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猎宝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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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猎宝生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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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颖坦然承认:“免不了的,我是凡人。”

“那——”田帅肃然盯住了王颖的眼睛,可惜他中途忍不住瞟了一眼王颖的胸脯,这令田帅重新望向王颖的眼睛时,那种郑重其事大打折扣,“有花堪折直需折,好不好?”

王颖奔跑间忙着调整呼吸,没当即领会:“什么?”

田帅认真道:“还是那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王颖扫了一眼距离,连摁按键调低速度,而后一拍正中的“停止”圆纽,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田帅。

两人有那么一小会儿,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望。

而后王颖忍俊不禁:“有花堪折直需折?”突然伸手捏住了田帅的脸:“这是花?难道不是草吗”

田帅恨恨拍开王颖的手。王颖缩手缩得快,没让田帅拍实,只是“啪”一声脆响。田帅拍完马上又后悔了——应该抓住他揉揉自己的脸,瞥了一下王颖的脸,突然去揪王颖的脸。

王颖轻松往后一退,倚去了身后的扶手横杆上。

两台跑步机间有一点空档。所以田帅够不到了,不禁悻悻然,旋即又乐了:“草怎么了,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

王颖失笑,一点头,正要说话,田帅的手机响了。

田帅蹙眉,不过马上接了起来:“喂?”

是孙友良打来的,让他们去行政套间。

因为歌剧院那边出了状况。

“一个小时前,也就是五点五十分左右,歌剧院里有人翻窗逃生。逃出来的四个,两个被打死了;一个正在抢救,会怎么样不好说;最后一个最幸运,他摔断了腿,不过被外面的军警抢下来了。但里面枪响了一小阵子,监控录像事后回放点数,一共开了四十七枪。现在里面的情况还不明朗,不清楚到底死了几个。”

田帅与王颖轻轻走进房间。笔记本电脑外接了壁挂式液晶电视机。贺志胜在其上调出了歌剧院的一层鸟瞰示意图。示意图清楚地标明了歌剧院观众席的座位分区、舞台、后台、门窗、洗手间、安全通道等。

其中一个观众席分区里标记着两个绿点。而现在,这片观众席东北方向的窗子,被打上了鲜红的圈。

“这对我们有两个影响,而且两者互相矛盾。第一,我们最好尽快行动,因为柯总经理的秘书是从网上订的票,事发后我们问了他两张票的号位,老板的座位离出事的窗子不远,而劫匪在进去后,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观众席上,并且在中间腾出了一片区域。照此来看,老板很可能十分靠近窗户。最坏的情况不用我说,其次是受伤了,那也很要命,歌剧院里可没有医药;第二,劫匪态度变坏,儿童基金会的人本来一大早送去了食物跟水,结果被打了出来,昨天晚上他们也送了一次,可不是这种待遇。所以,如果马上行动,谈判顺利的可能性比较低。”

“给那些混蛋送吃喝?”田帅大皱其眉,不解之下,轻声问王颖,旋即灵光一闪,“讨好他们让他们放了小孩子吗?那这买卖倒也还行了。”

为了不影响乔他们,王颖同样轻声回答:“这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人三天不喝水就得翘辫子,而听音乐会的人还不如看电影的——至少后者还会带点爆米花可乐之类。”

田帅一落地就享有和平,直至今天。从小到大没挨过饿,最渴的时候无疑是踢足球踢到半场或者结束的时候,又或者跑马拉松半程到终点的时候。所以田帅一时间没想到食水的问题,一点也不奇怪。王颖并不介怀,在场的人也没谁介怀,只有扬抬了抬眉毛——但也只是抬了抬眉毛。

“那些人是前天晚上九点——”田帅沉默了。

王颖轻轻截断了田帅:“确切而言,前天晚上七点半开始,人质就没有摄入水跟食物了。”

“开场时间?”田帅明白了,而后他萎蔫了,“见鬼”

他们俩小声说话的时候,主持大局的合作者们并没闲着。

乔点头表示知道了,反问了一句:“我们只能进去一趟?”

