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 作者: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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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 作者:斯仁-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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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先生怎么了,好像有点不高兴?”李老板又问道。

  “被别人涮了,我怎么能高兴起来呢?”汪祺祥看他还装糊涂,更没好气地答道,李大总管亲自诵经,可哪有李大总管的影子呢?”

  “怎么,李大总管没去?不可能吧。”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亲自去看的,还能有错?”汪祺祥叹了一口气道,“那事又完了。白云观观主见不着李大总管,怎么说那事呢?”

  “也可能是李大总管临时取消了,”李老板说道,”不过那事汪先生也不要担心,说不定白云观观主已经在下面告诉了李大总管。那个人说明天让我去他家看看,我明天给你看看去,怎么样?”

  “但愿如此吧!”汪祺祥说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李老板又去街上转了半天。回来时还没走到客栈,便大声地喊道:“汪先生,汪先生,成功了!成功了!”

  “你说什么?成功了?”汪祺祥当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生闷气,一听李老板说成功了,便急急地跑出来问道。

  “是啊,成功了。那个人说白云观观主前几天私下给李大总管说了一下,并且李大总管也答应了,”李老板假装兴奋地说道,但脸色马上又沉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汪祺祥的心情也跟着李老板的脸色一沉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是什么变故,只是——”李老板仍旧吞吞吐吐地说道。

  “只是什么吗,你说呀?”汪祺祥着急了,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李老板快说。

  “只是……只是价钱太高了一点,不知汪先生是否能出得起。”李老板最后终于说出了口,好像还下了多大决心似的。

  “他要多少钱?”汪祺祥听了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李老板把一把手全伸了出来。

  “五十万?”汪祺祥赶紧问道,“他要五十万?”

  李老板使劲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太多了一点?”汪祺祥一听,脸上竟渗出了密密的细汗,“五十万?我进京时总共才带了五十万过来,再减去这几十天的开销,现在还剩下四十几万。”汪祺祥这回说了实话。

  “听说是某省巡抚,多好的一个肥缺呀,五十万不多。”李老板以为汪祺祥说的不是实话,还在继续劝他。

  “我真的只剩下四十几万了,如果我有,我也不会可怜那几万两银子的,”汪祺祥拚命表白自己,再除去以后的开销和路费,大概就只能剩下四十万了。李老板,就再麻烦您到那儿去一次,问一下四十万行不行。我真的不是可怜银子,实在是现在没有啊!”

  “我答应了你四十万也没有用,那得看人家同意不同意,”

  李老板看他实在是没钱了,也只好说道,“为了朋友,明天我就只好再麻烦自己一下了。”

  “那就多谢李老板了。”汪祺祥慌忙打躬作揖道。

  其实,李莲英实际上也只要了四十万,那十万两是李老板、李贵和和白云观观主自己加上去的,顺便自己分肥,李莲英也并不知道。所以李老板自己问也不用问,第二天就装着已问过李贵和的样子,答应了汪祺祥的四十万的要求,并说第二天就可送到委任状书。

  汪祺祥听说明天就可拿到委任状书,觉得自己几十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如今总算有了着落,不由得心花怒放,上前一把握住李老板的手说:“李老板,今天晚上咱们两人要好好地摆上一桌,喝个痛快,以庆祝这我终生难忘的事情。”

  “喝就喝,我这几天也上下跑得累得不行了。别人请自己喝酒,不喝白不喝。”

  “拿出客栈里最好的东西来。”汪祺祥这时显得特别慷慨大方。

  “这事吗,你就放心吧,汪先生。”李老板正求之不得呢,“伙计们,把店里最好的酒菜摆上一桌来。”

  不一会,满满一桌子酒菜就摆到了汪祺祥和李老板面前。

  真是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让人看了馋诞欲滴。

  汪祺祥明天就是巡抚大人了,真是今非昔比。李老板倒了满满一杯酒,双手恭恭敬敬地端到汪祺祥面前说道:“让我第一杯酒先恭喜汪先生喜获高升。希望汪先生以后不要忘了我这个祺祥客栈。”李老板觉得汪祺祥作为一省巡抚,自己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着他的时候,现在搞好关系总比临时抱佛脚强。

  “这里面也有您李老板的功劳啊!”汪祺祥赶紧站起来接过酒来放在自己面前,也倒了一杯酒端到李老板面前,说道,“让我们共同干杯!”

