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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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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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周的,你把话说清楚呀!”
    香草惊叫了一声,忽然从榻上翻了下来,额头正好撞在了木地板上。她哎哟了一声,喊道:“亭荷,亭荷,哪儿去了?”
    “少奶奶!”亭荷从门外着急地跑了进来说道,“少奶奶,外面……外面来了好些官兵!”香草坐起来揉着额头问道:“官兵来了?啥官兵啊?”
    “不晓得啊,他们一来就说要封府,搜院子!”
    “啥?封府?”香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刚把门打开就看见楼下院子里站了好些官兵,心里微微一惊,忙噔噔噔地下了楼。
    领首的居然是黄忠。黄忠见了香草,上前行了个礼儿说道:“王妃娘娘,请您立刻往昶书厅一趟!”香草一听昶书厅三个字,就知道肯定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她忙问道:“你们带这么多人来做啥?还要封府?这是谁的意思?”
    黄忠道:“这是陛下的意思!王妃娘娘请动身吧,陛下还等着呢!”香草隐约觉着很不安,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她问道:“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啥事了?”
    “属下不便再次细说,请您移驾昶书厅,到了那儿,您自然就明白了!”
    “那你们要把这儿封了吗?”“
    是,陛下的旨意,要封了这儿,并彻底搜查一遍。您放心,这儿的东西我们一概不会动的。你请吧,陛下还等着呢!”
    香草深呼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出了门,正准备上轿子时,抬头忽然看见了罗杉在街口。她忙朝罗杉摇摇头,示意罗杉不要再回府了。罗杉也不笨,见到府门前这么多官兵,赶紧闪身躲到一边去了。
    香草上了轿,一路上心情都格外忐忑,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好像立马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轿子落下时,她被震了一下,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下轿后,香草被径直带到了昶书厅里。走进厅门那一刻,她感觉里面的气氛十分肃杀,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去寺庙时,总觉得正殿里阴冷肃宁,菩萨的样子不是慈眉善目,而是令人头皮发麻。
    永成帝正坐在宝座上,手里拿着一张画轴。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以及韩微信。她走进去时,永成帝抬头瞟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得像针似的直接朝她扎来。
    行过礼之后,她正等着永成帝让她起身,可永成帝却语气严肃地说了一句:“就跪着吧!”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永成帝。永成帝将手里的画轴抛向了她,说道:“瞧瞧吧,这位很了不起,对了,她是谁来着?崔郎官,你来说说。”
    原来旁边站着的那位就是崔阿庆。崔阿庆忙弯腰道:“这位的确是女中豪杰,她是严亲王麾下唯一的女先锋,名叫蔡灵舒!”
    听到这三个字,香草心里像给重锤砸了一下似的,肩膀不自主地垮了下去。她暗暗叫了声不好,恐怕永成帝已经发现了蔡灵舒的身份!怪不得会封府,怪不得要彻底搜查!
    “香草,”永成帝一脸严峻地盯着她问道,“捡起来看看吧,看看你是否认得这位女先锋。朕听说,她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枪,跟千合一同习武为伴,后来还跟着严亲王上过战场,成了女先锋。真是厉害呢!你听说过没有?”
    香草生咽了一口冷口水,呼吸都觉着急促了。在这样肃杀的气氛中说话,她还是头一回,难免紧张得开不了口。
    “这是怎么了?”旁边的韩微信催促道,“不看看吗?还是害怕看呢?”
    香草伸出双手,微微颤抖地拿起了地上那幅画像。画像中的人不用看也很熟悉了,正是蔡灵舒的模样!这回真是个高手画的,一模一样。
    “认识吗?”永成帝问道。
    “好像……认识……”香草咬紧牙关,尽量用很平静的语气回答。
    “是谁呢?”永成帝盯着她问道。
    “好像跟……跟芦儿有点像……”
    舒的笔竖栈。“好像?”永成帝口吻里充满了质疑的口吻,“好像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并不清楚你带进城的丫头芦儿就是严亲王麾下的女先锋蔡灵舒吗?”香草怔怔地看着永成帝,答不出话来了。
    永成帝忽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她怒喝道:“你不清楚?人是你带进城的,你难道一点都没怀疑过吗?我给你机会解释,你可以为自己辩解几句!”