贺志胜摇摇头:“这倒没有。”

梅朗先生态度沉稳:“那就一步一步地来。先确认田先生的状况,而后下一步。”

他们两人的镇定令在场的人都感到好了许多。贺志胜深深换了一口气,重重一点头。

这边田帅见状叹气。王颖给了田帅一个疑惑的眼神。田帅轻声解释:“关心则乱。贺叔很厉害,可他照顾我哥十多年了。一个儿子算不上,小半个儿子总是有的。”王颖轻轻点头。

那边安迪建议:“我们可以再送一次东西,以儿童基金会的名义。不过——这回不要送面包跟矿泉水。”

贺志胜奇了:“那送什么?”

安迪倏然笑了一下,怎么看怎么狡黠:“美食。”

正文49、巨影(五)

安迪的建议一出,王颖莞尔;贺志胜马上反应了过来,精神一振;孙友良也明白了,合手搓了搓。

乔微微笑了,看向安迪:“你又用这一招。”

安迪摊摊手:“有效就好。”

梅朗先生也赞同:“这主意不错。”作为一个以帮助平民为天职的传教士,梅朗执着,却并不死板——若是死板,他怎么可能长年在战乱地区从事人道主义工作,有十条命也挂完了。

所以梅朗一点儿也不介意向魔鬼送点好吃的作为贿赂。毕竟,一旦有所回报,那可是以人命为单位的安迪一乐,而后他收敛了笑意,倾身问梅朗先生:“那儿有什么盛行的特色菜吗?”

安迪熟悉当地,不过职业使然,安迪的活动范围比较大、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比较短,这里一段时间那里一段时间;而梅朗先生的教堂是固定的,所以他在更小的范围内了解得更深入。于是这两人开始商量着写下清单,以当地风味为主,另外世界各地的经典美味也来了一些。其中,后者不用他们考虑,酒店中西餐菜单上点几样定个数目就行。

孙友良则打电话到服务台,联系订餐,因为数量不小时间又早,与酒店一贯的工作节奏不符,需要特地交涉一下,最后主要的菜目改为从附近一家地方特色餐馆订购。

米教授一开始只觉不可思议;不过惊讶了一小会儿之后,米教授连连点头。

田帅跟着高兴了没几秒钟,担心了:“这里的做法不算正宗吧?都本土化了”

“恐怕是的。”王颖耸耸肩,“不过风味正宗与否只在其次,好吃就行。劫匪们也是人,他们会喜欢被人拍马屁的。”

田帅一愣,哭笑不得:“你有必要说得这么直接吗?”

“‘拍马屁’有什么问题吗?连行贿受贿都还远着呢。”

“……好吧,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儿童基金会提供的面包和水,易于保存、方便简单,显然是奔着人质而去的。

当然劫匪也能够取用。随心所欲地取用。因为目前,不管是帝国首相还是联合国主席,都管不了他们。

但不管取用了多少,这并不意味着劫匪们会为此感激。在他们看来,一天里给人质们发放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已经是他们大发慈悲、绰绰有余了。

不过这也是必要的。

一方面,不给吃喝可不行,因为饿极了人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足够维持生命的食水,人质才会安份,才会寄希望于外面的军警、而不是恐慌混乱暴动。

另一方面,给多了也不行。饥肠辘辘、头昏眼花的人质,比吃饱喝足、精力充沛的更容易控制。

在这一个问题上,儿童基金会的人考虑的角度不同——尽管他们不会奢求劫匪释放所有人质,尽管他们把拯救的努力集中在少数几个儿童身上,但他们无疑担心人质因为没有食水而受到损伤、甚至导致本可以顺利获救的人出现伤亡。

因为,毋庸置疑的是: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耐得住断食断水三天,尤其身带心血管疾病的那些。二、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这些享受惯了和平的人们,行为更容易失去理性;而失去理性,在面对持有枪支的劫匪时,很可能导致送命。

能做多少做多少。

所以他们昨晚送进去的面包跟矿泉水成箱成箱,多了一点……

这也是今天他们被打出来的一部分原因。

然而,没人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

而这一次送进去的套餐,很不一样。

歌剧院里没有厨房。

劫匪们带足了干粮。但无论多么美味的干粮,在连吃至少三顿之后,都不会再吸引人的食欲——何况干粮跟美味往往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这种时候,谁送来好吃的,谁就受到欢迎。至少看门的几个家伙就很痛快地用对讲机往上通报了。

