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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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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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琰那样拼命的打法,令卫嫤恼怒,她压着箫琰往后退,却在箫琰再次抢先之前拉了柳沁一眼,跟着虚晃一掌,却不是拍向那只可恶的大雕杀手狂妃太嚣张全文阅读。箫琰听见脑后劲风袭来,正要闪躲,却突然被长鞭缚住,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卫嫤掠过一段残枝,与大雕重又斗在了一处。

她的衣裙有好几处破损,裙边被树枝挂着零零落落,却拼着那口气死也不肯低头,跟畜牲斗不同于跟人斗,跟人可以讲和,可以谈条件,可以用话术进行挑拨,但是对畜牲却不可以。

那大雕也不是知是被人养了多少年,都养成了精,它竟看得懂卫嫤的虚朝和实招。更能瞅中空隙进行偷袭,当真使人防不胜防。卫嫤勉强与它打成了平手,但要争胜,却只能是干耗着体力,拖到最后一刻。一人一鸟,全是不死不休的打算。

箫琰看得心里焦急,却怎么也挣不开柳沁的鞭子。他方才吐过血,元神虚耗,气息并不稳,看见卫嫤几度陷入危机。他心绪不宁,按着性子多看了几眼,却又吐了一口黑血。

乐青赶紧上前。捏着他的下颌,将备好的药丸强行塞下。

乐青本来就站在予聆这边,又见他不领小姨子的情,只弄得柳沁神经兮兮举止失常,心里更是怪罪。当即下手也狠了些,竟捏得他漂亮的下巴一片淤青。箫琰难得想破口大骂,柳沁却适时地封住了他的穴道,伸手为他推宫过血。

“放心吧,这丫头不是会有事的。”二长老看着这对小儿女,轻轻哼了一声。“她功力虽然不及这畜牲,但也不是绣花枕头一块,小丫头很会借力省力。若是比蛮力,这畜牲怕是输定了。她这样耗着,八成是想活捉这只大鸟。”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卫嫤,却见卫嫤借助树枝。一直在林间弹纵跳跃,大雕体型庞大。在林中几度受阻,只能强行冲断树枝,往里边扑腾。山谷的谷口不宽,两边老树盘根错节,树冠相触,拢住了头顶的天空。在这漆黑夜里,时不明可以看见卫嫤手里的剑光忽闪忽闪,像一盏遥远的星灯。大雕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哑,扑散的羽毛落在地上,毛上还沾着血。

那些参天古树长得并不粗壮,如果卫嫤一开始就引着它在树枝中间扑腾,没准这树干已被它连根拔起,箫琰与柳沁的围攻打乱了它的步调,消耗它的体力,才会使得接下来卫嫤不会那么吃力。枝叶犬牙交错,远远看着,就像山谷与天幕之间隔着一间巨大的鸟笼。

这只鸟笼很像是专为那只大雕准备的。

箫琰凝神静气地看了半天,确信卫嫤此时占了上风,才轻轻地吐了口气:“这丫头,终究是不舍得伤它。”那大雕在树影里穿棱来往,被树叶刮下来的羽毛越来越多,它的脖子上已经没有毛了,卫嫤完全有机会伸手一剑,从把脖子处将身首分离,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

她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生擒它的机会。

箫琰静下心来,迷朦中却想起卫嫤暗用“声煞”之术试探花重泪的往事,从前过去,不过是光阴一纵,对他而言,却好似一生的回忆。他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卫嫤,饶是黑夜寂寂,他却总能准备捕捉到她所处的位子。柳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他,良久,却仍是背过身去抹眼睛。

箫琰却微微转头,望着她的背影,微微露出些笑意来。

空气里全是血腥味,令人作呕,可叶冷和完完约等人却连呕吐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握着兵器的手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完完约两只手的虎口全都崩裂了,流了一手的血。头脸上的血水都结成了痂,似乎用力一扒就可以卸下一大块。身前的死士一个个倒下,垒成了一道厚厚的墙,高墙之后,仍旧有影子在夜色中攀爬,试图越过障碍,冲杀进来。

叶冷咬咬牙,道:“要是村长在就好了,至少他有偃甲。”

完完约听见“偃甲”,不觉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却被一道掌风扫中,他的脸上被人狠狠地抽了一掌,顿时火辣辣地疼。叶冷砍倒了上前偷袭的死士,手也软了。

