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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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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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去速回!这杜国公府怎的这般赖皮!崔侯爷怒道。
  张妈妈去而复返,这次却叫了好几个府里泼辣,口舌利落的丫头婆子,又点了一队侍卫护送。
  这回连岑三娘的面都没见着。杜惜福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崔家是来退亲的吗?
  张妈妈差点气了个倒仰,一个眼神使过去,带来的人就围着杜惜福骂了起来。
  杜惜福叹了口气,拍了拍手掌。照壁后蓦的冲出手持棍棒的杜家侍卫来。杜知恩兴奋的往手心啐了一口:给我打!
  张妈妈唬了一跳,没想到杜家直接开打,尖叫着往后退,直喊侍卫救命。
  那队侍卫不过八人,才被杜家侍卫揍了,更没有底气应战,护着张妈妈等人就跑。
  只听身后传来杜家总管的声音:你家要结阴亲,我家不肯,你家去告官啊!堂堂三品开国侯府教唆着下人跑来撒泼,丢不丢人!
  他故意喊得大声,引得东市那边隔着水渠看热闹的闲汉哈哈大笑。
  回去张妈妈又一番哭诉,崔侯爷差点气得吐血:岂,岂有此理!见官见官!给我拿朝服来!
  杜家口口声声要打官司断公道,到最后崔家先捶响了长安府衙门口的大鼓。
  长安府尹只是个四品官,见崔侯爷亲至,告的是杜国公府藏了他家的媳妇,接讼状时手都在抖。这事,长安府管得了吗?
  无论如何接了讼状就得发签去杜家拿人。拿谁呢?杜家能对婚事做主的是一品国公夫人。
  崔侯爷心头窝着火,坐在公堂上冷冷问府尹:我家有婚书在手,对方毁婚,是否该派衙役将那杜家姑娘锁了来?
  府尹哪敢锁杜家人,当着崔侯爷的面叫了县尉让他去杜家带人,给县尉使了个眼色,瞧着一班衙役带了绳索提了火棍去了。
  这厢杜老夫人和岑三娘接了消息,换了诰命服。
  那县尉一见两位身着诰命服饰的夫人,头皮就紧了。上前出示了签条,要带杜燕婉走。
  听着他自称姓裘。岑三娘就想起来了,叫人唤了他过来,低声笑道:你家可是住在永平坊?你大哥在羽林卫?裘员外可是你爹?
  裘县尉一惊:夫人怎么知道?
  岑三娘悄声说道:我二舅舅是胜业坊李家。当初听说你家老太爷瞧上了我的丫头……
  裘县尉就想起来了,脸涨得通红:少夫人,那是误会!
  岑三娘笑吟吟的说道:自然是误会。今日崔家要和咱们家打官司,咱们家自然要应诉的。官司还未打,那崔家凭什么说我家小姑是他家媳妇?我家小姑可是未阁的大姑娘,怎能去公堂抛头露面……
  那是那是。裘县尉见她说完,四周的侍卫个个手扶着刀把,他要坚持带杜燕婉走,立时就会被人家打出门去。他心想,只要杜家去了人,自个儿就算交差了,抹了把汗道,杜老夫人和少夫人前往公堂应诉请收藏、推荐。
  岑三娘就起身扶了老夫人出府。坐的是双马拉的朱壁华盖车。带齐了四个丫头,方妈妈和尹妈妈随侍。又点了一队侍卫护送。
  两人走后,厅堂后转出杜燕绥兄妹来。杜燕婉吐了吐舌头道:哥,你说只有祖母和嫂嫂能应付得了么?
  杜燕绥笑道: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崔侯爷论身份比不得祖母尊贵。论口才说不过你嫂嫂。我在场反而不好了。
  崔侯爷茶水喝了一肚子后,终于那县尉高喊一声:被告一品国公府杜家人带到!
  崔侯爷霍的站了起来,欣赏的看了眼长安府尹,等着杜燕婉被押解进堂。却只见门口施施然停下一辆华丽的华盖马车,丫头婆子侍卫簇拥着银发端庄的老夫人走了进来。气得狠狠一拂袖子坐了下去。
  还没坐稳,听见一人高喊着:一品蔡国公夫人到,长安府尹还不速速前来见礼!
  长安府尹抹了把汗,深揖首:下官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看座。
  岑三娘扶着老夫人走到了崔侯爷面前。
  杜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青砖地:崔侯爷。
  崔侯爷转过身哼了声。
  杜老夫人扬起拐杖就打了过去,崔侯爷猝不提防,被一拐敲在肩头,疼得哎呀叫了起来,指着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杜老夫人收了拐哼了声道:见长辈不知行礼,老身替崔老夫人教训你一下。怎么着?不服气?她站定了身子,不喜不怒的看着崔侯爷。
  这一拐打得崔二郎崔三郎目瞪口呆,长安府尹心都揪成了一团,赶紧打圆场:崔杜二府今日可是来打官司的……
  崔侯爷拱了拱手,牙缝里挤出话来:杜老夫人安好!
