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这样？
因为小桑跟他以前认识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类型、完全不同世界吗？
事情发生後，他只见过她一面，他隐约了解他似乎毁去她一切的世界，可是他难以领会
她的世界，更不知如何去补偿，他一路不想碰触，把这件事抛在脑後。
今天见到她，济风一样想逃避，他不知道该怎麽做。
回过头，发现宁修盯著他的眼神很冰冷。
「我……。」济风当时可以冲过去一把捉住小桑的身体，可是……现在他连碰上宁修目
光的勇气也生不出来。
「看著我。」
恐惧对他的违意，济风终於硬著头皮抬起头。
「书包还我，我现在要回天母。然後──只想告诉你两个重点，还有最後一个问题。」
「……。」
「第一，现在是我在照料吴小桑，她是我女朋友，你不是她什麽人。第二，现在我和
Kevin在交往，他是我男朋友，你也不是我什麽人。最後一个问题：那天你究竟以为你干的是谁
？请回答我，My gallant（我的情夫）。」
第卅三章 记号之二
「渡哥，老大房间霹雳乓啷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小渡立刻起身跟著二护到了主室，房门紧闭，一堆东西被人摔的震天价响，里头的济风
发疯似的大吼大叫，小渡心冷了一下。
二护正想开门。
「不要开！拿把锁从外面锁住！」
「渡哥？」
「去！」
二护立刻张罗，忙乱了一阵。
「风哥在里面发生什麽事？」
「别问，叫附近的兄弟退远一点，你告诉他们，老大在教训人，有胆接近多问一句，小
心被挨帮规。」
「渡哥？」
「你没听到吗？」
「可是里面有枪，老大在里面发疯……。」
「你没听到吗？」
「喔……是。」
房间里面依然闹的很凶，掀屋顶似的碰声四起，震耳欲聋，小渡对著门口点了一支烟，
当他转身离去前，里面的人依然持续著惊天动地的厉吼。
磨了好一段时间，里面终於安静下来。
小渡正泡著妹妹，突然想起来，立刻开锁进去房间，不出他所料，窗子是先被阿风关死
了，整个房间满目疮痍，到处都有被砸烂的痕迹。
济风已经卷在地上，睡成一团，小渡慢慢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继续点烟抽著。
看见济风血流了一身，他没去搭理，只觉得他对他简直有无限的容忍力，唉。
只希望阿风日後能听话一点，虽然他知道这应该是办不到。
昏昏沉沉的济风闻到旁边的烟味，突然警醒过来。
济风也不看来者是谁，立刻操起手边的西瓜刀砍人。
小渡大骇，立刻窜进桌子底下，满屋子乱逃。
「干！干恁娘！展厚恁死！卖走！干！」
（干，砍死你，别跑。）
小渡在慌乱狼狈中，突然伸出一支腿，朝济风的左脚指头狠狠一踢。
「干！」济风痛的跌在地上，真狠！明知道小拇指的指甲还没长齐。
「别装疯了。」
「干！」停止了挥舞西瓜刀的暴动。
「你想替阿陵报仇？」
「干！」
「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我要选一个。」
「干！」
「多久来一次？」
「。。。。。。没记啦。」刚被他追砍的人还有心情关心他，济风有点软化下来。
济风从地上爬起身，按著被自己弄伤的破口。
「你还是撑著点，别让兄弟知道了。」指毒瘾这件事。
「这我的事！」
「你最近不太爽？」
「干！」
「你还记得阿陵那飙仔，一跟你有事，就要找你去比车，你那麽挺他的话，那个时候干
嘛不跟他比？」
「我又不是肖仔（疯子）。」
他们一起冲突，阿陵就逼著要跟他”生死决斗”，操！两台机车比看谁先冲出山崖，他
又不是白痴。
「这次我不做掉他，你们俩只要沾上女人的事，你就等著他找你互砍，他本来就找死嘛
，不是死在我手里，也是死在你手里！」
「干！」
小渡拍拍他：
「刚难过完，不如去唱歌。」
「没兴趣！」
「你最近很不爽喔，我有几个马蚤，不如去乐一乐。」
济风想到他也好久没涉足声色场所了，多久了？他承认爱上宁修的那一天起。
「去就去，你最好别给我耍白目解high。」
