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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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杀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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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涩的声音是从阴影中传过来的。来者原来是善于挖苦人的杰弗里·邓恩。 
  “我想我没能及时制止你们搞破坏,”他看看大家,找了张空椅子坐下,“阿曼达,难道你没有看见我?” 
  “你还是那么鬼鬼祟祟,邓恩密探。”阿曼达生气地说。 
  “只有你说邓恩密探,”他很不满意,“是杰弗里。”说完,他向唐奈利招了招手。“你好,乔。” 
  “你好,杰弗。” 
  “你们在喝咖啡?” 
  “我马上给你准备一杯。”珍妮·李主动说道。 
  由珍妮说这话是最合适的。阿曼达真想把咖啡倒在他的头上。 
  “你与这个案件有关?”唐奈利问杰弗里。 
  “如果我承认的话就等于承认我们在对付一个连环杀手,是吗?” 
  “这可以算一种解释。”唐奈利说道。 
  “这么说吧,我个人与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关系。” 
  “啊,你只是个信使而已,”阿曼达用评论的口气说道,“这一点一定令你非常苦恼,邓恩密探?” 
  邓恩向前靠了靠。他通常平和的脸上明显添了份怒气。 
  “不。真正令人苦恼的别是,阿曼达,你幼稚地拒绝承认有些东西比传媒有权去获得公众所需的消息更为重要。我想,上回当你决定不写那篇攻击生活的报道时,你才真正懂得了‘道德’这个词的含义、不过,我怀疑那算不算一种侥幸?” 
  就在大家等着她对杰弗里突如其来的进攻作出回击时,阿曼达感到珍妮·李屏住了呼吸、乔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平台上一片寂静。可这里毕竟是阿曼达的院子!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杰弗里。 
  “一个不请自到、正在接受着我的款待的人,一个差点儿让我去爱的人,居然象神经病一样在这里跟我大谈道德。”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阿昌达。”乔轻声说道。 
  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唐奈利的劝告,仍然向杰弗里猛烈进攻。杰弗里对她的长篇大论似乎无动于衷,因为他还没有领会她在说什么。只听阿曼达厉声说道:“为什么不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然后给我出去。” 
  他哈哈大笑起来。“在你令我觉得受到了热情款待之后?” 
  阿曼达叹着气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就在一刹那间,她真的很喜欢杰弗里·邓恩。这种感觉不是偶然的。“你太让人生气。你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我想这只会让你更加记得我。” 
  “我想我会的。” 
  “是朋友?”他接着问道。 
  “别逼我了,邓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谈论杀手的事呢?” 
  “猜猜看,有奖,”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抽出一件东西,“是它告诉我的。” 
  阿曼达正想伸手去拿,却被乔先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她急切地问。 
  “一份警报,差不多20分钟前在总部收到的。我想我应该把它带到这里来。” 
  阿曼达从乔的阴沉的表情中可以感觉到她不会喜欢其中的内容。“好了,说出来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乔和邓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珍妮则紧张地看着莱利。最后,还是联邦调查局的密探开口。 
  “有位正在挖新闻的记者将成为那个杀手的第七个牺牲品。” 

  
 

 
第五章



  “当然,那位杀手并不象我们这么了解你,”杰弗里·邓恩在其他人惊得一言不发时说,“他似乎想拿一份警告来把你吓跑。” 
  “你的意思是杀手只有一个。”阿曼达一把夺过那张纸条。 
  “那么,就用‘某位’杀手。”他立即作了个更正。 
  在阿曼达看来,承认了就是承认,不管你邓恩先生多么快地收回说出的话。邓恩睑上那种让步的表情也说明他明白阿曼达的意思。 
  “既然我们都知道你绝对不会被此吓倒,我们就得好好利用这一事实:那个杀手已经盯上你了。”邓恩终于说道。 
  “你想利用我?”她难以相信地问邓思。尽管她的脸上毫无惊讶之情,她已经想到跟联邦调查局沾上关系将是多么可怕。 
  “不行,”唐奈利说道,“绝对不行。” 
  阿曼达想起上次联邦调查局想找个人跟他们合作,邓恩就利用了她。于是,她要一口拒绝。 
  “但这一次,我是做定了。”邓恩提醒所有的人,“面对现实吧,阿曼达。如果你打算报道这件事,不管你跟联邦调查局有无牵连,那位杀手都不会高兴的。我们将注意着你,如果我们能合作的话,将对双方大有好处。” 
  阿曼达无法相信邓恩说的话。“你想注意我,注意我?我无法阻拦你。但是,我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一来因为这样做很不道德。” 
  “是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理由?是为了揪出那个杀了6个女子、也许杀了不止6个女子的凶手?还是为了保持你的独立工作的品质?” 