  杜老夫人脸上一下子有了笑容:老身力气小,没伤着侯爷吧?
  崔侯爷吸气,脸憋得通红,就想发作。
  谁知杜老夫人再没了下文,已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既然今日是崔家告我杜家毁婚,杜家自然是要来应诉的。杜家下人,一律堂外静侯,不得咆哮公堂,否则以家法论处!
  是!丫头婆子侍卫们齐声应下,整齐划一。
  那声势震得长安府尹心神又是颤了颤,拍了拍惊堂木,咽了口干沫努力想威严几分:……开堂!

☆、公堂
  公堂
  听说长安府开堂审理开国侯府诉杜国公府,衙门外人山人海,围了个水泄不通。
  岑三娘站在老夫人身后,往外瞧了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忍了忍笑。
  崔家的讼状是崔二郎写的。崔季冬是庶子。大哥崔孟冬如芝兰玉树般,小弟崔仲冬深受嫡母宠爱。他夹在中间,唯有沉稳,刻苦,努力才有出头之日。一手文章写的极漂亮。讼状也写得入木三分。
  崔家根本不提杜家毁婚一事。只说皇后娘娘懿旨赐婚。两家换了婚书,过了定礼。谁知崔孟冬五月初五端午节溺水死在曲江。家中设着灵堂,头七未过。杜家就扣着自己家媳妇不放。以至崔孟冬灵堂前连个哭灵的房里人都没。
  字字句句指责杜家泯灭三纲五常。又赘诉了一番崔孟冬的惨状。崔二郎读得悲痛欲绝泣不声成。
  最后一句念完,崔侯爷就红了眼睛:请大人作主!让那杜家还我儿媳妇返家,让我家大郎不至灵前孤独!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人家儿子死了,头七还没过,你就把女儿拽回家。实在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长安府尹心里也犯了嘀咕,若真是如此,杜家还真没理了。如果家家户户相公死了,婆家人就把女儿拽回家,还不乱了套。他又不敢吼杜老夫人,只冷着脸道:崔家读了讼状,杜家如何说?
  禀府尹大人,祖母年事已高,便由妾身来应诉吧!岑三娘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先说两家幼时定亲,十来的不曾往来。杜燕婉拖到快十八岁,信守与崔家承诺,仍未定亲。
  就听公堂外有人高呼:皇后娘娘不是赐婚了吗?
  岑三娘就接口答道:是啊,皇后娘娘重信守诺,哪能由得自家兄长坏了自己的名声,因而赐婚。既然有娘娘出面,杜家念着崔孟冬尚未婚配,自是允了。两家五月一日才交换了婚书过了定。五月初五开国侯府请我家曲江观竞舸,崔家大公子竟与佳人幽会,没曾想泛舟曲江,船却翻了,丢了性命。短短四五日,我家姑娘哪里曾被迎娶过门?那崔大郎因**丧命,如今竟要我家姑娘捧灵结阴婚。我家自是不肯。崔家不知羞的告上公堂。还口口声声说我家藏了他家媳妇,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人,崔家一派胡言,还请大人为我家姑娘作主!
  长安府尹听了心里就明白了。两家因皇后赐婚换了婚书,才几日崔大郎就去了。崔家要结人家姑娘捧灵结阴亲。这可是国公府的姑娘,人家当然不肯。
  我家大郎明明是被人下了圈套害死在曲江上,哪里是意外!崔侯爷气道。
  岑三娘朝府尹行了礼道:大人,崔孟冬**成性,杜家有人证!可否传上堂来?
  府尹允了。
  只见公堂外早停了两辆马车,听到召唤,轿帘一掀,娉婷下来十来名美人。高矮胖瘦,中土美女,西域胡姬,应有尽有。
  莺莺燕燕一群朝着公堂行来。
  哎呀,那不是春满楼的小月姑娘吗?
  那个是聚仙楼的华姬,她跳的胡旋舞一曲值百金!
  崔大郎艳福不浅哪!
  崔家父子瞧的目瞪口呆。
  这群美人往公堂上一站,齐刷刷行礼,口称:妾身见过府尹大人!
  长安府尹眼珠子都瞧直了,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等可是开国侯崔家大公子的相好?
