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伤 作者:左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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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伤 作者:左慕寒-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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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橙橙忍不住回答,然后才想起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被雨笑拉着向右边跑了起来,等到两人跑到朱漆搂花的大礼堂门前的时候,她才害怕的眨眨眼,她原本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大礼堂前面的青砖地面上聚集着一群群穿着不同制服的学生,脸上都挂着笑容,各自说着什么,看到他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他们,雨笑对这种程度的注目习惯了,毫不在乎的一一和熟识的人打着招呼,反而是李正橙觉得浑身不自在,好象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称斤评量。

  她呼吸不均的躲到雨笑后面,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角,“雨笑,我……我回去了。”

  雨笑一把拉住她,“哎?干嘛离开啊,光流前辈也来了啊,我想那么长时间没见面,趁着这个机会见一次也好啊,以后就算想见也不那么容易了吧?咦?人都去哪里了?亏我以为自己迟到了,结果那些人不还是跑的不知人影了?”

  “我不要——”

  “雨笑,怎么才来啊,这边——”

  另外一个学生头的女生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雨笑惊喜的拉着橙橙跑向那边,她原本不情愿的脸在看清那边等待的人之一时,脸色倏的变的苍白。

  “好慢呐,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了,太过分了让我们在这边晒太阳等你。”

  “不要那么小气嘛,我又不是故意迟到的,我来得时候迷路了嘛,要不是遇到我初中的同学,我要在这个阴森的学校转一天也未必走的出来。”

  “喂喂,我们学校那里阴森啦?”旁边有四方永昼的学生开玩笑似的抗议着。

  雨笑伸伸舌头,“对不起啦,不过真的很容易迷路耶!”她转过头来,“光流学长呢?”

  旁边和人说话的背影挺拔的男生从一边走到他们身边,“那么大声,隔老远就知道是你了!”

  温柔的男中音如同钟鼓低鸣,立即安抚了周围浮躁的空气,戴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大男生微笑着看着刮噪活泼开朗的女生,言语中是宠腻的包容。

  雨笑含糊的笑着拉过旁边越闪越远的小女生,“那是因为他乡遇故知啊,学长看看这是谁?”

  眼睛下细长凤眼终于注意到存在感十分薄弱的女孩子身上,嘴角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多了几分疑惑的僵硬。

  雨笑左右轮流看着两个人,明媚的大眼中闪现一点点不悦的流光,转眼恢复正常,“哎。怎么都不说话,光流学长你不认识她了吗?她是我们班的,叫橙橙啊!”

  “是吗?怪不得很眼熟?”男生推推眼镜,回头看见有人开始入场,双手一拍,“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进去吧!”

  李正橙掩饰掉自己脸上的忧伤,向他们鞠个躬,“我还要回去上课,我先走了。”说完就跑,像是狼狈的逃跑一样。

  雨笑莫名其妙,大眼睛不解的看向流光,“她怎么了?原先还好好的!”

  “走吧!”流光不置可否,脸色不变的招呼身后的人入场。

  他不记得她了!李正橙靠在一棵大树下激烈的喘息,胸口闷痛的像要炸开,即使知道自己在同龄当中并不引人注意,也没有刚才那一刻让她难堪。好难过!总是以为安分守己就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自己的隐忍换来更多的羞辱和委屈。总是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即使得不到回报,也可以得到别人的认真,没想到——

  呵呵呵——

  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前方,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瑟瑟的冷风中,裙裾飞扬成一道冰刀。

  
[黄金眼:第十八章]


  You';ll。never。know。how。I。watched。you

  from。the。shadow。as。a。child

  You';ll。never。know。how。it。feels。to。be。so。close

  and。to。be。denied

  小默每天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大理石的天花板,深色的石里面优游着白色的线条,绕成莫名的画面,看久了,身体竟然无缘无故的变的寒冷起来,害怕着那么妖异的却又合理的结合在一起的黑与白。

