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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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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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燕婉闹腾累了,靠着门哭道:“你早点回来!”
  “是是!”
  邹雄杰见到岑知林,不敢把他当孩子看,请他坐了。
  岑知林有些为难:“我担心三娘,没有回书院。盘缠不够了,能否在府上暂住些时日?”
  “没问题。舅少爷想住多久都成!”邹雄杰叫了五两先带阿福父子去歇着。
  岑知林松了口气,目光清亮,不怀好意的笑了:“盘缠有,我试你来着。”
  邹雄杰一窒,苦笑道:“我的夫人是国公府的姑娘。邹家虽是商户,却也不是见利忘义之辈。舅少爷多心了。”
  岑知林沉默了会道:“邹家可有西行的商队?”
  见邹雄杰不解。岑知林解释道:“如果邹家的商队出城西行,因邹杜两家是姻亲,定查得严。如此一来,商队会吸引官兵的视线,三娘和孩子更容易混出城去。我虽然不知道她藏在何处,但我想,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离开长安。”
  邹雄杰就笑了:“不瞒舅少爷。自从年前征西军传来捷报说,把贺鲁打到了柘析城一带,长安的商行都准备过了大年十五,就准备商队走西域贩货。依舅少爷,邹家的商队就分散开来,每天分批出发吧。”
  岑知林起身长揖一躬:“多谢邹大哥了!”他直起身,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我那姐夫虽然不成器,却也不是糊涂到能置家小宗族于死地的人。我相信其中必有蹊跷。他回来之前,三娘却不能落在官府手中,白受折磨。”
  杜燕绥……不成器……邹雄杰大汗,躬身道:“是是,舅少爷英明……”
  “既然来了,虽说男女有别,我也当去给杜姐姐问安。”岑知林笑道。
  邹雄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色谦恭的陪着岑知林去了后院:“……舅少爷是读书人,您定要去劝劝她,伤心归伤心,也莫要砸东西出气。沉冤可以昭雪,东西砸坏了,还得银子重新买不是?”
  岑知林睨了他一眼,直看得邹雄杰莫名其妙,方听到他扬眉说道:“成交!”
  成什么交?邹雄杰愣了半天,终于明白这孩子说的是他让商队分批出发吸引守门城的官兵视线一事。他哭笑不得的想,这次自己真没想做生意呀!
  “少夫人。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国公府一事比起征西军大捷来说算不得什么。皇帝今年新立了太子,决定出宫城搭建灯楼携皇后和太子观灯,与民同乐。坊市不会宵禁,我猜徐夫人会趁那天人多混乱送两位妈妈和小公子离开长安。那天趁着人多,官兵都去保护皇上,您也方便混出城去。”
  黑七轻声给岑三娘分析。
  岑三娘想了想道:“趁着元宵节人多,的确方便混出城。”
  黑七说道:“我打算去西突厥找少爷。您去找徐夫人吧。滕王既然肯帮忙,就一定会把您和小公子藏得好好的。等我寻到少爷,不论他是生是死,我都会活着来找你和小公子。”
  跟在滕王身边,被他藏起来,静静的等杜燕绥的消息。听起来的确是个好办法。可那样的日子该会是多么煎熬?
  她不知道滕王为何在关键时候帮自己。岑三娘想起水月庵那一晚,滕王朝自己紧张的伸出了手。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怜意,也看到了他的伤心。她垂下了眼眸。
  “少夫人,您拿个主意。我好令人和徐夫人联系。”
  岑三娘抬起头来:“滕王能收留我两个孩儿,就让他们暂时平安的留在他的庇护之下吧。一天不查明国公爷投敌的真相,他们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黑七说道:“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岑三娘轻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请内侍及时通传消息。至少比官兵早来了一个时辰。国公府所有人才得以全部遣散。既然如此,元宵节皇上携皇后和太子出城观灯。我要找机会面见皇后娘娘。”
  黑七愣住了:“这太过冒险!”
  “我绝不相信杜燕绥会为了冯忠的师徒情谊抛弃祖母和我们母子!他定有苦衷!”岑三娘斩钉截铁的说道:“抄家封府的圣旨是皇上下的。他一天不收回成命,就算国公爷有冤屈,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让他真的冤死。人死了,**昭雪又有何用?我要向皇后娘娘讨一道赦令!”
