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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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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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冷气!许氏姐妹着急地问道:“那上面写着啥呀?”
    香辛一字一句地说道:“是蒙少爷的牌位!”
    “啥?”许氏惊叫了一声,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你说啥,辛儿?是蒙少爷的牌位?”
    “是这样写着的,这城里还有谁叫蒙时呢?”
    “那……那……那这咋回事啊?”
    香草从这道士手里接过牌位,仔细地看了看,木牌不像是新作的,有些年生了。她对这道士说:“我晓得你的意思,我是买卖人,喜欢直来直去,你说吧我会付银子给你的。”
    “少奶奶真是爽快,城里人都说您是女中豪杰呢!贫道想着这事一定要跟您说说,否则贫道于心不安呐!”
    “牌子是谁放在这儿的?”
    “是蒙家大小姐放的。”
    “蒙娴?啥时候的事?”
    “哎哟,那说起来就长了,恐怕是十来年前的事了。你不晓得,做我们这行的求着玉皇爷爷吃饭的,可玉皇爷爷有时候也不眷顾我们,香火少了的时候,庙里有些不安分的道士就会接一些私活儿,就譬如这阴咒牌子!”15256726
    “啥是阴咒牌子?”
    “人还活着,可牌位先立好了,等于在阎王那儿去挂了个名儿,再放阴气极重的角落奉着,好咒这人英年早逝。”
    “你哪儿来的牌子?莫不是你新作的?”香辛忙问道。
    “这位小姐说笑了,我这人虽缺口饭吃,可也不干这损人的事。这木牌是前两个月庙里一个老道士升仙了,我从他墙角里寻出来的。当时上面还拿白布盖着呢!”
    “岂有此理!”许氏愤然道,“草儿,这可不是小事,下这么重的咒,可不黑心吗?”香草把牌位往矮几上一扔,笑道:“蒙时现下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牌位咋会灵验呢?”这道士又说了:“少奶奶,这牌位不灵验,指不定还会有别的招子呢!俗话说,防不胜防呀!”
    “就算拿了这牌位去问蒙娴,她承认吗?除非你手里有那老道士记账的本子。据我所知,像干这缺德行当的跟那巫婆一样,每笔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省得以后有人找她索命她记不清是哪一笔了。”
    这道士笑米米地说道:“少奶奶好聪明呐!”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扎线的小本子,外皮已经破损了,但里面的页还算齐全。他捧在手里说道:“贫道不打算在这玉皇庙里待了,总得混点盘缠吧?少奶奶好歹打发一两个,也不枉我跟您献回宝呐。”
    “得看这宝值钱不值钱,要是我中意,自然不会少了你一分一文,够你走到济南去了。”香草把钱袋解下来往矮几上一丢,落在桌上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道士听了声儿,微微一笑,毕恭毕敬地把本子递了上去。香草轻轻地翻看了起来,旁边几个全都围了上来。许氏不识字,一个劲儿地问道:“写着啥呢?密密麻麻的,有不少人来求过这缺德事吧?”
    “哼!”香草冷冷一笑道,“还真是不少呢!多数都是这城里有头有脸的,可算叫我打开眼界了。”她抬起头对这道士说:“你要是不把这本给我,你打算去找这本子上的任何一个人,是吧?”
    “那是自然,我好歹要换些盘缠才行呀!东西您看过了,那银子……”
    香草扯开钱袋说道:“银锭有四个,拢共二十两。你要是能再帮我做件事,这剩下的五两碎银子也归你。”
    “您只管吩咐!”这道士急忙伸出双手接住了香草丢过的银子,脸上的笑容像绽开花儿似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东窗事发忙补救 ☆
    “我再给你一个得赏的机会,你带着这牌位往蒙府去,寻府里的二少爷,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再对他说一遍。言殢殩獍”这道士为难道:“叫府里的丫头认出我来,不好走路吧?”
    “府里的哪个丫头认识你?”
    “府里有两个丫头常往这里走,或是替家主上香或是安排灯油钱,总打照面,有些熟了。”
    “叫啥?”
    “一个叫菱儿,一个叫冬儿。”香辛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香草:“上次我们在这门口遇见廖庆时,不正好撞见两个丫头吗?莫不是就是那两个?”