  四肢在早晨的时候总是很坚硬,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能变回平常的自然,他喜欢很缓慢的起床,很缓慢的穿衣服,很缓慢的刷牙洗脸,时间在他这里一直一直是很小心的过,怕一转身就丢失在自己的漫不经心中,然后再也找不会来。

  鬼耀月总是说他有着十八岁的身体却装着一个八十岁的灵魂。

  他微笑的时候都是很浅,浅到就像紫檀木燃烧时所散发的淡淡香味,虽然绵长,却捉摸不定,那种到了生命尽头的妩媚。

  夜里的时候他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醒了,以为自己刚刚从过去走了回来,原来时间那么久了吗?那么真实,难道仅仅是做梦吗?

  想到这里心就变的很沉重,快要窒息的感觉。

  而生命原本就是沉重的吧!

  铃铃……

  他扣好自己洗的发白的衬衫扣子,眉头微皱的拿起桌上的电话,那么一大早——他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喂——”他嗓子疼痛的说出今天的第一个字。

  “宇文,出事了,快来学校!”

  当小默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就被鬼耀月一把拉向学校后面的废墟,匆忙到他连具体的情况都没来的及问。

  鬼耀月人很清丽,平时的时候就像是温柔雅致的月光,总是一副倾城妖娆的样子,嘴边永远挂着懒懒让人不经意就会沉迷的笑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这么——严肃冷漠过。

  事情大条了,这是小默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

  学校后面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杂草蔓生,丛荆肆意,低地上坑洼不平,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不小心就会跌个大跟头,小默紧跟在鬼耀月身后,直到拐过一道长满青草的矮墙,才看见一群训练有素的陌生人。

  或者并不应该说是陌生,至少有一个人是认识的,他略显惊讶的看着黑着一张脸的木景天在看见他们的时候迅速的向他走来。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宇文移默——”

  木景天恨恨的喊着小默的名字,小默静静的回视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对他发火的警察。“木先生!”

  “又死了一个,你知道这是这一个月来死的第几个孩子吗?第三个,是第三个,他们还那么年轻,生活还刚刚开始,几乎是花朵般的年纪,就这么这么——”木景天快速的说着心里的难受,自己这一个月来明明很努力的去查找凶手,尽力的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然而今天再接到报案电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坠入一个可怕的迷雾中,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不能让凶手伏法。

  小默突然全身发冷,他看了冷着一张脸的鬼耀月一眼,连声招呼也不打的绕过情绪明显失控的木景天,走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面前蹲下,掀起那刺眼的白色床单,床单下面是一具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样貌不熟悉,甚至于身上的装束都不是自己熟悉的,向外翻的蓝色衣领处简单的绣着一朵白色的木兰花。他回过头,正好看见走到他身边的鬼耀月。

  他似乎看出小默心中的疑惑,“昨天是L市河东区所有高中一年一次的学校经验交流会,会议场地每年轮流,今年正好轮到我们学校,这一个学生是木兰高中的学生会代表,昨天出席过交流会,所以出现在我们学校并不奇怪。”

  木景天被他们两个孩子彻底的无视惹的怒火中烧,不禁冷声道,“你们明明知道你们学校并不安全,竟然还敢在学校里举办活动,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分寸都没有。”

  小默没有理睬他,径直问向旁边检查完毕的法医官,“这个学生是怎么死的?”

  按照常例法医是不能向警察之外的人透漏任何有关案情的消息的,只是当眼前这个孩子用着墨黑的眼珠看向她的时候,年轻的女法医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隐隐颤动,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秀,甚至于过分苍白消瘦的男孩子,为什么会有一双仿佛可以吸取人灵魂的眼睛,她不顾木景天的警告,不由自主的说出死者的死因,“是刀伤,一共三刀,致命伤是最后一刀,正好捅在心脏的大动脉上面。”女法医略微沉吟,接着说道,“从伤口的宽度和角度来看,凶器应该是我们用的普通水果刀,凶手下手的时候很突然,所以死者死的时候几乎没有挣扎,从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死了大约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十二个小时,差不多正好是会议结束不久,那时侯基本上是每个学校的人集合返回自己的学校,为什么会有人落单?小默点头谢过女法医,站起身问鬼耀月,“你认识这个人吗?”