  她神色平静:“只要他和儿子平安。哪怕皇后娘娘将我交给官府,下了大狱,用我做人质又有何妨?何况,皇后娘娘通风报信,未必不会答应我!”
  黑七下了决心,嘴角却挑起一抹讽刺:“好!我这就去安排。你放心,杜家在京中还有些人脉。如果情形不对,就算是属下们拼了性命,也会杀出一条路带你离开。您也别太天真了,有崔家和一干被打压的世家大族在。您进了大狱,会被折磨至死。皇后不接纳你,就只有两个字:逃命!”
  岑三娘打了个寒战:“我知道了。”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元宵节这日,长安城亮起了璀璨的灯火,成了座不夜城。
  蔡国公府被抄封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说的更多的是皇帝携了新后与太子,在朱雀大街上建了花楼。皇亲国戚,勋贵大臣,世家大族纷纷沿着大街也搭起了花楼。招了戏班,舞龙灯的,耍狮灯的在楼前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热闹叫好声。
  各家各府抬着花样繁复的彩灯自帝后的花楼前经过,盼得能得皇上一声好,自家府上的主人颜面有光,持续一年都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朱雀大街周围的坊市都开了门,借机卖小吃的,卖花灯的,举家出游的百姓摩肩接踵,城里热闹非凡。
  岑三娘戴着摩合罗面具,头发挽了道髻,穿了身男装,披着斗蓬,被戴着面具的黑七和几个人护卫着站在人群中。
  帝后的花楼就在数丈开外。外头站满了值勤的千牛卫和羽林军。
  四只活泼的狮子正舞到了花楼外的空地上,就地翻滚,双人重立,做出许多的高难度动作,引来阵阵喝采声。
  太子弘坐在武后身侧,惊奇的看着狮口吐出两卷楹联。左边是:“国泰民安”。右边是:“天佑大唐”。
  两狮活泼交首再分,却从狮口中拉出一幅横联:“百姓自怡。”
  楹联一出,四只狮子就地又是一个翻滚,却从口中喷出烟火来,引得众人惊叹不己。
  高宗看得高兴兴,笑道:“赏!”
  内侍就端了盘银子下楼。
  四只狮子停了下来,八人齐齐跪下谢了赏。又重新穿戴齐整,寻找下一位金主。
  武后借口更衣,召来身边亲信内侍,吩咐道:“去领方才那舞狮灯的来见本宫。”
  明天再更啦

☆、圈套
  圈套
  皇帝搭的花楼气派,三层楼台的后面空地上临时搭起了供帝后休息更衣的帐蓬。。。
  出宫城看花灯,高宗不仅仅带了武后与太子。宫里受宠爱的妃子也带了几位来。武后更衣,把皇上让了出来。坐在皇帝身后的嫔妃们少了皇后在上的拘束,说话带趣儿,多了些在宫里难得一见的活泼天真。眼见长安城灯火璀璨,百姓带笑,一派盛世太平景象。权贵人家又捧场,扎了华丽彩灯前来凑趣讨喜,高宗越发高兴。
  借这空闲,内侍悄悄的引着穿了狮子戏服的两人进了大帐。
  大帐里中间摆着扇绣花卉的屏风,隐约能瞧到屏风后的榻上坐着高冠礼服的雍容皇后。
  岑三娘和黑七摘了摩合罗面具,行礼请安。
  屏风后头的武后听到岑三娘的声音阵阵惊叹,看到那狮舞吐出横联的闺名是回事,亲耳听到她的声音,见她大胆前来见面是另一回事。佩服之余又觉得好笑:“你就不怕本宫翻脸么?”
  周围站着两名女官,两名内侍。帐外有千牛卫和八名宫女侯着听传。武后没有斥退任何一人,足见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
  岑三娘记得两三年前,武氏还是昭仪的时候身边还用着滕王府的老人。时过境迁,武后已经在宫里有了自己的势力。尽情扩张势力的武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强大的助力。
  她低声求道:“娘娘慈悲,还请娘娘看在孩子尚小的份上,再赐恩德。”
  武后没有点名道姓。岑三娘也没有说明事由。二人心里都清楚,岑三娘是来求武后庇护。武后却要想一想,杜燕绥值不值得她再出手相助。
  “本宫为何要再赐你恩德?”武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肯讨价还价意味着武后仍看好杜燕绥。岑三娘更为镇定,恭敬的说道:“因为他是娘娘推荐的人哪。”
  武后推荐了杜燕绥为征西主帅。杜燕绥投敌的消息令她大失颜面。带来的好处却是皇帝对她更加放心。
  颜面她可以不要,还能借机在皇帝面前树一个贤淑知礼的内宫妇人形象。武后很感谢滕王。是他教会了自己,坏事也能变好事。尽可能利用一切,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对她而言,给杜家通风报信,已经足够杜燕绥对自己感恩戴德了。
  武后微怒:“人心不足!”