  “这不关我的事,去你的。这关系到我们所有新闻界同仁。我们必须保持公正和客观,必须保持局外人的身份。这两点你具备了哪点?如果我们有能力的话,不会去寻求政府的或者联邦调查局的合作。我们希望所有的读者都相信我们写的每一个字。”阿曼达怒气冲天。 
  她的决定既不让邓恩吃惊,也不让他难堪。他只是耸了耸肩。“我已经跟调查局说过,你不会合作的。” 
  “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浪费时间?” 
  “你知道,负责此事的人心中自有主意。世界上所有的逻辑都不管用,你最终还是得听着命令办事。” 
  “只有你会听人家的命令。”她反唇相讥。 
  “阿曼达,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比较道德的准则,”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那张纸条卷起来放进口袋,然后站起身来,“晚安,诸位。”他在离开平台时又迟疑了一下。在黑暗中,他说道:“阿曼达,注意些,听到了吗?” 
  从他的话语中阿曼达听出了一种真心的关切。她以前也曾听到这种关切。他经常对她失去耐心,但事后依然为她的直言不讳的性格担心。“我会的。”她低声说道.只见邓恩在黑暗中苦笑。 
  “我想这才是最令我担心的事”,他说道,“你总自以为是。” 
  邓恩走后,阿曼达看着珍妮·李和莱利。“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奥斯卡,明白吗?”她转过身注视着唐奈利,“好吗?” 
  “他有权知道这一切。”乔不同意。 
  “他应该知道,阿曼达。”珍妮·李同意唐奈利的话。 
  “他会变成一个疯子的。”她坚决不答应。 
  “你真担心这还是怕他阻止你的报道计划?”乔问道。 
  “我担心的是他的健康,他妈的。你们知道,他的心脏病又会复发的,”她说道,“而且,他也知道没办法阻拦我。我可以辞职,把文章投给别的报刊。” 
  “朋友们,我想我们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莱利说道,“阿曼达调查此案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杀手的恐慌。杀手犯了个错误,因为他已经向联邦调查局承认他对6起谋杀事件负有责任。” 
  “你说得对。”珍妮·李叫了起来,“我们可以确信,案犯是个连环杀手。” 
  阿曼达看着她的兴奋不已的助手,摇摇头。“我还没有发现有力证据。” 
  拂晓之时,阿曼达驱车前往普莱恩斯。她走的是州际公路,因为大家都觉得在19号公路上独自开车是不明智的举动。既然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任务,也没有时间来管她,她就下定决心一个人去。 
  尽管昨天晚上他们被一张半路杀出的纸条搅了一番,他们没有费一点口舌劝阿曼达放弃调查的念头。他们一致认为要把每个案件当作唯一的来调查,然后再看这些女子的生活在哪些方面有相似之处,她们具有哪些共同的性格特征,从而判断每个案子的凶手是独立的,还是属于同一个人。 
  两个小时之后,她已到达了普莱恩斯和阿梅里克斯之间的一个牧场。前面有五六个人向停在车道上的两辆汽车走来。其中一位年长者满脸刻着风霜,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衣服,站在那里等着阿曼达过去。 
  “您是罗杰斯先生?” 
  他点点头。 
  阿曼达向他说明她正在写谋杀莱内特的报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跟你和你的家人谈谈莱内特的情况。” 
  眼泪从他的干涩的眼中唰地流了下来。“我们正要为她送葬,恐怕现在不太合适。” 
  “今天进行?” 
