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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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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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三娘吩咐方妈妈和阿秋:看好了岑家遣来的下人,都赶进厢房里呆着,一个也不许出去。我和爷有事商量,方妈妈年纪大了去歇着吧,阿秋你机灵点,睡梢间守夜。
  以前在国公府从不安排丫头守夜。院子里有岑家送来侍候的下人,岑三娘怕隔墙有耳。
  她转身回了卧室,去净房洗了澡出来,上床躺在了杜燕绥身边。
  灯没有熄,朦胧的透过帐子投进来。
  岑三娘这才问杜燕绥: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燕绥的手枕在脑后,问出一句她意想不到的话来:……我那一脚利落不?潇洒不?
  岑三娘卟的笑出声来,捏着拳头打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不过滕王的表演也太拙劣了。我差点笑了。
  他身份高贵,几时被挨过揍?拙劣就拙劣吧,我正好想踹他……杜燕绥翻了个身搂住了岑三娘。
  他笑着,眼里却有着恼怒。
  这是真生气了。岑三娘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看你俩挺有默契的。事先不通气就这么配合,你当时就想清楚滕王的目的了?
  杜燕绥苦笑:毕竟在他身边侍候了**年。他一个眼神递过来,话又说的那么古怪。再不明白我就傻了。本来以为坐下后,他会发作。没想到他早指使了岑六娘来挑衅。
  岑三娘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杜燕绥,六娘在我耳边轻声说,说他这么做是因为我。我不明白。
  就像皇上想收回权力,就百般宠爱武昭仪,要替她升位份。滕王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岑六娘蠢的信以为真。以爱为名罢了。不过,滕王对你好像是挺上心的。杜燕绥玩弄着岑三娘的一缕头发,慢吞吞的说道。
  这是在吃醋?吃醋也吃的这么隐晦。岑三娘腹诽,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道:只有六娘对滕王上了心,总会怕他不爱自己。我只是听着有些好笑。我看不出他喜欢我哪点。我最喜欢你了。
  杜燕绥被她最后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只能哼了声。
  岑三娘就缠磨着他:笑一笑嘛,你占了便宜还有什么好气的?皇室宗亲被你一脚踹进了湖里,拿着生死状,又是为了女人,最多被御史告了,皇上斥一声胡闹罢了。
  杜燕绥笑不出来,叹了口气道:我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一步步都在他的算计中。滕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高明的棋手走一步看到后面几十步的变化。他下棋从来都是因势利导。武昭仪好好的做他的王妃,他的棋路自会走的不同。进了宫做了宠妃,他的棋风就顺势而变。咱们不回隆州,他就会想出别的办法让皇帝知道,其实他心里是恨着我潜在他身边**年,恨着先帝对他的防范。回了隆州,就直接让我踹他进湖。以皇上对他的了解,高傲的滕王做不出这种被我踹下湖丢脸的事,会相信我和他翻了脸。毕竟我奉经先帝旨意在他身边**年,滕王不恨就奇怪了。
  岑三娘听的不太明白。
  很简单。他是为了武昭仪。他想让皇帝知道我和他真正的翻脸成仇。如果武昭仪和他还有来往,我对昭仪必不假辞色。如果我对昭仪依然恭敬,就证明昭仪对他再无半分情意。皇帝宠爱昭仪,一半为情,一半为了他的皇权。如果不彻底打消皇帝对昭仪的疑心,皇上就不会下定决心废后。杜燕绥说的很清楚,他晒然一笑,如果不是崔家和杜家有仇,我不能让崔皇后继续安坐在凤座上,我已经拿回了爵位,对祖父父亲有了交待。我不会入这个局。这些年,我已经累了。
  小小年纪就背负起沉重的包袱,隐忍算计挣扎,岑三娘把脸贴在他胸口,轻声说道:你不用入局,崔皇后也斗不过武昭仪。咱们脱身出来吧。
  我会安排。杜燕绥宠溺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只是滕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也许助武昭仪打垮崔皇后,坐上皇后的宝座只是他的第一步。我怕脱身极难。
  岑三娘惊了:他想谋反?
