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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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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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给本宫闭嘴!刘婕妤你退下!崔皇后唯恐跑了题,让刘婕妤噤声。她继续说道,本宫纵然不相信。但是皇上为江南旱情忧虑,百官在为江南旱情奔劳。后宫自然也要有所作为。既然流言牵涉到了昭仪。本宫便令你回长春宫诵经祈福。待江南旱情缓解再接你回来。
  皇后说完,内侍就端着朱漆盘子送到了武昭仪面前,里面放着身叠得整齐的道袍。
  武昭仪缓缓说道:如果我不肯,皇后娘娘是不是要令宫婢强行给我换上?
  崔皇后笑了笑道:无人逼你。本宫只是给你讲讲道理。武昭仪深受皇上宠爱,难道不肯替皇上分忧么?不过是去长春宫祈福罢了,本宫又不是逼你出家做真人。昭仪害怕回不来了么?
  武昭仪听了哈哈大笑,起身接过了道袍:好,我便换了这身道袍去。
  只要她进了长春宫,以祈福为名隔绝了皇帝探望,她有的办法叫她永远出不来。崔皇后心情紧张加亢奋,手指甲紧紧的陷进了掌心。
  武昭仪端着道袍走向了内殿,经过皇后身边,低声说道:娘娘出宫,守宫的禁军就通报了杜将军,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领着皇上来救臣妾了。娘娘若是怕了,就赶紧走吧。
  千牛卫大将军和偏将都是先帝的心腹,世代为千牛卫,忠心的守护着宫城,怎么拉拢都不偏向任何一方。唯有一个杜燕绥是新进宫被封的将军。崔家想拉拢结果事态演变成了捏着杜燕婉去威胁。以为宫里赏了两个老鱼眼珠子去开国侯府,杜燕绥就有持无恐了?他真敢帮武昭仪,回头定让他妹子吃尽苦头。
  崔皇后怒目而视:你心甘情愿进长春宫祈福,众姐妹皆是人证!
  武昭仪鄙夷的回头扫了眼跟着皇后来的嫔妃,转身就进了内堂。
  不过片刻工夫,武昭仪便出来了。她洗尽了铅华,头发一半挽了个道髻,插了根玉笄,一半披散及腰。
  昭仪既然有心替皇上祈福……崔皇后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队千牛卫鱼贯而入,皇帝匆匆的奔进宫来。
  臣妾参见皇上!崔皇后离了座,与一众嫔妃盈盈下拜。
  高宗眼里只看到了武昭仪。
  道袍如雪,宽大的笼在她身上。一双美目似怨非怨,似喜非喜,霎那间浮起了点点泪影:臣妾参见皇上!
  一瞬间,高宗仿佛回到了从前。为先帝侍疾时,他的心总随着层层帷幔间行走的曼妙身影移动。她在王府后院廊下提着盏灯笼微笑的等着他来。她挽起道髻跪在蒲团上诵经,每一次去瞧她,她抬起头时,眉间就笼着一层轻愁。
  高宗大步走过去,伸手拔了她头上的玉笄随手扔到了地上,发出断裂的脆响。他对满殿的嫔妃连句平身都懒得说,拉着武昭仪奔进了内殿。
  崔皇后又急又怒,羞愤交加,起身就追了过去:皇上!
  一抹紫色的身影拦在了她身前。杜燕绥怜悯的望着她:娘娘请回吧!
  崔皇后怨毒的望着他。她不明白,自己以皇后之尊招缆他,他为什么不肯。偏偏要投向一个出身低贱的昭仪。为什么?
  杜燕绥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千牛卫将军在宫里还是吃得开的,许以爵位是挺诱人的,可惜您姓崔。当日认主,不过是为了迷惑行缓兵之计崔家罢了。
  你别忘了你妹妹还在开国侯府!崔皇后咬牙切齿。
  杜燕绥轻笑:试试?
  崔皇后被这两字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扭头就走。
  刘婕妤等人慌不迭的追了出去。
  杜燕绥冷冷的看着,火里烧了盆油,这场后宫前朝借江南大旱的权利之争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
  武昭仪最终没能去长春宫祈福。
  三省宰相,六部尚书们慢吞吞的执行着皇帝赈灾的旨意。
  赈灾的粮在路上缓缓的走着,边走边被沿途州府长官们扣克着。还没等粮食送到地头,秋风已吹黄了落叶。冷酷的冬天来了。
  江南缺粮到了啃树皮挖草根的地步。穷人衣不敞体,食不裹腹。有几家大户被灾民翻墙进去抢了粮。
  当地州府出动府兵,抓了一批人。八百里加急雪片似的送到长安。依然没能加快送粮队伍的脚步。
  江南道八百里急报!睦州女子陈硕自称仙姑下凡,聚众谋反。愚民奉之为神,一呼百应。现已起兵攻克睦州附近,逼近歙州、婺州!
