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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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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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卫梦言突然站起身来:“皇上,小女久去未归,微臣实再无心饮宴,不如……”

皇帝正听着苏子墨唱歌,这时只是乜他一眼,向冯喜才招了招手:“冯公公。你来得正好,方才卫小姐被朕说了两句便负气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唤几个宫人去找找,找到了便来回个话。”说完,转脸双冲着卫梦言一笑,道,“小妹妹脸皮是薄些。予聆公子不是去找了吗?这会儿没回来说不定已经遇上,老师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这可是皇宫内院,出不了大事。”

冯喜才唤来个小太监低语两三句,亦朝卫梦言点头:“卫相放心,之前未成的事,或者今夜就成了呢?年轻人,且由得他们去罢。”

夏侯罡在对面竖着耳朵听,留意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宝贝义子,便也上了心,但听冯喜才这话里透着些暧昧,却不免心感不快,当即哼声道:“就凭那小丫头,也想配我们予聆?哼!也不回去照照镜子!”

卫梦言脸色一沉,随口说了两句,便又坐下。

冯喜才果然派了人去找,但是找寻的结果箫琰却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本还指望着卫梦言把自己带出去,可是被老太监这样一搅和,什么都黄了。他这分明像是故意而为之。

心思转圜了半天,箫琰才渐渐有了些计议。

冯喜才不让卫梦言去寻人,八成是知道卫嫤目前在什么地方却又没拿捏住,也就是说,她眼下应该还是安全的。可现下安全,并不意味着以后安全,要怎么办?

他六神无主地在座中扫来扫去,最后却定格在梅问诗身边的空位上。

苏子放也没回来?他皱紧了眉头,一张秀丽的俏脸都快挤出水来。

梅问诗是个左右逢源的商人,自不会放过巴结拍马的好机会,只是今天晚上,他却有点儿心不在焉。

气氛不对,从卫嫤离席之后,这场宫宴就变得没什么意思了。所有人都好似看准了苏子墨会进宫为妃,都明地暗地往上贴,而身为卫相姻亲的梅家,自然没讨着半点好处。

他笑得脸有些僵,放下杯盏,胡乱夹了些菜,抬头却看见对面的柱子下立着个媚色倾城的婢子正瞪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睛往这边瞧,不正是陪着卫嫤一同进宫的丫鬟?

他丢了筷子,起身离座,朝着大殿的侧门一路走去,一直走到箫琰面前,才刹住步子。

箫琰反应神速,就在他路过的瞬间,脸色转白,由白变青,突然像截木头似地,往梅问诗身上栽倒。梅问诗还没开口,箫美人便“投怀送抱”了。

“小心!”梅问诗眼明手快地接住,忽感手腕一沉,心也跟着一沉……这么重?男人 ?'…3uww'他面色微变,就要松手,却不料箫琰竟“娇慵无力”地缠上了他的脖子。

“唉哟,奴婢头好晕,梅大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带奴婢出去透个气儿?”他眨了眨眼睛,装作弱柳扶风,害得梅问诗差点将昨天吃进去的也吐出来了。见过男扮女装漂亮的,却没见过漂亮成这样的……这种男人放青楼去就是一红倌儿啊,可是在他手上……咳!一来他对男人没兴趣,二来,他丫是个和尚哪。

“大哥。这位姑娘她怎么了?”

梅山坐得离主座太远,方才被人乌压压地挡着,根本不知道殿上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众口相传到了耳中,他已经找不到卫嫤了。

今天来的人太多,他又只是以梅问诗的亲眷身份陪座而来,同箫琰一样得看宫人的脸色,所以同样也是不能随意出入的。要说急,他比现在的箫琰还要急。

在他心里,表妹是最美的最好的最不得亵渎的。却不想在宫里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梅六公子的护短情绪一上头,急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出去再说。”梅问诗看弟弟一头大汗。便知道他怀的什么心思,当下软软地叹了口气,将箫琰的脑袋扶正,半拉半抱地拽他出去。

“这位公子……”梅问诗的官是花钱捐来的,平日并不在宫中出入。是以宫人们都觉得眼生,但对梅六公子却很熟识。梅山为誉妃娘娘造的那把钗,令娘娘至今赞誉不绝,加之梅氏公子品貌向来出众,是顽石还是美玉,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箫琰的美人计不管用。并不意味着梅山的美男计也不管用。

两位黑脸神似的宫女姐姐一见到梅山,就忍不住倒戈了。

“原来是梅六公子,可是觉得里边闷了。想出去走走?”其中一名宫女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梅问诗一眼,见箫琰没与梅山扯上关系,她的笑容便又和顺了一点,“还是……这位姑娘不大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梅山有些闹不清,只转头直勾勾地盯着箫琰。没答话。

箫琰呻吟着翻了个声,小声道:“要炸了。”

那宫女一怔。忍不住问道:“什么要炸了?”