  李老板接过汪祺祥端过来的酒杯,“砰”的一声和汪祺祥端起来的酒杯碰在一起,也说道:“干杯!”然后两人都一饮而尽。

  两个人至晚方散,都喝得醉醺醺的。汪祺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到明天自己就是总统一省的巡抚大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鸡叫一遍,才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坐在一个衙门里,两边各站着十个衙役。

  “老爷,小人要状告小人的邻居张三,他偷了小人的米,就藏在院子里,小人知道了,去向他要,他不但不给,反而把小人给打了一顿。”忽然来了一个人告状。

  “什么?竟有如此之事?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呀,快把张三给我带过来!”汪祺祥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

  可是,两边的衙役竟象木雕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汪祺祥说话似的。

  “怎么,你们为什么全站着不动?”汪祺祥迷惑不解地说道,“爷现在可是巡抚大人了,你们胆敢违抗命令,可要小心你们的脑袋!”

  “老爷,我们不怕,”衙役们忽然说道,“你没有戴上你的官帽子。”

  汪祺祥一摸自己的脑袋,果然忘了戴帽子,于是就对仆人说道:“回家把我的官帽子取来。”

  一会儿仆人把官帽子取来,双手托在手上说道:“按老爷您的吩咐,您的官帽子取来了。”

  汪祺祥刚想伸手去接,忽然刮来一阵风,把帽子从仆人手里刮掉,一直在地上滚个不停。汪祺祥一边追赶着官帽子,还一边喊道:“我的官帽子!我的官帽子!”

  “汪先生,你醒醒。你怎么了?”李老板在一旁推着汪祺祥说道。

  汪祺祥睁开眼睛,看见李老板站在自己的身旁,再一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汪先生,你怎么了?”李老板一看汪祺祥睁开了眼睛,又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汪祺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只是做了一个梦。”

  “汪先生,快起床吧,他们来了!”李老板又说道。

  “谁来了?”汪祺祥眨巴着睡眼惺松的眼睛问道。

  “还能谁呀,送委任状的呗,快起来吧。”李老板催促道。

  “什么?送委任状的来了?”汪祺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

  汪祺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以后,便急忙走出自己的房间,李老板也赶紧跟在后面走出房间。

  “这就是那位汪祺祥汪先生。”李老板见到传谕太监,赶忙介绍道。

  那传谕太监早已在客栈里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汪祺祥,便大声说道:“湖南候补道员汪祺祥接旨!”

  “是,臣在!”安祺祥急忙让李老板摆上香案,跪下说道。

  “钦奉慈禧太后懿旨,任命候补道员汪祺祥为湖南巡抚,钦此。”

  “臣遵旨,谢老佛爷!”汪祺祥又磕了三个头道。

  传谕太监传完旨意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了汪祺祥房间。汪祺祥知道一定还有什么指示,便赶紧也跟了进来,静静地等待着。

  “银子明天上午送到白云观去。”传谕太监忽然说道。

  “是,臣一定照办。”汪祺祥赶紧说道,又拿出一百两银子送到传谕太监手里。传谕太监接过去放进腰包里,什么话也没再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清晨,汪祺祥早早起了床,把四十万两银子分装在二十个木箱里,并雇了十个人拉着十辆车子,装上银子,便向白云观悄悄进发了。汪祺祥已经来过了一次白云观,所以这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不一会便来到了牌楼面前。穿过牌楼,便是白云观了。汪祺祥拿着名帖请守门的小道士去申报一声。不多时,小道士出来道声:“观主马上就到!”

