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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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舞 by 董圣卿-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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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昌,坐下。”
  “是。”僵硬地坐下。
  “这牌一共有4种花色”李若言一边发牌一边说道“‘叁’最小,然后依次往上推,‘拾’以后是‘J,Q,K’,然后是‘壹,贰’,那两张画着鸭子的牌最大,红鸭子比黑鸭子大。”
  他分好三副牌翻过来,理好了自己一个人讲解着演示了一盘,告诉他们斗地主的规则和牌和组合打法。
  两个人努力地听着,但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玩一盘吧,光看是看不懂的,自己玩一盘就什么都懂了。”
  于是他重新洗牌发牌,三个人坐在桌边玩了起来。
  两三局过后,二人渐渐掌握了玩法,就连身后的几个丫鬟也津津有味地看着。
  楚雁秋一直温文尔雅地微笑着,牌不好的时候就会像围在桌边的丫鬟使眼色,让她们帮忙偷看对家的牌。每当这个时候李若言就会把牌捂得紧紧的,冲他吐吐舌头,意思在说:“你看不到。”
  再看阿昌,从头到尾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楚雁秋不给他命令他就直直地坐着,待牌全部发完,他会机械地拿起来,举到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排列好,然后一手持着牌放在面前,等待命令。
  李若言的牌运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好过,所以,他除了最开始那几局赢了几把之后,就一直输个不停。
  “三带一。”楚雁秋打出三张7和一张5“小诺,该你了。”
  “我知道。”李若言两脚对磨,屁股在红木椅子上蹭个不停,抓耳又挠腮地数着手里的牌,他已经两回合没出过牌,眼看两人手中牌数渐少,自己自开局到现在好像才出过4张“这个,不行,打了就没了……啊,没得出……拼了,三个2带一个3。”
  “炸弹。”
  “诶诶诶——”当阿昌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地掷出四张6的时候,李若言趴在桌上悲鸣起来。
  “八八九九十十J J”
  “没有了,又打不了了。”
  “一对四。”
  “哈,阿昌又赢了。”
  “我又输,好讨厌。我不要洗牌了,都是洗牌把我的手气给洗没了。让阿昌洗!”
  “阿昌,你来洗牌。”
  “是。”阿昌接过牌,双手相对,轻轻一拱,动作纯熟地犹如影视剧里赌神。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牌吗?”
  “是。”
  “唉……”
  李若言又输了几盘,这时远处悠悠传来丝竹之声。他抬眼望去,前方河上远远停着另一艘豪华画舫。
  只见那艘画舫上宾客满座,数名舞姬正挥动水袖,和着音乐的拍子翩翩起舞。
  “你们看,那边有人在跳舞。”
  “要停下船来一观吗?”
  “要看要看,拜托你啦,我没看过。”
  “阿昌,吩咐人停船靠近些。”
  “是。”
  画舫渐渐停下来,停靠在那艘画舫的近处。

  念奴娇

  第三十二章
  李若言站到船边,仔细地看着那些舞姬的动作。
  这支舞蹈不同于他以前所学,动作风格颇似古代典籍中的插图。配乐悠扬而散慢,注重身体的扭动和肩腰的收放,温柔婉约中又不失张力与韵律。他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动作,拼命探出去的身子险些掉进水里去。
  一曲终了,舞姬谢幕。但宾客的掌声却寥寥无几,众人俨然都在忙着交际应酬。
  舞姬退场之后,画舫中央便空了出来。一张熟悉的面孔赫然出现在李若言的视线里。
  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手握酒杯,神情冷峻地小酌着。如墨的发丝,雕刻一般的俊朗容颜,剑眉下深邃眼睛的如一池深潭,不可见底。
  李若言胸口砰然一阵剧烈的震荡,他身体摇晃了几下,一把揪住了胸口。
  “小诺,下雨了,快进来吧。”楚雁秋在船舱里叫道。
  李若言紧揪着衣领,胸内血气翻腾,眼前一阵黑,一阵光。
  他看见,那男子的身边坐着一位身着黄裙的美貌女子。那女子,乌黑的头发在斜斜地挽一个髻,上面簪一支垂着流苏的簪子。她说话的时候,流苏就摇摇曳曳,衬得她细致清丽的鹅蛋脸格外的妩媚。她柳眉弯弯画,胭脂淡淡匀,秀气的樱桃小口上点着鲜艳的红,看不出是什么年纪。她端庄又温柔地坐着,殷勤地为身边那名男子把盏。
  “可!可……可恶啊……”
  好个月如辉!招呼不打一声地将他一个人丢在酒楼里,自己却跑来此处陪女人游河看戏!真是可恶至极!
