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科幻之路 第二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217 科幻之路 第二卷- 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能懂得吗——你能明白那些机器从崭新生产出来到那时的时间比我们当今追溯到人类起源的时间还长?我们还知道最初一个祖先的传奇故事吗?我们还记得他们有关森林和洞穴的全部传说吗?还记得将一块燧石削成锋利刀刃的秘诀吗?还记得追踪一头长着具剑齿的老虎并将它杀死而自己安全无恙的神秘故事吗?

  尽管时间还要长,他们所处的窘境跟我们相似,一是因为语言已经大有发展,日臻完美,二是因为机器一代接着一代,为他们维护着一切东西。

  唉,整个冥王星都被遗弃了——可是在冥王星上却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一种金属的最大矿藏;机器仍然在运作。整个星系中存在着一种完美的统一性。一个由完美的机器构成的统一体。

  而那些人知道的中切就是借助某种方法做某样事情就产生某些结果。就像中世纪的人知道拿一块材料、木料,把它跟烧得通红的其他木块放在一起,就会使这块木料化为乌有,并且变成热量。他们不懂得木料是由于二氧化碳和水两种合成物热量的释放而被氧化了。那些人也是这样不懂得什么东西给他们提供了衣食住行。

  我在那里跟他们一起呆了3天。接着我就去了杰克斯维尔。约克城也去了。那城大极了。它连绵延伸——喏,它从现在的波士顿的最北部一直延伸到华盛顿的最南部——这就是他们所叫的约克市。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吉姆说道,打断了他自己的话。我看出来他没有相信。要是他相信了的话,我想他就会在那边某个地方购置土地保留起来待价而估。我了解吉姆。他会认为700万年跟700年差不多,或许他的曾孙们就可以把它卖掉。

  反正,吉姆继续道,他说那完全是城市扩展成了这个样子。波士顿向南扩展。华盛顿,向北。而约克市向四面八方扩展。中间的一些城市就跟他们连成一体了。

  那城市本身就是个庞大的机器。秩序井然,无可挑剔。有个运输系统,3分钟功夫就把我从北端送到了南端。我测定过时间。他们已经学会了抵消加速度。

  随后,我就搭上了一条大型的太空航线,去了海王星。仍然有些人在来来往往。一些人,你瞧,从另一边过来了。

  飞船很大,十有八九是艘货运班轮。它从地球上漂起来。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筒,有四分之三英里长,直径四分之一英里。穿出大气层它就开始加速。我可以看见地球渐渐变小。我曾经乘过我们自己的一架航班去过火星,是在3048年,花了5天时间。而在这艘班机里不到半小时,地球就像个星星,在它附近有个更小更暗的星星。

  一小时功夫,我们就经过了火星。

  8小时后,我就在海王星上着陆。那城市叫莫里恩。跟我那时的约克市一样大——里面没人居住。

  那星球又寒冷又黑暗——冷得可怕。太阳是个暗淡的小圆盘,没有热度,也几乎没有光线。但城市舒适得无可挑剔。空气清新冷爽,带着含苞待放的鲜花的芬芳,弥漫着芳香。而整个庞大的金属结构,随着那些曾经制造并照看过它的强大的机器的有力的嗡嗡响声,微微摇晃抖动着。

  我破译了一些记录,因为我既有古代语言方面的知识,这是他们语言的基础,同时又有那个人类逐渐消亡时期的语言知识。从破译的记录中我了解到这座城市建于我出生以后373万零150年。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一双人类的手触摸过任何一台机器。

  然而,这空气对人太理想了。还有,这里的高空中送来温和的淡玫瑰色的亮光,提供了仅有的照明。

  我又游览了他们其他几个有人居住的城市。在那里,在人类领地不断收缩后撤的外围边缘,我第一次听到了那首《渴望之歌》,那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还有一首《忘却的记忆之歌》,你听:

