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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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奴-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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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你是跑了,还是躲起来了,还是,。。。。。。在哪里? 
    尹良玉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落忍:〃喂,你不会是来真的吧,别给我看你这种嘴脸啊我不习惯!。。。。。。我还道你什么事都没长性来着,没想到你这回还挺有长性的。。。。。。还动了真心了?〃 
    吉谦懒得理他。这不废话吗?那可是个人啊!而且,还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人。 
    然后他突然抬头,抓住尹良玉:〃你快派人给我找去啊!〃 
    尹良玉崩溃:〃你有病啊,这深更半夜的我上哪给你找去?怎么着也得等天亮再去查吧〃 
    吉谦不放过他:〃你这当的什么破县令啊?夜里就不办公了,夜里出了事就不管了?人呢?衙门里当值的人呢?〃 
    尹良玉气的去捂他的嘴:〃小声点!你发疯也别拉着别人一起疯!。。。。。。让人家看我笑话啊!〃 
    吉谦使出杀手锏:〃行。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亏我为了帮你破案,冒着生命危险不惜牺牲色相,深入虎|穴历经千辛万苦。。。。。。〃 
    一听这话尹良玉脑袋都大了一圈:〃又来这套,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这么点小事你要念叨到死啊?〃 
    〃小事?为了你我差点就没命了。。。。。。〃吉谦做痛心疾首状,〃世上哪有你这种不仁不义的朋友,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要是你娘知道。。。。。。〃 
    〃行了行了,方千吉,我服你了还不行吗,我这就差人去找,我这就命他们画图布告,到处问讯,一条街一条街的搜,非把你的小情人给你找回来不可。〃每次他一提这个尹良玉就理屈词穷无计可施了。 
    〃那还不快去。〃 
    尹良玉没动,坐在那里捶胸顿足如丧考妣:〃那时候明明是你自告奋勇的好不好,做孽啊,我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答应你啊。就因为这么个忙我这辈子都要被你吃定吗,什么事都要唯你命是从吗?早知道会惹来这么多麻烦,我就是再调查个两三年哪怕我自个进去也不劳你大驾了。你说你为什么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呀,圣上那么英明,为什么要提拔你这种败类啊,既然走了运你老老实实上任去得了,又为什么要来看我呀,我又为什么要多嘴告诉你啊。。。。。。〃 
    〃闭嘴吧你。〃吉谦拍他面前的桌子,极为鄙视:〃你是不是在这里装圣人装久了压抑出病来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熟人就这么摧残?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尹良玉无奈地站起来往外走,在门口处又回过头来,〃哎,我帮你找到就得了。我可告诉你,你耽搁的时间不短了,明天赶紧收拾收拾去海州吧,路途那么远,再不快点,可就误了赴任的时辰了。到时候盐运使冲冠一怒,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吉谦不耐地朝他摆手:〃我管他什么盐运使不盐运使的,找不到吴坤我就不去了!〃 
    尹良玉一根手指头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混的!别以为皇上高看你一眼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就算你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去,也得替世伯想想吧,他可对你寄予厚望啊。你这家伙也算走运的了,不要把自己玩进去才好。〃 
    吉谦穿过他扬长而去:〃你看着办吧,我现在自己去找。〃 
    ※※※z※※y※※c※※c※※※ 
    一个多月过去了。 
    尹良玉尹大老爷捧着几页纸,眉头皱在一处,心想是先传书通知那个临走时如掐了尾巴的猴一样的方千吉呢,还是自己派人先去看看呢。 