    香草被吓了一跳,浑身抖了一下,感觉永成帝像要吃了她似的。旁边韩微信讥讽道:“该不会说自己根本不清楚芦儿就是蔡灵舒吧?那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当初是怎么买下芦儿的,又是在哪儿买下芦儿的?”
    香草垂下头去,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的确害怕,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这厅内的气氛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永成帝揉了揉额头说道:“朕也不想你与这事有任何牵连,可人是你带进来的,你总得给朕一个说法吧?芦儿的事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在哪儿遇见她的?”
    “香草,”韩微信又说话道,“我劝你还是老实跟陛下说了吧!或许你也只是上了人家的当,没准这事还跟唐廉有干系,是他们两人里应外合地骗了你和蒙时。”
    崔阿庆附和道:“这是极有可能的。我在长安时曾听说唐廉暗中与严亲王交好,甚至可能一直在为严亲王卖命。蔡灵舒和唐廉应该都是严亲王手下的人!”
    “何为应该?”香草忽然有点勇气,声音颤抖地质问崔阿庆,“这位大人,听说你是礼部郎官,说话该……该斟酌些!应该是啥意思,你饱读诗书不清楚吗?若是断案也用应该二字的话,会有多少冤假错案?那我是不是可以信口说一句,你也应该是严亲王派来的歼细呢?”
    崔阿庆冷笑了一声问道:“那照东平王妃的意思,蔡灵舒和唐廉都不是严亲王手下的人了?”19XTd。
    “蔡灵舒我不知道,但是——唐廉不是!”
    “为什么肯定?”永成帝问道。
    “肯定就是肯定,信任一个人不一定非得有缘由吧?”
    “我知道,你和唐廉有私奔之情,虽说现下嫁给蒙时,想必对他仍有情义,是吗?你的信任就源于此吧?”

 ☆、第五百一十五章 关地牢情敌对话
    “私奔的事不是你们捣鼓出来的吗?现下倒说得你们很无辜了?”香草争了几句,勉强有点底气儿了。
    韩微信喝道:“什么你们我们,有你这样对陛下说话的吗?就算当初私奔的事是我们安排的,可你是不知情的,难道不会对唐廉动真情吗?你倒是很厉害,兄弟俩给你弄得团团转,我真怀疑,你这丫头跟严亲王是不是也有扯不清的干系!”
    “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够了!”永成帝喝了一声道,“说回蔡灵舒。香草,我不希望这件事会跟蒙时扯上干系,你得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一句话,你真不知道芦儿的真实身份是蔡灵舒?”
    “不必问了,她根本就知道芦儿是蔡灵舒!”悦媛的声音在厅门口响起。
    永成帝招手示意她进来。她走进来行了个礼说道:“爷爷,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蒙时和她都知道芦儿是谁。”永成帝紧皱眉头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爷爷,您想想,以蒙时的聪明和细心,会觉察不出芦儿的异样吗?就连我都看得出来芦儿并非一般人,他怎么会看不出呢?”
    “你看出来了?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一般姑娘走路是前脚掌先落地,而芦儿是后脚掌先落地,这是习武女子的特点;再有,她说话有股武将的味道,当时我就怀疑她是进城的歼细。”
    “那你是怎么猜到她是蔡灵舒的?”
    “我细细想过一回,若论会功夫的女子并不多,胆敢只身冒险进城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我虽没见过那位女先锋,却听过她的大名。早先我在长安学乐的时候,曾跟她妹妹拜过同一个师傅,听她妹妹说过,她很厌恶雪蛤,所以就用混了雪蛤的糕点试探过她,没想到,当我一提到糕点里有雪蛤的时候,她脸色都变了,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
    崔阿庆接过话说道:“当我接到睿武王妃的信后,我立刻画了一幅画像赶来,因为先前在严亲王府见过蔡灵舒一次,印象还比较深刻。”
    听到这儿时,香草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郑悦媛在背后查蔡灵舒!
    悦媛斜眼瞟了香草一眼道:“若说你根本不知情,我是绝对不信的。我能轻易看出她的破绽,蒙时岂能不会?你自己的相公你应该最了解了,其实蔡灵舒身上有很多破绽,不必我一一说明了吧?”
    “这倒好笑了!”韩微信气愤地说道,“蒙时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收容严亲王的亲信?莫非铭愈失踪之事也跟那蔡灵舒有关?”
