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浅瞳深景(女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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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浅瞳深景(女王)_-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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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母亲劝慰他,被他甩开,依然扣着医生的领子,怒视着他,“你给我,把他救活!”
  “抱歉,我尽了全力了。”医生企图掰开他的手,额头间分泌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视线求救地的扫向其他人。可是半晌过去,没有人愿意动弹,各自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垂目,或者痛哭。
  清醒的,大概只有手冢国光和上杉桥树。
  但他们在等待另一边的情况,无心去管迹部的行为。
  他们理解他,并认为如果换成自己,也许比他还要激动。
  手冢闭着眼睛,回想接到消息时的一幕,那会儿他刚到家,外衣都还没来得及换电话就打来了。他只觉得瞬间星转斗移,大地分裂成两半,周遭的事物模糊成一块块不清晰的色泽。她的母亲更是面如土灰,软在他的身上捂着嘴巴泪流不止。
  他记得爷爷说,“小瞳的眼睛可能没用了。”
  他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肯去相信,死撑着,靠意志力陪同家人一起赶往医院。
  可看到的,却是比想象中还要恐怖的现实。
  她被炸的浑身焦黑,参杂着血,脓水等等的东西,还有一只辩驳不出是五官的左眼,浓密的黑发枯的像是杂草……
  就算他再怎么坚定,也接受不了连连倒退,体内酝酿着前所未有的,哭的欲望,灼痛了他的神经,仅存的能量一并消失,瘫坐在椅子上,摘掉眼镜,不停地按揉这快要炸开的太阳穴。
  迹部到的比他慢一些,狼狈的着装根本不像他的作风,敞开的领口,歪斜的领带,刘海乱作一团,眼神里是比绝望还要让人难受的麻木。
  他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换位思考,也能体会出他的崩溃。
  
  “宝宝,儿童节快乐……”坐在她身边的女子淡淡地微笑,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砸,她抚摸着肚子,一下一下,动作轻柔,“可是呀……”她吸吸鼻子,眉毛皱到了一起,又松开,假装坚强地说,“可是你没有爸爸了。”
  
  就在此时,左侧的抢救室门敞开。
  手冢起身,迹部总算松开了手,跟着走过去,其余的一半人,包括手冢爷爷在内的,都一拥而上。
  幸运的是,这次出来的医生,表情可以称得上平淡。
  “病人的情况已经安稳,不过还需要观察,如果今晚能挺得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他边脱口罩边汇报,说了一半又“不过……”
  “不过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医生叹息道,“她的左眼损伤的太严重,回天乏术……”
  
  这一天,迹部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这一天,手冢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
  这一天,有人没有了爸爸,有人没了哥哥……
  这一天,有的人侥幸的存活了下来,可上帝,收回了对她的恩赐,让她堕进地狱,万劫不复。
  
  第一部 END。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虐的推荐搭配我贴的音乐
受不虐的还是不要听了。




Chapter。1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我突然虐而感到不满的亲
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这一些是很早便设定好的,无法改变,否则根本就写不下去,主线就乱了。
但请相信,我会留着希望的。
所以……
不要弃坑。。。

  这一个六月,气温匪夷所思的热,全球暖化的现象,似乎在日本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这一个六月,下了无数场的暴雨,经历了无数次的地震,灾难源源不绝的到来。
  这一个六月,日本所有财经报纸的头版头版,全部被同一个消息给沾满。那就是迹部财团的接班人之一,迹部硕意外身亡的事情。
  
  那些关心财政,或者与迹部集团有生意上往来的;在迹部财团上班,大到股东下至清洁厕所的阿姨,都将它当做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什么他想不开,故意不躲,估计为情所困。什么他是为了救一只猫,舍身亡我的精神值得学习。什么他得罪了别人,肇事司机其实是来暗杀他的,等等等等的一系列剧情,几乎每天就要编出个好几套。而事实的真相,不过是大卡车的司机由于酒后驾驶,在急转弯时没有掌控好方向盘冲进了一边的便利店之中,所以刚好站在附近的迹部硕,必然是被牵扯了进去。没有那么匪夷所思又曲折离奇。
  
