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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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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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高一点,肩膀又宽,这一挡,便半身后挡了个严实。

箫琰叹了口气,并不与他硬碰,转身向着河港的另一头去,钱掌柜远远地跟着,好半天才壮起胆子问:“小可失礼,敢问公子何处高就?”他看箫琰衣着考研,举止文雅,心里便免不了将他拿去与梅山比较,两相一对比,两观气质各有胜负,他替自家六梅子感到十分不值。

箫琰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既不能说自己是织云皇后的儿子,也不能说自己是南禹三大氏族的箫氏传人,更不好说自己是个偷书窃画的飞天大盗,唯一可以说的就是,他是卫嫤的贴身护卫,可是护卫保护小姐滚上了床,这完全是监守自盗的行为。怎么说,都会让卫嫤没面子。

“我……”他吞吞吐吐惹人怀疑。

那一边卫嫤被完完约缠得心烦,径直绕了过为,伸手就往箫琰的怀里塞,好像再自然不过,钱掌柜好似吃了几只苍蝇似的那么难受。“我相公是浮屠宫大宫主的传人。”卫嫤知道箫琰自卑,这个帽子也扣得刚刚好,却不想话音刚落,身后立着的完完约脸色就变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目光转圜了几圈,咬了咬唇,钱掌柜却在听见浮屠宫大宫主之名后,露出了几分惶恐,他喃喃地道:“玉人如斯,难怪难怪……”

兀言昊早年以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因相貌出众,行事飘忽,尝有“玉公子”之称,玉人便是后世武林给他取的美名。浮屠宫乃是圣武皇后身边的第一大势力,但后来被织云皇后瓦解,大宫主与各位长老均各下落不明,现在浮屠宫重现江湖又意味着什么?有些江湖根基的人对此难免感到好奇。

箫琰虽然不是兀言昊亲传的徒儿,但毕竟传了他功夫,算是有些师徒之谊,再加上他与段织云的那重关系,箫琰号称其传人也算是说得通。

卫嫤随口替相公解了围之后,便拉了钱掌柜过去议事,独留下箫琰与完完约二人在河边吹西北风。两人对望着,各怀心事,却偏偏又都不愿开口相询。箫琰心虚,完完约也同样心虚。

予聆放在卫嫤身边的令牌,如今就在他身上,那令牌同样隶属浮屠宫,可是他是参不透这东西与箫琰之间的渊缘。浮屠宫的事情,他也只是听说,江湖上并没有确切的传闻,他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浮屠宫的主心势力全都投靠了冯喜才。独独不见大宫主的下落。

箫琰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究竟是真是假?他一直以护卫的身份潜伏在左相府,又是什么用意?

完完约越想越疑惑。

箫琰淡淡一笑,负手从他身边漫步而过,跟上了卫嫤。他再次站在卫嫤身边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东西。

“大小姐乐善好施,乃是一等一的好事,可是这突然要十艘船,小可来不及准备。”钱掌柜一听卫嫤要做善事就头大,他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卫嫤借口说要救助北方遭蝗害的难民,且一开口就要十艘大船,这委实叫人难以定夺。

“钱伯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没有钱,可是找他要。”卫嫤远远地指了一下完完约。完完约本是站在栏边,突然就感到脑后一阵发凉,他回头,视线越过了箫琰,重新投向卫嫤,便听钱掌柜絮絮地埋怨起来。

“大小姐说的是王公子?得了吧,上一期运石头的工钱都还没结清呢。”钱掌柜发现这大小姐不愧是大当家的宝贝女儿,算计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自己身边站了个衣着华贵、玉树临风的俏郎君,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却还想方设法从别人兜掏口粮,够狠。

卫嫤扬起眉毛道:“他现在是没钱,不过隔不了两天就会好了,你相信我。照我说的,就十艘,少一艘也不行,否则我就找人将你这船坞烧了。”她说起来像是开玩笑,可是钱掌柜却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下。有种被冤鬼缠身的感觉。

卫嫤将烂摊子丢给钱掌柜,转身拉着箫琰要走,完完约本想跟着去,却被钱掌柜一把拖住。

卫嫤打了个响指,冲着完完约眯了眯眼睛,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完完约被她气得吐血。