儿童基金会是个国际组织,资金使用有严格的章程。“给劫匪送套餐”这种支出可谓奢侈,而且往往不被人们所理解。所以,尽管帝国分会的负责人庄女士一听就懂得了这样做的目的与好处,却为如何入账感到为难。

时间不等人。米教授做主,这边直接认下了费用。

而后,扬仗着他的亚洲人面孔,跟着过去了,备着跑腿。而乔、安迪、伯纳、黛娜、米教授,以及两个未成年人,则留在酒店里等候。

目前,歌剧院四周被政府牢牢控制,外国面孔与太过年少的面孔一旦出现就会引起高度瞩目,因为这两者都显而易见地既不是军警也不是政府工作人员——而这种不必要的高调对营救田旭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贺志胜自己以及他领着的人,也只能送人送到封锁线。而后贺志胜、孙友良与扬,都就地等候。

梅朗先生进去之后,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才出来。

但没人责备这一点。甚至都没几个人在意这一点。因为梅朗先生出来的时候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的脸上犹带泪痕,小腿上鲜血淋漓,是割伤与大面积擦伤,用一条割下来的秋衣布料止了血——这会儿是冬天。因为受到惊吓,加上吃得太饱了,这个男孩呆呆的。而当医护人员上前接手时,他紧紧抓着梅朗先生的外套不放。

梅朗先生不会汉文,只能向他微笑;青年医生与中年护士一起安慰了他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

而后梅朗先生被官方负责人叫走,要求他提供歌剧院内的情形。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梅朗先生才得以坐车回酒店。

门铃一响,田帅豁然站了起来。米教授也按着桌子,不自觉地起了身。

梅朗先生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田帅,安抚道:“你的哥哥没有受伤,我已经见过他了。不过目前还没法让他出来,还得谈。”

扬是这一行四人之中最轻松的:“另外,我们还收获了一个男孩。”

梅朗先生欣然点头,向米教授解释道:“那个孩子是唯一受伤的孩子,他们让孩子们与我试毒吃东西。而后我建议给那个男孩清理伤口,除了吃的我们还带了些药品进去。不过他们直接让我带了他出来。就像,嗯——赠品。”

“就像处理了一个小麻烦。”安迪了然,“他们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梅朗先生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接过黛娜递上的热毛巾道了“谢谢”、擦了擦脸与手:“还行。你不能指望太高。”又无奈耸耸肩:“唯一的问题是,我真不该在进去之前吃早餐。”

帝国有一句俗话,“吃顿好的再上路”,常用来指死囚临刑前的断头饭,也可以指军人们上阵前的壮行餐。

作为亡命之徒,作为生命进行最后倒计时的武装分子,放过送到嘴边的美味大餐,显然太愚蠢了。

而就算劫匪的首领坚决拒绝这种“糖衣炮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不得不考虑手下们的情绪问题。在劫持了整个歌剧院接近四十个小时之后,在神经高度绷紧了接近四十个小时之后,很少有人愿意放过这份福利。

所以梅朗先生被留在了剧院里,还被勒令吃掉一大盒子热腾腾的食物,喝掉大半杯混合饮料。这些食物与饮料是从五六份套餐里这里挖一块哪里倒一点凑成的。

劫匪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为了折腾梅朗先生——他们只是在试毒。

而作为一个致力于帮助难民的传教士,梅朗先生陷入过各种困境、吃过缺食少水的苦头,不止一次。所以梅朗先生真心认为,他的“花色套餐”算是很不错了——看看,有蔬菜,有肉,还是热的,而且是新鲜的,不是回锅饭嗯,高品质

相比之下,四下沉默的人质们极为饥渴的目光,更让梅朗先生不舒服。尤其是那些来自孩子们的,而后是来自青少年的、来自女士们的。

梅朗先生清楚食物没有问题,于是他顺从地吃了几口之后,当机立断……向劫匪建议让孩子们一起来至于惠及更多,那是不可能的。一者,套餐虽然多送了一些,但总量有限;二者,劫匪们不会让成年人吃饱喝足,因为成年人的体格更健壮、更有威胁。

而接待梅朗先生的劫匪同意了。让谁试毒对他们而言并无不同,两者一起更快更好。

当然,他们很清楚梅朗先生今天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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