  但闲着也是闲着啊,枯燥的生活不靠吸收八卦还怎么支撑呢。于是在各种各样的谣言散播久了之后,众人又开始乏味,并觉得不满。媒体们见状不仅跃跃欲试,为了夺得更好的销售量,或收视率,收听率,纷纷把矛头对准当时唯一一个在店中购物的女生。
  
  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她,挖空心思的去揣测她的身份,无非就是希望从她口中采访到一点点内幕,他们还最好这女生是个没大脑的家伙,嘴快,能爆出点消息让他们荷包的鼓鼓。可惜他们低估了这女生的背景,因为从她从出事以来非但没露脸,还被保护的像被移送去了火星一样,无论他们怎么打听又找了何种渠道,结果都白忙活一场。
  
  有的势力比较大的媒体就不甘心了,可他们不敢直接去找部家的人,于是只得从他们身边经常接触的人下手,比如迹部景吾学校里的同学,记者们就不嫌累也不怕被压短几截得举着相机或摄像机站在冰帝门口一等就是一天,抓着过路的,穿着冰帝制服的孩子就问,“你和迹部家的小少爷关系好吗?”“你知道他表哥吗?”“你听说过那个跟她在一起的女孩子吗?”。并且便问边一通狂拍。起初几个爱新鲜的人都还挺乐意被采访,可天天这么来一次谁受的了?所以在这么渡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冰帝的学生便集体崩溃,看到照相机比看到巨型蜈蚣溜得还快,动不动就大喊,“走开走开,我没话说。”
  
  学生会对此情况召开紧急会议,会长迹部景吾却缺席——他已经快两周没有来上课。没有首领的冰帝,奄奄一息得就快要失去华丽的光圈。迫于无奈,只得去找校长商量对策,可校长老头只是一笑而过,既不去干涉记者,也不去八卦迹部家,两头维持着平衡。学生们愤慨的在背地里咒骂他吃了回扣,一个个回去找大家长搞定记者同志们,终于拜弱肉强食的生物链所赐,落得耳根子清静。
  
  迹部家族方面,在迹部硕葬礼的这个环节上,也维持着绝对不开公开的态度。所以冰帝的惨状算是良好,而日本的各个神社却可怜的惨遭围剿。有那些个心思好的媒体,甚至派了房车让记者就守候在门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等待着。
  
  “努力”不是没有收获,某家报纸,总算在三天后堵到了他们。迹部家为了躲避已经一改以往铺张的风格,选择了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小神社举办了葬礼,他们却还恬不知耻的往枪口上撞。弄得迹部老爷子火气冲天,当场砸了对方吃饭的家伙威胁他们说,“永远不要在我眼前出现。”这就叫杀鸡给猴看,果然,媒体们都消停了下来,暂时不去给自己找麻烦。
  
  六月快至下旬,天气愈发炎热,人们这才舍得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应付酷暑上,慢慢的减退了对迹部硕身亡的事件的热情度,可余温仍在,路过书店还是会寻找关于他的报道,还是希望了解他的一切。其实这道理就跟画家死了才会出名一样,在明明可以更好知道时不去关心,非得等到为时已晚了,才去寻找他活过的痕迹——还是从牙缝里挤的,曲解掉的。装得自己很心软,很高尚,说着一些,“好可怜。”“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呢。”“哎,他的亲人一定难过死了。”之类的话,一点都不会发觉自己是多么的令人作呕。
  
  +++++++++++++++
  
  空气里是挥散不去的闷热,仅有一丝的风卷着风铃,发微弱的声响。
  报纸握在手上,一张黑白相片沾满了第一页的整个版面,反过来,看来加粗的黑色字体这样写道——
  '迹部集团的首选接班人——迹部硕的葬礼今晨在某间神社举办,由于迹部家族方面不愿向外透露葬礼的过程,所以本报道无法配图,让我们替日本失去了一个有为的青年默哀,祝福他一路走好。'
  
  表情木讷,甚至冷漠,女孩子傻愣愣的坐在窗前,看完后便将报纸丢到地上,然后抱着膝盖,头依靠背,眨了眨右眼,似乎是困了。她的另半边眼被纱布蒙着,脖颈处有一块烫伤的痕迹,手臂延伸到手指的地方,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疤,原本长及腰的黑发,现在短短的只能遮挡住耳朵。
  
  片刻后,她抬了一下头,像只木偶般的将视线落到门口,眼神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小瞳,今天我们吃咖喱猪排饭哦。”
  进来的女人笑眯眯的把午餐搁置到床头柜上,走进她,拍拍她的脸,问说,“饿了吧?”
  