「这就走。」
但对於小渡这小子比他还屌，济风还是很在意。
偏偏宁修逼他在兄弟面前唤他那羞耻的称呼後，他就更不爱跟兄弟打交道了，操！
以前对外的事情全是他在谈，偏偏现在他也不想跟飞鹰帮打交道，又碰上戒的关头，总
之，济风就是觉得最近真是窝囊、不爽、背极了！
就连三番二次跟宁修低声下气，还是把不到他！
干！没一件事情顺心的！
万一小渡找去的马蚤还不错……，济风已经很想藉此消消多日的火气。
＊ ＊ ＊
三女两男进了钱柜KTV，济风又一肚子鸟气：
「你以为你还学生啊？干嘛不去刺激一点的地方？」
「风哥，这里也不错，连锁店嘛，没来过，新鲜嘛！」小渡知道这家伙爱去有伴唱小姐
的地方，只是……风哥现在身分不同了，还是”清纯”一点保险。
「叫风哥。」
「风哥。」三个年轻妹妹柔声喊著。
「坐呀。」济风看的挺养眼。
三个妹妹一入座，全都不约而同往小渡旁边一塞，顿时济风身边尽是虚席。
「干嘛？」小渡表情不悦。
其中两个妹妹混的老道，谁不知道这位顶顶大名的风哥是飞鹰帮的”弟夫”，谁有那个
胆量招惹他”老公”啊？
「你们坐好！」三个妹妹终於在小渡发飙後才勉强”插花”，但都跟风哥保持著相敬如
宾的间距。
济风岂不知道个中缘由，一肚子大便又开始囤积！
操，他之前左拥右抱的风流魅力荡然无存！很不爽！非常不爽！
他不是宁的什麽人？他不是宁的什麽人？
干！那最好别有哪个白目来干涉他泡妹妹的自由！
唯一跟济风的身体靠最近的妹妹没有太多江湖历练，其他两个女生想一想，觉得没有必
要暗示她，怕这风老大碰不到女色会当场发飙。
济风旁边的妹妹见渡老大对他十分畏敬，风哥的名号在道上也是有些名气，而他的本人
性格有型，却也不是虎背熊腰或满脸横肉的吓人模样，顶著酷酷的平头挺可爱的，对她又是轻
柔细语的体贴模样，她不禁开始飘飘然。
「哥哥爱妹妹，更爱你妹妹，走，我们别理他们，哥哥带你去隔壁疼妹妹。」三杯黄汤
下肚，对唱了几首情歌，济风便开始硬要把人带去隔壁包厢”开荤”。
妹妹是十分有意愿，小渡却只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风哥，她……还未满十六岁。」
「渡哥，放心，我刚满，要看我的证件吗？」
小渡瞪了她一眼，白目（不识相）！
「风哥，这里做不舒服，改天吧。」
「你敢管我？我就是爱在隔壁，小星星，到时我会弄的你死命大叫，叫到他们这间全痒
起来。」
「风哥……。」小渡瞧一眼身边的两个妹妹，保证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广播电台，去！被
她两一宣传，阿飞明天不找上门来才有鬼！
济风偏偏就是要证明他的男性气概！
他妈的，把他当成什麽啊？他就是要这女人爽叫到另外两个妹妹跺脚！
最好也让小渡知道－－要管他，等下辈子吧！
济风言出必行，真的跑去隔壁包厢，拿出了钱把一群女娃娃威胁走人，腾出了包厢，就
把妹妹急切的拉进来。
那妹妹看见风哥威风凛凛，忍不住把他的身体搆得更紧，整个火热的女体都黏上去了。
「渡哥，他们进去隔壁了。」
「你闭嘴！」
小渡努力想著对策，终於拿起济风的手机，简单教了两位妹妹几句台词。
＊ ＊ ＊
「Ash，今天是星期五，我们出去玩嘛，好久没去going了。」
「不行，我要准备考试。」
「拜托嘛，你上次也说有事，我看下次你又要找理由了！」
「既然你都知道，可以少来烦我吗？」宁修的话像利刺一般，把书培的心刺出泪水来。
「你混帐！你根本在骗我！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情人！你骗我！」
「Kevin，不要吵了，我不喜欢任性的情人，你是吗？」
「好嘛！好嘛！我会乖乖在你旁边看书的。」
「很好。」
宁修在家用的手机突然闪起冷光，书培和宁修同时瞪著手机，书培愣住，狠狠的瞪著它
！他以为只有他的号码才会闪出那种颜色！
书培怨恨的神情虎视眈眈。
唉。
宁修心里叹口气，这便是兔子吃了窝边草的最大败笔。