  鬼耀月叹口气,“认识,但不是很熟,她是木兰高中这一届学生会的宣传部部长,非常活泼外向的一个女孩子。”

  “有联系她的家长朋友吗?”

  鬼耀月耸耸肩,略显嘲讽的看了木景天一眼,“我想这是警察叔叔们的事情,我不好意思越俎代庖。”

  木景天脸色不好,话也不多说。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女法医听见他们说话,回过头来说,“我们已经找人去通知这个女孩子的亲人了,应该快要到了。”

  小默向她感激的笑了笑,女法医豪迈的挥挥手离开,谁让自己对这个看起来很忧郁的男孩子有好感呢!

  鬼耀月修长的手指敲着自己的额头,长长的黑发有几缕遮住了他若有所思的漂亮眼睛,“我以为这个人专门针对我们学校里人,没想到——。”

  小默心变的很沉重,“你是说这三起凶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人也太过明目张胆,太过凶残无情了。

  “指望别人总是太没有效率,看来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小默看着鬼耀月变的认真的眼睛,在里面发现了自己同样的眼神。

  
[黄金眼:第十九章]


  “出事的那天你在哪里?”

  这一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室外空气新鲜,体温贻人,偏偏室内气氛凝滞,仿佛是上膛的枪支,一触即发。

  叶剪阳冷淡的眼睛经过三个小时仍然清明没有丝毫波澜,“学校办公室。”

  “你撒谎。”

  叶剪阳嘴角染上一抹讥讽的笑容,“既然认定我是在说谎话,那么你们又何必一再的问我同一个问题。”

  今日刚刚起床就被两个声称警察的人带到警察局,然后就被审问了将近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他们想要她承认就是她一个老师杀了自己一个并不熟悉且毫没有关系的别班的学生吗?这不仅好笑而且荒唐。

  木景天用手指揉揉自己疼痛无比的额头,“叶老师,请你和我们配合。”

  “配合什么,说我自己杀了一个学生?别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哪个学生,就是认识我也没有杀他的必要。警察先生,你们审问一个人的前提不是应该掌握确切的证据,请问有人看见我杀人了吗?”

  “这——”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审问她的。

  “既然没有,那么你们带我来警察局应该不符和我们国家法律吧!”

  旁边作记录的小警察猛的站起,“叶剪阳,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有权审问任何与案子有关的嫌疑人,而你就是杀害黄嘉鸣最大的嫌兄。”

  叶剪阳目光一冷,“这个不妨等你们找到证据再说!”

  “你——”

  眼看气氛变僵,门口敲门声响起,而后走进来另外一个警察在木景天耳边说了什么,木景天眼睛盯在叶剪阳身上,神色无比复杂,最后终于不情愿的开口,“不好意思,叶小姐,打扰你那么久,你可以走了。”

  叶剪阳站起身,扫了一眼气呼呼活像只青蛙的小警官,微笑的向他挥挥手,“那么我就失陪了,莫行远警官,后会有期。”

  莫行远眼睁睁看她离开,用力的摘下自己胸前的名牌,双手拍向桌子,按暗自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杀人的证据,我不会让任何坏蛋逍遥法外。”

  叶剪阳走出警局之后,在阳光中轻轻呼出一口气,明净的脸上涂添了许多疲倦,一只温暖的手悄然拍上她的肩膀,“还好吧?”

  叶剪阳点点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这个并不容易的社会挣扎,经历许多旁人难以想象的困苦,所以永远比别人多了一分悲观,几分坚强。因为拥有的很少,所以失去的时候会更加痛苦,所以珍惜现在手上的平静和幸福,只是慢慢的开始觉得三年来偷来的那一点点平静正在开始崩溃。

  郑颖章双手插入长裤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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