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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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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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放手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烧掉这座村子,你们在找什么?”她声音清亮,却一点也不柔弱。

众人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老大不是有了艳福,而是沾上了祸害。那姑娘分明是个怪物。

“你、你快放了我们老大,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有人锵然拔出了佩剑。

“呵。”卫嫤笑了一声,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咳咳,你这是两个问题了!”那兵长回过神,哑声争辩。

“啪!”一个疾劲的耳光落在他脸上,只听卫嫤冷冰冰地道,“少给我废话!”

箫琰没有拔剑,而是抱臂站在了窗边。这里有卫嫤,已经足够应付了。

PS:

这两天比盛夏那个三十八摄氏度还难熬,上班上到中暑了。这一章有四千字,嗯嗯,不小心又断成了肥章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35章 蹊跷

卫嫤一耳光扇下去,反手夺刀,握柄打横直欺而上,将刃口压在了那名兵长的脖子上。

黝黑的皮肤上立即被压出一道血痕。

这一切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除了箫琰之外的几个人都不禁张大了嘴巴,傻傻地望着卫嫤那只握刀的手。那手指很漂亮,也很干净,完全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但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强,却令每一个人感到震惊无比。

卫嫤的唇角轻轻一勾,得意之中又带三分乖戾。

“我不喜欢拿着刀子和人说话,你们有什么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好。”

战与不战之间,总还有个选择,但是逃与不逃之间,连个选择也没有。

几名小兵眼看着情形不大对,便要撒丫子跑人,却突然被一道疾风追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头,面前的焦土里便多了一把长刀。

刀尖蹭着其中一人的鞋沿插下,力道分寸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各人看得心弦颤抖,一时竟不知道要做何表情。

卫嫤并不可怕,至少从外表看是完全无害的,但那双眼睛……

卫嫤逮着的兵长交给箫琰,自己斯条慢理地绕到了几人跟前,缓缓站定。

有风吹起了她的衣摆,端的是绰绝如仙子,但那张庄丽玉颜中,却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威严,似乎是与生俱来,而那双灼亮如朗星的风目正如画中的点晴之笔。

三五个大男人站在她面前,居然会不自觉地感到其身渺小,竟不能当她万一。

“这位……姑、姑奶奶,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奉了命来盘查……”

“奉谁之命?都转身过来说话!”卫嫤将手里的小石子一抛一接,却并不上前,而是倚在门边冷眼看对面草尖上停着的蝗虫。

“是……”一名小兵紧了紧手里的刀。慢吞吞地转过身,他想举刀,却不经意看到了卫嫤似是而非的笑容,霎时间,呼吸一窒!没人看清卫嫤是怎么动手的,唯见一条细长的灰迹,划过了小兵的脸颊,直接拉出一条齐口的划痕,众人听到风中一声尖啸,跟着便是“啪”地一下轻响。距小兵十步开外的蝗虫突然裂开,散成片片,掉落在地上。

那小兵摸了摸发烫的脸。竟揩了一手的血。

“别想着玩花样,我不吃这一套。”

卫嫤还是将手里的石子一抛一接,动作轻松惬意,便明眼人都看得到,那些石子已少了一颗。

箫琰翻了翻那兵长的随身物品。道:“这几个应该都是附近卫所的守兵。”

“附近卫所的……守兵?”卫嫤敲了敲手指,若有所思,“那算起来,你们几个与碧水坞的村民也算得上是同乡?”

敏儿躲在棺材佬身后恶狠狠地盯着那几名小兵,大声说道:“他们才不是同乡,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杀我爹娘的凶手!”

那几名小兵听身份被这孩子戳穿。便想丢下兵长逃跑。殊不知箫琰却早有准备,不等他们发力,便如鬼魅飘然于前。出手封住了几人的穴道。

他将地上的杂兵拖起,与先前逮住的兵长大人丢成了一堆,就像丢垃圾似的。

卫嫤居高临下:“冒充军户,滥杀良民,条条都是死罪。你们自己看着办!”旋即又转向箫琰道,“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人吊树上去,能吊多高吊多高,我倒要看看这点饵能招引出个什么样的大鱼。还有……”她顿了顿,颜色稍霁,便向敏儿招了招手。

敏儿在棺材佬身边猫了半天,才缩头缩脑地望过来:“姐姐好厉害!可以教教敏儿吗?敏儿也想变得这么厉害呢。”

