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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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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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子还瞧不上你嘞!”
    陈妈妈赶紧上去阻拦道:“孙大牢头,手下留情些!破了皮留了痕,叫我们咋做买卖呢?”
    孙牢头酒正上头,气势汹汹地推开陈妈妈,骂道:“你这个老鸨教出来的好东西!瞧老子不上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玩意儿!人家前头喜乐楼的头牌莺儿姑娘还称我一声孙大爷,你家这糟货算啥?”他说着又举起腰带狠狠地鞭打翠儿。
    腰带虽是软的,可打在身上却十分火辣疼痛。翠儿的惨叫声顿时溢满了这个院子。小满气愤不已,握紧拳头说道:“真他娘的想揍死他!”
    香草忙说道:“表哥,快去崇文学馆,只说香樟在汀兰雅居里打人,出了大事!然后,你再往衙门里跑一趟,说这儿出了人命!”
    小满趁着那边喧闹,一溜烟跑出了院子。这时,香樟出来了,他大概也怕事情闹大了,掩面有损,便拉住孙牢头说道:“何必跟这小践人置气呢?一会儿让银儿跟你喝个对杯儿陪个礼儿!”
    陈妈妈忙说道:“是呀是呀!牢头大人你大人大量,饶这孩子一回,叫她洗漱一番,与您赔个不是吧!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老多担待担待!”11LJo。
    孙牢头把腰带朝翠儿脸上丢去,哼哼了两声说道:“莫哭了!再哭老子把你抓回牢里慢慢收拾!”
    翠儿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直奔自己的房间。她噗通一声跪在香草面前,哀求道:“秀才相公,救救我吧!你衙门里有人,救救我吧!那孙牢头最是记仇的,往后他还不折磨死我哇!”
    这举动让孙牢头刚刚平复了的气又提了上来。他一边跨步冲过来,一边说道:“敢去搬救兵?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救你!”草草好牢若。
    香草心想万不能让孙牢头冲进来,不但会打翠儿,还会识破自己的身份。她拉起翠儿说道:“莫哭了!把门关上,不能让那混账进来!”
    没等孙牢头靠近,两人便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香草上了门栓,又拖了两张高几来抵住门。孙牢头趁着酒兴,拿脚踹门。翠儿吓得魂不附体,哆嗦得一塌糊涂!
    香草死死地抵住门说道:“莫慌了!那混账要是冲进来,只怕你我都要遭殃!我问你,想活不想活?”
    翠儿一脸青肿地哭道:“想啊!”
    “你就听我的!”
    “听!我一定听!”翠儿的脑袋像啄木鸟似的点着。
    就在孙牢头正踹得起劲儿时,陈银儿走出来了,脸色不佳地喝道:“孙大牢头这是做啥?是要拆了我家吗?”孙牢头回头见到银儿,心里一阵酥软,调笑道:“银儿,你终于出来了?你那妹儿不是个东西,瞧不上我,你来陪陪我!”
    陈银儿转头不满地瞥了香樟一眼,说道:“我房中还有客人呢!你们倒是自重些!我是做这皮肉买卖的,难道你们不晓得这行当的规矩?若真想与我好,就该把我赎了出去,省得在这儿打我妹子,拆我妈妈的房子!”
    香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打算走过来劝回孙牢头。忽然,一个婢女指着翠儿房间的窗户上惊声尖叫了起来:“天哪!翠儿姐上吊了!”
    原来那窗户上映着一个影儿,正是一个人上吊的影子。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陈妈妈和陈银儿吓得腿脚都软了,只有哭喊的份儿!15198146
    两个护院冲上去使劲撞门,但门被抵死了。紧接着,陈妈妈看见窗户上的那个人影儿被人弄了下来,忽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位秀才相公呢!她忙跑过去喊道:“秀才相公!翠儿还好吧?还好吧?”
    孙大牢头忽然也有些清醒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香樟忙跑过来拉了他一把喊道:“快走!还杵在这儿干啥呢?出人命了!”孙牢头这才反应过来,全身打了个冷颤,着急忙慌地跟着香樟往外跑!
    陈银儿指着孙牢头喊道:“不许跑!你是杀人凶手!”
    那门忽然被打开了,只见香草一脸通红,活似个缩小版关公,旁人根本瞧不出她是谁来!她歪歪斜斜地冲了出来,握翠儿的一支竹箫,故作醉酒之态,跑到孙牢头身后就打了一下,夹起舌头骂道:“吵啥啥……啥啊?本……本大爷……睡浇(觉)呢!”
