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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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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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聆不是不出场了,而是有更重要的戏份等着他上,感谢熱戀^^童鞋一如既往地支持。

第79章 命大

“你根本不喜欢他!你追着他跑,无非是因为你得不到!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卫嫤已经豁出去了,她转身搂过箫琰,挡住柳沁的视线。

她感受到身后的戾气,却没有松开的打算。

想起平日里战战兢兢以女人之姿示人的箫琰,又看看现在奄奄一息的他,心中又岂止是怒意难平?她身为主子,却没办法为他做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任人宰割!

不,她绝不允许自己这样懦弱!

“滚开!”柳沁一脸狠戾。

“呸!要滚的是你才对!丑八怪!”这句话是她的台词才对,从来只有卫小霸王折辱别人,哪有就这样被人欺负的道理?想到这里,卫嫤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恶意,猛地捧起了箫琰的脸。

箫琰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像一抹断去的红线。原本白净的面皮,因为中毒而阵阵发黑。

可这些都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风姿。他细长的眼睛不似寻常男子那样尖锐,低垂的眼睫,永远是温柔地可以拧出水来。他身上飘浮的那一抹中性美,亲切却不柔弱。

这样的男人,便是看一眼,也是赏心习目的。

“姓柳的,既然你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你的男人,就由我接收了!”

她忽地一低头,竟当着柳沁的面霸道地吮住了箫琰苍白的唇。

“小姐不可……”箫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温柔的撞碰砸晕。

他茫然睁眼,就只看见了卫嫤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

心中藏匿的那根琴弦“嗡”地一下,像是断掉了。

他整个人都在抖,连着漂亮的长睫一起,而习惯眯缝的细目因为震惊而睁大,黝黑的瞳仁中像是蕴着漫天星斗。他没想到卫嫤会走到这一步。在他卑微的宿命里,本就不该有这步棋。他彻底晕菜了。

“不要脸!”

这示威的一吻,不仅仅是砸晕了箫琰,更让柳沁看傻了眼。

半天,她才回过魂来。她尖叫一声,措掌向卫嫤扑去。

“你才不要脸!”卫嫤放开箫琰的同时,出手如电,悄悄拾取了三枚石子。

经过前番的较量,她算是了解到一点,柳沁空有一身了好武功。却不会活用,说白了就是她没有巧劲。若换上卫嫤,早就让人死了十回八回了。

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柳沁根本就不会思考。她扑过来,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而蹲在地面上凝神以待的卫嫤却像一只守着猎物的山猫。

卫嫤眼中寒光闪烁,慢慢地敛入凤目,一身杀气缓缓沉了下去。

唇角微微一挑。依旧是那样好看的弧度。

卫大小姐不痛快,怎么会让旁人痛快,她就是打不过她,气也要气死她!

手中石子快速归位,被她灵巧地夹在四根手指之间。

柳沁奔走,带起厚重的尘烟。在她身后卷起一出灰黑的云柱,与天地相接。

近了!卫嫤眉间一跳,挟起箫琰疾退数步。猛一停顿,指间三点寒星夹着尖啸声分上中下三路直取柳沁。

柳沁气急之下,根本就不会打弯,更不会想到卫嫤那点把式还能出招暗算。

石子快,她更快。但是迎面而来的撞击也会更惨烈。

“铛!”“铛!”

她本能地挥动短笛,卸下了上路迎面而来的那颗石子。又挡去了中路开至的第二枚,再去碰第三枚时,陡地感到膝盖一麻,竟把持不住,一头栽倒。

卫嫤手里还有一点东西,却不是石子,而是比石头更小更细的草叶。

飞花摘叶成刃,挥出去就是一把灵气十足的刀。

那只是普通的稗草,但在卫嫤手里却成了杀人的利器。

“小姐,我与柳氏是私怨,与你不相干,不要再胡闹!”箫琰咬牙抵御自丹田冲上来的寒毒,连声音都在颤抖。

“连你也说我胡闹,那我就胡闹给你看看!”卫嫤带着他又退数步,趁着柳沁还没站起来,拔腿就跑。

“贱女人,你给我站住!”柳沁顾不上拔除膝间的暗器,一个翻身蹿起来,速度不减。

“小姐!”箫琰看清柳沁那气得发红的眼睛,一颗心简直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住嘴!”卫嫤背着他不管不顾地跑上官道。

“箫琰,你难道忘记了,南禹柳家已是你唯一的靠山,如果当今圣上知道你的身份,看这贱女人还能不能保你!”柳沁很快就追了上来。但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没法沾到卫嫤的半片衣角。

卫嫤的身法很古怪,看着脚下凌乱绵软,却可神行无阻,这样的步法用在暗杀与逃跑当中是再合适不过。只是这样精深的轻功,怎么会落在一个没用的大小姐手里?