  “汪先生早!”不一会一个老道士率两名道童走出观门,看见汪祺祥双手合十道。

  “观主早!”汪祺祥料定这个老道士便是白云观观主高云溪了,也赶紧说道,“银子——”

  “嘘!”老道士制止了他,指着一个去处道:“先拉进来卸在那儿吧。”

  汪祺祥便命人把银子拉进观内,卸了下来,便打发走了雇来的人。老道士派两个小道士看守着,便向汪祺祥说道:

  “汪先生请!”

  汪祺祥随着老道士穿堂过院,来到一座殿堂面前,这便是老道士的居处。两人进去分宾主落座后,道童献上茶来,然后老道使了个眼色,道童便忙悄然退下。

  “在下呈蒙总管李大人栽培,感恩不尽。银子之事,还望观主多多予以周全。”汪祺祥说完,又掏出一包银子双手递给老道士。

  “请汪先生放心,此事包在贫道身上就是了。汪先生尽管去走马上任,包管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老道士毫不客气地接过银子说道。

  “那在下就多谢观主了,以后再有用着观主的时候,还望观主不吝赐教。”汪祺祥说道。

  “汪先生过谦了。”老道士说道,“但像这样的小事,在下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那在下就不多劳观主了,告辞!”汪祺祥说完便走出了殿外。

  “恕不远送!”老道士把汪祺祥送出殿外,又一次双手合十道。

  那四十万两银子,李莲英也没有全要,他实际上只要了三十五万两,三万两送给了白云观观主高云溪,李贵和和李老板两个每人各得了一万两。

  汪祺祥通过李莲英之手,买了这么大的一个巡抚的职位,可是直到他走马上任前一天,连李莲英一面也没见上。

  汪祺祥做了湖南巡抚后,有了上次河工道台的教训,这次做起官来比上次精明多了。他的做官的信条是把以前的“只进不出”,变成了现在的“有进有出”。这不但没有使他的银子减少,而是越来越多,反而使他的官位更加稳固。

  有一次,汪祺祥回籍探亲,无意中听到他的好友曹瑞年自从上次丢了七品县令的官职以后,还一直赋闲在家,想起自己以前对他的保证,感到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要不是他以前给我出的那个主意,我哪儿会有今天呢?”汪祺祥想道,“我应该帮朋友一把才是呀!”

  过了几天,汪祺祥果真带了些礼品,亲自看曹瑞年去了。

  曹瑞年出来一看,见是汪祺祥,真是又惊又喜,说道:“汪大人亲自光临寒舍,实在是曹某三生有幸呀!快请进,快请进!”

  “什么汪大人不汪大人的,咱们现在仍旧还是好朋友嘛!”

  汪祺祥故作不满地说道,“咱们还互称老兄就挺好的。”

  “哎,不敢,不敢。”曹瑞年连忙说道,“今非昔比呀!”

  “什么不敢不敢的。哎,老兄,我自从京城回来,你怎么连我那儿一次也没去呀?我以前也在家赋闲的时候你还去的挺勤的呢。”

  “那让我怎么敢呢,汪大人。您是总管一省的巡抚大人,大权在握,而我呢,一介草民,对您什么用也没有。”

  “哎,你就叫汪先生吧,如果你非叫汪大人的话,我听了心里实在别扭。老兄呀,我看你还是改不了你的脾气,做起官来是绝对不行的,我是有深刻体会的,官官相护,并不是只有平级的官也相护;大官可以护小官,小官有时也是可以护大官的。别说我以后可能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说是李大总管以后也有可能用得着你的时候。所以做官的时候,不但要和上级搞好关系,就是平级、下级也应当搞好关系,这才是做官之道。”汪祺祥现在说起做官的理论来真是头头是道,确实是今非昔比。

  “是吗?”曹瑞年听得简直呆了,这些做官的道理,自己以前从没听别人推心置腹地讲过。怪不得自己会失了官。自己不但没有和下级、平级搞好关系,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得罪了,这还能不丢官?汪祺祥能对自己讲出这些话,看来还是把自己当朋友看待的。想到这儿,便说道,”不知汪先生那儿是否有什么闲职,能给在下安排一个?”

  “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汪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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