“格老子的,谁选在这儿歇息的?这不是等着别人来打么?”还好这山谷里乱草不多,不然敌人用火攻,他们还逃得了?特别是这几个漠北的兵喽罗,一点轻功也不会,死也烧猪就有他们的份非男天使最新章节。谁也没留意田大头的脸色,都各忙各的去了。

田大头乌着厚厚的嘴唇,站在血肉模糊的兄弟身前,反复喃喃着:“银子我不要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他手里的箱子掉在脚边,砸到了脚趾犹或未知,他的脚早已冻僵。

这场浴血之战持续到下半夜,大雕振翅的声音越来越小,飞得也越来越低,它一身皮肉都划出了血痕,血水四溢,又冷得发抖。卫嫤折腾了半夜,手脚也软了,只是大雕不收嘴,她也就不放弃,还那么对峙着。箫琰看了一会儿,见卫嫤一身伤痕累累,又担心又难过,他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连眼睛也不愿眨一下。

直到那大雕露出败迹,想要逃跑。

“嫤儿,担心它往上飞,压住它的势头!”那大雕振了几次羽翼,却好似听懂了箫琰的话,竟想也不想就掉转了脑袋,往谷外驰去。卫嫤反应神速,刚刚往上蹿出一步,却于半空中纵身折返,追着那大雕跑。箫琰站起身,想跟着她一起去追,却被柳沁紧紧拉住。

那大雕精疲力尽,伸着脖子在旷野里一顿飞扑,却怎么也飞不高,好些山石挡在面前,先前被它俯瞰的嶙峋怪石竟怎么也躲不开。这一路逃蹿,三番五次撞上石头,只弄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卫嫤也累了,跟在那大雕身后气喘吁吁,一径挥汗如雨。

那大雕甩不掉她,似十分焦急,瞅鸣数声,狂奔数里,便听山间有鸟鸣相应和,五六只小一点儿的雕振翼而出,围着卫嫤一顿猛啄。卫嫤挥剑砍了几次,雕儿们又一轰而散地飞开去,等到她再追着那大雕跑,它们便又再围上来。

如此几回,竟使得卫嫤与大雕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大雕的影子就快要看不见了。

“嫤儿,交给我!”箫琰不知何时追了出来,没等卫嫤答应便只身向前,卫嫤见他脚步虚浮,心里一酸,匆匆拉住了他。

“不用了,我们回去,我还有些事要问问田大头他们。”她摸着他冰凉的手指,却触及一片暴起的青筋,她的语气软下来,这样听来,却又不仅仅是关切,还有心疼。她是很想要那只雕,但更舍不得眼前人。此时的她,握着他的手,心中有疑虑,有疼惜,有犹豫,有决心……可是箫琰望着她,却只有一片小儿女惯露出的柔情蜜意。

那温柔的探视,令她到嘴的疑问又停在了唇边。

“此事告一段落,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他的手腕不算有力,可是却总能让她安心。

卫嫤靠在了他肩头,却隐约感觉他身体上的疲惫与不安的战栗。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却见叶冷领着谢征等人奔出了山谷。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那些人……”她顿了顿,越过叶冷等人的肩膀看向那空谷之外,却见无数死士林立于此,真的不动了。北风用力地吹,可是他们也还是一动不动。

“不知道怎么就不动了,还以为是箫公子的功劳。”叶冷担心地打量着箫琰,又道,“我问过那田大头了,是有人事先花钱请了他们做套子,引我们入谷。我就说,怎么选不好,偏要在这样一个山谷里歇息。”

卫嫤淡淡地道:“你这是在笑我没有脑子?进谷休息也是我事先同意的。”

叶冷一愣,讪讪地道:“这……我不是这个意思。”

箫琰插言道:“阎王要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该来的终归是要来,只是没想到,苏妃娘娘竟能请动那么强劲的对手。总之大家没事就好。”他想了想,转头冲着卫嫤一笑,又道,“苏子墨果然要把苏子放这笔账放在我们头上么?兴许,这也是皇上想看到的。”

第250章 隐瞒

苏子放的死是一个谜,虽然卫嫤也没有放他活口的打算。苏子放充其量只是一条狗的狗,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死或者活,对冯喜才追索“凤点头”一点影响也没有。

当初卫嫤之所以选择将他困在机甲兽里,并非是要置他于死地,毕竟,那机甲兽那样高大那样独特,要被人发现也不难。苏子放亲眼看见卫嫤等人入了秘道,可是又能怎么样?等他有幸重见天日的时候,他们早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阳光下了。

