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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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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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危险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或者一杆枪顶在腰上,汗毛直竖。也许被一只野兽看着就是这样的感觉。
  慢慢直起身,梅华僵硬地回头,果然,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男人站在对面的岸上,视线锐利地看着她。第一感觉,他像一把磨得很快随时都可以出鞘杀人的刀。梅华也见过不少所谓的“社会精英”,他们身上也有成功人士的那种锐利。可是和这个男人一比,就像是兔子和狼的区别。梅华毫不怀疑着人绝对杀过不止一个人。看小说的时候总是说带着杀气什么什么的,她当时还觉得很玄。现在她懂了,所谓的杀气,就是那种站在面前,能让你全身莫名发冷,不寒而栗的东西。
  那个男人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梅华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没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小风嗖嗖地吹着,梅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睁开眼一看,人没了。
  ……默……
  青天白日的,梅华还是小小尖叫一声,不管身上还在滴水,当然也没忘记那几条辛苦抓来的鱼,连滚带爬的上了岸,向着村子一路狂奔而去。
  大白天的见鬼了!村西头有一片乱葬岗,不会是怨气太大的鬼跑出来遛弯儿了吧!
  之后的两天,梅华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出门,主要是那种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太吓人了,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没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这种事情的人绝对想象不到有多么的可怕。但是肚子又好饿,不吃东西不行。于是梅华都在每天太阳当头的正午时分无声无息地跑进树林,以最快的速度捞了鱼就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存压力,反正她捞鱼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从一开始的三两条进化到了五六条,勉强可以吃饱肚子。
  可是,她总不可能永远这么活下去啊,小溪里的鱼总有捞完的一天,而且这个身体正处于生长发育阶段,每天只吃几条小鱼完全不够,她好怕自己会死于营养不良,连晚上做梦都梦见在吃东西。她想,她可以理解那些饥荒年挖泥土来吃的人了,因为现在她就已经开始思考剥树皮挖草根。
  灶房里的灶她依然不会用,而且也没有柴了。她不会砍柴,只能去悄悄拣点树枝枯叶回来用。好几次她都一个人躲在破破烂烂的被子里哭。饥饿,贫穷,落后,还有那种被所有人无视唾弃的孤立,她觉得小花和她的娘真是太伟大太坚强了,竟然可以撑上十几年,她连十天都没到,就已经受不了啦。
  现在要是可以回家,哪怕是少活十年她都愿意。
  想是这么想,天亮之后她还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外面捡柴火找吃的,不是她邋遢,而是村子里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好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没事就在她的屋子外面转悠,还在晚上用石头砸门,吓得她都不敢睡觉,故意把脸弄得很脏,也不梳头,就是害怕这个。
  低着头随便捡了点树枝,梅花就想赶快回去,没想到在屋门口遇到了那个一直纠缠她的老光棍儿,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散发出阵阵香气,引得她吞了一口唾液。
  “小花,真不愿意嫁给俺?俺不嫌弃你,只要给俺生孩子就成。”
  他咧开嘴,黄兮兮的牙齿上全是牙垢,梅华只看了一眼就快吐了,忍住不去看食物,她摇摇头,想越过他进屋去。谁知刚一动,他竟然一下子从后面抱了上来,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了只有一根绳子拴着的门里,压在地上之后,臭烘烘的嘴在她脸上乱闻乱舔,一双手迫不及待地去掀她的裙子。
  “呜呜——”
  梅华极力挣扎反抗,双脚乱蹬,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从来没吃饱饭的小丫头,怎么会是一个长期做农活男人的对手,几下就头晕眼花没有了力气。
  “小花,你就从了俺吧,俺就要一个儿子。”
  挣扎间撞到了桌子,上面那个破碗掉了下来,摔得粉碎。梅华伸出手,不顾手指被割破,想也不想的抓住可以够到的那块碎片,往着那个还压在身上男人的脖子刺去。
  “啊!”他爆发出了一声大叫,捂住不断喷血的脖子,赤红着双眼,劈头就是一个耳光打在梅华脸上,“臭婊/子,竟然还想杀俺!”
