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 by灵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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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 by灵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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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钦雷沉浸在Se情幻想中不可自拔,星流开始关心起身边的默言。

  不过他没傻到打断默言喝酒,今晚默言喝得越醉,对他越有利,他甚至在房间准备好酒,希望将默言灌得更醉。

  于是,星流招来钦聿府中的小厮,小小声但字字清晰地交代道:“待会儿将默言公子扶到西厢房最后一间休息,他习惯裸睡,记得帮他把衣服脱干净。”

  默言离开厅中时,星流笑得好可怕。

  见默言已然离开,星流回头朝着钦雷媚笑了下,一语不发垂下螓首,在小厮扶抱下上了软轿,离开厅中。

  那个脑子里只剩色字的钦雷,以为星流是在害羞,根本不知道,他正要去做对星流而言很重要的一件事,今生今世最重要的一件事。

  *  *  *

  支开小厮后,星流安安静静地坐在窗旁的长榻上,望着几上的烛火。

  半晌后,他才叹口气,由小几的收藏格里找出一双鞋,弯身穿上。

  他像下了极大决心一般,缓缓将双脚伸到地面上。

  然后他找出大衣穿上后,笨拙的扣起扣子,没办法平常都是默言在做,他还会就已经很不错了。

  星流放在地上的脚踏实了,霍地一下站起,缓缓地踏出步伐。

  他是懒得动、懒得走路,不代表他不会走。

  而现在,有件事情等着他去做,如果他不做,肯定一辈子后悔。

  才走出两步,星流倏地停下,拍拍额头,折回小几边,从收藏格里翻出金牌和焰武皇宫地图,没有这两样东西,他要如何进宫。

  是的,他要找的人就在焰武皇宫里。

  他恋了半辈子,发誓一定要得的非雨,就在焰武皇宫内……

  吹熄烛火,星流缓慢而坚定地步出房间,去追寻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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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眉 整理制作
第3章


   地图终究没有用上,焰武皇宫内的一草一木仍在星流脑海里,即便他少用双脚走过,但记忆地形难不倒他。

  何况,非雨现在居住的地方,就是当年他们邂逅的荷池畔。

  星流穿过拱门,踏过九曲桥,如他所料,池畔有人。

  非雨坐在他们初遇时的位子上,他身旁却少了星流卧躺的长榻。

  星流步子踱得慢慢的,倒也不是他想欣赏眼前的美景,而是他太久没走路,这段路他走得脚好疼啊。

  下次一定要坐轿子!星流在心底恨恨地发誓。

  像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样,非雨并没有移动,星流知道他不是没感觉,因为即便非雨背对着他,他仍晓得非雨闭上眼眸,倾听他的足音,等待他离去。

  早在昭阳国时,他就打听到不少非雨的消息。

  别问他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的昭阳国,得到非雨的近况,这世上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听说打从文臣死后,非雨活着也像是死了,终日坐在荷池畔不说一句话。

  住到荷池这里也是非雨的要求,他的理由是这儿偏僻,适合他被软禁的身分。

  星流却懂,非雨爱这里是因为在这里的日子,是非雨一生里最平静的时候。

  “非雨。”星流轻唤,可惜非雨没有回应。

  唉!星流在心底叹息。   天底下最难叫醒的人,是装睡的人;世上最难治愈的瞎子,是闭起眼睛的人。

  还好他不是泛泛之辈,脑子里恰恰好有一个方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星流慢吞吞地走向非雨,在非雨身后看了一会儿,确定非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将一只脚缓缓地抬起,对准非雨绵条优美的背部,又停顿了一下,怕非雨在关键时刻回过头来。

  确定非雨真的不想理会他,星流露出无辜的笑容,用力一踢。扑通一声,可怜的非雨落水罗。

  本性里恶劣成分不少的星流,含笑蹲在池畔,等待非雨爬起来,他喜欢的非雨懂得水性,这点池水应该难不倒他。

  即便焰武国地处南方,荷池引河水流过不至于结冰,寒冷隆冬里落水感冒依旧在所难免。

  人都有求生本能,非雨自然不例外。

  落水之后,他吃了几口水才镇定下来,用力划个几下回到岸上。

  睨了一眼蹲在岸边巧笑倩兮的人儿,非雨虽然觉得有些眼熟,终究没有理会。

  “好在我小时候有学过游水,否则我早被这家伙整死了,现在可是隆冬冷得要命,下次要是逮到机会,绝对要剥掉他一层皮。”星流望着非雨离去的身影,顽皮的学非雨的温和口吻,说着非雨不会说的难听话。