    孙牢头捂住脑袋,回头想揍香草几拳。香樟心里有些慌,拉着孙牢头说道:“理这酒疯子做啥?赶紧走吧!”
    “走?”香草几步过去挡住了二门,晃悠晃悠地举起玉箫说道,“本……本大爷……练过双双……双节滚(棍)……不对……是是是醉滚(棍)……过来就就就……系司(是死)!”
    “滚开!酒疯子!”香樟上前想推开香草,却被香草狠狠地敲了一棍,疼得缩回了手。
    那边屋里传来了陈妈妈的哭声:“我的翠儿啊!翠儿你醒醒呀!你快醒醒呀,莫吓妈妈哟!妈妈养你大不容易啊,本钱都还没捞回来呢!”
    孙牢头的酒已清醒了大半,听着这哭声有些渗人,着急地想离开。他冲香草喝道:“再不让开,小心脑袋开花!”
    香草双手紧握玉箫,胡乱地比划了几下说道:“本……本大爷不怕!害害西(死)……银(人)!哪里里里……里跑!”
    “老子捶死你……”孙牢头高举拳头朝香草脸上砸去。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扣住了孙牢头的手。孙牢头回头一看,这不是蒙家的蒙时少爷吗?
    香草愣了一下,心里十分惊讶!她立马就想到蒙时一定是从陈银儿房里出来的!好哇,天下的乌鸦果然一般黑呢!这个时代的男人不宿花柳就怪了!她心里着实有点生气,可眼下这戏还要唱下去呢!
    香樟见状,急忙想从旁边溜走。香草往他跟前挡了挡,挥了两下玉箫说:“偶(我)……偶偶认得你!你系(是)……系系那崇文……文文馆的秀才……香樟!”
    “胡说,疯子!我不是香樟!”
    “就系(是)!”
    蒙时冷峻的面孔上划过一丝冷笑,将孙牢头摔在了地上,摔得他两眼呢冒金花。他面色冷凝地喝道:“你只当这双湖城没了王法吗?县大老爷就算你亲爹,只怕也容不得你如此猖狂!来两个人,绑了他!”
    两个护院见蒙时开口了,立刻冲过来,拿了绳子五花八绑地捆了这东西。
    香樟想溜,却被蒙时捉了香樟的肩。蒙时笑问道:“香大秀才,往哪儿去呢?”
    陈银儿忽然从房间里跑了过来,恳求蒙时道:“进士老爷,求求您,放了他吧!他下次不敢了!我妹子已经醒了,这事怪不得他呀!”
    香草吐了吐舌头,哟,还是个进士呢,真没瞧出来!不过这陈银儿也太死心眼了吧?这个时候还在为香樟求情!果然,热恋中的男女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迷糊。
    偏偏这时,崇文学馆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他们在外面就听见了哭声,忙问道:“香樟可在此?”
    香樟一看那带头的人竟然是学馆的管事,吓得缩了头,不敢露脸出来。香草摇晃两步走过去,狠狠地踹了一下他的膝盖。他顿时疼得嗷嗷直叫,指着香草骂道:“你这个酒疯子,我跟你没完……”管事近前一看,扯住香樟喝道:“好你个香樟!你果然在这儿娼妓家里头!你竟视馆主的禁令于不顾,走!回去再说!”他招呼身后两人,架起香樟就走了。
    香草掩嘴偷笑了起来,真想跳起来直呼崇文学馆万岁!可她一回头就看见了蒙时紧盯着她的那双犀利的眼睛!她忙收敛起笑容,扶着二门上摇晃道:“偶……偶好晕嘞!”
    蒙时居然上前搀住了她,毫不客气地用胳膊圈住了她,低头笑问道:“这位兄台,你真是喝多了吧?”
    她忙推蒙时道:“不不不用……扶!”
    蒙时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低头附耳道:“这戏倒是要唱全了好!你在这儿,小满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及时雨蒙时出手 ☆
    香草的脸顿时滚烫了起来,咬紧下嘴唇拼命地忍住笑。言殢殩獍原来蒙时早就看出是她了!就在这时,衙门里的张衙役和马衙役匆匆跑来了。
    蒙时顺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低声说道:“装醉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她很自然地把脸埋进了蒙时的胸膛里,安安心心地装醉了。
    这两衙役早就得了小满的信,故作不知,冲进来就问:“出了啥事了?谁在这儿捣乱?”陈妈妈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哭道:“是你们的孙大牢头呀!打得我家翠儿遍体鳞伤,还逼着上了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呀!”