卫嫤蹲下身子,拾起一把刀递过去,柔声道:“想要变厉害,就要先学会握刀,想要握住了刀不害怕,就要不怕死,不怕血。现在你有个机会为爹娘报仇啦……”她指了指庙前的那颗古梧,继续说道,“他们就在那儿,你去砍两刀试试。”

“砍……他们?”敏儿摸着刀柄,转身看着那几个在树上吱吱哇哇大呼小叫的人,小脸儿渐渐惨白。

“姑娘,敏儿还小,你又何必……”棺材佬看着爱徒如此模样,心中不忍,想出言劝止可一抬脸,却对上了卫嫤似笑非笑的眸子。

“这年头走在荒郊野外都能遇上一打骗子,老头儿,你说我运气是不是很好很好?”她目光如炬,竟看得棺材佬一阵哆嗦,“敏儿是不是这碧水坞的村民,我暂且不论,而你……却一定不是生在这儿的人。我就觉得奇怪了……这既是村人,你看着那么多人冤死,却依旧心无恨怨,这本身便有些匪夷所思,而更奇怪的是,你刚才看我出手,却只想着要怎么息事宁人……你,根本就是怕这事情闹大了,不好脱身,对不对?”

“姑娘想太多了,老夫已经交代清楚。老夫在这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了,乡人入敛都是找的老夫,时长日久,自然便看惯了生死,眼下我膝下只有这么个徒儿,不让他沾染鲜血,不让他被仇恨淹没,又有什么错处?这几十年,我都生活在地底下,地面上的事,早就与我无关……”棺材佬将敏儿拉过来,取下了他手里的刀,放在地上,回头又望一眼,道,“姑娘好意,我们自当心领,然而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夫言尽于此。”

箫琰将搜刮出来的干粮抱成一团走回来,却只看见卫嫤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他们人呢?”箫琰将手里的东西亮出。

“都回冰窖里去了。”卫嫤接过干粮,放了窖口,转而扯着箫琰的衣袖,慢慢地踱出了大门。

“可是问出了什么?”细白皓腕搭在他手臂上,贴近的身子微微散发着热量,他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两人便在离庭院不远处站住。

“就是什么也没问出。才叫人心烦。”她抓了抓脑袋,不安地在额头上拍了几下,“我觉得这棺材佬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是哪里有不妥……他说他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几十年,可我总觉得他并不是打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他应该属于别的什么地方才对……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一个人对着死人久了,会将生死都看透看轻?”

“嫤儿,你会不会下棋?”箫琰将她的手按下来。小心地包在掌心。

“啊?下棋?这个时候?”卫嫤这才发现箫琰手里不光有干粮,还有两个碗大的棋钵。

“嗯,这个是我在神庙后边寻着的。眼见着还新,就拿来玩玩,想不想试试看?也许下下棋,方才想不通的地方就能想通呢?”他笑得温柔,却依稀还是当年那个在皇宫里飞出飞进的俊秀少年。十三年过去,竟也没有什么改变。

“那……下吧。”经历了那么多事,脑子里都还是乱乱的,也许真如他所言,下下棋就能好呢?卫嫤接过棋盒看了看,执了黑子。

箫琰寻着块空地。划好棋盘,便将棋钵放置一旁。

卫嫤执黑,照习惯先挂了右上一角。两人便你来我往地厮杀起来。

卫嫤和箫琰都是下惯快棋的,几乎不留后手地一路围堵下来,竟也酣畅淋漓。卫嫤棋风大开大阖,与她行军准则出如一辄,那一串串乌亮的黑子。在手里就像是有了生命,它们在棋盘上横冲直撞。有如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奔走杀伐。相形之下,箫琰的棋风便显得阴柔了许多,一路上以守为主,尝以防范偷袭为策,一时也与她难分高下。

两人面上波澜不停,棋底却早已经惊滔骇浪。

卫嫤心绪沉淀,果然比先前镇定冷练了一些。

“嫤儿,你对王佐似乎有些……关心过度了。”