  朝廷震惊,百官哗然。
  这是皇帝登基后第一次在国内有人举旗谋反。
  高宗愤怒的望着议论纷纷的大臣们:朕下令运粮赈灾,两个月了,一颗粮食都没送到灾民手中。谁能告诉朕,为什么?
  皇上!筹粮运粮都需时日。眼下当务之急是调兵**叛贼!王相出列说道。
  他管着门下省六部,兵部也归他调遣。此谏是他分内之事。
  百官呼应。
  追究责任重要不?重要。**叛贼更重要。高宗又气又急,心头陡然生出了一个主意:传旨,令千牛卫将军杜燕绥领淮南道折冲府兵,令洪州,扬州刺史配合,平定叛乱。
  群臣再一次震惊。
  柳相谏道:千牛卫将军虽然能受皇令领军,但杜燕绥并无带兵打仗的经验,皇上三思!
  高宗冷笑道:刁民不过是一盘散沙,杀鸡焉用牛刀。难道要朕遣朝中名将去对付?杜如晦行军布阵,屡受先帝推崇,柳相难道不服?杜燕绥家学渊源文武兼备,朕信之。退朝!
  皇帝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要兵权,要培养自己信得过的将领。眼下没有人比杜燕绥更合适。

☆、出征
  出征
  高宗退了朝,将杜燕绥叫进了紫宸殿。
  杜燕绥进得殿来,见里面只有胡公公一人侍立在侧,心知皇帝必有要事单独和自己说。他上前行了礼静静的等待着。
  高宗将中书省递来的一摞看完,飞快的提笔批写转发给门下省。
  如今的议政行程是中书省将需要皇帝拟诏颁旨的写成折子报上来,皇帝审阅后,觉得有必要的就转给门下省六部复议。门下省讨论通过了,再报上来。皇帝再签字就发给尚书省,由尚书省对外公开宣布了。
  高宗有些无奈的想,中书省递来的这些需拟诏的折子,中间又过滤了多少没让自己知晓?三省长官抱成一团,彼此互通消息。他这个皇帝不过就是照他们的意思动动朱笔罢了。心里又有几分不痛快。
  他搁了笔,胡公公赶紧端上一碗奶茶。
  高帝饮了两口,又接过热汗巾擦了脸。这才离了案桌,在殿里慢慢踱起步来。
  杜燕绥知道,这是高宗的习惯。皇帝喜欢踱着步思考,拿定主意后就会温和而坚定的进行。
  在年轻的皇帝身边呆了两年,杜燕绥时不时爱把岁数相差不大的滕王拿来和皇帝比较。皇帝性情温和,极少发怒斥责。纵对着老臣再不满,面上也是温和有礼的。有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皇帝的威严,觉得皇帝更像朋友。
  皇帝性情具有欺骗性,他的亲和力是滕王的十倍。总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和他亲近起来。
  然而在滕王身边呆久了,杜燕绥无时不在提醒自己,皇上就是皇上,绝非书院里或平日结交的朋友。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证明。年轻温和的皇帝并不是没有诚府心机的。并不是一味对老臣们唯唯诺诺的懦弱男子。
  杜燕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高宗踱了两圈,停了下来:燕绥,接到旨意了?
  是。军情紧急,臣今日就去兵部点五百亲兵出发去淮南道。杜燕绥静静的回道。
  高宗沉默了下道:只许胜,不能败。
  行军打仗哪能保证不吃败仗?杜燕绥接旨后已经去兵部报备过了,也查了江南两道八百里快报传来的所有消息。他有八成完胜的把握。还有两成变数。一成是他不知道江南道的形势在自己赶过去之前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一成是离京之后,朝中格局会不会有突然的逆转。比如,武昭仪突然死了。比如,皇帝最终没能扛得过两朝老臣们。比如,为了不让皇帝赢,江南两道的官员故意下绊子,让自己兵败,再遣自己的将领去收拾残局。
  最后一点是致命的。牺牲了杜燕绥,让叛乱来得更猛烈。皇帝不得不退让,老臣们再徐徐收拾叛军。
  他一旦败了,皇帝想收拢军权的心思落了空,还能再徐徐图之。国公府却是覆顶之灾。杜燕绥只要一想到年迈的祖母,病重的母亲,心头就发紧。崔侯爷会怎么待燕婉?还有三娘,她嫁给自己才半年。
  皇上放心,这一仗不会败。杜燕绥说的凝重不己。
  高宗莞尔一笑:败了也没什么,活着回来朕不会治你死罪,最多革了将军之职罢了。一群刁民,给你练手而己。
  这就是高宗和滕王最大的不同啊。君王能这样说,做臣子的哪能不感动,情愿为之胆脑涂地。
  杜燕绥配合的露出感动的笑容:臣宁可马革裹尸,也不会丢皇上的脸。
  高宗看着他,轻声喟叹:还记得咱俩小时候的约定么?那坛子酒等你得胜后,朕就挖出来和你共饮。
  杜燕绥开心的笑了:真的……能喝?