“嫤儿,要十艘船会不会太招摇?我们毕竟是被冯喜才盯上了,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箫琰回身看着那些船只发呆,常州难民激增是一回事,朝廷会不会在意又是另一回事,这个借口是不错,但要将人都运进扶城却是不容易,毕竟也有好几百人,且不是人人都服管的,要再碰上个像谢征那样的二百五,就完蛋了。

“这个嘛,完完约会心甘情愿替我搞定的。我又没说这些人是要运进扶城的,让他直接运去灵州也好,丢去瑶州也罢,现在兀言昊不在,齐思南也不在,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卫嫤十分不负责任的耸耸肩膀,表示满不在乎,“人都是有手有脚的,住在地下城里那么多年,没疯也傻了,我要真的把这些人带在身边才真是疯了。人,我只要能用的。”

第207章 约会

钱掌柜奉命去准备船只,箫琰提议早些与叶冷等人会合,毕竟卫嫤现在的身份敏感,不能走漏风声。让叶冷和谢征等人假冒难民不难,但要管住他们的嘴巴就不容易了,特别是谢征这样的小愣头青,十几年没出过地下城的大门,自然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这都三天了,怎么还不见那两个臭小子的消息,是不是迷路了?”卫嫤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与齐思南约定的日期,她当然不会就这样带着完完约与见齐思南,所以这两头她只能拣一头挑。卫嫤换来的银子尚有剩余,箫琰将两个人的伙食安排得非常好,餐桌上更是变得花样哄她开心,卫嫤小日子从来过得粗糙,压根不懂那些讲究,只觉得事事好奇。她说完的当儿,箫琰已经命人布好了菜,银筷子备好,凑在灯下,亮闪闪地好看。卫嫤惊叹着收声。

“谢征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叶冷,他在地下城里尚且不会迷路,遑论是这儿了,说不得路上遇到了什么,耽搁了。”箫琰为她盛了一碗汤,小心吹凉了,递进她手里,两人在一张凳子上坐,卫嫤转眼就爬进了他怀里,还像小时候那样,搂着他的脖子偎依着。对于箫琰的怀抱,卫嫤适应得很快,她就像猫儿一样,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箫琰沿袭了南禹氏族的奢侈之风,事事讲究,不畏繁琐,卫嫤开始也不太适应,但最终却还是被好奇心征服,再后来,竟跟着箫琰养成了习惯。渐渐地,那些花样繁复的衣裳穿在身上。也不觉得麻烦了。

“不如,我去碧水坞走一趟?”箫琰替她将垂下来的发丝挽过耳后,低声道,“完完约表面风雨不动,实则趋吉好利,如果他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他停顿了一下,将目光微微扫过她略略松散的领口,她右肩上有一块小小的残红,是他昨天啃下来的。他脸上有些发烫,赶在卫嫤回头之前。将视线移开了。

“你去我不放心,你身上寒咒未除,到哪里去我都不放心。要不再等一天,要是过了这一天叶冷他们还没到,我就和你一起去碧水坞。”卫嫤想着那些攻进碧水坞的官兵,心里有些发紧。昨天她与完完约闲谈的时候分假意提起过这件事,不过完完约却一口咬定那些官兵是冲着“应世明王”去的。应世明王是完完约的一张幌子。只可惜,这张幌子早已经被碧水坞的村民们撕掉了,冯喜才的人能寻到那地道,能冲进地下城里,就意味着他一早就知道了兀言昊的藏身之所,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冲着完完约去的。

即便一开始确实是冲着“应世明王”去,后来也都变了味。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予聆这一趟回去有没有危险?苏子放……究竟是怎么死的?她这一趟回去,天下势局已经大变。她到底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只是一颗棋子?抑或是下棋的人 ?'…3uww'

“嫤儿,嫤儿……”箫琰看着端着汤半天没喝,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碗接过来放在了桌上。卫嫤如梦初醒,朝着他勉强一笑。又将他搂紧了一点。月影西移,将枯败的树枝照得更显孤清。有两三只鸟雀在枝头跳了跳,又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咦,这个时点上居然还有鸟啊?”卫嫤抛开了思绪,从箫琰怀里挣脱出来。

“嗯,是夜莺。”箫琰揽着她的纤腰,扫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看见碟子里的肉都被啃得差不多了,才得笑了笑,“今夜月色不错,要不出去走走?”卫嫤一向无肉不欢,箫琰平时吃得清淡,这段时间却不得不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正如卫嫤习惯了锦衣华服,他很快也习惯了这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粗犷做派。对羊肉之类的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烤过的肉串他也能吃一点点了。