  他紧握着拳,两眼发红地瞪着对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女人不知对着月如辉说几句什么,然后就对着月如辉千娇百媚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时羞怯地看他一眼。
  “死女人,竟敢跟我抢辉辉!”
  李若言跺着脚,就差没把船上栏杆抓出几条爪印子来。好个郎有情来妾有意,真真当吧他给当猴耍了。
  “小诺,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楚雁秋撑着伞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是不是着凉了?看你,都打湿了。”
  “没事……”接过伞撑在手中。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刚才唤了你好几声都听不见。”
  只见几名丫鬟搬了数扇绷纱透明的屏风摆在船舱里,那名穿黄裙的女子在一片赞叹声与欢呼声中飘然起身,无比优雅地对众人欠身致礼。
  “小诺是在为她出神么?”
  “她是谁?”
  “你没见过她。”
  “刚才见的,算不算见过?”
  “她是天下第一美人,惊鸿仙子,遥惊鸿。”
  “好响的名号啊。”自信自恋也要有个限度,选个环球小姐也要先分分赛区。像我们辉辉,第一高手前面还得打个“北域”的括号,跟你一样,上来就天下第一。你是忽悠这班古代人没见过市面是吗?
  “小诺……也被她的美丽所撼动吗?”楚雁秋的语气中有隐约的伤感。
  “啊?”
  “你若真的喜欢她,我可以引荐的。”
  “引荐?好啊好啊,我们过去对面船上吧,好像有节目要开演了。”李若言正巴不得要过去。
  “唉……阿昌,命人将船靠上去。”
  “是。”
  画舫轻轻移动,慢慢接近之后,一块活动木板横搭在两艘船中间。
  “小诺,来。”楚雁秋走上木板,回身向李若言伸出一只手去。
  李若言撑着油纸伞,缓缓伸出一只手去。楚雁秋大掌包住那露在衣袖外面的冰凉手指,握住他的整只手,轻轻执着,走过一段短短的木桥。
  “这里有几位是我的旧识,我得去应酬一下,你先找个地方坐,好吗?”
  “嗯。”
  楚雁秋走进船舱,立即引来一阵骚动,在座之人纷纷起身应礼,就连惊鸿仙子也起身恭迎。这一来少不了一番寒暄,没有人注意李若言是怎么进来的。
  他站在月如辉身后的角落里,气鼓鼓地看着月如辉一脸闲情逸致地喝着小酒。
  正逢此时,遥惊鸿盈盈起身,走到一个满了彩色丝线轱辘的架子边。李若言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绝丽的佳人,只微微一笑,就能光彩照人。她微微地欠身,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承蒙各位不弃,今日又难得楚庄主大驾光临,惊鸿就献丑了。”
  只闻一声轻喝,惊鸿仙子轻展手臂,披在身上的丝巾缓缓挥出,如游龙过隙,扫动架上线轴飞速旋转起来,待抽回来时带着缕缕丝线飞射而出。
  只听得众人一声喝彩,遥惊鸿兰指微扬,一招回头望月,旋转间双手间拉出一道银光,待盘坐下来,手上已然密密麻麻拈着一把穿上线的绣花针。
  李若言心生怯意,原以为只是普通女子,自己耍耍嘴皮子,让她下不了台识相地走开就行。再不然就是撒泼,扯着她的头发一顿好打。谁知人家竟然是会武功的。
  只见遥惊鸿盘旋而起,轻舞广袖,手中计不清的绣花针尽数飞向薄纱的屏风。伴随着裂帛一般的声响,她足见轻点,飞身踩在屏风上空,横身空翻,舞动着丝巾将穿过屏风的绣花针扫回,一招横翻下地。李若言只听一阵噼噼啪啪,刚才还空白的屏风上赫然绣上数朵娇美的牡丹。
  遥惊鸿袖起丝巾落,身姿轻盈舒展犹如惊鸿照影,引得满堂掌声不断。转眼,俨然完成一幅双蝶戏牡丹的绣品。
  “好!好哇!”
