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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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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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处的面摊打烊。

一个挑货郎打扮的少年正在往兜里掏钱,可是掏来掏去,却总是短了一文。

面摊老板的脸色已经十分不悦。

箫琰有些出神地望一望头上的中天月,忽然问:“嫤儿,明天就是七夕了,想到要什么礼物?”

“七夕?礼物?”卫嫤从来没和谁庆祝过乞巧节,锦娘虽然每年这时都会为她置一身衣裳。可她那略奇葩的脑袋在这方面却不好用。她身边盘桓最多的生物就是汉子,汉子,汉子……结果她自己也没能免于噩运,变成了一个粗鲁的汉子。

也许,七夕唯一的回忆便只是被师父扛去看皮影戏那一次。

对了……皮影戏!

她突然被挑货郎背篓里所剩无几的小皮影人吸引住。

“嫤儿?”卫嫤猛地刹住了脚步,引得箫琰一同驻足,却见她飞快地伸出了手指向面摊。

“就要这个!”她脸上洋溢着孩童似的兴奋与纯真,仿佛时光倒回到了从前。

“皮影人 ?'…3uww'”箫琰微感意外。

那挑货郎听见两人的对话,立即与老板停止了争执,转身朝二人走来。

“姑娘喜欢这个?一文钱卖给你可好。我这碗面的钱,还差一文,就一文!”

他比划着。将背篓递至跟前,十分殷切地盯着她看。

“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卫嫤从里边挑出一面红拂女,又挑出一面李靖,放在一起刚好一对儿。她比照着看了看,却有些儿为难,“可是,我身上没钱,要不等明天……”

她刚想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却被箫琰拦住。

“小哥。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他也没带钱,不过好在身上总有几点值钱的东西。他拿出了一小块扇形玉佩递过去。

“这……公子,小人并不识玉,这恐怕……”再差的玉,也不会便宜到只要一文钱,挑货郎显然被镇住了。虽然看这二人衣着打扮。可知其来历不凡,但是这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出现在街头……不是偷情便是私奔。总不会是善男信女。若这块玉有什么不妥,他不就跟着玩完了?

“如果小哥不放心,天明之后可由左相府侧门入,来品琴苑找我,我姓箫。”箫琰笑起来还是风情万种,只是比往常英挺不少,似多了些男人儿气概。

卫嫤拿着手里的那两面小皮影人儿,正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快乐中,听见箫琰报家门,便也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身份。

“还有我,我姓卫。若是想要现银,可直接找我府上的侯管家换的。”

姓卫?挑货郎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但那面摊老板这回却被吓得不轻。

他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椅,迎上前来,顺道打个哈哈:“哈,既是卫小姐赏光,小可倍感荣幸,小兄弟,你这是天大的福份,才遇上了此等贵人,这面钱我就不收了,就算是我请的罢。”言毕,又转脸向着二人道,“小店的面筋不错,卫小姐和箫公子要不要也来一份尝尝?”

“不了,多谢掌柜的盛情。”

卫嫤挑起嘴唇微微一笑,挂出一抹明艳的笑意,不说什么,和箫琰慢慢走远了。

那面摊老板确信她不会回头,才缩手缩脚地将一张张长凳搬上桌面,嘴里嘀咕道:“不是说卫小姐很凶么,怎么的这样平和?我这是看花眼了么?”

箫琰跟在卫嫤身侧,见她拿着两面小皮影人傻乐呵,终于有些忍不住:“七夕节,不应该是买牛郎织女么?嫤儿怎会喜欢这个?”

卫嫤伸手摸一摸李靖的小胡子,十分不屑。

“牛郎织女的故事那是假的,是用来骗女孩儿家眼泪的,红拂女就不同,她又有才能,又知情义,小小女子半天边,我要是男人,定然也是喜欢她这样的。”

“那嫤儿也想当红拂女?”箫琰凝视着她的侧脸,看了半天,竟有些入神了。

“不,当红拂女才不好,要是可以选的话,我想当最大的那个,女皇帝!那样就可以真正帮到李靖了!”卫嫤大概没意识到这么说有什么后果,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转脸看向箫琰,正对上了他不闪不避的注视,顿时心念一转,眉心就皱起来。

“箫琰,我们大梁国虽然没有女人做皇帝的先例,但圣武遗风犹盛……皇帝急着要将玉宁公主斩草除根,是不是还有这么一个原因?免除后患。斩草除根!”她早该想到的。

“为了保住皇位,亦是无可厚非。”箫琰想到这一节,心头也是忍不住阵阵发寒。

现在皇帝小儿要做的似乎并不只是要铲除玉宁公主,更有将触手伸向左丞相卫梦言与辅国大将军夏侯罡的征兆……难不成,他这是要将群臣洗底?