  杜燕绥苦笑道:我不知道。他对武昭仪是我亲眼见着的。那么深的用情,那里会那么容易原谅,还鼎力相助。他做事不会没有目的。
  他想谋反也不会成功的。岑三娘说道。除非,这不是那个出了历史上唯一女皇帝的大唐。
  杜燕绥阖上了眼睛:走一步是一步吧。希望挨到年底,等咱们回去的时候,皇上已经不那么迫切的需要用我了。(晚上继续)

☆、粮食
  粮食
  尽管岑家死命的想捂住这个消息。在场侍候的下人多,场面混乱,加之滕王本就没打算捂住,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座隆州城。
  故事本身加传言添油加醋。人们总结出各种自以为最真实的内幕。
  其中最能被大家接受的是,岑家三房过继个稚子给四房,夺走了四房所有的产业。蔡国公夫人一朝扬眉吐气,找三房的晦气。三房的六姑娘嫁进王府做了侧妃,过继的又是她的亲弟弟九少爷岑知林,焉有不帮娘家之理。于是蔡国公要帮妻子讨公道。滕王宠爱侧妃娘娘两肋插刀。于是乎,蔡国公和滕王约了决斗。
  王爷身份矜贵,又不是武夫,这拳脚上自然就输了一筹……茶寮里好事者滋溜喝着一口酒,扫了眼身边伸长了耳朵的听客,脸上浮起了神秘的笑容,蔡国公据说去冬一杆长枪一匹白马单挑万人聚集的叛军,生擒了女匪首。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岑家人还没看清楚,滕王就被蔡国公踹进了湖里,潇潇洒洒的携了夫人走了。
  哗!众人张大了嘴巴,那可是王爷!
  王爷又如何?不过管着个隆州城。蔡国公可是天子近臣,原是近身保护皇上的千牛卫将军。
  帘子隔开的雅室里,岑三娘一身普通民妇打扮,听得津津有味。
  三娘,你真的想讨个公道?方铭坐在她对面,身材越发有富。早先一张清秀的脸完全淹没在了脂肪里。
  五月的天,室内也不算太热,开着窗,河风吹拂,他仍摇着一把折扇扇个不停。
  过继了知林,四房血脉不断。爹娘也有香火供奉。产业归了九哥儿,我半点怨言都没有。岑三娘心想,她只怨三房先前将自己诓到洪州欲献给滕王。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知道了袁天罡的那道批语。就算岑家不顺从,滕王也有的是办法。如果没有三房将她弄到洪州,又不会遇到杜燕绥。怨恨消散了不少。只能说,她不可能和三房交好罢了。
  她今天悄悄约了方铭,却是另有话要问他,不愿让他误会,摇了摇头说道:席间六娘说话惹了是非罢了。国公爷和王爷都是要强的人,一时就争执起来……她顿了顿,只讲了明面上的事情,哪曾想两人要公平决斗,王爷就不该写了生死状。捏着生死状,国公爷又饮多了酒,竟把王爷踹进湖里了。
  方铭向来相信岑三娘的话,想着自己无端因为岑七娘被迫匆匆娶了媳妇,恼火的一收扇子道:岑六娘真是霸道。还好只是侧妃,若成了正妃,指不定当众要你这个一品夫人朝她行跪礼呢。
  也是国公爷脾气躁……唉,滕王是今上的皇叔。不管是何原因,总是我们家失了礼。待祭祀完爹娘,少不得拎着药材礼品去王府赔罪。也不知国公爷那一脚踢伤了王爷没。岑三娘轻叹。
  方铭自搭上岑三娘这条线。王家在长安经营隆州布料的铺子生意损了六成,不过,却抢在方家前头,组了商队走西域。方家立足长安不过一年左右,已有把布料生意铺向全国的势头。这其中除了岑三娘牵线搭桥引来的贵人们相助,还有邹家礼让两分的原因。
  方家五个嫡子,俨然让方铭拔了头筹。对外的事务方老爷渐渐移给了方铭。岑七娘的事对方老爷来说只是个契机。方老爷向来觉得男人不成家不生子,就少了许多人生磨励。告诉方铭,若不成亲,掌不了方家的权。
  前有岑七娘的事逼着,后有方家掌权四个字诱着。方铭认真的挑了个模样斯文秀气,性情温柔的姑娘娶了。
  成亲之后,果然原先家里的束缚更小,插手的生意更多。妻子又贤惠。他长得越来越胖了。
  方铭脑袋又不是个笨的。听岑三娘叹气说要去赔罪,瞬间就可怜起她来:国公爷好面子,自然不方便去王府赔罪来着。只能委屈你去了。听说你从前与王妃在京里头也算姐妹,大概就走个过场,不会为难你。
  是啊,尉迟国也托我去探望王妃。她过的可好?岑三娘想侧面先探探情况。
  方铭苦笑道:王妃深居简出,今年端午赛龙舟都抱病没有出府。王爷身边带着的是六娘。我连王妃长什么样都不晓得。
  岑三娘大吃一惊。端午赛龙舟是大事。滕王身边居然带的是六娘,尉迟宝珠从前哪里是能静静呆在府里的性情。当即决定明日祭祀之后,后天就去王府探望。
  方铭见她眉头紧皱,只道六娘受宠,王妃如果不露面,她去王府赔罪少不得要受六娘刁难。他知道岑三娘和自己一样是爱钱的人,转了话题安抚她道:眼下有笔生意,你愿意入股么?