这丫头究竟是何来路?想到这里,柳沁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

箫琰抬脸,正对上了柳沁眼中的阴狠,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无边的杀意。柳沁双手叠印,划了一个圈,忽地带出一道黑灰的纽带,像一条巨蛇高昂着头颅吐着毒信向卫嫤游去。

“不好!”箫琰拼着最后的力气,突然从后面扣住了卫嫤的纤纤细腰,抱着她就地滚了一圈。

“轰!”再又一次飞沙走石,温热的液体飞溅起来,喷在了卫嫤的脸上。

“箫琰!”身上没有感到再多的痛,那么那一掌是打在了箫琰身上?脑海中迷糊地掠过一丝残志,接着两眼一黑,卫嫤软倒在地。

“贱女人,夺人夫者不得好死,今天你落在我手中,根本就是天意!”

脚步声缓缓响起,是足地揉搓沙砾的悉悉声。

卫嫤感觉脖上一紧,像是被人勒住了,跟着身子一轻双脚离地,竟这样轻易就被人提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很狼狈,可是却无力改变。

箫琰怎么样了?她……已然顾上。

卫小姐这副身子是好。腰肢柔软,手长脚长,不管是练舞还是练武都是副好料子,只是她没想到这料子中间竟是空的。卫夫人身体不好,生卫小姐的时候尤其虚弱,这体寒的毛病,是早早就落下来的。普通女子体寒倒也没什么,顶多是生孩子的时候为难些,可是她不一样,她是从夏侯府走出来的武者。更是铭刻在北营兄弟们记忆里的武痴。

可是这一身武功,却从她重生的那一天起就废成了渣渣。

御军杀敌,再上战场……现在都变成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奢求。

天意造化。从来都是逗着人玩的,世人不过是他老人家耍了就丢的玩具,哪一天他厌弃,就玩完了。就像现在。

就这样吧,她不求什么。该做的,她都做了。

侯白去回了周大人的美意,予聆便还是以前那人予聆,而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不是早就死了么?

绷紧的心弦一根根放松下来,口中咸腥,沿着喉壁倒流而出。五脏六腑便好像被火炙了一般烧痛。虽然心里有还个微小的声音在呐喊着,可却抵挡不住沉重的倦意。听不见柳沁正对着她的耳朵号些什么,整个人便已沉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四处不见一点光。

她掬着一颗冰冷的心。摸索着,漫无目的地走。

小时候怕鬼的毛病又突突突地冒了上来。

无数花花绿绿的影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张张扭曲的脸,像皇寺里新贴的壁画。

她走了几步,开始追着那些影子跑。想摆脱这些奇形怪状的人脸,却又被他们紧紧缠住。

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她越急,那些人影就飞得越快。

“鬼,鬼!皇奶奶!有鬼!”她没命地往前跑,却发出了极其稚嫩的童音,仿佛一下子小了十几岁。那童音里夹着一丝惊恐,催动她的心志,她便没头没脑地往前扑去。

“傻瓜,这世间哪来的鬼呢?是你皇兄逗你玩儿呢!来,快来皇奶奶这儿坐,看看……好些日子不见,又长高了许多呢。”再抬起头时,周围已经一片通明,她像是置身于皇宫里,着眼处全是金灿灿的,与她记忆里的相去甚远。

大殿里坐着无数花枝招展的妇人,有长有幼,可她还是一眼就看清了中间那位白发苍苍的贵妇。皇家的贡料她是认识的,那妇人的笑容也是熟悉的,虽然发鬓已白,却气韵卓然,贵不可言。

“皇奶奶!”心中一股暖流缓缓而过,她听见自己高叫着,伸手向那老妇人跑去。

“乖,乖!”那妇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笑开了花。

她兴高采烈地抱住了“皇奶奶”的脖子,蹭啊蹭,摇啊摇,却不料一阵大风吹过,场景变换,所有金碧辉煌的影子统统都消失不见。

她孤零零地站在雨里,被人牢牢揪住了衣角。

“卫嫤,你为什么要拒婚?你可知道,让义父答应这件事有多不容易!”是予聆!