那他的底牌会是哪一张?曹满,还是冯喜才?

两人穿过了闹市,左转右拐绕进了一处小巷,却听万般寂静,连风声也听不真切了。

小巷里乌漆麻黑的,只有最末的那间民居还亮着点灯火。昏黄的光影跃入箫琰的眼瞳,流光溢彩在灯下摇曳几许,又被长长的睫毛挡下。这样的他似比平素要深沉一些,却也迷人一些。

“那箫琰想不想要礼物?”

卫嫤转了半个圈,蹿至他跟前,与他面对面。一直以来,都是她拿他的东西。时常逼得他哇哇叫,她忽然觉得七夕送礼物也是个不错的回馈方法。

“如果非我礼物……我想要嫤儿学好武功,将来有更多的能力保护自己,我想要嫤儿活得好好的。”他上前一步,将她把凌乱的长发理顺,悉数放置脑后。

她明艳的小脸露出来。透出好看的轮廓,他的衣袖恰恰拂过鬓边,挠得她直痒痒。

她有些抗拒地按住了他的手。却不料他狡狯地一翻掌,竟捉住了她送上前的那只柔荑。

他的掌心火烫,像烧着了似的。

“咳,你也赞成我拜司徒老儿为师?”她突然讪讪地抽回了手,转身避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司徒老前辈是当世高人。江湖上谁不给他几分薄面,能拜他为师。当然是有大大的好处?怎么?你担心会与予聆公子再见面徒生尴尬?他马上就要率军北伐了,这一战……还不知道要打多久。”箫琰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考虑考虑。”她有些心烦地踢走了脚边的石子,又向前走了几步,再抬眼时,却看见一位中年儒士从亮灯的那户民居里走出来。她不禁加了脚步,令自己离那点灯火近了些。

那中年儒士转头看见了她,一撩长袍便迎了上来。

“卫小姐,可是来了。”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倒把卫嫤愣在当场。

“你是?”她想过千百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这一茬。许皓的年纪不大,身材也很好,与太守一职似有些不搭调,便总体看来,还算是顺眼。

“小生许皓。”那中年儒士又作一揖,卫嫤才得收起了脸上的惊疑。

她不由自主地转头打量着那间破陋的小屋,却猛地发现此间还有个熟悉的人影立在窗前。

“他怎么会在这儿?”她说的是王佐。

王佐这几日借着募捐的名义出入相府,经常夜不归宿,她见不到他,反倒耳根清静,心情畅快,准确来说,她已经差不多忘记这个处处令她添堵的坏人了。

王佐与许皓在一起?她略微动动脑子,便猜出了里边的道道。

许皓贪污,原就是拿来弹劾卫梦言的借口,后来曹满在冯状被杀一案中有心结交卫梦言,也就说明许皓这只棋子没用了,许皓当初科考时是记在卫梦言名下,名义上两人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那王佐可谓与他同窗,这有点交情也属正常,只是……在这场风波里,王佐又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卫梦言的代言者?还是漠北王世子完完约?

王佐听见卫嫤的声音便踱了出来,与箫琰打了照面之后,脸上不悦一览无余。

卸下了娘娘腔的伪装,箫琰其人气度谈吐与王佐不相伯仲,只是王佐天性冷煞,总给人桀骜孤僻的感觉。

二人比肩而立,一者如岁寒松柏,一者如桃李琼枝,竟是各有千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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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与谋

“怪不得嫤儿最近对予聆公子没兴趣了,原来是有了新欢忘旧爱。”王佐轻蔑地扫了箫琰一点,耸了耸肩膀。箫琰之前的胭脂形象早在他心中生了根,而漠北与南禹风俗习惯,人文物貌都相去甚远,如此一来,箫琰的儒雅倒变成了王佐眼中的姐儿气韵,娘娘腔。