  星流的话成功地引起非雨注意,虽然他仅是淡淡回眸一望,也足以让星流欣喜。

  打铁要趁热,好不容易引起非雨的注意,星流当然要乘机努力。

  想到非雨温和的笑,想着非雨柔柔的亲吻,星流顾不得脚疼,满怀笑容三步并作两步,一蹦一跳地往非雨居住的地方去。

  *  *  *

  那个人真的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非雨点上一盏烛火,一面脱下湿衣衫,一面想着刚刚的人儿。

  其实今夜月微星稀,他压根儿没瞧清楚那人的面容,可是他总觉得那个人他认得,不是平日送饭来的小太监,也不是帮他清扫屋子的宫女,他过度大胆的行为不像个新来的宫女太监所炽。

  究竟是谁?竟然扰乱了他的心绪……

  算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非雨苦笑着,继续换衣服。待会儿该睡了外袍可以不用穿,只消将亵衣换上即可。

  他不该亦无资格再爱上别人,父皇、母后都已过世,一直以星眸望着他的少年被他推拒,他爱的人则以自尽抗拒他的感情。

  终究,他是不该爱的……想到这里,非雨蓦地浑身一阵冷冰。

  他听见哗啦的水声,一盆称不上冰但是很凉的水,淋在他头上,淋湿刚穿上的亵衣,他的手犹放在腰际准备打结,湿渌渌的发 颐着水流而下,贴在他冻得快发青的面庞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被打败似的叹息后,非雨转头望向泼水之人,口吻依然温和。

  不管旁人做了什么事,他总是气不起来,因为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说过什么,他依然是他,不会改变。

  至于踢他落水又泼他水的人,无法生气的原因,大概是感佩这人为了引他说话,可以做出这么多事。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你相信吗?”星流笑得甜美,眼神却很认真。  

  非雨没有回答,仅是一个劲的叹息,他是既信又不信。

  他是觉得此人眼熟,但月光黯淡,烛火亦不够光亮,他压根儿看不清来人形貌,又怎么判断此人是否为旧识。   “好久没看见你,你又不肯理我,我只好出此下策罗。”星流嘟着嘴,一副无辜的样子。

  “老实说,我不记得你是谁。”非雨一边打颤,一边挤出笑容。

  即便他冷得要命,神经仍然没有粗到能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你也太老实了。”星流嘟嚷道。

  不管是谁在这种时候都希望听到甜言蜜语,即便是骗他都好,就算似是而非的说很眼熟,该是深藏在心底的人,仍好过一句不记得。

  他纤指拿起油灯靠近自个儿的脸蛋,一步步如临深渊地走向非雨。

  “星流……”

  非雨讶然惊呼,唤出一个不应该由他口中出现的名字。

  星流一惊,油灯由指缝中滑落,回归整室黑寂。

  终究,非雨还是知道他的名字了。

  说的也是,当时非雨都已经知道他是先皇养的娈童,该能轻易得知他名唤星流,毕竟他是娈童里最美的一个,亦是唯一被下令不许离开床铺的人。

  “我原是不想被你知道的。”星流笑得凄凉。

  星流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哭音,其实他是很容易哭的人。

  “我一直在梦里,唤着这个名字。”非雨如是道。

  星流可以感觉到,他爱的人话里有深深的温柔,以及深深的笑。

  突地,星流觉得他从没像现在一样,那么、那么爱一个人。

  “我也是。”星流哭得更凶,话语模糊,但非雨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非雨一个箭步向前,欲拥抱星流又在瞬间停止,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抱星流,他曾舍弃过这个人,懦弱得只敢在梦里呼唤他的名字,他能拥抱住他吗?