她没法看清对面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只能是傻傻地站在云雾对面,怔怔地望着,看够了才幽幽地道:“我知道啊。”

正因为知道,才不敢轻易地应承。

等她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副皮囊,始终是卫梦言最疼爱的女儿,而她……注定不可能跳过这个圈子做一个真正的不肖女。就算卫梦言真的有谋反之心,作为女儿她也只能劝其弃暗投明,避走邪道。

与将军府联姻,只会将师父也拉下水去。她不要做这样的大罪人……

她听见自己说:“予聆,我喜欢你,却不是你要的那种喜欢,所以对不住,我不能嫁给你……”

“先救左边这个,还是先救右边这个?”

耳边传来了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明明是极难听的嗓音,却透着一股令人无言的欢脱。

“右边这个吧。”

回答的语声极其清淡,仿佛眼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声音很熟悉,很温暖,就像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包络住她的心。

她不禁呼吸一窒。

“不救左边这个?明明这孩子的伤才是比较重的吧?喂,混小子,你说,是不是人家抱了你的媳妇,你就吃味了?所以才想见死不救的?”老者狠狠瞪了身边的少年一眼。

“少费话,是不是想我揍你!”少年很快就瞪回去了。

“你小子活腻了,居然敢对你师父动粗?你有胆就试试!”

过了一会儿。

“你特么不是东西的,居然还动真格,尊师重道你一点也没学会,这十几年来,你的良心都拿去喂山精了!”

“少啰嗦,死老头,你到底是治还是不治?你听好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劈了你这破房子当柴烧!”

“嘿嘿,我这房子不值钱!你爱劈就劈,劈了我找你义父再去讨座新的,你每天劈,我每天有新房子住,多好!”

“你脸皮也够厚的了!”

“脸皮厚?哼,他欠下我们那么大一笔血债,我只不过是代你去讨点儿利息,连这都不行?”

努力睁眼,却只能勉强看到一丛微弱白光,红红绿绿的色块随着血气运转的方向,在脑袋中疯狂旋转。一阵剧痛过后,她手指一松,又昏了过去。

她没死,被人救了。

死里逃生,这已经是第三次。她还真是命大。

PS:

这一章信息量略大。

第80章 良夫

依兰山上,残阳似血。

林边深草丛中,墓穴大开,朝天亮出的豁口,就像一位仰天大笑的老叟。

淡淡金辉扫过草地,射入昏暗的墓室中,室内阴风卷起,轻轻摇着石墙上微弱的烛火。

两道影子,被淡寂的火光拉得细长,像一对笔直的琴弦。

墓室不大,方圆不过丈许,四壁除了照明用的那几盏烛灯,其余各处都是光秃秃的,内里陈设极简,一张桌子,两张小榻,其中一张小榻上面堆着些锅碗瓢盆,还沾着些残羹剩渍,滴着或大或小的几块油印子。

室内飘浮着一股酒馊饭臭的怪味,间或夹着浓郁的血腥。

另一张小榻上并肩摆放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满身破絮,身上挂着仅有的几块破布都被鲜血染透了。另一人的水蓝衣裙上全是污染,幅角亦残留着一大片泼墨山水似的暗痕。

室内寂静,只偶尔可以听见墓室外啾啾的鸟鸣。

“先救左边这个,还是先救右边这个?”墓室里传来了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明明是难听的嗓音,却透着一股令人无言的欢脱。听起来有几分幸灾乐祸。

“右边这个吧。”回答的人语声极其清淡,仿佛眼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榻前站着一老一少,少年白衣映着斗室里微弱的灯火,折射出温暖的光芒,令人觉得他才是这屋里最闪亮的存在。身边的老者比他矮了一个头,发须皆白,两眼精光四射,看起来就不像个脾气好的。可这个时候,他亮晶晶的小眼睛里闪动的全是兴奋的光芒。他看看榻上的两人,又看看眼前的少年,不知不觉就捋着胡须傻笑起来。

“不救左边这个?明明这孩子的伤才是比较重的吧?喂。混小子,你说,是不是因为人家刚才死抱着你家媳妇,心底吃味了?想见死不救?”老者一脸嘲讽,眼眉嘴鼻都像是挤在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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