  梅华被打得耳朵里嗡嗡直响,鼻子里也热热的,有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顾不上擦掉,她看着那个男人表情狰狞堪比野兽,似乎想掐死自己的样子,一咬牙,不管不顾地反而扑了上去,她和他拼了!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激发了最后一点力量,不管那男人怎么对她拳打脚踢,抓着她的头往地上撞,她不叫也不哭,只是沉默的一下又一下把瓷碗碎片往他身上乱扎。手指已经割破,也不觉得痛。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个男人才倒在地上不动了。她自己也全身是血,嘴里一股腥味,胸口火辣辣的痛,好像断了几根骨头。可是她依然跪在地上,狠狠地用碎片在那个男人身上乱划。
  “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好一阵之后她才清醒过来,杀了人的事实没有让她有多少罪恶感或者震动,企图强/奸女人的男人都是禽兽,都该死,她一点都不后悔杀掉他。可是,她今后怎么办?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跑是跑不掉了。村子里的人不知道还要怎么对付她这个凶手。他们才不会管她是因为自卫,在他们眼里,小花就是个贱种,不要脸伤风败俗的东西。
  梅华喘着气,把已经深陷进十指的碎片一点一点的硬抠出来,叮的一声丢在地上,看着那具尸体发呆。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在慢慢拍手,一下一下的。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孩子,够凶悍。”
  梅华惊讶地抬头,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还在慢慢拍手,好像是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戏。第一眼,梅华觉得他已经有四十多了,因为他的额头和眼角都有了皱纹,可是看到他的眼睛之后,她就立刻忘记了那些浅浅的皱纹,因为他的眼睛竟然像是带着魔力,让人看了之后就再也不想移开视线。
  不过梅华毕竟还是个见了很多大场面的现代人,恍惚了一阵立刻回过神来,觉得这个男人很邪门。他穿着一袭类似汉服的衣服,长长的衣袖,还带着很高的帽子,有点像电影里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至于长成什么样子,因为有那双眼睛,反而不会去注意了。这样的人忽然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想都不自然,反正连人都杀了,梅华也没什么可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问。
  “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笑,似乎觉得她很有意思:“我?嗯,从血缘来讲,我应该是你爹吧。”
  饶是梅华再怎么淡定,听到这个回答也傻掉了。

  第二章

  梅华不怎么爱看电视,尤其讨厌各种武侠剧,许多有名的电影电视都只是大概瞟了几眼。武侠小说什么的更是从来不翻,她比较喜欢看悬疑推理小说。不过呢,几部比较热门讲述豪门恩怨的港剧她没事的时候还是随便看了看,对于里面大家族争权夺利分成几个派别觉得很搞笑,同时也觉得离普通老百姓生活太遥远了。
  莫非就是因为这样,老天爷才把她丢到这诡异的时代来感受一下所谓的豪门家族内斗史?
