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脱逃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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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脱逃 第一部-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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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丝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帮我把电话挂了 
“你不是昨天才翘了一下午的课回家视察吗?” 
星期五,我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收拾收拾,带着大包小包的去教室,准备放自己一下午假,上

午课一上晚就回家。 
一回到家,我才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开了。妈妈接过我手里的课,脸上堆满的笑容,似曾

相识,正是我准备使坏时的招牌微笑,贝家特产,别无分号。 
“宝贝儿啊,妈昨天去了你们学校。” 
“……” 
“你们学校旁边的重点。” 
“……” 
“帮你报了名,参加他们学校的插班生考试。” 
“……” 
“你倒是吱个声呢?” 
“……” 
“宝贝儿,没生妈妈气吧。” 
“……” 
“贝佳宝,你给我听着,你是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 
我见感情酝酿地差不多了,刚抽了抽鼻子 
“贝佳宝,别给我来这套,哭一浴缸也没用。” 
“宝贝儿乖,考进了,NIKE专卖店随你挑。” 
标准的先给你一嘴巴,再给一块糖。 
我也得有这个命穿啊,到时候,我们学校非得把我当汪精卫,隔壁重点把我当杨子荣不可。 
我撅着嘴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爸爸刚下班回到家,才进门,我就迎了过去,帮爸爸拿来拖鞋,死命地把两只本来就很

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巴巴地看着他,才刚抽了抽鼻子,爸爸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宝贝儿,不是爸爸不帮你,这事你爸爸没发言权利。” 
'死老头子,还算男人吗,怕老婆,妻管严。' 
我具有毁灭性地冲会房间,所经之处,寸草不生,毫毛不长。 

阿不:“宝贝儿这阵子怎么了,青春期了啊?” 
萝卜丝:“宝贝儿你更年期到了啊?” 
伟哥:“宝贝儿,被周继来气傻了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同班女生:“小受,被咔嚓了啊。” 
阿林:“宝贝儿,学什么徐志摩扮忧郁呢?” 
路人甲:“机械系的宝贝儿不会真被周继来怎么了吧,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破坏市容。” 
同班女生乙:“宝贝儿,镜子借我一下。” 
我暴怒,一扫忧郁王子形象,立马变成了烈火愤青 
“你以为我小姑娘呢,包里藏面小镜子,没事拿出来照照。”就算有也不给你。 
萝卜丝过来捋了捋我竖起来的毛,把手伸进了我的包里,在暗袋里掏出镜子,打发了那个女生 
“谁又欠你钱没还呢,气成这样。” 
谁该我钱没给我就不忧郁了,我抄把菜刀去他家,看他给不给。 
综上所述,我陷入了我人生中少有的低潮期。白天,我要上课,要练球,还要复习;晚上,我

就怕睡着了说些不该说的,没命看到第二天的阳光。能不忧郁吗,能不憔悴吗。才三天,就从

社会主义幸福青年沦为封建社会劳苦农奴了。 

我思想斗争了良久,终究没说,虽然做兄弟快一年了,他们对我也帐义,可就怕太帐义了到时

候把我大义灭亲。 
想我贝佳宝多活泼开朗,多直爽潇洒的社会主义好标兵,屁大的事过不了几分钟也恨不得在中

国人民广播电台去宣传宣传,可这次事关生死存亡,我楞是憋了一个多月,就在我快到神经分

裂末期时,放暑假了。 


考试是在七月中,一共三门:政治,高数和英语。 
放假后,我的头脑稍微冷静了点儿,分析了敌我形势,对方是国家级的重点,门槛高着呢,我

半路出家的理工科学生,本就没有优势,阿不常笑话我是入错了门,所以我的理课也不好;政

治靠背,我的脑袋里又净是些鸡毛蒜皮,没地方放国家大事,所以也不行;英语倒是不错,但

是保不齐我考试时头脑发发昏,那么考插班生就准没戏。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两个月一过,

