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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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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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鱼一样轻盈跃进水里,轻盈的游向画舫,直到看到船舷边站着的滕王。身体像是被江水浸得发软,软得差一点抓不住岑三娘的披帛。
  “空青!你手里是什么!”滕王突然喊了声。
  空青心神一颤,手松开,长长的披帛顿时要顺江飘走。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捉住,鼓足勇气答道:“小的只找到了她的……披帛。”
  滕王沉默的看着那条披帛在水面荡漾,冷冷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便提头来见!”
  “是!”空青沉沉应下。
  他将披帛递给船边的侍卫,深吸口气,顺着江水游去。
  作者题外话:明天再继续吧。
  
离开
  岑三娘蜷在芦苇丛里没有动。她累了。大半夜的,她也无处可去。江边宽阔的芦苇滩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往里走,寻了处干爽的地面蜷着。如果有蛇,基本上也是无毒的蛇。只要躲过一夜,天亮进了城就好了。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离开隆州之前,约见方铭。交出了手里的桑园,用六成股换得方铭一个在隆州开铺的承诺。
  在她和六娘到洪州府时,方铭已经在参军府的巷子口开了间杂货铺。奶娘搭四娘六娘的车进城去了趟参军府,在杂货铺接了方铭的信,留下了岑三娘的约定。
  滕王把岑三娘接走了。岑家心领神会,告诉方家岑三娘病了,被滕王妃接去了别苑照顾,以不耽搁方铭为由提出退亲。方铭十八岁,岑三娘才十三岁。等岑三娘及笄还有两年时间,方铭便二十岁了。若岑三娘一病不起,没准方铭还会背负着克妻的名声。
  方铭信中告诉岑三娘,方岑两家解除了婚约。他是聪明人,有了岑三娘的提醒,他不会让方家和一个王爷作对。但这不妨碍他和岑三娘之间的约定。杂货铺子继续开着,给岑三娘留了条后路。
  九月初九重阳节,祭祀父母,登高望远。
  岑三娘和方铭约好,这一天杂货铺子会安排一辆马车停在城郊梅岭山脚,等到日落西山。不论上来什么人,只要持有岑三娘的信物,马车就会驶向长安。
  不论是在岑府还是在滕王别苑,岑三娘想过了,滕王没有理由不让她去梅岭登高。就算不让她去,她也能安排奶娘和百草替她去。只有远远的打发了她们,她的心连最后一丝柔软的缝隙都不会有了。
  岑三娘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好在天气还未入秋,湿透的衣裳被体温慢慢烤干,还不是特别冷。
  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岑三娘透过芦苇的缝隙往外看。空青从水里上了岸。
  “三娘子。”空青轻轻喊了一声。
  岑三娘拨开芦苇:“我在这儿。”
  空青松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沿江都有人搜索,他不敢生火。水从湿透的身上往下滴落,空青没有感觉到丝毫难受。他皱眉看着她,蹲在了她身前:“这里不能久留,天明更容易被人发现,我背你走。”
  岑三娘没有动,轻声问他:“空青,你当没见过我吧。就算被找到,我也能解释被水冲上了岸。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能让你留在他身边。”空青静静的看着她,“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没有退路了。”
  岑三娘想问为什么。仅仅是可怜她同情她吗?
  参军府巷子口新开了家的杂货铺。那铺子是你到洪州时才开的,掌柜的是隆州人。王爷猜是方家少爷开的。”空青叹了口气。
  真正一桶凉水迎头浇下,岑三娘哆嗦了下,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滕王了。她紧张的问空青:“我若跟你走了,奶娘和百草会有危险吗?”
  “如果你回去,你永远不可能再有离开的机会。王爷不会吝啬利用她们让你听话的。你能做到对许氏和百草无情吗?”