    香草点头道:“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两个丫头的。想来这些事都是这两丫头交办的。”她又对这道士说:“你想挣快钱,不得冒冒险吗?你要觉得划算就去,要觉得不划算就罢了。”这道士毕竟是想钱的主儿,思虑之后便答应了。当香草等人离开玉皇庙时,他收拾了行装,带着牌位出门去了。
    到了蒙府门口,他塞了二钱银子给门子,求门子为他通报一声。那门子起初不愿搭理他,嫌弃他是个道士,后来见有些好处,这才慢吞吞地进去禀报。
    他焦急地等候在门边,一心只想早些完了这事,好往别处寻快活。正等着,一行小轿路过府门前,正要往侧门而去。轿边的一个丫头看了他一眼,好像认了出来,便对轿子里的人说了几句。
    他匆忙地扫了一眼那个丫头,正是冬儿,吓得赶紧缩了头,面墙而站。
    “哎,秦道士!”冬儿上了台阶冲他而来,“你上这儿来做啥呢?”他躲不过了,只得笑嘻嘻地说:“也没啥。”
    “这话说得倒玄乎了,你往我们蒙府来,就不图个啥?”
    “我……”
    “府里有人请你来吗?”冬儿狐疑地打量着他,“快些说,大小姐还在轿子里等着回话呢!”
    原来蒙娴就在那轿子里,吩咐冬儿叫了他到轿子边,问道:“我近来身子不好,很久没去过玉皇庙了,不晓得袁老道儿还好吗?”
    他心里一惊,要是告诉这大小姐袁老道儿没了,只怕又要多生疑心了,便忙弯腰笑道:“好着呢!师傅也说,许久未见大小姐亲自去了,该亲自上门问问才是。”
    “替我转告他,过些日子我会去的。你来这儿做啥呢?”
    “那个……”偏在这时,门子出来对他说道:“二少爷叫你进去!”
    这道士一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叫苦不迭。冬儿诧异地问他:“你来见二少爷的?”
    幸亏他脑子灵活,笑道:“是,是来见二少爷的。听说二少爷新近添了儿子,特意上门问个平安。大小姐该晓得,做我们这行当的,就是求着你们吃饭呢!想着最近庙里的买卖也不好,就出来跑跑门户。”
    “想给那小娃儿问平安?”蒙娴在轿子发出了一声呲之以鼻的笑声。
    “大小姐觉着有啥不妥吗?要是不妥,我立马就回去!”
    “那倒不必了,二少爷既然叫了你进去,你就去吧,好好替那小少爷保住平安,他可是我们蒙府往后的主人呢!万一有个闪失,只怕你担罪不起。”
    “哎哟,大小姐这话说得好渗人呢!我们就是混个饭吃,没啥别的想法。”
    “哼,那可未见得!去吧!”
    这道士总算舒了一口气,捧着东西跟着门子去了。小轿从侧门抬了进去,蒙娴下轿后便往蒙老夫人院子而去。
    蒙老夫人坐在起坐间里数着佛珠,屋子里充满了沉香味儿。
    蒙娴进去时,拿扇子扇了几下,坐在她对面问道:“娘,你切了多少片在熏炉里,味儿太重了,小心伤了身子。这东西是好,可也不能用过量了。您叫丫头掐些蛇目菊插在瓶里,再收些茉莉花苞搁在枕头里怕是要宁神得多。”再给少上一。
    “下去吧。”蒙老夫人对旁边打扇的丫头说道。
    蒙娴起身从丫头手里接过团扇,轻轻地摇了起来。蒙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往常不是不喜欢那桔花,嫌它俗气吗?这会儿子倒像换了性情似的。”
    蒙娴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也不晓得,只是忽然觉着它的香气挺好闻的。我刚才去看过慎行了。”
    “他咋说?”
    “他说娘和我狠心呢,抛了他出来当替死鬼。我跟他说,左右不过坐两年,罚些银两。银两不必他操心,我们自会给的。”
    “老二老三真是兄弟一条心呐,非得叫我下不来台才行。谁让他们是别人的儿子呢?但凡我能生个儿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对了,娘,我刚才在门外遇着玉皇庙的人了,正好想起一件事。我们在玉皇庙的袁老道儿那儿不是放着东西吗?我觉着最近老二老三逼得紧,倒不如先取了回来。”
    “这话是对的,你一会儿派了人去跟袁老道儿说吧。”
    正巧,一个常在蒙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进来奉茶,听见蒙老夫人这样说,忙惊讶地说道:“老夫人,您不晓得吗?袁老道儿早先就过世了。”蒙老夫人手里的佛珠瞬间从指尖滑落了下来!蒙娴也吃了一惊,问道:“当真?啥时候的事?”