他的死令人意外,但令卫嫤在意的是谜底。

究竟是谁,竟敢在她走后下此毒手?碧水坞的人 ?'…3uww'还是苏子放自己的人 ?'…3uww'

不对,碧水坞就那么些人,齐思放的名册与人数也对得上,瞒着她做下这等事,可谓一点好处也没有。苏子放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因为苏子放不值得杀,杀他只会有害无利……杀了他,不如去杀冯喜才。

太阳渐渐升起来,照得众人一脸血迹,活像一群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厉鬼。山贼们一直守着财物,未参与这场浩劫,但却目睹了兄弟们的惨死。他们的脸很白,朝霞都照不暖。

昨夜大雪,掩去了满地尸骸,卫嫤捧起干净的积雪洗了脸,又去马车里换了一套衣裙,只是头发结成了饼,怎么也清爽不起来。箫琰强忍着困顿,为她挽了个松散堕马髻,她的心情才好一点。小木鱼上也染了血,也不知是人的,还是鸟的,乌浊的一片,卫嫤本想将那东西丢了,可是箫琰却不舍得,两人争辩了好久。箫琰才同意她将那木鱼毁去。

箫琰躲着换了衣裳,将长发披散了,更衬着肌肤胜雪。

柳沁远远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咬了咬牙,冲着叶冷道:“我跟你同乘一骑。”

叶冷品味着她的神眼,心头一阵发凉,即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又不是你,你要骑,我将马让给你便是。”他说着转头看了田大头等人一眼。众人想起柳沁扬鞭子抽人的那股狠辣,直吓得又脚发软,便一言不发地点起头来。像鸡啄米似的。

柳沁看着他们心烦,冲上去一人给了一脚,踢得人四仰八叉才得收手,转头将叶冷轰下马,自己翻身而上。勒住了马缰。马儿打了个响鼻,扬脸看着她手里的鞭子好一阵发寒。

“问过了,给钱让他们出来打劫的人他们并不认识,这也不奇怪,山贼眼里,就只有钱。”乐青跟着叶冷等人徒步行走。第一辆马车便空下来,留给了卫嫤,前面赶车的是谢征。只是双手累惨了,一直把不住鞭子。柳沁骑着马多抽了两鞭子,便抬头挺胸地走到了前面。谢征想学她的样子将马儿蹓快一点,却差点将鞭子甩了出去。

“怎么,小子吓得尿裤子了?鞭子都拿不稳?”二长老像个菩萨似地被立在车头。与谢征并立着,经过这一战。他心情明显变好了许多,看见后辈们的话也多起来。他听说谢征是兀言昊收养的孤儿,不自觉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有本事你来赶一下?净会说风凉话。”谢征两手握着鞭子,勉强给了马儿一鞭,那马儿斜着眼睛一脸鄙视地走了两步,又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竟像狗儿一样垂着鼻子在路上东嗅西嗅。

马车走得很慢,但卫嫤与箫琰却不甚在意。

两人并肩躺在甲板上,拢着一床厚厚的棉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卫嫤焐着箫琰冰冷身子,心里有千言万语,都挤在了脑门上迈不出第一步。她握着那双比之前还要凉的手,鼻子里酸酸的。冬季是冷,但不是这种冷法。昨天夜里箫琰的身法明显较以往迟钝了,可是问乐青,他却只会笑眯眯地说没事。

对于乐青来说,箫琰是死是活是没他什么事,予聆那样高傲的人,居然为了这丫头要受这种凌迟之苦,他不服。他虽然与予聆不同道,但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他能跟着这丫头来,一半是为了家中娇妻,一半却是为了挚友。

就身份而言,卫嫤是上一代指定的南禹宗主,亦是好朋友好兄弟的心上人,而箫琰……什么也不是。他不理解予聆为什么要向卫嫤隐瞒箫琰的病情,就像他同样不理解,为什么箫琰会突然深夜造访,将卫嫤托付给予聆。

箫琰做什么都像是多此一举,就像这一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意为找死。

一个半身都躺进棺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陪着卫嫤身边?纵然是爱得再深又如何?到头来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姐夫,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我告诉了她,她指不定就会厌弃,到时候他就又是我的了。箫大哥这样拼尽全力地帮她,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看她根本不关心他。她从来就想着她的予聆公子,就连这一次去灵州,也是打着向灵州买粮饷的幌子,我早把真相告诉她,箫大哥早得解脱,这样对大家都好。”

柳沁本来还能卫嫤有两三分好感,却都消耗在卫嫤与箫琰的态度上。她与她一起惩恶扬善,手刃曹游,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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