    被绑在地上的孙牢头瞪着张衙役说道:“莫听那老鸨子胡说八道!人又没死,赶紧放了我!”
    “哎哟喂!”陈妈妈拍着大腿哭嚷道,“非得逼死才上算吗?要不是那位喝醉了的秀才相公,我家翠儿早吊死了!我的天老爷哟,这日子没法过了!”
    “放你娘的狗屁!”孙牢头涨红了脸喝道,“她死她的,管老子屁事!你这老鸨子再敢胡说,老子定要你好看!”
    陈妈妈起身扑跌地奔到陈银儿房门口,跪下来哭道:“进士老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哇!”
    此时,蒙时已经把香草扶进了陈银儿的房间里,出来后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当真是县大老爷的亲姑父呢!我倒是要去问问,这人没死就可以罔顾王法吗?人若死了,只怕就要你填命去了!今晚这事我还管定了,两位差大哥,请稍等等,我写个状子给你们。等见了县大老爷,也好有个交代!”
    “多谢进士老爷!”陈妈妈跪地磕头道。
    陈银儿忙给蒙时研好了磨。他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张状子,交给陈妈妈道:“公堂若是传唤作证,只管来找我便是!”11LJo。
    “您就是我们母女三人的再生父母啊,进士老爷!银儿,快磕头啊!”
    “不必了,先去吧!”
    等陈妈妈和陈银儿都出了房间后,香草慢悠悠地起了身,贼兮兮地往外瞧了一眼。蒙时回头笑道:“等他们走了,我们再离开。”
    香草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用翠儿的胭脂把脸抹成了关公,忙用手挡住了脸。蒙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不必遮挡了,反正已经是最难看的了!”
    “你咋晓得是我?”香草从手指缝里偷瞄着蒙时问道。
    “你那点伎俩不算高明,旁人仔细看看也就分辨出来了。刚才那些人全都慌乱不堪,当然认不出你是谁了。”
    “嘿嘿嘿……进士老爷是想夸自己慧眼如炬吗?”
    “反正认出你倒是很容易的。”外面安静了下来,陈妈妈带着陈银儿来磕头谢恩。蒙时道:“去备顶轿子吧,我送我这小兄弟回去。”陈妈妈看了一眼床上装醉的香草,奇怪地问道:“刚才不是还有位相公吗?”
    蒙时道:“或许是先走了。”
    陈妈妈忙退出房间去准备小轿。等她一走,陈银儿再次下跪道:“进士老爷,您说香樟会不会被赶出崇文馆啊?”
    “崇文馆的馆主也是我的恩师。恩师向来赏罚分明,学风严谨,他断不能容忍进学之人流恋于烟花之地。他虽严苛了些,但香樟既然投身于他门下,就该守他一门的规矩。”
    陈银儿含泪道:“他来此原是为了我,我实在不愿看见他被逐出学馆,毁了大好前程呀!”香草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心想香樟来这儿就是为了哄你的银器,哪里是真心喜欢你呢!
    “此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况且,若香樟真有才学,纵然离开学馆也是能进学的。”蒙时说完这句话,从床上搀扶起香草便离开了。
    走出房间时,香草能清楚地听到陈银儿轻轻抽泣的声音。她不禁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吐了两个字:“痴啊!”“谁痴?”蒙时问道。
    “痴者痴。”
    蒙时笑了笑,将香草扶进了轿子里。小满就在门外,跑了过来行礼道:“终于出来了?”蒙时朝他递了个眼神道:“今晚事情真不少,先回去再说吧!”
    小满跟在蒙时身后问道:“回哪儿去?客栈吗?”蒙时回头说道:“去客栈把你们的行李都搬到我私宅上去,那儿比较安静。”小满掩嘴一笑,飞快地跑走了。
    不多时,小轿落地,蒙时又把香草扶了出来,打发小轿去了。进了私宅后,香草终于可以站直了身子,做了几下广播体操,抱怨道:“装醉还真不容易呢!累死我了!”
    蒙时盯着香草的脸笑了起来。香草捧着脸,不好意思地埋下头说:“莫看着我的脸笑嘛!进士老爷,有水不?小的想先洗把脸。”
    蒙时唤来了绿儿,让绿儿帮香草洗了脸换了一身绿儿的衣裳。
    绿儿见到香草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但她立刻又不觉得奇怪了,因为她早看出自家少爷跟香草的关系不一般了。
    蒙时把香草叫到了暖阁里,吩咐绿儿给她拿些糕点。她还真是饿了,演戏是个耗费体力的活儿啊!
    “今晚为啥去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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