  “没有。我们得去找殡仪馆的人,由他们安排。警方今天早晨把她的尸体送来,”他说着失声痛哭起来,“我们还没有见到她,她妈妈多么需要她。我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我们的女儿就这么走了。”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太残酷了。”阿曼达说这话的时候,只感到局促不安。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正在残忍地揭开对方内心深处的悲痛。她真的希望自己在离开亚特兰大之前,预先想过今天对于莱内特一家人该是怎样一种滋味。也许她应该推迟一天来,但说真的,她没有想过。不过,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人往往会说出一些真话,只要阿曼达有耐心等待。 
  “我可以呆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以后再谈,”她说道,“如果这么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话。” 
  他只是看着前面的车,好象在说这决定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他显得犹豫不决。 
  阿曼达曾经见过象罗杰斯先生这样的表情,那是在她采访劫难中的幸存者时。 
  “我想可以,”他终于开口,一副孤独无助的样子。 
  “谢谢您。” 
  “但不一定正好是在回来的时候,你说呢?” 
  “时间由您安排。您不介意我在你家里等着吧?可以用你的电话吗?我带着磁卡。” 
  他点点头。“去吧,门开着。” 
  阿曼达倒是有点惊奇。看着她的那种神情,他耸耸肩。“没有什么东西可偷的.这里的人都很可信,不象在亚特兰大。“ 
  “是的。”她明白他在说什么。亚待兰大断送了6个天真无辜女子的命。她向老罗杰斯走去,握着他无力的手。“我真的为你的女儿感到难过。” 
  他没有对此表示一点感激之倩.只是转过身,弯下腰钻进他的汽车。阿曼达依然停在车道上,看着那个可怜的老头和他的家人开车离去,准备为女儿送葬。 
  她虽然得允进他的屋.在门廊处还是迟疑了一下,似乎想竭力在那里见到莱内特的身影。路边的灌木丛生,枝叶繁茂,新开的花儿织成一块粉色和白色的图案。房屋的四周、杜鹃花格外引人注目。院子里的一棵大橡树上则挂了个年久的秋千,吊绳和荡板在风中摇晃。房子是用砖砌的,虽然没有浪漫情周,却能给人安逸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同罗杰斯给她的印象:墩实、支逸。想起他眼中挂着的那层水涟,阿曼达不觉长叹一口气。她推开纱门,走进屋里。 
  橡木地板上铺着破烂的老式地毯,毯子中央的料子看上去是手工做的,也许洗过多次,地毯的颜色已经褪去。屋内的美式家具非常简单,也已破旧。屋子尽头则靠墙摆着一张唯一看上去象个古董的书桌。 
  书桌的架子上,摆着几个镜框。镜框里夹着孩子们上学时的照片、快照和全家合影,莱内特在许多照片中的聪明气质深深打动了阿曼达。当她想起要为莱内特找到凶手的多余的承诺时,她的喉咙梗塞了。她简直无以忍受那种悲哀,她只能强迫自己转过身子。这时,她发现那里面没有结婚照。有关他们的破裂婚姻的纪念照肯定都放起来了。 
  阿曼达猜测也许在书桌的某个抽屉里放着更多的照片,她非常想做番调查,但她却先去找电话。最后,她总算在厨房里找到了一部电话机。她插进磁卡,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 
  “珍妮·李,怎么样?” 
  “我找不到关于斯通的情况,”珍妮·李向她汇报说,“唐奈利在忙他自己的事。我倒是找到了有关卡尔·泰勒的消息。他进的那个戒毒中心在加利福尼亚,费用很昂贵的。他的堂姐为他付了帐单。警方的记录表明6个星期前他因重新染上毒瘾而被收容。很显然,他的戒毒效果并不象他对别人说的那么好。你希望我跟他谈谈吗?” 
  “不用,我亲自去看他。我想体验一下那个地方的感觉,再调查一下贝齐·泰勒失踪前正在哪里。” 
  “你马上就去?” 
  “可能要等两个小时。我到莱内特家时,她家人正好出去为她安排葬礼。我正在等他们回来。” 
  “太可怕了。” 
  “这里是很恐怖,”她对珍妮·李说道,“噢,我打算把唐奈利找到。你接着画那个图表。迟早有一天,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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