接了手机，另一头竟然放著流行歌，是某人在KTV拨过来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芬啊，你是不是坐到风哥的手机？不然我怎麽找了半天都没瞧见呢？」
「风哥会不会出事啊？一个人躲在厕所，这麽久还不出来？」
「也不知道他在想谁？整个晚上就喊著同个男人的名字，对了，风哥会不会是躲在厕所
想不开啊？」
「别乱说，你再替我多call点人来钱柜敦南205包厢，大家热闹一点，风哥应该就会开心
一点，啊，我的歌来了！」
宁修最怕听到杀鸡的歌喉，当机立断就挂了手机。
「是谁打来的？」
「对方不小心按到拨出键，是你的吗？」
「啊？会不会是爸不小心压到，我去沙发看看。」
「等一下。」宁修宽厚的胸膛俐落的一把拥住他：
「现在我又觉得闷，你帮我问问哪一票人正在CASH BOX敦南店high的？如果有问到，我
们就去玩一玩，好不好？」
「万岁！」
书培极有效率的询问起各gay人马的玩乐场所，最後当然不只问到一湍（群）罗。
＊ ＊ ＊
包厢里的孤男寡女已经掀开上衣，双双跪在椅子上，济风正在努力把女方身体擦的暖起
来，女人的柔手也十分饥渴的按摸著男方的胸肌。
「哇，风哥，你连背上都好性格！」
女人不知她说错什麽话，风哥突然顿了一下，停下所有的挑逗动作。
小渡突然在外面敲门：
「风哥，电话！快点！好像是宁哥打来的。」
济风刷了一下，脸色当场僵硬，悻悻然的起身，慢慢拉好衣服。
门外的小渡动作比快，超快速的把风哥的手机名称设定更改过来！
济风开门走出来，在走廊上，疑惑的瞪著小渡。
「我不敢替你接，电话响了一阵就停了。」
济风恶恶的一把截过手机，不悦的盯著上面的未接电话显示。
「风哥，要不要回给他？」
「不用！」
小渡松了一口气，万一风哥真的直接回了那通未接，那他岂不是穿帮。
被那通来电吓到的济风再也没心情回去播种，乾脆回原来包厢左拥右抱也不错。
「风哥，先别进去！」
小渡还是坚持不让济风碰到女人比较保险，他。。。。。。简直跟条公狗没两样！
「为什麽？」
「因为……刚刚那两个妹妹一喝了酒，竟然在里面搞起来。」
「你说什麽？」
「嗳！女人也有她们的嗜好嘛，难怪刚她们没被你电到。」
「操！你找这种货色给我？」
「风哥，看到岳大少爷对你这麽痴心，还有哪个不长眼的狐狸精想来搞破坏？」
从隔壁包厢走出来的妹妹，一听到这句话，整个脸色都发青，原来是她被耍了！难怪风
哥摸了她半天，也不急的办事，她蹩气般的忿然扭头走人！
「风哥，抽烟！」小渡赶紧拦住济风，不让他追那女人：
「那马子说不定也是同性恋，不然怎麽一下子就包了衣服走人了？」
济风被小渡半真半假的话弄的很怀疑，他从来没听过女人也搞这一套！
嘴里抽著烟，低头看著那通未接显示，济风百般无聊的在走廊”站壁”，他妈的，真想
一把推开小渡，看里面的两个女人究竟在搞什麽鬼！
「风哥，我们把烟抽完再进去嘛！」又拦住他，今晚最好能让宁哥亲自把他带走，否则
”爱在包厢直接打炮”万一被传的很难听。。。。。。。
结果这烟一抽，就是一包。
「他妈的！他妈的！」
「风哥，别火，我进去瞧一下。」小渡知道济风平时很沉敛，没想到他在公共场所会这
样大吼大叫。
济风一把挌开小渡：
「你站住！我觉得你在搞我。」
小渡苦笑。
「刚刚那女人已经把我摸到很热，我要找里面这两个消火。」
「不行，风哥……。」
「为什麽不行？连这种事你也要管？」
「不是，我没管你，只是她们……就同性恋嘛！」
「干他妈的！」嗓门挺响亮的：
「我就不相信同个性别的有什麽好搞？杜会祖，我刚已经被那马子摸硬了，我不找里面
的退火，难道要我找你？」
被风哥干？别吧，小渡脸色已经发青：
「我……我……？」讲话困难、瞳孔放大。
「他妈的，你以为我会想碰恶心的男人？你别进去，里面两个我通包。」
「不行，阿飞知道以後会很麻烦……啊……。」小渡真觉得这是宇宙最黑暗的一天：
「岳……岳少爷……。」
济风瞧小渡满嘴”越”了半天，不禁也随著他的视线猛然一回头。
宁？
怎麽这麽巧？济风开始满腹怀疑，下意识拨了刚刚的未接电话，他妈的，宁修没有半点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