“肚子……里,水……太多,再不解决……就要炸了……”

箫琰往梅问诗怀里蜷了蜷,在他松手之前,死死地攀住了他的腰。

梅问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梅山的表情却已经变了。

“人有三急,怎么能就这样憋着?憋出病来可怎么办?”

也不等宫人允许,便扯住了梅问诗的衣袖往外走。

那些宫人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也不好随意阻拦,竟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三人鱼贯而出。

箫琰一直揪着梅问诗不放,直到出了侧门,看不见第四个人了,才淡然松手。

“多谢。”他向梅问诗、梅山二人拱手一礼,眉目中已见萧煞,竟是高华仰止,气宇不凡,哪还见半点女子媚颜?

“你是……箫兄?”梅山像遇见了怪物似的,将目光流连不已。

箫琰不答,只微微一笑,凭足下轻点,突然飘上了房屋,再一纵,人已烟影渺渺,看不见了。

“好高明的轻功。”梅问诗猛然看他露出了这一手,不由暗暗吃惊。

梅山却是一直追着箫琰的背影跑了六七步,突然又折返回来,拉住梅问诗的袖口。

“大哥,能不能追上他?他这样着急,莫不是表妹出了意外?”

梅问诗脑中忽而灵光一闪,记起了身边那张拙朴平实的脸,心叫了一声不妙。

箫琰提着裙子狂奔,几个起落便到了靖华宫对面。

深夜冷寒寂寂,这座旧殿宇还是像以前一样孤清荒凉。

没有人,但是有打斗的痕迹,就在脚下。

箫琰打量了一阵子,并未见血,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一点。

檐廊下的草木有些乱,显然是被人压折的,不过除此之外,更无其它线索可寻,也就是说,有人将卫嫤救走了,而且这个人轻功还不弱……是予聆公子?

他烦闷地屋顶上驻足一阵,还是决定进到靖华宫里去看看。

既有过打斗,那冯喜才定是在这儿与卫嫤正面相遇了,可是为什么却没有留下爪牙看守此境?还是说……卫嫤已经不在靖华宫里?那密室……

他从屋顶飘下,慢慢走了几步,突然飘向了宫阙西侧临水的栏杆。

绕过一丛白芍,双手一撑,却翻下了花圃后的水沟。

水沟被人隔成了两层,下层才是真正的出水口,而上层,已改造成为一处半人高的夹层,得匍匐着才能通过。

箫琰打量了一阵子,见并无异状,才猫着腰,慢慢伏地。

地上有些青苔,青苔里上爬着几条蜈蚣,借着水面折射的灯火隐隐发光,看着十分恶心。

箫琰从小就喜洁,最是见不得污秽,这个不大不小的夹层,对他而言不饬于人间地狱。特别是身上的熏香与腥湿的潮意混在一起,更是令人反胃。

他爬了好半天,在一块巨石边停下,伸手试着用力推了推,那石块果然有些松动。

石缝里映出了一线光亮,下边还有人声。

太好了!她没事!

听见声音的那一瞬,他忘记了担忧,也忘记了污秽,可是推开了石头,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PS:

嘿。

第125章 缭乱

此境盈香满室,放眼处春光无限。

饶是宫装繁复,绦带交缠,也挡不住予聆公子那双修长而灵巧的手。

素日执剑的手,沿着卫嫤玲珑起伏的轮廓,一点点将衣带散尽。

薄粉色的肌肤,被夜明珠的微光照拂,似染透了霞光,漂亮精致的锁骨以下,是丰盈的峰壑,一圈儿八珍璎珞悬在脖颈间,随着呼吸的韵动,微微摇晃,穿接八珍的金线折射出夺目的光芒,更映得她双颊糜艳,绯丽难当。