    正寻思间,门突然被撞开了,挟着一股凉风,一个人闯了进来。尹良玉把脸一拉,正想批评是何人如此没有规矩,抬起头却如同看见了鬼,一时间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吉谦把他下巴一抬:〃看什么,没见过啊。〃 
    尹良玉瞪视着风尘仆仆的吉谦:〃。。。。。。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海州。。。。。。。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吉谦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你。。。。。。行啊。。。。。。。你又来干什么?〃尹良玉缓过劲来。 
    〃我怎么不能来?把事交给你我能放心的下吗?。。。。。。有水喝吗?〃吉谦东张西望,旁边伺候的差役忙过来给他倒茶。 
    〃你到底去赴任了没?〃尹良玉有点着急。 
    〃去了,就冲你那嘴我敢不去吗。我还先去两淮盐运使那里报了道,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了。我把事都处理好了然后找了理由才来的,你就别再罗嗦了。〃吉谦边喝水边说。 
    尹良玉斜睨他:〃你是不放心我办事吧?我看你自己也没少再托人找吧,找到没有?〃 
    吉谦把茶碗推开,焦躁:〃找到了还来找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帮我好好办?〃 
    尹良玉不满:〃谁说我没给你好好办。。。。。。你也会来!刚找到了。〃他扬了扬手里的纸。 
    〃真的?〃j 
    吉谦伸手去抢,被尹良玉按住:〃你先答应我,看了不许着急。〃 
    30、 大结局 
    吉谦捏着那几页纸,脸色越来越难看。 
    尹良玉盯着他的表情,解释道:〃那人牙子的供词就是这样了。他是个只管中间撮合的,也确实说不大清楚,不过据他说那下药的是本地人无疑,你等我慢慢搜捕,必然把他找出来。也亏得那人牙子买卖范围固定,这地址是跑不了了,就怕江宁人多客杂,保不准出点什么事。。。。。。〃 
    吉谦面如黑锅,把那纸一团,扭身就往外走。 
    尹良玉心中叫苦:〃你去哪?〃 
    〃我去了。〃吉谦头也不回。 
    尹良玉追在后面:〃你别那么急行不行,你刚赶过来气还没喘匀实呢就要走啊,你就是再急,江宁那地方是你一时半会能赶到的吗?这天都快黑了,你要走也得等到明天啊。。。。。。哎,你站住,我派个人跟你去还不行吗?〃 
    吉谦恶狠狠回头:〃不要跟着我!〃脚不沾地地走了。 
    顺治三年开始,清庭明令禁娼,取缔官妓,严惩经营Se情行业者及相关人等,非但对嫖娼的人尤其是官员嫖娼的处罚极为严厉,就连知情不报者都要受惩治。在朝廷的压制下,那些钱财和性欲都比较旺盛的人无法公然狎妓,便把注意力转向男色,一时龙阳之风大为盛行,相公堂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成为上流社会休闲、娱乐的绝佳去处。地方紧跟中央,京师如此,地方也不能落后。随着地方官妓的逐渐消失,各地的相公娈童也非常兴盛,相应的此类场所也日渐增多。 
    江宁的清吟茶馆就是这么一个去处。 
    说起来清吟茶馆也算是个一二等的妓院了,比那些破破烂烂的窑子不知道要强多少,看上去倒是十分豪华,体面,引人向往。 
    但是站在灯红酒绿下的吉谦,双拳紧握,脊背笔直,正在做深呼吸,看上去对这事实上的秦楼楚馆没有什么兴趣。 
    迎客的小厮看不出来,还以为这位爷初来乍到紧张呢,忙满面堆笑走上来:〃公子爷快里面请,喝点什么茶?找谁听听曲啊?〃 
    吉谦冷着脸问他:〃前一段时间有没有买进一个北方口音的男孩,二十岁左右,这么高,大约一个多月前?〃 
    小厮抓头:〃好像有。。。。。。〃他还待再说,早有惯会察言观色人精似的老鸨走上前来:〃没有没有,公子爷,我们这里是干净地方,正经做生意的,可不比他们那些下三滥去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公子爷要喝茶,有,楼上请,陪您填词弄曲的相公也有,要么是家生的,要么是本地自愿来的,那可都是有契约的。再说了,二十岁?我们哪有年纪这么大的啊,也不好调教啊。〃 
    吉谦后悔自己关心则乱太过着急,便勉强压了怒火改口道:〃是吗?那也无妨,随便找个出众的陪我聊聊吧。〃 
    老鸨欢喜道:〃看爷仪表不凡,就知道是个舍得花钱的。〃他吩咐那小厮道:〃快把爷带到二楼去,好好招待。〃 
    小厮答应着带吉谦上去,一上楼,吉谦就抓住小厮扯到角落里:〃快跟我说,那个人有没有?〃 
    小厮疼的呲牙:〃爷,这。。。。。。〃 
    吉谦掏出一块分量不轻的银子放在他手心:〃快说。〃 
    小厮收了银子,寻思了片刻道:〃这个人还真有,陆老板不叫说,爷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吉谦道:〃少罗嗦,说吧。〃 
    小厮道:〃一个多月前买的,应该是他吧。他倒是北方口音,可看着没有二十岁那么大吧?面相挺嫩的。。。。。。。不知道是不是爷要找的?〃 
    吉谦急道:〃他在哪儿?〃 