    “我想,”悦媛说道,“蒙时瞒着爷爷和爹,是因为唐廉的缘故。”
    “嗯!”永成帝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蒙时是因为唐廉才留下来的。顾着兄弟情义,他会为唐廉瞒着也是说得过去的。真让失望,那孩子竟然会这样不明大义。”
    “爷爷,其实情有可原,蒙时与唐廉哥哥才刚刚相认,两人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情谊自然不同于其他兄弟,肯定是更加深厚的。再说,唐廉哥哥心里想什么,蒙时未必能猜得到,又譬如他可以哄着蒙时,说蔡灵舒与他十分相爱,舍弃了长安的一切来成都投奔,让蒙时成全他们。”香草转过头看着悦媛心想,她要恨也是恨蒙时,为什么要朝着唐廉去呢?
    悦媛转过脸看着香草说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蒙时既然答应了隐瞒,你这做妻子的就算知道了,也会帮着隐瞒吧?不过,你没有想到,唐廉哥哥和蔡灵舒所谓的恩爱都是装出来的,根本不是真的。既便是这次成亲,大概也是唐廉哥哥和蔡灵舒安排好的吧?”
    “这么好心,帮我和蒙时洗脱嫌弃,却一把将唐廉推下去?”香草愤怒地瞪着悦媛问道。
    “不是我帮你们,有意为难唐廉哥哥,”悦媛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猜测罢了。要不然,你来说说,你到底知情不知情?你该不会说,一早你就知道唐廉哥哥和蔡灵舒想对付爷爷,而你却帮着他们瞒了蒙时吧?那样的话,你就会有嫌疑!”
    悦媛的笑容让香草很想揍她两拳,不,是狠揍一顿!这女人处处替蒙时撇清干系,却把唐廉推向了刀锋之上,用心可见一斑!
    “香草,悦媛说完了,你来说吧!”永成帝说道。
    香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没啥可说的,你们说了算吧!要是觉着我可疑,拖我去午门斩首示众也行!”
    “你当真不愿意说?”悦媛带着挑衅的笑容问她,“还是已经被我说中了,你没话可说了?”
    “在蒙时回之前,我啥都不会说的。”香草直挺挺地跪在那儿说了这句话,便不开口了。
    永成帝靠在宝座上,低头想了想,挥挥手说道:“把她关起来,跟蔡灵舒关在一块儿。既然她要等蒙时回来,就让她等。我倒要瞧瞧,他们还能耍出甚么花招!”
    悦媛道:“爷爷,你该信蒙时的。他这人心软,经不住唐廉哥哥的恳求,以为不会对爷爷您造成任何困然,答应隐瞒也是情有可原的。”
    “多谢了啊!”香草冷冷地插了一句,“对我家相公的关心是一如既往的。我倒是奇怪了,自己丈夫明明生死未卜,自己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左一句情有可原右一句情有可原地替我相公说话,真辛苦你了,嫂子!”
    悦媛接过话说:“我与蒙时是多年朋友,又有同窗情谊,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唐廉跟你没有同窗情谊吗?你倒不如说得再直白一点,蒙时是你多年深爱的男人,你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他死,对吧?到今天为止,你还是想着他,恨不得我立刻死——不是,是恨不得我和韩铭愈立刻死,这样的话,你一个寡妇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蒙时了吗?其实韩铭愈死了对谁最有好处,只怕就是你郑悦媛了!”
    悦媛脸色微变,道:“我看你有点口不择言了!你可以骂我,但是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你的丈夫呢……”
    “省省吧,多仁义呢,多大方呢,活脱脱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板呢!不过,你再贤良,我们家蒙时早说了他不会要你的,”
    香草凑到她跟前笑问道,“难不成你到这会儿还做着梦呢?韩铭愈死了,你以为就可以嫁给蒙时了,他不会要你的,真不会,不哄你的。”
    “到此为止吧,”永成帝喊道,“你们两个女人要吵架一边吵去!来人,带了香草去关在府里的地牢里,好生看着!”
    香草和悦媛彼此愤怒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侍卫带走了香草,送了她到府里的地牢里。
    蔡灵舒也被关在地牢里,香草去时,她好像早预料到了,说了一句:“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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