  “仙子好巧艺,果然名不虚传。”
  一时间,举座赞叹。
  月如辉不露痕迹地一笑,举起酒杯向遥惊鸿敬后饮下。而遥惊鸿更是不忘含娇带媚地向他抛上一个媚眼。看在李若言眼中竟是格外地刺眼。
  好哇,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他要捣乱,他要狠狠地捣乱,他今天跟他们两个没完。李若言咬牙切齿地瞪着两人对于遥惊鸿,心中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他当她有多大能耐,到头来还不是COS央视版东方不败。这点花样忽悠得了那些土老冒,却忽悠不了他李若言。
  人气高是吗?你玩你的“上流美”,我就来个“下流美”,看谁今天比较红……
  爷爷今天就豁出去卖回风骚,让你们这群乡巴佬见识见识一千年后的冶艳与妖娆。
  几曲歌舞之后,李若言看看手中雨伞,坏心眼地露出一个笑容:
  “我也凑个热闹。操琴掌鼓的师傅,给我来个急板过门。”
  急急地,一阵细密的鼓点敲过,原本在绵绵丝竹声中快要沉睡的人们又突然来了精神。
  李若言抬头挺胸,深吸一口气。将头发拨到一侧胸前,脸庞45°微侧,下巴抬高,柳腰轻摆,莲步微颤,手持纸伞,趾高气昂地一拂袖子,走进船来。
  在众人的注目中,李若言轻轻半褪被风扬起的披衫,小露一角肩膀,在一片抽气声中撑开雨伞。左手轻抚耳畔发丝,然后曲线地滑过前胸和纤腰,长长的外袍被风扬起。他侧对着观众慢慢地在中央的琴案上坐下来。
  右手撑伞支在身后,左手挽花搭上小腿,向上一摸掀起一角衣摆,大胆顺着大腿内侧向上滑: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美人如此多娇,
  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
  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
  正在人群中急急搜寻李若言身影的楚雁秋,闻得声音蓦然回首,见李若言半卧琴案,极尽风骚地掀起衣摆,惊得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月如辉原先一本正经应着遥惊鸿的谈话,眼角忽然瞥见熟悉身影,还未及起身,就见李若言当众脱衣跳起舞来。当下一把将手中酒杯拍碎在座椅扶手上,直拍得椅子嘎嘎作响。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跳起来把他抓回客栈,怎奈碍于场面,只好耐着性子坐在原地。
  眼看李若言大有跳艳舞的势头,心中又急又怒,无奈身边都是宾客,只好心不在焉地回应着,直看得眼角抽筋起来。
  满意地听到惊艳的抽气声,李若言心中得意忘形。
  他将手搂在肩头,诱惑一般地抚摩着,表情无比陶醉,眼神迷离地望向月如辉:
  “像鸟一样捆绑,
  绑不住她年华;
  像繁华正盛开,
  挡不住她灿烂;
  少年英姿焕发,
  怎么想都是她;
  红尘反复来去,
  美人孤寂有谁问……”
  一个盘腿站起身来,手指兰花地撑开纸伞,慢慢在手中旋转翻弄,收合搭肩,左顾右盼,摆尽各种挑逗的媚态,同时不忘俏皮有娇憨地摆动着侧身摆肩送秋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风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的雪。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忽然,李若言将手中纸伞一丢,一把褪去长袍。玉臂轻扬,柔软地抖着肩膀,又娇又嗲地摆动着紧致的胯,修长的手指配合着肢体的律动,描绘着每一处柔软的线条: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美人如此多娇,
  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
  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
  他卖力地摆动灵巧的腰枝,尽展身体之柔软。细腻的手腕在脸庞和身体周围抚绕,极尽妖娆之能事。紧致的臀部晃动着,一步一步,婀娜多姿地走向月如辉所在的上座。
  无视月如辉和在座所有人的眼光,李若言旁若无人地热舞起来。
  “像鸟一样捆绑,
  绑不住她年华;
  像繁华正盛开,
  挡不住她灿烂;
  少年英姿焕发,
  怎么想都是她;
  红尘反复来去,
  美人孤寂有谁问。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的雪。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没有你爱不会有我,
  你已不在怎么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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