    小厮道:〃爷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个人现在可挺惨的。当时买他的时候我也在场,他看上去就呆呆的不甚灵气,又不会弹曲不会唱戏,倒像个大户人家读书的少爷似的。本来这种人是不该买来的,也许是陆老板看他长得太好,又便宜,就买了下来。。。。。。。他既无所长,陆老板也不指望他做清倌挣大钱了,直接就叫他接客算了。结果,果然是便宜无好货,可能他究竟年纪大了些,强迫上了好几个人还是不死不活地抖成一团,除了呆呆滞滞就是哭哭啼啼,客人来找乐的,谁会喜欢这个?到最后陆老板也怒了,又欺负他举目无亲孤身一条,就干脆把他塞到后栏,有那些钱不多贪便宜的,还有只要找人不在乎别的的,或者那些有特别嗜好喜欢打人看别人挣扎的,喜欢划龙舟的(指群交),都推到他身上,多赚点钱是真的。。。。。。〃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吉谦的脸色早已变得难看到极致,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小厮:〃他现在哪里?〃 
    小厮挣扎着双脚落地:〃哎爷别拿我出气啊,我也看不惯陆老板这样,我们这里又不是那下三滥的窑子,怎么能把人逼成这样呢!也太没王法了,我还可怜他给他买过药呢,哎,爷放手,我这就带爷过去还不行吗?〃 
    他领着吉谦穿过二楼廊子向深处走去,光线越来越暗,吉谦的脸也越来越黑,咬牙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厮边走边战兢兢回答:〃落到那些人手里还能有个好啊。。。。。。爷听了可别着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他见吉谦没有再拿自己出气的意思,方才继续说道:〃爷要是想救他出去,可别说我把您领过来的啊。。。。。。。亏得爷来了,要不我看这人也坚持不了两天了,昨天我去看过他一眼,烧得火炭似的,我以为今天能放他一马,结果早上一打听,拿凉水泼了,绑上,外甥打灯笼,照旧。。。。。。。对了,我是不是忘跟爷说了,他如今是疯了的。〃 
    〃什么?〃吉谦怒喝一声,吓得小厮一哆嗦。 
    〃。。。。。。和我可没关啊。那一回晚上赶上生意好,一下子上了十几个,听第二天进去收拾的人说,床上褥子都湿透了,屋里血流了一地,也就是从那天起,人就彻底疯了,整天不清不楚的,接起客来更是又打又掐鬼哭狼嚎。。。。。。到了,您听,今天这动静还小点呢。。。。。。〃 
    他话音未落,吉谦已经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里很昏暗,床头上,吴坤被赤身裸体地绑着,嘴似乎被塞住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兀自在努力地挣扎。他的胸前全是血痕,额头,嘴角也有新鲜的血液淌下来,一个五短身材的胖子正骑在他腿上,性器还没来得及进入他身体,只是在挥手扇他耳光。 
    吉谦一把揪起胖子,丢了出去。 
    吉谦看着吴坤痛心疾首,急忙上前为他解开束缚。吴坤惊恐地看着他,仍然拼命扭动着身体。 
    那胖子莫名其妙被丢了出去,挣了半天爬起来,十分气愤地窜过来:〃你找死啊?你是谁啊?我可是花了钱的。〃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吉谦一腔怒火悉数发在他身上,连绳子都顾不上放下,随手就抽了过去。然后飞起一脚,将倒霉的胖子再次踢倒在地,拳脚并用,把他打得哇哇大叫死去活来。 
    小厮在门口看了一会热闹,眼见得要出人命,赶紧上来劝架:〃爷,爷,别打了,要打死人啦。〃吉谦看了看满脸是血的胖子,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滚蛋。〃 
    胖子连滚带爬逃向门外:〃。。。。。。都是来找乐的,你下什么黑手啊。。。。。。〃 
    吉谦哪里还听得进任何话,他转身抱住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吴坤:〃我来了,别害怕,没事了。〃 
    吴坤也不认他这茬,还是费力地想要挣脱,口中哭叫连连。吉谦用了好大的劲才压制住他,腾出一只手来不停地拍打他后背:〃是我,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吴坤的扭动幅度慢慢变小,眼睛盯着吉谦,忽然头向后一仰,精疲力竭地昏了过去。 
    初冬时节,外头已略带萧瑟之意,海州盐运司副使的官邸内,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厚厚地铺了一地,看着倒是喜庆怡人。 
    吉谦进门的时候,吴坤正蹲在树下,拿一根枯草逗笼子里的两只斗鹌鹑。 
    吉谦看了他一会儿,走上去从后面拥住他:〃说你傻你就非得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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