  有人回了:回大人,玉倌上月才说要包下奴赏一月的舞呢。
  就有人不服气起来:回大人,大公子还说要赎了奴带回侯府呢。
  瞧,崔公子给人家买的玉搔头!
  嘁!这是大公子亲手插在我髻上的金步摇!
  ……
  越说越**,越说崔家父子脸越难看。
  岑三娘笑道:大人,崔公子**成性,不用妾身再说了吧?
  崔侯爷指着那群美人,气得对眼看直了的府尹道:大人,今日是审我崔家讼杜家不肯还我家媳妇一案!不是论我家大郎是否**!
  府尹大人回了神,重重拍了声惊堂木,言语却甚是温柔:姑娘们,请退去吧。你们的证言本官已听清楚了。
  美人们纷纷朝府尹再送秋波,娇笑着去了。
  岑三娘凉凉说道:大人既然已经听清楚了证言,请断案吧。杜家要退婚!什么崔家媳妇,我家小姑尚未出嫁,侯爷慎言。
  崔侯爷嘿嘿冷笑道:我家有婚书在手,依律法杜姑娘已经是我家媳妇了。
  哎呀,崔侯爷,话可不能这样说。自古成婚,三书六礼不得少。照您那样说,只需要双方签下婚书,三书六礼只需一书在手请收藏、推荐。您是觉得圣人教导咱们行的礼太罗嗦了?还是……开国侯府不需要讲‘礼’?!岑三娘挑眉反问道。
  公堂外又哄声四起:开国侯讲理就不上公堂了!
  崔侯爷大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既然侯爷不是这意思,三书六礼未行完,我家姑娘就也不算嫁到你家。既然还没嫁,那来的你家媳妇?!姑娘家的闺誉岂是你家红口白牙想怎么损就怎么损的?婚礼未成,你儿子又死了。我家退亲理所当然!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岑三娘飞快的打断了崔侯爷的话,朝着公堂外大声问道。
  公堂外蓦的冒出一个声音:我明白了,崔家是想要国公府的姑娘捧灵结阴婚!
  国公府的姑娘啊!也敢想!
  你懂什么,开国侯是皇后娘娘兄长哪!杜家又没个真的公爵在身!
  先蔡国公可是凌宵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没想到嫡孙女被人硬要抢了去结阴亲!
  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呗!
  议论声此起伏彼,气得崔氏父子三人脸色铁青。崔侯爷指着岑三娘道:好个伶牙俐齿的杜少夫人!府尹大人,两家的话你都听了,这阴婚我崔家结定了,我家不退婚,你断吧!
  杜老夫人也重重哼了声:结阴婚伤德!我杜家不会答应。府尹大人你说呢?
  长安府尹苦笑着想,他断不了。见师爷使了个眼色,无声说:拖——
  长安府尹重重一拍惊堂木:本官需仔细研究案情,暂不宣判,退堂!
  他朝杜老夫人和崔侯爷拱拱手,转身进了衙门后堂。汗湿后背,长长的舒了口气:师爷哪,能拖到几时啊?
  师爷笑道:两家都是权贵。拖到上面发话呗!他用手指了指天。
  府尹就明白了。这事得皇上说了算,他听旨意就行了。
  两家离开长安府衙,各自回府。
  崔侯爷脸色极不好看,道:杜家胡搅蛮缠。明日请御史台的大臣们上书,告那杜家抗旨毁婚。
  这厢老夫人累了,却是笑着的:今日一闹,整个长安都知道了。崔家想要燕婉捧灵结阴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回头再进宫,请得老国公相助。皇上未必会让崔家如意。
  是!您先歇着。岑三娘递了杯茶给她,轻声说道,祖母,三娘还要去见一个人。就不侍奉您回府了。
  杜老夫人点了点头:去吧。
  岑三娘下了华盖车,带着阿秋和夏初上了另一辆马车,在侍卫的拱护下驰向另一个方向。

☆、心意
  心意
  马车载着岑三娘停在一间酒楼外。她下车戴了帷帽遮住了面容,吩咐侍卫们在外等候,领着阿秋和夏初进了酒楼。
  报了姓氏,酒楼掌柜的亲自前来招呼,领着岑三娘主仆三人上了楼。推开雅间的门,做了个请字。
  岑三娘主仆走了进去。雅间宽敞,中间以雕花月洞门隔开。门口站着一名小厮。里间榻上站起一人,身着朱色绸缎长袍,面带笑容,举手一揖:杜少夫人!
  你俩在此候着。岑三娘取下帷帽,吩咐二婢侯在月洞门旁,笑吟吟的走了过去,欠身还了礼,邹公子。
  里面摆了两张榻,两人分两端坐了。彼此同时打量起对方来。
  岑三娘头一回正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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