川覆盖,在某些冰川活火山是怎样从冰天雪地里喷薄而出。这块冰川,她一边说,一边向上指了指,属于巨涌冰川,因为它有快速前进和后退的记录。她说,这块冰川现在以每天一百米的速度向前推进——相当于一个足球场的长度,而且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有时,风停下来的时候,你可以听见它嘎嘎前行的声音。在过去几年里,这块冰川移动了十多公里。怎不久阿斯底斯·斯芬斯多蒂尔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阿斯底斯·斯芬斯多蒂尔可能是叶娃的妹妹。她对埃文斯的注意有点谄媚的味道,问他的旅途怎么样,喜不喜欢冰岛,他要在冰岛逗留多久。最后,她说她通常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的办公室工作,当天就要回去。埃文斯意识到她来这里实际上是为了工作。赞助商来拜访埃纳森,而埃纳森安排了这次难忘的访问。

  叶娃解释说虽然巨涌冰川极为普遍——阿拉斯加每年有几百块——但其涌动的机制却不为人知。间歇性前进和倒退冰川的情况各不相同,其机制也无人知晓。“还有很多需要研究和学习。”她说着,笑容满面地看着莫顿。

  这时,他们听见从帐篷里传来喊叫声和许多下流话。埃文斯先行告辞,向帐篷走去。莫顿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尾随其后。

  佩尔·埃纳森愤怒得浑身发抖。他举起拳头“我告诉你,不行!”他咆哮道,挥拳砸往桌子上。

  德雷克站在他对面,满脸通红,咬牙切齿。“佩尔,”他说,“我是要你考虑考虑实际情况。”

  “你不是!”埃纳森说,再一次把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实际情况就是你不想让我发表。”

  “喂,佩尔——”

  “实际情况是,”他说,“冰岛的头五十年比后五十年暖和,跟格陵兰岛一样。实际情况就是,在冰岛,1930年以后,由于夏天的温度上升了零点六摄氏度,大多数冰川部分融化了,但从那以后气候开始变冷。实际情况就是,自从1970年以来,这些冰川一直在不停地向前移动。它们收复了一半先前失去的领地。就在此时,有十一块冰川正在涌动。这就是实际情况,尼古拉斯!我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没有人说你说的不是事实,”德雷克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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