“什么新欢?什么旧爱?你嘴上放干净点!”卫嫤柳眉一扬,犟脾气就上来了,她三步两步便冲到了王佐面前,伸足便踩。

“呵呵。”王佐拿眼角睨了箫来一眼,不动声色地抬脚让开,冷瑟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充满了挑衅。

卫嫤踩了几脚没踩中,愈发生气,即横眼道:“你呵呵也没用,你就是说十句说一百句,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去跟你家苏大才女募捐布施好了,反正你们也穷到一堆了,挺般配的。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几天你用不了品琴苑那间屋子,我就腾了来给箫琰住了,也没什么,就是来知会你一声。”

“你!”王佐被她噼哩啪啦地说了一通,明知她说的未必是真,却还是往心里去了,当即脸色沉下去,“你就是这样给你爹长脸的?”

“我怎么样还用不得你来操这份心,反正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也习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生的,而我只是捡破烂拾回来的。王……公子,你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别杵在我面前碍眼。你这样关心我,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呵,求你打住,本小姐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考虑你的。”卫嫤每说一句,王佐的脸色就黯淡几分,许皓站在箫琰身后听得汗流浃背。却不知要从何劝起。

箫琰却好似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斗嘴,自己寻了一个杯子,坐在窗边喝起茶来。许皓见他浑似不意地模样,倒很新鲜,忍不住凑了上来。

“箫兄,卫小姐与王公子这是……”也不知道是否错觉,他觉得今日的王佐委实有些不寻常。官宦千金行事风流荒唐的并不在少数,卫嫤敢称霸王,必然有其任性不听劝的一面,谁都知道。惹她生气并非明智之举,可这个王佐却还真的与她杠上了。

“七手八脚,三头两面。欢喜冤家。头头撞见。其中又有多少趣味,实不足为外人道。”箫琰摇摇头,为自己续杯。

“什么七手八脚,三头两面?我不是千手观音,三面佛。少说些我听不懂的。”卫嫤踩了几次都没踩中,心里边气不过,冲过来便接过了箫琰手里的杯子,将满满的茶水吞了个干净。箫琰看着他,温吞地一笑,接回杯子又为她满上了一杯。

“嫤儿。你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喝茶吧?这茶叶在市井里不过三钱银子一斤,比起天香招的茶水。可是次了许多个等次。”他不愠不火地。

“对哦,我看见那蠢东西,就忍不住想骂人,倒把正经事给忘了,许皓。既然你与我爹交情匪浅,那我也就不在这儿绕弯子了。灵州贪墨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说来听听?”卫嫤坐下来。

她总算安份下来,却仍旧不与王佐好脸色。她将剩下那张凳子抢了去,信手丢在箫琰身边,她拍了拍手,一脸若无其事地转了个方向。

王佐只能冷着面孔,横眉怒目地罚站。

“小姐今日来,可只是为了这个?”许皓为官十数载,自然具备非常人的警觉,卫嫤这一问虽然直奔主题,其深意却远于此,他不得不防。

“你想知道灵州贪墨一案的内情,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你爹爹?你那点花花肠子,也想学人刨根问底?”王佐哼了一声。

“我这点花花肠子是不够格刨根问底,特别是刨你的老底……漠北王世子!”卫嫤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连累我爹到何时?你要夺宫,你想回漠北,那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偏要拉他下水?此次北伐,后果如何,你应当比我清楚,北夷族究竟是支什么样的劲旅,都这样了,你还忍心让他上战场?灵州一案本来已了,现在却牵出一起战事,你能站在这儿理直气壮地告诉我说,灵州贪墨与此次北伐无关么?你说!”

“卫小姐,看你这话说的……”许皓也站起来。

“许皓,你就说一件事,既然灵州贪墨一案与你无关,你为何不借机官复原职,回去灵州?又或者借口厌倦官场,辞官归故里?你留在扶城,并借国丈之势扶摇直上,入仕兵部,又是何用意?这样拙劣的手段连我都看出来了,皇上会查不出来?”卫嫤怒火渐旺,竟威不可挡。

“嫤儿,你到底想说什么?”王佐上前一步,扶住了桌面,他的指尖有些发凉,全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凉意。

“你们不是早就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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