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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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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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来平息这种难受的感觉,幸好他以强大的意志力硬是把这冲动压下去了。不过这么一折腾,向来讨厌失去自我控制力的剑神大人心情又怎么会好得起来?
  明眼人看不见的东西,身为盲人的花满楼却以后天培养出来的第六感察觉到了一点,本来他不愿意离西门吹雪太近就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现在那股杀气不但更加强烈,还带着隐隐地焦躁和烦闷,这是以前西门吹雪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情形,花满楼也觉得有些奇怪,向来如冰似雪沉稳无比的他怎么会这样?梅花气呼呼地说出那些话后,他感到西门吹雪的气息更加暴躁,心下有些不安,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
  “眼下此地已非久留之地,暂时摆脱了那些人,我恐怕还有更多的人接踵而至。毕竟,不管是魔教还是武林中那些利欲熏心的人都是麻烦。”
  他虽目不能视,却似乎能看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梅花才一瘪嘴,他就微笑着说:“我知道姑娘心中委屈,可目前敌友难辨,到处都在寻你,还是呆在西门庄主身边来得安全。”
  梅花一想也是,垂头丧气地不说话了。
  陆小凤清清嗓子:“我说,西门,你还是坚持要先去苗疆解开身上的毒?”
  “不错。”
  “现在整个武林都在找你,更别说还有那些,呃,玉罗刹的人,只怕……”
  “那又如何。”
  陆小凤没什么可说的了,无奈地看看梅花,梅花双眼充满祈求的看着他,她不想和这个冷冰冰的臭男人一起去光听就很危险的苗疆。如果可以的话,她比较想回魔教地宫去。再怎么样她还是教主的女儿,除非运气差到了家,遇到的全是不服玉罗刹的人,他们也不敢公开把她怎么样。梅花相信玉罗刹不会那么狼心狗肺看着自己死的。
  西门吹雪甩掉剑上的血,把剑收回剑鞘,冷淡地说:“现在就走。”
  说完他就走出了庙门,虽然没有指定对象,可是谁都知道他在和谁说话,梅花一步三回头,眼神中包含着千言万语,泪光闪闪地看着陆小凤,全身都在散发着“救救我”的无形光波。此去经年,估计她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可是嘴上讽刺他几句还可以,真的反抗他……梅花很孬种地承认,她不敢。
  反、反正她只是个女人而已,害怕是很正常的!
  “快点。”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梅花含泪一抖,咬着嘴唇无限悲凉:“陆大哥,花公子,你们保重。虽然相识不久,但你们都是好人。我、我很高兴……”
  陆小凤放弃地叹了口气,花满楼难以掩饰自己唇边的笑容,借着咳嗽躲开了他丢过来的那个大白眼。
  “西门,等一等,我想了又想,既然我们是好友,怎么能看着你一个人孤身上路呢!好歹你也帮过我不少忙。最近又没什么事,我就好心的陪你走一趟苗疆,路上多个人也多个……”
  在西门吹雪的注视下,他越说越小声,最后没声了。
  “多管闲事。”
  “是是,我多管闲事,天生命贱。”陆小凤仰天长啸,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够衰,早知道就不要因为想看热闹过来接应他了。
  “陆大哥你真是好人,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梅花已经跑过来抓住他的手摇啊摇,一瞬间陆小凤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璀璨的星光在不停闪烁。
  “女人,唉——”
  因为女人吃了无数次亏还是屡教不改的陆大侠摇头叹息。花满楼温和一笑:“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尽量搜集消息,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玉姑娘,要是可以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联络到贵教中人。”
  “好,多谢,还是你够朋友。”陆小凤感激的说。
  “谢谢你花公子,可是你千万小心,不要勉强,教里很多人其实一直都想杀掉我。最好不要去招惹上他们,很危险。”梅花也真心实意地对他道谢,这时背上一阵刺痛,回头一看,果然,西门大神正站在那里瞪着她。
  “是是,注意距离。”梅花一路小跑过去。
  “再敢乱跑的话,你知道的。”西门吹雪说。
  “我不知道。”梅花小声地抗议。
  陆小凤看着他们两个,摸着自己的胡子对花满楼说:“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觉得很奇怪?”