  非雨欲拥抱的手缓慢而颤抖,终究还是抱住星流,无限心疼地抱住他爱的人。

  星流将头埋入非雨怀中,把眼泪抹在非雨襟前,脸上却出现一个狡猾的笑容。

  假哭他最会了,要不然他怎么在遍地都是恶狼的皇宫生存,应付盼萦楼那些色魔时,他凭的可不只是美貌和笑脸,必要时眼泪比什么都好用。

  只不过,他没料到哭招的杀伤力如此之强,连非雨都抵抗不住。

  用力哭果然是必杀绝招,既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又不会让对方有吃亏的感觉。

  *  *  *

  “那么,现在就只剩出宫了。”

  长长的拥抱后,星流拭尽眼泪,用他独特的甜软口吻,挨在非雨怀中说道。

  非雨浑然不知,星流正在盘算着该如何让钦雷答应让非雨离开。他有方法,虽然是不能让非雨知道的小恶劣方法,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非雨没出声,他拥紧了怀中人儿,尽量不让星流察觉他的不安,可惜敏感如星流者,早就知道罗。

  “等到你能出宫,我们就搬去夏羽国住,我要买—幢很大、很大的房子,前院挖池种芙蓉,后院栽成梅林,门前是两排长长的桂花树。”星流如梦似幻地说着。

  非雨但笑不语。

  他也只能笑,他这个被软禁的前皇帝,没被人宰掉已是万幸,谈什么想出宫根本是痴人说梦。

  “夏天开满芙蓉,我们可以喝莲子汤做画;秋天来访的客人都‘能闻到桂花香,泡一盅桂花茶、酿坛桂花酿,让所有人都羡慕我们的恩爱;冬天梅花开,一林的梅香够我们品赏一整个冬天……”

  “那春天呢?”非雨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夏有荷、秋是桂、冬为梅,该是百花盛开的春天,星流却只字未提?

  “春节之后赏花灯,祭完祖先春雨绵绵,采梅做蜜饯、制梅酒……”后一句话星流含在嘴里,迟迟不说出来。

  “然后呢?”非雨掩不住好奇地问。

  星流诉说的一切都极为美好,美好到他无法不想知道星流口中的情节为何,他们出游赏景吗?到友人家拜访或游河?春季有庙会、市集吗?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到夏羽国定居,他将在最好的店铺里帮星流挑上好为料子,跟顶尖师傅商量最适合星流的样式,把他爱的人装扮得美丽万分。

  “然后,当然是工作赚钱啊!不然会饿死。”星流理直所气壮的说。

  非雨当场呆愣住。

  是、是没错啦,可是在气氛如此之好时,谈什么工作不工作的,未免太杀风景。

  “只要工作几个月,可以享受一整年,不是很棒吗?”星流骄傲地道。

  说得好似他已经身在夏羽国,身在荷池畔,躺在非雨怀中,门前有两排桂花树,屋后种着整片梅树……

  “可是收租多在秋季……有什么做几个月便能享受的工作是在春天做的?”纵使直觉告诉非雨不要问比较好,他依旧是开口询问了。

  “不知道。”星流答得异常直接。

  他个性懒散到某种可怕的程度,说好听是随遇而安,说难听就是随便,知道要工作就已经很好罗,谁都别想再指望什么。

  “那我们门前改成种杏树、李树,春天到了,两旁落英缤纷……秋天可以收租。”他试图说服星流。

  非雨虽不解世事,但是基本常识仍然有,杏李不但花美果子也好吃,还能做李子露……等等。

  “不要!我要桂花。”

  星流断然拒绝,停了一下后又道:“春天总会有工作做,你又何必担心?”

  不能怪他地非雨冷淡,答话时他脑子里尽想着钦雷和默言的事,他和非雨有没有希望,端看此二人有没有擦出火花;若是有,拿默言要胁已然足够。

  非雨包容的摸摸星流的头,微笑地轻吻星流柔软的发丝。

  看来将来的事他得多担着些,星流再怎么早熟年纪仍比他小,他不该依赖星流。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并非自由之身,我的卖身契在钦雷手上。”

  星流突地抬头,望着非雨用甜腻声音说道。

  “有。”非雨肯定的点头,但是表情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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