  岑三娘正捏着几万两银子不知道做什么好。方铭又是个信得用的,勉强转移开注意力道:什么生意?
  提到生意,方铭眼睛笑眯成了缝,低声说道:西征军开拔了。要赶制过冬的军衣。邹家提携,从自家份额里分给方家两成。三十万大军,这两成也甭小看了,能获利六万两。方家正收集所有的厚葛麻连夜赶制。不过,抽了流水赶这头,别的地方怕周转不开。你若有钱,投两万银子进来,年底就有六千两利。
  这是高利润啊。岑三娘哪有不肯的道理。只是又叮嘱了方铭一句:可千万别以次充好。
  方铭一展折扇,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你放心,事关军务,是抄家灭族的罪,我是生意人,只求稳妥的赚上几万两银子,贪也要看是什么事。
  岑三娘笑道:既然你肯让利,我自然要做。不过,先申明,契纸上只写我借高利银。不写参合这笔军服生意。
  就算日后有什么事,她只不过借了两万两银子,利钱六千的高利银子给方家罢了。
  你稳妥,我更放心。方铭知道岑三娘顾忌什么。行商总是贱业,被人知道杜家赚军服银子,总是不好听的。豪门权贵哪怕开着酒楼商铺,也是记在门下奴仆头上。
  两下敲定之后,岑三娘目光闪了闪,漫不经心的打听起滕王是否与方家有生意上的合作来。
  滕王是隆州刺史。方家在隆州行商百年。滕王如果要做什么生意,是瞒不过方家的。这是杜燕绥交待她打听的事。
  岑三娘正奇怪为什么要打听这个。需知王府除了朝廷拨银,地方的税收也有一部份是捏在滕王手中的。
  没想到方铭沉吟了会,说出一番让她大吃一惊的消息:你既然向我打听滕王,有件事我一直心里不踏实。王爷自到任后,和方家合伙做粮食生意。方家出面买粮,使的是方家的船,买家是王爷联系的,没让方家插手,王府的人自己押运。我只知道至少走了四趟,每趟三条船,到了益昌就放了船回来行了陆路,后面就不知去向了。银钱结算清楚明白。外头只道是方家的生意,一点疑心都没有。别的生意好说,毕竟这是粮食。三娘,这事除了王府,就只有我爹,我,还有你知道。
  岑三娘心里一默,剑南道与吐蕃交界。入川之后寻了马帮走山道,能避开官府的盘查将粮食运进吐蕃。去年江南大旱缺粮,滕王不把粮食卖到江南赚钱,却运往剑南道。不能不引人深想。
  她想了想道:狡兔三窟,方家还是尽早分家吧。将来的事谁都说不清楚。也许没事。万一有事,也不至于是灭顶之灾。你放心,除了国公爷,我不会告诉别人。
  她说的含含糊糊,方铭却倒吸口凉气。这意思是万一滕王这笔粮食的买家有问题,方家就首当其冲。
  他起身郑重向岑三娘深揖一躬:我会回去和我爹商量。
  岑三娘也坐不住了。她戴了帷帽,从后门出去。阿秋也戴着帷帽,叫了轿子候着。岑三娘悄悄的回了四房老宅。
  方铭却一直稳坐到日落,才离开。
  回去和杜燕绥一说。杜燕绥愣了半晌才道:丹华曾说起过吐蕃。先前织锦阁的徐夫人送来消息,滕王知道一心为隐太子报仇的长林军统领冯忠在吐蕃出现。如能给大唐沉重打击,冯忠会不遗余地。我猜,滕王这几批粮食定是运进了吐蕃。英国公带兵西征,一旦吐蕃悄悄出兵袭击。不说征西军落败,至少战事会呈胶着状态。他倒是把皇帝想要征西的心思猜得极准,去年就做准备了。四趟三条大船运的粮又不多,只能诱吐蕃小小的骚扰我军。等到皇帝斥英国公打仗不利,再把我推出去。怪不得先是不肯让我入西征军,极有把握开战不利。滕王是打算把我这枚棋用那时候。
  岑三娘说了方家做军服生意的事。杜燕绥倒夸了她一声:放高利银子倒不错。有邹家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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