  岑三娘忧伤的说道:“给快要渴死的人指明了绿洲的方向,得他感激。然,没有足够的食水,不等他走到绿洲,仍救不了他的性命。死人又如何报恩呢?”
  武后一怔。她通风报信是为了让杜燕绥感恩。杜燕绥死了,难不成她还指望岑三娘能有用不成?至于杜燕绥的儿子,还在襁褓中。将来有没有出息还说不一定呢。
  “娘娘。”岑三娘轻声说道:“妾想起蹴鞠来。最令人遗憾的是临门差一脚的情形。又如同快要渴死之人瞧着了绿洲,只需要再多一口水,就能活命。娘娘只要赐一道免死赦令,便能扭转乾坤,活人性命。于娘娘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扭转乾坤……武后秀眉微扬,禁不住陷入了思索之中。杜燕绥投敌必有用意,绝不会因为和冯忠的师傅之情。万一他立得奇功,军中自己就多一员虎将。如果不成,自己依然照计划做个听话的皇后,皇上还会很高兴。
  武后扬了扬手。身边的女官托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白纸黑字的事你就不用想了。拿着它吧,苏定方认得。不过,你再把它交回到本宫手里,本宫和你就两清了。”武后闲闲的说道。
  盘子里依然是那块玉佩。岑三娘听到苏定方认得一句,已经是大喜。双手接过,诚心的磕了个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谢娘娘恩典。”
  “去吧。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出了这大帐,能否平安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岑三娘将玉佩贴身放好,睃了身边的黑七一眼,行过礼退出了大帐。
  两人重新戴上摩合罗面具,几下除掉身上的舞狮服,悄悄的融进了人群。
  不紧不慢的在街上观灯,脚步渐渐远离了热闹的朱雀大街。
  天寒,黑七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岑三娘不懂,他却知道。武后留在帐中的女官是习武之人。一击不中,外面的千牛卫进来,就再无活命的机会。一向话不多的他也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你?”
  “很简单。”岑三娘自信的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将我交给官府,得功劳的是官员,她先前通风报信示恩之举就白费了工夫。国公爷回不来或者有罪,人是她推荐的,受嘲笑的是她。如果国公爷立了功劳回来,对她感恩,她得到杜家倾力相助。只需一比较,她为什么不答应我?更何况,又不是白纸黑字写在纸上的东西。赐块玉佩,得她赏赐的人不止我一个吧。要说是从前赏的,谁又能指责她半分。”
  黑七默默的思索了半天,才叹了声:“女人哪,心思九曲十八弯……您要把玉佩给我,万一少爷有什么,直接去找苏定方吗?”
  不知不觉,走到了回燕楼。
  一侧水波映射着五彩的灯光,一侧灯市人群熙熙攘攘。
  岑三娘停住了脚步。那一年滕王奉诏回京,元宵节时殿前求娶了岑六娘。便在这回燕楼中,他问自己:“真想嫁给杜燕绥?真心喜欢他?”
  她记得当时杜燕绥只是最好的人选。她说杜燕绥年纪合适,长得不赖,有一身本事,还肯对自己好,嫁他没什么不好。
  仅仅是这样吗?
  “还在卖那盏鱼儿灯啊!”岑三娘望着被摊主高高挑在竹竿上的鲤鱼灯喃喃说道。
  黑夜里,小巧的鲤鱼灯挂在竿头。被风一吹,摇头摆尾仿佛在水里游动。岑三娘突然觉得心里一痛,竟有种想跑到旷野大哭一场的冲动。
  黑七看了眼低声说道:“我去买下它。”
  “不用了。”岑三娘拦住了他。
  为她潇洒摘下竿头鱼儿灯的人消息不明。他尚不知道祖母去世,不知道自己有了三个儿子,不知道国公府被抄封,不知道她已经成了被官府缉拿的要犯。纵然再买得这相同的精致鱼灯,就能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吗?
  只有他在身边。他会不会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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