  她不答,移开视线,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阿姨知道你喜欢吃,所以特地送来的,快点,不吃就凉了。”
  她还是不答,捡回报纸,开始撕扯着玩。
  一条一条,一片一片,握不住就干脆让它散落在脚边。
  目光垂的极低,撕到不能在撕才停下,跟着环顾四周,就是不愿意看站在身边的女人。
  
  “找什么呢小瞳?”见她如此,女人不仅替她张望,她只是抓抓头发,打了个哈欠来显示自己的不耐烦。
  
  女人束手无策,心疼的像刀割,又不敢在她面前掉眼泪,便强忍着接着道,“小瞳,多少吃一点吧?算阿姨求你。”
  话音未落,房门口就多出一个身影,女人看到忽松了口气,顺了顺她的刘海提醒她,“国光来了。”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当他的母亲向她投来求救的讯号时,手冢并不意外,默默地走进病房,放下球袋,再随手抄起一边的盘子递给她,命令道,“吃饭。”
  
  她不理会,移开一些距离来抗争,他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不说话,等着她张口。
  或许是僵持的时间太久,手冢在她丝毫不动摇的情况下失了耐性,放下勺子,弄走沙发上的纸屑坐下,用带着乞求的口气说,“可不可以,不要再让人担心了。”
  
  她听闻,如同过了电,一把抢过咖喱饭就一通猛塞,塞的太厉害,眼泪顷刻涌出,滴了几滴在饭里,又打了个几个恶心,把含着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够了够了……”手冢彩菜赶紧阻止她,抽走盘子眼泪再也积存不住,取了手帕替她擦拭嘴角的油渍,边哭边说,“小瞳,不要这样……”
  
  她舔舔嘴唇,推开她的手,趴到窗台上眺望远处。
  听见身后的叹息,还有手冢彩菜补充的一句,“小瞳,你倒是说话啊……你闹也好,哭也好,总之,给我们一点反映行不行。”
  
  她坚持地沉默,无情到极端,只是紧盯着医院大门通往住院大楼的那条道路,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每一次换药,都是要人命的折磨,必须把烧伤的皮肉一一剔除,然后涂药,包扎,两头一次,不能停下。陪着她的永远都是那么几个,但唯一有力量的,只剩下他。只要他在,自己便可以不吭一声,忍耐到最后,而旁人却绝对不行。她也不清楚这种剧烈的感情从何而来,在出事以前,她对他尚算喜欢,出事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递进为爱,深刻到不见他一会儿,就会没有安全感。
  
  视线所及之处,是熟悉的身形,从私家车里跨出,越过一片片树木,前往她住的这幢楼。
  她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
  
  迹部景吾刚一出现,她便跳下沙发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双臂死死地搂住他的腰,那么用力,像是一放开,他便会消失不见,和某些人一样,彻底从生命中消除。
  
  他单手回搂住怀里的温软,挑起她的下巴低声询问,“想我了?”
  
  她拼命点头,盯着的他目光一秒都不想收回。
  
  他撩起她耳边的碎发,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手指划过她的嘴唇,“那就说句话给我听。”
  
  她张了张口,还是倔强的不发出任何音节。
  
  “不想说?那好,我走了。”他故意骗她,她知道,却害怕的颤抖,抓住他的衣服,勉强地说了,“景吾。”
  
  迹部笑了笑,显得非常疲惫,俯身又亲吻着她的额头,看了看一筹莫展的手冢彩菜和沉默不语的手冢国光,还有满地的狼籍,一盘毁坏的咖喱饭,拧着眉毛掐她的鼻尖,“我不在就造反了?”
  
  他没有说本大爷,自从事故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
  可他却做了迹部硕经常对她做的动作,熟悉的她舍不得丢掉,也无法再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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