    “也就是一两个月前的事。”
    “咋死的?”
    “听说是那老道儿在庙里不安分,临老如花丛,给累死的!”
    “可是刚才那秦道士见了我也没说袁老道儿已经死了呀!”
    “哪个秦道士?”
    “也是玉皇庙的,跟着袁老道儿跑跑路,打打下手的那个。他刚才去见老二了!”
    “坏了!”蒙老夫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挥了挥衣袖让丫头先下去。
    蒙娴见母亲脸色不好,心里也猜到了一些。她双眼充满了畏惧和惊怕,问道:“娘,那秦道士该不会是来说牌位的事吧?要是给爹晓得了……”
    “与我们何干?”蒙老夫人到底要镇静些,“袁老道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牌位上又没写着我们的名儿,惊慌啥呢?我叫个人往老二门口探探风,再做打算!”
    不等丫头出门,蒙老爷就派人来唤她们母女过去了。蒙娴好一阵心慌,不知为何,自从被武慎行捆打了之后,她的胆子就越来越小了。
    一路上,蒙娴走路的步子都不稳当,气得蒙老夫人拿扇子往她腿上狠狠地抽了一下,低声骂道:“你索性摔了腿还好说些!好端端地,发啥抖?你怕啥啊?心里记住了这事跟我们没干系!”
    “娘,我能不去吗?我怕我瞧着那牌位会吓住的。”
    “你爹叫你过去,你不去倒显得你心虚了。只管往他跟前走一遭,听老二跟你爹说些啥吧!”蒙娴胆怯地跟在蒙老夫人后面,进了蒙老爷的屋子。那黑乎乎的牌匾猛然映入她的眼帘,使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跳猛然加快。大概在十年前,蒙老夫人吩咐她办了这事,交给袁老道儿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牌位了。今天再次看见,她仿佛被晴天一个霹雳劈中了脑袋,一时间嗡嗡作响。
    蒙定就坐在蒙老爷床前的绣墩上,瞧着蒙娴那脸色不对,便问道:“大姐是身子不爽吗?脸色也太难看了些?是热着了还是为大姐夫的事气着了?”
    “老二你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嫁错了郎,那伤心能把人伤心死。”蒙老夫人一脸镇静地拉着蒙娴坐下了。蒙娴不敢去看那牌位,仿佛那牌位是洪水猛兽一般。
    “老爷,找我们来有啥呀?”蒙老夫人微笑着问道。
    蒙老爷指了指桌上的牌位说道:“你瞧瞧那个吧!”
    接下来,蒙老夫人的表情自然是演得极其到位。夸张中带点真实,真实中透露着愤怒,愤怒完了之后就该质疑了。她看了又看,纳闷地问蒙定:“莫不是那道士故意弄了这牌子来哄你银钱的吧?你不晓得那些玉皇庙里的道士心肠极坏的。为了挣银子,啥事干不出来呀!”12nX4。
    蒙娴也跟着附和了一句:“指不定是他自己找了块旧木料刻的呢!”
    蒙定道:“我瞧着不像,那道士说东西是从他师傅袁老道儿房里找到的。那老道儿死得突然,不曾留下一言半语,所以这东西没被处置掉,才叫他发现了。”
    “他的话也莫尽信了,那些人喜欢捣鼓这一套,指不定往后就要上门问你驱鬼挡灾做法事。老爷,您觉得呢?”
    蒙老爷一直没说话,这让蒙老夫人心里甚为不安。她要弄清楚蒙老爷到底是信还是不信,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蒙老爷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道:“老二,这事你往玉皇庙里打听打听。能打听出个结果最好,你娘说得没错,那些道士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为了挣钱也是昧着良心的。东西你拿了出去烧了,叫我看着晦气得很。”
    “这东西着实阴毒之极!”蒙定气愤道,“老三这些年在外面不晓得是咋过的,好赖没被咒死,算他命大!”
    蒙老夫人添了一句:“说起老三,指不定是老三自己弄出来的花样儿呢!想着在老爷面前博个同情,他和那香草就有机会进门了。”
    “娘这话倒该斟酌些!老三吃撑了十年前就开始咒自己了?”
    “未见得是老三的主意,那香草不是诡计多端吗?这法子像是妇人家喜欢使的。她想早些进蒙府,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了。”
    “我瞧着倒不像,更像是有些人早就铺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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