外裳之下,浅碧的小衣裹不住玉色的肌理。

急收的腰线延伸至远,令那不过盈盈一握的小腰愈加诱人。

箫琰握紧了拳头,显然已感觉不到指甲掐住掌心的锐痛。

唇上胭指,眉上青黛,无一不是他为她画上去的;头上步摇,项间璎珞,无一不是他她佩上去的;就包括成衣的色调,结带的方式……都是他教的。

他费尽心思,将她包裹得美艳不可方物,不想到头来,却便宜了别人。

予聆骑在卫嫤身上,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撑住了椅背,他的呼吸也乱,随着身下的躁动一起颠狂,理智仅存一线。明明是一个带着试探的玩闹,却不期然结出了意料之外的果子。

原来他的定力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好,这样擦枪走火的游戏,并不适合他。

“别动,听话。”他的声音阴柔,竟含着一丝罕见的邪肆。

“你……你别乱来!”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似乎夹着些哭腔,但心中蕴藏更多的,竟是一种犹豫一种依恋,她对予聆接下来的举动居然有一点说不清地期待,但眼神中透露的终究仍是雾一般地迷茫。她小小声地问他,“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你说清楚些不行么?我还要回去救人,你可不能这样一直锁着我……”

原来我见犹怜这四个字,也是可以用来形容她的。予聆“噗”地一下,就笑了。

“你看了那么多春册,居然还要问我干什么?”他又贴近了一点,她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挪,想避开他,他不禁皱了眉头。也压低了嗓音,可声线里的诱惑又平白多了三分,“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卫嫤浑身一僵。凤目中流转着一丝复杂的情愫。两人贴紧的身子火烫火烫,可是她的表情却……像个迷惑的孩子。

可是不对啊!他记得上次,上上次,都是这丫头自己扑上来的,没道理一直不开窍的啊。

他疑惑了。

而事实上。卫嫤还真是一没开窍的纯洁善良好孩子,那些个春册对她是有些影响,亦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这感觉却完全是负面的,扭曲的。

对于一个身边没女人,小时没朋友的小伙伴来说。卫嫤对男女的认知趋同于零。

傻姑娘把情与欲完全分开来看了,她甚至认为喜欢就是亲亲摸摸,而那些滚来滚去的肉搏之战。都是来自于欲念。原本不难理解的东西,到了她这儿就突然变得非常费解,或者说,她从来没细想过。

以前,军营里也常常有小兵偷偷跑窑子里去开荤。哪怕是家里已经有妻有儿了,他们还是会去。十二岁的卫嫤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而且也向“知识渊博”的予聆讨教过,可想想予聆那时不也只是十三岁的少年,能知道多少?所以一句话就将她打发了,他说:“家里的女人,和外面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就是他说的这种不一样,让卫嫤产生了灵与肉可以分离的奇怪想法。

从此以后,她便对男人上窑子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然,如果她还能有一点身为女性的自觉,也不会糊里糊涂地跑去“嫣人笑”里大刺刺看着曹游与春花姑娘玩“水战”。

后来,好不容易算是知道了一点点男女情事,却不得要领,难通玄妙,坏就坏在,在她最疑惑最好奇的时候,予聆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居然将一摞比武功秘笈分解动作更为费解的高难度春图砸在了她面前……然后就……那个啥了。

想想,小时候给她讲的故事里,除了打战就是打架,哪来半点柔情?她能通才是见鬼了。

对男女之情完全没入门的丫头片子自不明白有时候绑缚啊换姿势啊都是一种情趣,这些对她来说太艰深太艰深,她显然脑子不够用。

于是乎……她想起那些千奇百怪的春图,终于发怒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陡地提高了声量。

“啊?”予聆眼睛一花,忍不住掏掏耳朵,直疑心自己听到了河东狮吼。

“有种就放开机簧,看我不把你揍成烧饼!”卫嫤没挣扎,还是由他握着压着,可是绷紧的筋肉充盈着愤怒的力量,她忿声道,“你想做这些肮脏事,就去‘嫣人笑’里找姑娘解决,我是你师妹,上一世这一世都是,不带被你这么侮辱的!是你自己说,家里的女人和外面的女人不一样的!”

“哈?”予聆僵住了,他打量着怀里的人儿,越看心越冷,越瞧越不对劲。哎,他脚趾好痛。

“你,还有箫琰!你们不是说,对于没有感情的女人,才会要这样么?”

卫嫤严肃认真的表情,令予聆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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