等到开学,这事也自然风过水无痕了。 

我这才终于放宽了心,又回到了我天真烂漫,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宝贝儿。 

最后一门考的是高数,上午十点,太阳已是十分毒辣,我坐在靠窗的一排,拉下的窗帘遮去了

大半阳光,头上的两只风扇“呼呼”的飞快旋转,教室里还算舒服。很想伸个懒腰,可是看看

虎视耽耽的监考老师,还是打消了念头。 

我呵着气把计算器上的按键都擦了一遍,窗帘上的流苏也数了两遍,又仔细研究了两位监考老

师的面相,离开考也才一小时,还有四十分钟呢。 
我无聊加无聊,就是不敢交卷,老妈还在教学楼外候着呢。于是决定研究研究他们的课桌文化

,兴许还能从上面得到些灵感,为我的试卷增一抹色彩。 
课桌上的英文字母还真多,可是找了半天,除了类似“XXXX I love you ;just like mouse 

love 
rice”之留,cos;sin一样也没发现。 
汉字版的也不少 
试卷的左边有云:考试不作弊,明年当学弟;宁可没人格,不能不及格。 
试卷右面曰:你看我也看,大家一起看,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我大怒,小丫来学校不听课,竟干些什么呢;得好好替他们父母教育教育。我拿出笔,刷刷刷刷

,五个大字 
“白看也要看” 
这五个字写得不错,我正欣赏着, 
“这位同学,干什么呢,快点儿,你还有一半没做呢。” 
'你以为我愿意,我要是会写,现在还用得着找灵感吗。' 
我无聊着,无聊着,无聊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斜靠在柔软的大沙发上,懒懒地眯着眼,更爽的是,周继来那厮正趴在我的脚边,

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我奸笑几声:“周继来,你也有落我手里的一天?”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贝大人,舒服吗?” 
“来,帮你爷爷脖子这里捏捏。” 
却感到一只耳朵被人重重地揪起,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嘴角边有点不爽,一摸,湿湿的

。 
我闭上眼继续着我的美梦,却觉得有点不对,原本应该匍匐在我脚边求我怜悯的周继来怎么居

高临下瞪着我。 
我顿时清醒,只见周继来铁青的一张脸放大在我的面前,旁边的两个监考老师一副如临大敌的

样子。 
“你睡得还舒服吗?” 
“还行,要是装个空调就更好了。”输人不能输阵。 
我用袖管擦了擦试卷上的水渍,颤颤巍巍的双手俸上,拿了东西飞似的跑了出去,我跟人打架

逃走时都没这么快过。 
老妈正在楼下等着,见我出来,脸上笑开了花,不能想象当她拿到成绩单时,如此笑容可掬的

一张脸会变得怎样面目狰狞。 

三个礼拜后,成绩单特快专递到了我家。 
我妈深吸一口气,打开。我慢慢闭上眼,准备挨揍。可是巴掌并没有落下,等到的是我妈的热

烈拥抱。 
我循思着我该不会给她惊喜太大,把她气傻了吧,我计算过,三门加一快儿怎么也该有六十啊

。 
老妈把通知单塞到我的眼前,绿底红字: 

恭喜贝佳宝同学被我校法律系录取 

我眼前一黑,接着是一片大红,不是玫瑰的红艳艳,而是血淋淋的猩红猩红。 





6 
狗入狼窝 
老爸下班回到家得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并没有像妈妈一样欣喜若狂,而是瞬间转移

大法回到卧室,我知道他是去藏存折了。 
我们贝家有一个千百年来流传的优良传统:爱财如命。贝氏家规第一条:爱情诚可贵,生命价

更高,若为money顾,什么皆可抛。我,贝佳宝,除了有我老爸贝发财的遗传,因为还有我妈李

向前(钱)的基因,更是把这一传统发扬光大。 

我的守财本领连葛朗台也自叹不如,抢钱本事更是我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且理由层出

不穷,名目繁多,哪个乡政府乱收费见了我也得尊称一声祖师爷。抢钱,除了要眼明手快鼻子

尖,更要有大无畏的精神,俗称不要脸。对付像我爸这种耳根子软的,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对付我妈这种心肠硬的,我就找她弱点,戳她命门。一来二去,别人要没什么大事,基本不敢

上我家,我有个习惯,一开门就爱嚷嚷:“今年我家不收礼,收礼只收四人头。” 

老爸出来后见我半晌没提个钱字,有点不太放心,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烧啊,怎么了,是不是像'范进中举'一样了?” 
我妈在旁边说:“没事,兴奋过度了,缓缓就好。钱先备着,一会儿准跟你要。他就是忘了自