  他又唱起了另外一首歌。

  有件事我知道,吉姆断言说。他声音中那种迷惘不解的音符更强烈了,到这时,我想我完全理解了他的感受。因为,你该记得,我只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身上间接地听到了这首歌,而吉姆则是从一个耳闻目睹的,不同凡响的见证人那里听到的,听到唱这首歌的是那种风琴似的声音。反正,到吉姆说“他是位不同凡响的人”时,我想吉姆是对的。没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想出那些歌。这些歌不太对劲。当他唱那首歌时,那歌中充满了更多的忧伤小调。我可以感觉到他在脑子中搜寻着已经遗忘了的东西,他竭力想记忆起来的东西——他认为他本该知道的东西——而我觉得那东西他永远也记不起来了。我感觉到当他唱的时候,那东西远离他去了。我听到这位孤独的、极度忧虑的探求者努力想回想起那样东西——那样可能拯救他的东西。

  我听到他发出一声失败时的轻轻呜咽——歌就这祥结束了。吉姆试了几个音调。他没有敏锐的音乐欣赏能力——但这音乐非常强有力,令人难以忘怀。就几声连续低沉的音符。我猜想,吉姆缺乏丰富的想象力,或者说,当那个未来人唱给他听的时候,他或许是发疯了。这歌不该唱给现代人听;这歌不是为他们制作的。你听到过一些动物发出的摧心剖肝的叫声吗,就跟一个疯子的叫声差不多一样,它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遭到残杀时一样令人感到恐怖可怕。

  这只不过是令人不愉快。而那首歌让你确确实实感觉到唱歌者的涵义——因为它不仅仅听起来通人性——它本身就通人性。我认为,它说明了人类最终遭受失败的本质。你总是对竭尽努力后仍然失败的家伙感到遗憾。那么,你可以感受到整个人类尽了努力——却还是输了。你也知道他们输不起,因为他们没有再次努力的机会了。

  他说他以前有过兴趣。并且依然没有完全被那些停不下来的机器所击跨。但这却是非他所能忍受的。

  这事以后,我意识到,他说,这些不是我能生活在一起的人。他们行将就木,而我却是充满着人类的朝气。他们看着我,带着他们遥望星星,观望机器时一样的渴望,一样的无可救药的迷惑,看着我。他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却又不能理解。

  我开始作离开的准备。

  花了6个月。事情并不容易,因为我的仪器没有了,这用不着说,可是他们的仪器度量单位又不一样。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几样仪器。机器不看仪器;他们根据仪器行事,仪器是他们的感知器官。

  幸好,里奥·兰托尔能帮的地方总来帮忙。我就这样回来了。

  在我离开前,我做了一件事情可能会有用。有一天我也许甚至还会回到那里去。去看看,你知道。

  我说过他们有真的能思维的机器?只是很久以前,有人把它们关掉了,而没有人知道怎样发动?

  我找到一些记录并把它们破译了。我发动了最后也是最好的一架机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启动。只要安装配件就行了。机器能干这活,倘若不得已的话,不用说1000年,100万年也会干。

  实际上我发动了5架,按照记录中的指导,把它们连接在一起。

  他们在尽力用某种东西制造出一架机器,这东西人类已经失去了。听起来非常滑稽可笑。但在你笑之前先停下来想想。我记得正当里奥·兰托尔猛力推动电闸前,我记起我从内华城的底层看到的地球。

  黄昏——太阳已经落下。更远处,荒漠绵绵,色彩神秘,变幻莫测。巨大的金属城直线上升到上面的人类城。在遇到尖塔、塔楼以及那些散发着芬芳的大树时才改变路线。头顶上方天堂般的花园投来淡玫瑰色的闪闪亮光。

  整个庞大的城市建筑随着完美无缺、不朽永恒的机器发出的平稳轻柔的节拍有节奏地震动,发出低沉的声响;这些机器建造于三百多万年前——从此以后再没有一双人类的手触摸过它们。机器继续运行。死气沉沉的城市。人们曾在这里生活过、期望过、建造过——死后留下了那些小人只是迷惘、只是观望、只是渴望一种被人遗忘的友谊。他们穿行徘徊在祖先建造的庞大的城市里,对其所知甚少,少于那些机器本身。

  还有那些歌。我认为那些歌最能说明情况。小个子,无可救药,迷惑不解的人们处在300万年前发动的、没有知觉的、盲目的庞大机器中间——却根本不知道如何使它们停下来。他们已经死了——却不会死去了后就停止下来。