夫妻在一起久了,难免会相互影响,卫嫤没怎么留意,可是箫琰却发现,这丫头已经完全听从了他的摆弄,小事上根本不出声了。今天起床梳什么样的发髻,佩什么样的钗环,点什么样的胭脂,都由箫琰一手包办,箫琰当仁不让地将娇妻打扮得一日比一日美,卫嫤早起出行,慢慢变成了宁川城的一道风景,城里不少姑娘艳慕卫嫤的仪容,争先恐后的学着她穿戴打扮。钱掌柜倒是个比鬼还精的,看着这边有生意可以作,便雷厉风行地盘下个铺位,做起了姑娘们的生意。凡是卫嫤用过的东西,他都依样复制,又请箫琰涂上一两笔花绘剪影,作为特殊标记,便开门揽客了。

卫嫤初时还怀疑这些东西根本没人看,但隔天去看钱掌柜的账本才知道厉害。

“哈,这姓钱的老头子还真是厉害,借着我的名头将生意做得这样红火,我不去敲他两笔还真是对不起自己。”钱掌柜平白腾出了十艘货船,自然是千万个不乐意,他是个较真的人,绝计不允许今年的盈余少于往年,才想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没想到还真行。

箫琰听得好笑,一路抚着她的长发,温声劝慰:“你啊,敲了十艘船还不够?这点小利也想去贪?给人家一条活路吧。”

卫嫤嘟囔道:“以前说的好,说什么只要我一开口,金山银山都给,嘁,现在借几艘船却是这样的嘴脸,下次我带着所有人一起去金平梅府,愣是要住他一年半载才滚蛋,免得他们以为我好欺负。”

箫琰知她是孩子心性说气话,也不予当真,便由得她呈些口舌之快。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堆叠在一起,风光旖旎。

箫琰跟随着她的步子,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卫嫤在他面前的乖巧,是他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也正是因为这份乖巧,这份顺从,这份依赖,令他的胸口隐隐作痛。他以前看着卫嫤与予聆像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似的打打闹闹。便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没有自己也可以好好地过,可是自从真正有了肌肤之亲,他才明白,在卫嫤心目中,每一个人都是无法取代的。

她愿意放下所有的习惯与执念,愿意好好配合他,适应他,这就证明,他已是她生命之中的一部分。以前看惯了她的刁蛮恣肆,他几乎以为这家伙不可能变成一个形貌端庄的好妻子。但事实却往往出人意料。

卫嫤有时候顺从得令他拘谨。

她在予聆面前任性得像只捣蛋的兔子,在他身边,却像一只摸一摸便会呼噜的小猫。

“你确定要住在那儿一年半载?”他收紧了手臂。抱着她转了半圈,顺手放在一丛矮枝上,这样她便比他高出了一截,只需稍微抬头,他便可以很好的看清她漂亮的下巴。他温声道,“你应该还没去过金平吧?”真正的卫大小姐就是在去金平的路上出事的,卫嫤重生之后便被拉进了左相府里,她确实没去过金平。

“是没去过,不过听说那儿的人都很有钱,托了梅府的福。人人都经商,借着朝廷的风,多多少少都有获利。我这些天就想过了。等到天下太平了,我就和你一起去金平开个店,不卖别的,就买这些穿穿戴戴的东西,有你这双妙手侍候着。我不怕会亏了银子。”卫嫤先是扶着箫琰的双肩,后又捧住了他的脸。两人借着月色傻乎乎地冲望着,留言着目光里涌动的波光,情意缠绕。卫嫤不知想起了什么,讪讪地松了手,扭过脸去轻轻地咬牙,却掩不住发自内心地笑。

箫琰蹿上树枝,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偷偷地吻了一下,没等她出声,便指着空茫的远方道:“嫤儿快听,真的有夜莺叫。”

“哪儿啊?”卫嫤自恃听力还不错,突然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不免觉得奇怪,她满怀好奇地转过头,却被一道影子覆住,箫琰吻过她之后,还保持着那样暧昧的姿势,她一回身,他的唇便擦过了她的耳朵,卫嫤的脸像火烧云似地燎灼起来,箫琰却趁势欺上去,印上了她的唇。

卫嫤心头的火一下子被他点煽起来,她身子有些发软,可是手足却有些发僵,脑子里自动回放着两人一夜夜地帐暖春情,她的心都快要化了。箫琰的吻,就像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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