  花满楼拍拍他的肩膀:“这一次,你恐怕要小心了。”
  “喂,什么意思?花满楼?不要走,说清楚啊!”

  第十二章

  梅花觉得她的命好惨呐,被出卖,被追杀,被压迫,还整天被恐吓处于极度的恐慌中。吃也没得吃,穿也没得穿,晚上睡觉都只能睡地板,她简直比小白菜还可怜,果然是命比黄连苦……
  以上当然都是骗人的。就算没有陆小凤在,堂堂剑神也不屑于在这种地方刁难,梅花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不能吃苦的人,如果没有那个小小的问题,她都要把这一次苗疆之行当做自助旅游了。
  是的,如果没有“那个问题”的存在。
  “呕呕——”
  山间小路上,两匹骏马正飞驰而过,前一匹马上的人白衣胜雪冷如冰雪,后一匹马上的人则是神采飞扬潇洒自如——那是不看他后面抱着袋子狂吐家伙的前提下。
  “玉姑娘,真的不用停下来休息?听你这么吐着,我都觉得肚子里难受。”
  陆小凤苦着一张脸说。
  梅花已经吐得快没力气了,挥挥手表示不用:“谢谢,还是一鼓作气在天黑之前出了这山道再休息,我没事,死不了。”
  “真是怪了,第一回看见坐车坐轿子骑马都会吐的人,你们是怎么从关外过来的?”
  出发几天,见识了梅花的呕吐神功,陆小凤对于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再怎么不习惯坐车骑马的人,这么几天下来也该习惯了啊。可是梅花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可是她似乎倒慢慢习惯了,不管怎么呕吐,只要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一样能吃能睡,精神还挺好。最多抱怨几句再吐下去牙齿会不会糟糕,胃酸腐蚀很厉害之类的他听不太明白的话。
  听到陆小凤的问题,刚刚吐完一轮的梅花用满是怨恨的视线死死望着西门吹雪的背,以女鬼的声线幽幽地说:“敲晕。”
  陆小凤再冷汗,这又是一个他想不明白的问题。按道理说梅花是一个很随和很活泼很好相处的人,西门吹雪除了性格冷淡点只要不惹他也就和睡着的老虎一样很安全。可是这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只要一碰到就会互相冷嘲热讽,唇枪舌剑地你来我往。认识西门吹雪这么多年,陆小凤还是首次发现原来他的话挺多的。当然,作为一个现年只有二十四岁的男人,没人希望他死气沉沉,可是每次见到他冷笑着吐出一串杀伤力极大的嘲讽,陆小凤都无比怀念那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西门——这落差太大了,他有点受不了。
  按道理说既然这二位互相看不顺眼,为了避免发生冲突就最好隔得远远的吧,他们还偏不。不管干什么都会凑在一起,准确地说是梅花在西门吹雪可以杀死人的冷眼下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晚上西门要练剑,竟然一反常态的让梅花呆在一边破了他的惯例不说,天知道昨天晚上陆小凤看见睡得迷迷糊糊的梅花被西门吹雪从被窝里拖出来,原因是他要洗澡,梅花就得在外面蹲着。他差点吃惊得把茶杯吞下去。
  不知道一切都是蛊虫作怪的陆小凤很迷惑,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他把私奔之类的传言都当放屁,可是细看下来,他还真有点相信了……
  这时,一只冰冷的爪子搭上他的肩膀,梅花气息奄奄地说:“陆大哥,我好难受,你唱首歌来听听嘛。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陆小凤一听乐了:“真要听?”
  “唔。”
  “那好,一般我都在喝醉之后才唱歌,不过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破例一回。”陆小凤清清嗓子,放开声音唱起来。
  “妹妹背着洋娃娃,来到花园里看花,小鸟见了笑哈哈……”
  “呕——”
  梅花听着他“美妙动人”的歌声,忍不住又干呕起来:“停停,陆大哥,你练过本教的千里魔音吧,都可以杀人了。算啦,还是我唱给你听,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艺术。”
  “呃,好吧。”陆小凤对于自己的水平如何还是很清楚的,心想分散一下她的精力也好,再说了,世上还有比他更破的嗓子吗。然后梅花一开唱他就后悔了。
  “啊咦哟,啊咦哟,咧咧咧,啊呀呀呀呀呀呀——”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魔音?果然厉害!”陆小凤也顾不上这么多,急忙捂住梅花的嘴,再听下去他也要吐了。
  梅花挣扎着拉开他的手:“没见识,这是一代神曲忐忑,你听了以后忐忑不忐忑?有没有一种七上八下喘不过气的奇妙感觉?”