  所以,我又让另一架机器复活,派给它一项任务。在将来,它将执行这项任务。

  我指示它造一架机器,这机器中要具备人类失去的东西。一架具有好奇心的机器。

  接着,我就想着赶快离开,返航回来。我出生在人类鼎盛时期,人类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不应属于人类的黄昏时期——这苟延残喘的奄奄一息的日光返照中。

  所以我就返回了。稍微超后了一点。但回去花不了多长的时间——这次要准确无误。

  “好了,这就是他说的情况。”吉姆说道,“他没对我说这是真的——对此一点也没说。他令我费力思索,甚至当我们停车加油时,我没注意到他在雷诺下了车。

  “可是——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吉姆重复道,语调非常好斗。

  你知道,吉姆声称他不相信那个离奇的故事。而其实他信了;因此当他说那个陌生人不同寻常时,他总是表现得如此坚决。

  不,我认为他没什么不同寻常。我想他也是活过以后会死去,或许,在31世纪的什么时候。并且我认为他也一样看到了人类的黄昏。

  (王银娥 译)

  《科幻之路》(第二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想象的机器

  科幻小说一直被称作想象的文学。

  在三四十年代科幻小说的读者,甚至现在的一部分读者,(或某一时期的读者),最初都是对小说中的想象产生兴趣,而不是作品中的其他特性感兴趣。一个新颖奇特的观点可以获得一片盛赞,而假使是些陈词滥调,即使作者用非凡的叙述手法浓描细绘,有时也会被贬成微不足道。

  在科幻小说中的人物,从来就不像在幻想小说或传统小说里那样的重要。在幻想小说中,怪异之事发生到某一个人身上,而往往是因为他是个超凡脱俗之人,除整个幻象世界外,这类经历是不会发生在每个人头上的,否则就不成其为幻想小说了。传统小说中的人物,他们独特典型的性格尤为重要。然而,在科幻小说里,人物仅作为人类的代表,勿须具备独特的癖性。这个人物越典型,他的全社会意义或者全人类的意义就越发清楚明了,广大读者也就越容易用自己的阅历去理解这个人物。

  多数的科幻小说都是用罗伯特·斯科尔斯教授称作“旅人的散记,有用却粗俗”的风格写成的,某些深受尊敬的作家写作起来也会像德莱塞一样累赘。偶尔某一作家因其运用文字的精湛技巧或创作一种基调、背景或人物的能力而倍受赞赏,有时这种奖赏有点言过其实。科幻小说语言通俗、粗疏,但这类特征未必就是不足,特别是当用于表达思想的理想语言明白清楚甚至一目了然时,简练本身就不成为缺点,使用得当会更有效果。斯科尔斯接着评述道:“如果能像斯威夫特或威尔斯一样恰当得体地使用英语,科幻小说就有了足以表达的语言了。”

  首先,要有想象。30年代大部分的科幻小说都是以其新奇的构思而著称的,比如:加速进化、低温实验法、具有脑细胞质的机器人、身材的缩小和亚微观人、不同于人类的星外来客、到世界尽头的时间旅行、人类受到金星人的奴役、月球上的外星人、经过长时间自感昏迷去邀游宇宙、宇宙如同一个原子、行星就像下在太阳系周围开始孵化的蛋、相互交替的世界、宇宙扩张是因为其他世界纷纷逃离地球原生质生命的污染、一个科学家因为越来越小的行星原子而萎缩、会模仿一切东西,洞察人的内心的外星人,智慧单细胞的星际殖民者退化为多细胞生物最终成为人类、反物质、圈在不可逾越的城墙中的城市,还有许多其他的内容。

  这样的想象在初源于某一作家,有时是某位不属文学领域中的科学家或哲学家,尔后其他作家或以这种想象作为写作素材来构思作品,或把它作为驳斥的对象。科幻小说这座大楼就是靠大家共同建造起来的,而想象就是它的砖石。

  想象故事是以F·奥尔林·特拉蒙为代表人物的,他在《惊奇》杂志里获得“思维变异”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