  “大致就是这样,本来我不是很愿意认这个女儿,心想留些钱给你也就罢了。不过看你小小年纪就敢杀人还一点都不慌张,有我当年的一点风范。也罢,就让你正式认祖归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梅华还傻愣愣地震惊于刚才那个男人的一番话里回不过神,闻言下意识地回答:“梅华。”
  “梅花吗。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玉梅花了。”
  “啊,为什么?”梅华觉得这个名字好俗好难听。
  那男人一笑,即使是坐在破破烂烂的茅草棚子里,对他而言,似乎和金碧辉煌的大殿也没区别,一派怡然自得。什么叫做上位者的风范,在他身上得到了最淋漓尽致的体现。梅华,哦,对了,现在她已经叫梅花,暗自感叹,这要是在她的时代,至少也是足够进中/南海的派头啊。
  “我叫玉罗刹,你是我的女儿,自然得跟着我姓。”
  语毕,他站起来,挥挥衣袖:“走吧。”
  看他出门去了,梅花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去。要知道,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太神奇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
  他自称是西方魔教的教主,拥有很大的权力和无数教徒。十几年前他有事路过这里,由于种种原因,和小花的娘有了某种非正常的接触。当然啦,他是毫不在意,挥一挥手不带一片云彩就走了。直到几天前一个忠实的属下禀告说在某地看见了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小姑娘,他才【炫】恍【书】然【网】间想起这件事。本着没事过来看一看的想法,就溜达着来了。现在觉得白捡一个女儿也不错,就干脆正式认下她,反正也不差一张嘴吃饭。
  梅花摸着脸着纳闷,就她这枯黄干瘦的样子,他怎么看出自己和他长得很像的?古人对待这种事情不是很慎重吗,结果他既不滴血认亲也不盘问生辰八字,就像捡了只狗一样轻描淡写。而且,他问都没有问小花的娘一声,也没有对小花这十几年来的悲惨生活表示任何歉意。更甚者,刚才她差点被那个老光棍强/奸杀死,他竟然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
  是个很危险又难以琢磨的男人,要是跟着他去了,自己的未来会不会很凄惨?
  看着他的背影,梅花狠狠一咬牙,凄惨又怎么样,留在这里的下场一样很惨,还不如赌一赌好了!打定主意,她不再犹豫,追了上去。
  走出屋子才大吃一惊,外面不知何时站满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都恭恭敬敬地垂手肃立,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挂着长长的纱帘,还很骚包的缀满了各种小铃铛,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十分悦耳的叮叮声。梅花一眼就看见那个坐在前面拿着马鞭的车夫就是那天在小溪边看着自己的青衣男人。
  玉罗刹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马车,回头看看跟上来的梅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也上来罢。”
  其实梅花心里很害怕,那些人都佩戴着各种兵器,有些人还缺眼睛少胳膊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可是事已至此,露出怯意只会让那个玉罗刹看不起,于是她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笨手笨脚地爬上了马车。进去之后发现里边铺满了雪白的皮毛,还有熏香和数不清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摆设。玉罗刹斜靠在一个软垫上,拖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梅花很是恼怒,心道你以为我是乡下土包子会出丑吗?呸,别看不起人了!
  拉拉破烂不堪还沾满了泥土灰尘血迹的衣服,她泰然自若地找了个'炫'舒'书'服'网'的地方坐下,昂着下巴看向他。玉罗刹嘴角的笑意加深,喃喃自语:“小丫头有点意思,可惜,可惜,要是早几年找到你就好了。”
  梅花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倒不是说她怀疑玉罗刹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她就一个乡下黄毛丫头,能翻起什么浪,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可他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怎么看他怎么都不像是那种热爱家庭亲情为上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想起来寻找这个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的私生女儿?
  外面有人低声禀告:“教主,盘点清楚了,一共是四百七十九人,一个也没有走掉。”
  玉罗刹嗯了一声,悠闲地/炫/书/网/整理(。。)着自己宽大的衣袖:“什么都别留下。”
  “是。”
  梅花最开始还不知道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一定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吧,难道为了掩盖这一切,他直接把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杀掉了?仿佛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着血的味道,几百人啊,居然连惨叫都没听见,特种部队都没这身手。梅花有点相信他是魔教教主了,这种手段,这种轻视人命的态度……
  “你怕了?”
  梅花想了想,诚实的点头。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的眼睛明亮得不可思议,心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笑着在梅花的头上摸了摸,也不怕上面的脏东西沾在雪白如玉的手上:“我喜欢听话又老实的孩子,放心吧,既然认了你,我就不会害你。以后,你的用处还大着呢。”
  梅花报以疑惑的眼神,心里还是对他很畏惧,可是她毕竟没有看见杀人的场面,而且那些村民和她也没什么感情交集,甚至对小花母女非常不好,所以她只是震惊和畏缩,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想。说白了,这个世界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才不会假惺惺地去指责玉罗刹残忍,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
  马车已经开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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