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跟你要钱。” 
'我哪里像兴奋过度了,我是悲痛欲绝。' 

我在家里躲了一个夏天,终究逃不过开学。 
那天,我没敢让我妈送,只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一大清早,趁四下没人,“嗖”地一下窜进

学校报到,就怕被哪个熟人看见,拿鸡蛋招呼我,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正闹禽流感呢。 
开学典礼在学校大礼堂举行,我在老远就看见主席台上的周继来,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

,人模狗样的欺骗善良的民众。 
天下的领导一般烦。从小学到大学,我听到的致辞就没变过,社会在发展,生活在进步,但是

开学典礼上的话千年不变,还美其名曰,以不变应万变。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的演讲人是历年来

最漂亮的,声音是最动听的。 

“各位同学好! 
一年时光转眼即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新的一学年里,我们要继续紧密的

团结在XX的周围,高举XXXX理论的伟大旗帜,认真贯彻落实XXXX的总体要求,坚持XXXX的思想

路线,大力弘扬XXXX的伟大精神,把XX作为我们振兴XX的第一要务!新学年要有新思路,新学

期要有新局面,学习要有新突破嘛!要从根本上改变XXXX的懒散型方式,以提高XX效益为中心

,促进XX事业发展为方向。注重依靠大家XX科技技能的不断提高来加强管理,从而走上XXXX的

学习与放松的协调发展路子!使我们的学校不断地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 
” 
一旁的女生还听的如痴如醉,酸得我忙用手捂住嘴,怕一不小心吐出来,影响校园卫生。 
冷不防看见他的一双勾魂眼扫向这里,吓的我连忙坐直了,可回过头想想他怎么知道我在哪,

连考进这个学校我都不知是走的什么霉运,更别说这里有千把人,他能看见我?真是一朝被蛇

咬,十年怕井绳。 


新寝室还是四个人一间的。 
寝室长本名刘旭,他们都管他叫大妈,因为他像居委会大妈似的,爱管东管西的,最大兴趣爱

好和特长就是劳动,整天随身携带一块小抹布,就爱这里擦擦,那里抹抹,说好听点是洁癖,

说难听点那是BT。 

睡我对床的叫文帆,听说是系里的一大才子,就是满口仁义道德,有点让人受不了,大家都管

他叫文征明。 
还有一个臭屁得和阿不有的拼的叫马之渊,人送外号马文才。 
同志都是好同志,可就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开学的第一个礼拜,大家相敬如冰,我变着法子和他们说话,可是回答都没超过三个字的。 
转机出现在第二个礼拜的星期一,严格说来应该是星期二。 
那天晚上我多喝了点水,所以半夜内急,起来方便。 
我懵懵恫恫中走向厕所,朦胧中只见迎面而来一个身影,披头散发,翻着个死鱼眼,朝我飘了

过来。 
一秒钟之后 
“鬼啊~~~~~~~~~~~~~~~~~~~~~~~~~~~~~~~~~~~~~~~~~~~~~~~~~~~~~~~~~~~~~~~~~~~~” 
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然后是一阵乒呤乓啷,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三分钟后,整个楼面的人都到我们寝室报到了。 
晚到的一位仁兄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谁被做了,声音如此之惨烈。” 
然后一堆熊猫眼齐刷刷地向我扫射,我还余惊未平的在那里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马之渊问我,语带控诉。 
哇,这还是到目前为止他和我说得最多的一回。 
我抖得更加卖命,三秒钟后,眼泪如期而下。 
“有鬼。” 
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大家更是往里挤。 
“哪儿呢?哪儿呢?”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哭得如此凄美,竟没人来慰问。 
终于来了个良知未泯的,马之渊放轻了口气,问:“先别哭了,都看见点什么呢?” 
“我起来上厕所,就看见一个鬼向我飘过来。”我用手指指。 
接着,我在马之渊黑亮黑亮的眸子里看见了这么一个倒影:头发乱乱的,长得都遮住了眼睛,

一双眼睛翻得比赵薇还大,眼眶有点发红,脸色煞白,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们寝室盥洗室的格局是这个样子低:正对着门的是洗手台,上面挂着一面大镜子。 
所以,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默默地回去接着睡。 
我红着脸,一声不吭爬回床,把被子蒙了头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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