  高宗努力板着脸道:必须能喝。
  两人相视一笑。
  杜燕绥要抓紧时间,君臣说完话就行礼出了殿。外面风已萧瑟,他深吸得一口,沁人肺腑的凉。他匆匆去兵部点兵,一路上满脑子都是皇帝的话。
  八岁那年带着天策剑面见先帝后,和一群备选的孩子住在宫里。他不合群,喜欢独自躲在假山背后呆着。遇到一个人悄悄溜出皇子府的晋王。
  假山临水处种着一棵桃树。晋王抱着一坛子自己酿的酒埋在了树下。告诉他,再过十年,酒会非常醇香。将来定请他饮上一杯。前提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当然,晋王也威胁了他一把:我看到你带着天策剑见父皇了。我认得那柄剑。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太宗皇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父亲教育的太严,他没有玩乐过。也许一个八岁的孩子童心未泯。晋王是他第一个朋友。
  后来,杜燕绥跟了滕王,一直都在想,做了皇帝的晋王定笑得像只狐狸。他也开心,最不可能当皇帝的晋王继承了皇位。他只需要等待一个离开滕王的机会,回到长安的机会。他灭了冯钟的长林军余党之后,高宗就借此功劳将他留在了千牛卫。对一个曾跟在滕王身边**年的人,高宗给了他无比的信任。
  就如武昭仪猜测的,投靠帮助她和滕王是有所求。他其实是皇帝的人。
  和滕王相处的时间再长,情谊再深。他终究是怀着目的留在滕王身边的。他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回到长安,重新做杜家九郎。
  高宗给了他信任,也愿意继续相信着他。杜燕绥清醒的知道,儿时那一抹意外的友情只是君臣相处默契的前提。
  皇帝就是皇帝。他只是个臣子。从小到大生活在一团团秘密中,努力求生存的臣子。皇帝再给他多少承诺。此次平叛,也只能胜,不能败。
  杜燕绥到了兵部,照规定去校场点五百士兵。他带了两名千牛卫亲兵,到了校场,心就沉了下去。老的老,小的小。十六至六十岁都要服兵役。给他准备的人,青壮只占三分之一。老臣们肆无忌惮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他没说什么,也没时间让他去找兵部尚书斡旋。点完兵去领甲胄武器马匹等。任军器监丞的杜静贤给了他最优良的武器:九弟,一定要胜!
  杜燕绥心头一暖,有些愧疚:三哥,上次租院子的事……
  自家兄弟。亲兄弟明算帐,租金该给的。哥知道国公府也难。杜静贤笑道。他见左右无人,又悄声说道,扬州刺史是我家尚书的门生。
  皇帝令洪州刺史扬州刺史这两名江南道的州衙长宫协助。知道了扬州刺史和兵部尚书的关系,杜燕绥就提前了防备。他轻声道:多谢三哥。
  杜静贤大力的拍着他的肩:三哥等着你得胜回朝喝我的喜酒。
  韦小婉明年二月十八嫁给杜静贤。此时已是十一月中旬了。有三个月时间。
  杜燕绥却知道,越快越好。最好赶在年三十前结束这次平叛。喜庆热闹的过年。
  离队伍开拔还有两小时辰,他匆匆的回了府。
  府里已得到了消息。前院里侍卫们都翻出了多年未穿上身的甲胄,站得整整齐齐。他们中有的跟随杜如晦征战沙场,有的是父亲曾是杜如晦帐下亲兵。听说孙少爷要领兵平叛,一时间热血沸腾。不等老夫人咐咐就自行披挂起来。
  都散了。都跟着我去,府里老太太夫人少夫人怎么办?我在千牛卫挑了两名亲兵。相比战场,杜燕绥更担忧家里。
  孙少爷,你带着馒头吧!他十六了,壮的像小牛犊子。腿脚灵便,给你跑个腿传个信都成。一名头发花白的侍卫推出了自己的孙子。
  孙少爷,带上我的吧!我能开二石弓百发百中,每天都背着石锁跑十圈校场!十六岁的馒头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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