  岑三娘不能。她顺从的趴上了空青的背。
  他走得很快,像一只鸟飞行在芦苇丛中。身上散发出的热气隔着湿衣透过来,岑三娘的脸靠在他背上,听到了空青沉稳的心跳。她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想,空青绝不是因为同情自己才背叛滕王。可是她也做出了选择,没了退路。
  守船人
  岑三娘隐约听到说话的声音,一惊之下便醒了。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四周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村落房舍的暗影。几步开外,空青的声音低低的传来:“……现在就要走,不能等天明了。”
  她坐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听到声音,空青朝她走来,弯腰抄抱起她,低声说道:“事出从权,抱歉。”
  岑三娘没有矫情,默默的靠在他怀里。她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夜色里空青的眸子很亮,脸颊紧绷着,显露出坚毅的神色。这神色让她安心。
  前方有个瘦削的小个子男人引着路。他背着两只大包袱,带着两人走到河边。
  拨开芦苇露出一条小小的乌蓬船,那人将包袱扔进舱里,解开了缆绳:“少爷,年年都上着桐油保养着,真没想到还有能用得着的时候。”
  岑三娘感觉得到那人话语里的黯然和不舍。她分外好奇空青和那人的关系,听起来这条船像是一条准备已久的逃跑工具。岑三娘忍不住猜想,这是空青替他自己准备的后路吗?
  空青抱着她上了船,将她安置在船舱里,站在船头和那黑影低声说了两句。操起长长的竹篙在水中一点,乌蓬船离了芦苇滩,划进了江里。
  岑三娘看到芦苇摊里那瘦削汉子跪了下去,磕了个头。船越行越远,那人一直没有起身,慢慢的融进了夜色里。
  空青一直没有回头,他立在船头的身影站的像标枪一样直。操舟的手法极为娴熟,小船顺江而下,速度非常快。
  他不是滕王的贴身小厮吗?岑三娘对空青充满了好奇。
  这时空青突然想起来,回过头歉疚的说道:“船舱包袱里有干净的衣裳,三娘可换了去。只是最好别点灯。”
  “知道了。”岑三娘摸到一个包袱,就着夜色打开,瞧着是麻布的女衫。她放下了乌蓬船口的布帘,在黑暗中摸索着换上。她解开了发髻,将就用换下的衣裳擦试了,在脑后编成了一股辫子。
  “睡会吧,我会叫你。”空青话不多,手中竹篙点下,船在江面上飞驶。
  岑三娘哪里还睡得着,掀起帘子,坐在舱里看他:“我们去哪儿?”
  空青轻声回她:“我们顺江进鄱阳湖躲些日子,再去长安。藩王未经召见,不得入京。王爷在长安的势力最弱。”
  岑三娘哦了声,不再说话。
  隔了会儿,空青轻咳了声打破了沉寂:“为什么肯相信我?”
  岑三娘撑着下巴看他:“你为什么要带我逃走?”
  空青看着前方,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隐约能看到云层的色泽呈现出淡淡的温暖的橙色。他没有回答,手里的竹篙点得更急,船如离弦之箭朝着有光亮的方向疾驰。
  荷包
  到鄱阳湖的时候,朝阳初升,天地间一片辉煌。水天一色,湖面浩瀚无际。
  “真美!”岑三娘痴痴的瞧着。这样光明的景致,实在让她想不到滕王的冷酷与任何阴谋。
  空青将船划进了一片芦苇荡,像是极熟悉这里的水路,小船在芦苇丛中的水路中穿梭,半个时辰后,终于停靠在了一处岸边。
  他跳下船,系好了缆绳。
  岑三娘很自觉的背起一个包袱,又拎上另一个。
  空青忍不住笑了,上前从她手里将两个包袱拿走:“这里不比城里,要委屈你一些日子了。”
  “你以前在这里住过吗?”岑三娘跟着他,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空青嗯了声,带着她穿过了岸边的芦苇。
  沙洲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搭着一座茅草屋,旁边还有一棵不高的歪脖子槐树。树下搭着一座土砌的灶台。檐下有口水缸,墙上挂着口铁锅,下面摆着只有盖的竹筐。
  岑三娘走过去顺手掀起盖子,看到里面放着碗筷等物。看着有点脏,却细心收拾过。
  茅屋很小只有两间。外间放着张木桌几根长凳。墙边摆着几只陶缸,后窗下摆着张竹榻。墙上挂着渔网绳索等物。
  进了屋,空青放下包袱,进了里间。
  岑三娘跟过去靠着门槛看他。
  里间摆着一张床,垫着草垫。空青从墙边抱起一卷苇席铺上去,开了床头的大木柜子,抱出被子枕头铺好:“都是新的,黑七每隔三个月便来换一次。你歇着吧,这里很安全。我就在外间,有事喊我一声。”
  岑三娘看到空青脸上的倦意,将好奇心又压回了心里。
  空青出了房门,放下了苇杆编成的帘子。
  岑三娘也累了,倒上床不一会儿就睡得熟了。
  空青听到里间渐渐没有声音,轻轻走到门口,将帘子掀开一道缝,怔怔的看着床上睡熟的岑三娘,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他放下帘子,走到外间墙角处抽出一块木板,从里面拿出一柄剑来。他的手指在吞口处微微用力,剑发出一声轻吟,自鞘中跳了出来。空青爱惜的还剑入鞘,抱着剑躺在竹榻上阖上了眼睛。
  岑三娘一觉睡醒,看到屋缝间的阳光照出缕缕光柱。她下了床,掀起帘子看到空青躺在竹榻上睡着了。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居高临下打量着空青。
  好像这是她第一次把他看仔细了。滕王的长相能用英俊来形容,他身上自然溢出的清贵之气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离开滕王,岑三娘这才发现空青其实长得也不赖。他有着很漂亮的眉,像柳叶般挺直精神,斜斜的插入鬓角。她的目光下移,落在空青腰间悬着的一只荷包上。
  她相信他,就因为这只荷包。
  岑三娘伸手去摸那只荷包。
  手腕被突然攥住,一股力量拉扯着她将她摔倒在竹榻上。她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光,岑三娘吓得叫出了声。
  空青已站在她面前,手里的剑出了鞘,剑尖对着她。
  发现是她,空青收了剑:“抱歉,没伤着你吧?”