箫琰按下一子,正思村着要怎么说,卫嫤已抬起头来。

“我关心他?我哪有关心他?这种不识好歹的小人,早去早了。”她不敢看箫琰的眸子,措手放下一子,竟将己方棋子杀死一大片。她看箫琰一眼,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若非觉得应世明王与王佐有些相像,你又何需刨根问底?”箫琰笑了一下,却有点勉强。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村子里的人死得蹊跷,真与王佐不相干,真的!”她又执起一指,还未落稳,便被箫琰挑出来掷回盒子里。

“真是惨不忍睹。”他是说这棋局,并不是说这村子。

一句话就动了她的心神,看来,还真是戳中了,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好吧,是我输了,我认,要怎么罚?”卫嫤撇了撇嘴,抱膝坐在一旁,一脸的不高兴。嘴里认输,可却转了个身,将背朝着他。

身后传来一声长叹,却再无动静,箫琰既没有收拾残局,亦没有出言责备,仿佛没有了声息。

“箫琰!”她悚然一惊,待要回过头去,却猛觉唇上一热,箫琰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跨过了棋局,凑到了她跟前。这一回头,正好被他擒住,他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他的手心很热,却干燥温暖,他的吻很浅,却强硬到不能拒绝。

这样的接触并不长久,只是脑门那嗡嗡如蜂蜜采蜜的聒噪一时将她吞没。

脑海里千回百转,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没有挣扎,没有推拒,却也没有回应。

她好像已经傻掉了。

“嫤儿,我真想再你听叫我一声‘炎哥哥’。”他微微一叹,将她整个卷进了怀里。

“我……你……”卫嫤向四周看看,确定周围没人看见,才放下心来,她的脸有些发烫,手脚也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

“说好的要怎么罚都认。”他睁开的眼睛失去了平时的谦和,淡淡清辉如海水般动人,他的嗓音低沉,却掺着一丝陌生的媚惑,“那我就罚你不要再管王佐的闲事。”

卫嫤没作声,她只觉得喉子眼都是干的,涩涩地发不出声音,就连鼻音也拱不出来。

“为什么?”她傻傻地问。

“因为我不喜欢。”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那好,既然炎哥哥不喜欢,那我不管便是。”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第136章 煎熬

普通的夜,也会在煎熬之中变得漫长,箫琰坐在火光里,看着草垫上安睡的人影,任凭时间一点点推进,却没有半分睡意。

卫嫤睡觉的姿势很平稳,身体板直,呼吸均匀,而这样平和安定的模样,却已不是记里那个会蜷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姑娘。她身上渐渐流转的能量,代替了那些微不足道的过往。只有那一声“炎哥哥”,还是那样亲切自然。

箫琰烦恼地扯着头发,一向光鲜整洁的仪容,瞬间崩溃。

抬头看着案头的神像,他几乎要一拳砸过去。

压抑不住的躁狂在心底上蹿下跳,他几乎可以听见如万马奔腾的喧嚣。

“嫤儿……你的心只有这么大,你不能喜欢了我,喜欢了予聆那小子,又再去招惹别人,我不想看着划开的饼,分在手里越来越少……”有个声音一直在徘徊,游荡,像无根的水草,飘缈难寻。他看着火光跳动下,少女无辜的脸,终是闭上了双眼。

他以为自己是宽容的,可是这一次,却像入了魔障,心不由己。

那些压在心头很久很久的情绪,像潮水般喷涌,越想按住便喷得越快。

不是没有希冀,而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卫嫤只有对自己珍视的人,才会言听计从,就像方才,她明明很好奇,可是一看他灰黯的眸子,便放弃了所有的打算,乖乖地爬去睡觉。

而他,却反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死缠着她,索要那一点点许诺。

明明知道心是关不住的,可他还是想,将她抓紧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握了握拳,走向那个睡容安静的少女,单腿跪下来,披散的长发从肩头滑开,他小心低头。

卫嫤轻柔的鼻息奔在脸上,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越来越近……他可以看见她漂亮的睫毛,以及睫毛下那点淡淡的阴影。她的唇色并不是浓烈的嫣红,而是淡淡的粉色,或许比时下风靡的樱唇还要薄那么一点。显得有些冷傲,但眉间平和的时候,却变得无比端庄。

她的模样。从外表到气质,都并不仅仅是一个大家闺秀。

他又一次吻上了她,那样急切地,轻盈地,用蝴蝶飞来遁去的力度。

“箫……”卫嫤梦呓着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便成了娇憨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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