  “果然忐忑,果然奇妙。”陆小凤苦笑不已。
  两个人说说笑笑正开心,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早就习惯的两个人抬头一看,前面的西门大神不知何时已经放慢了速度停下,冷冰冰地回头看着他们。
  “唉。”
  两个人一起叹气,他不走,他们也只好拉住缰绳让马停下。
  “何必呢,出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可以和他骑一匹马,自己不愿意,现在又瞪人。”梅花撅着嘴不满地抱怨着,“还说什么我一直呕吐好恶心,会有味道弄脏他的衣服,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难道是不高兴我们相处得这么好?梅花你老实告诉陆大哥,和他真没什么?我不会嘲笑你的。”陆小凤很严肃地说,梅花一听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我的品味才没那么差。”
  “呃,又说我听不懂的奇怪话了,什么叫品味?”
  “品味就是……”
  一代剑神,剑光如雪,何尝有人敢将他无视如此?可惜现在就有一男一女,一个天生厚脸皮外加不怕死,另一个有恃无恐而且神经粗,唧唧咕咕嘻嘻哈哈,直接将他当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换成任何时候,西门吹雪都懒得理睬,不对,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的眼神在这种无聊生物上多停留一刻。这辈子他最讨厌话多又聒噪的女人,在他看来,梅花不幸两样都占齐了。西门家在即使不在江湖,也算是大家名门,平时见到的女人都是知书识礼温文沉静,哪里像她,随心所欲,和男人共乘一骑谈笑无忌。
  从来没有类似体验的剑神不知道,此刻他心中那种酸溜溜全身都不'炫'舒'书'服'网'的感觉就叫嫉妒,尽管这种情绪反应不是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可是身体里的那只蛊虫让他难以自制烦躁无比,即使理性上他非常讨厌看见梅花,连话都不想和她说,恨不得下一刻她就立刻消失。但是大脑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想要靠近她碰触她,最好还能紧紧抱着抚摸之类。
  剑神大人不禁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每一分理智都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不要,可是身体中有些本能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要不是因为他从小就讲究少喜少怒,情绪不轻易外露,天知道现在他会干出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那种因为同中一蛊莫名产生的一点感应,梅花仿佛接收到了他几欲暴走的心情,住嘴不说话了,从马匹上笨手笨脚地跳下,在两个男人诧异的注视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她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过西门吹雪的脸,站在马下面,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乌黑的眉毛和头发,整张脸叫人想起了那些传说中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梅花叹了口气,觉得他很倒霉自己也很倒霉。
  她身上是雄虫,所以那种被紧紧扣住不能离开的感觉并不强烈,但还是率有所感,比如一见他就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涌上心头,只要是他在身边心情就会特别好,饭都能多吃几碗。看不见他就会怅然无比,心里空荡荡的。这种感受真的叫人很不'炫'舒'书'服'网',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他,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诡异地操控,失去自主权的滋味十分难受。她都这样觉得了,那么身体里是雌虫的他肯定难受一百倍,更别说他一看就是那种自控力极强,最讨厌无法掌控主导权的男人。
  所以他们都是因为那种诡异的感觉才下意思地对彼此没有好脸色,一见面就互相攻击吗?
  “呃,那个,西门庄主,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陪不是了。不管你信是不信,这件事里我真的没有插一脚。现在我和你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出了事另一个都跑不掉。既然如此,在解毒之前为何不能和平相处……”
  听到他哼了一声,梅花心里又是一股无名火冒起,不过她努力地压抑了下去,默默告诉自己好女不和男斗,得罪了他没什么好果子吃,深呼吸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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