  岑三娘摇摇头。
  “饿了吧?我去煮饭。”空青将剑放在木桌上,走了出去。
  岑三娘坐起身,拍了拍胸口:“反应这么大,吓死我了。”她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挽着袖子:“我来帮你。”
  作者题外话:晚上继续更。
  
你是谁的人
  空青从屋后抱来一堆柴禾,利索的升起了火。
  岑三娘很自觉的没和他抢,挎上竹篮,装了碗筷,拎了锅拿到水边去洗。包袱里的衣衫估计是临时准备的,偏大。衣袖可以挽起,裙子系成了高腰,仍拖在了地上。她没有在意,一手提着裙角就朝水边走。
  “等等。”空青叫住了她。
  他走过去瞧了瞧,伸手从靴子里摸了把匕首蹲在了岑三娘身前:“事先没想到准备你的衣裳,委屈你了。”
  岑三娘知道他的意思,想撕下一截裙摆,免得裙子过长。她站着没动,觉得这办法挺不错的。
  空青捏着裙角割了个口子,用力一撕。
  哗啦一声,裙子没有像预料中那样顺着裙角撕下一圈,居然一下子朝上面的方向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雪白的小腿。
  空青瞧着眼前白生生的腿,顿时呆了。
  岑三娘下意识的后退,发现他还愣愣的抓着裙角,尴尬的伸手推他:“松手啊!”
  空青如梦初醒,松开手,头迅速的扭向一旁:“对不起。”
  岑三娘哭笑不得的看着撕破的裙子,只得放下篮子和锅,回了里屋。
  昨晚换下的衣裙沾满了污泥,实在不能穿了。包袱里还有几套男式衣衫。深衣宽大,一看就是比着空青的身材做的。岑三娘只好选了身男式短褐换了。上衣下裳,裤子肥大。她系好腰带,细心的将裤脚挽了好几圈。
  等她收拾好再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歪脖子槐树下锅已支在了灶上,烧起了火。空青不在。
  岑三娘走过去揭开锅盖看了眼。她只会用电饭煲,来了之后也轮不到她进厨房。这种铁锅焖饭难度实在太大,她盖上了锅盖,坐到旁边的树疙瘩上等。
  隔了好一阵才看到空青回来,手里拎了枝洗净的莲藕。
  岑三娘终于觉得有活干了,伸手去接:“我来切,晚上炒莲藕吃。”
  “你歇着。”空青拒绝了她。
  “我真的会切。”岑三娘觉得自己还是能干点活的。
  “好吧。”空青愣了愣拿着莲藕进了屋,从墙上摘了只竹簸箕放桌上。
  岑三娘屁颠屁颠的跟进去,兴致勃勃的伸手:“菜刀给我。”
  空青刷的抽出了长剑。
  岑三娘傻傻的看着他手里的剑,眨了眨眼睛,让贤:“你来吧。”
  空青紧抿的唇角流泄出一丝笑意,将莲藕往空中一抛,剑光闪烁……雪白的藕片下雨似的落进了簸箕里。
  岑三娘张大了嘴巴,崇拜极了:“厉害!”
  空青脸上飞过一抹红晕,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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