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合、约？”后面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咬的十分重。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东方秀脸色顿时煞白，瞪圆了眼睛，紧张无比地看着他。
“代孕合约？”季如书也皱起了眉头，伸手想要去拿那份合约，却被沈墨言阻止了。
他说：“给你看时不看，现在该阿姨先看了，等她确认了，再给你看，乖！”
最后，还像哄小孩一样，安抚地在她头上摸了摸。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季如书收回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阿姨，请吧……”沈墨言笑着催。
东方秀颤抖着拿起那份文件，咬着唇仔细认真地将文件看完。
季如书一直紧盯着母亲的表情变化，突然之间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那份文件或许和母亲以及自己都有莫大的关联。
她敢肯定，而且，还是很不好的关联！
“怎么样？文件里没有错漏吧？”东方秀才将文件的最后一页合上，沈墨言的声音便又响起。
东方秀面无表情地一应：“没有。”文件里的有些东西，甚至比当年经历过此事的她还要诠释的全面。
“那就好。”沈墨言笑着一应，突然转过视线看向了身边的季如书，“如书，你可以看了。”
“妈……”
“小如，是妈对不起你……”
季如书刚伸手想要从母亲手里接过文件，东方秀却突然拿着文件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声泪俱下的道：“当时，妈也是没有办法了……”
季如书愣了，不过，却很快恢复过来，忙起身去扶地方的东方秀：“妈，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说话。”
“我不起来，我是罪人……没有资格起来说话。”东方秀却执拗地不肯起来，眼泪也流的更凶了，声音哽咽地道：“我不是好妈妈，不配你这样对待……”
东方秀的话没头没脑，季如书听得一头雾水，不禁扭头去看沈墨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了合约就知道了。”沈墨言也不多做解释，将下巴扬起，目光落在了东方秀手里的那份文件上。
“妈，让我看一下可以吗？”东方秀没松手，季如书也不好明抢，只好以商量的语气问着。
“……”东方秀没有说话，但是，却闭着眼睛将文件慢慢放到了季如书手里。
季如书接过文件，皱眉翻开了第一页，多年前学生时代的照片就那样赫然映入了她眼帘，然后，便是一些代孕合约的详细内容，包括钱款数目等等，最后一页是家长和当事人的签字。
上面清晰地签着东方秀和她自己的名字。
合上合约，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何会有这样自责不已的表现，只是心里却并不怪她，她了解自己母亲的为人，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也绝不会签下这样相当于卖女儿的可耻合约。
抿着唇将文件往茶几上一放，季如书又弯身去扶东方秀：“妈，你起来，我不怪你，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对这事一点记忆也没有？”
当看到文件的第一页上面的照片和内容时，她很震惊，根本就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是，耐着性子慢慢读下来，直到目光落在最后一页那两个清晰熟悉的签名上，她才心情复杂地相信，这确实是真的，那两个签名是铁证，让她无法不相信。
只是，为何她却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呢？
这是她看完文件后，在心里升起的最大疑惑。
“他们对你做了深度催眠，帮你消除了那段怀孩子和生孩子的记忆。”东方秀还在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组织语言，那边，沈墨言就好心地给季如书解答了。
“是这样！”擦完眼泪的东方秀也只来得及应和一句。
“催眠？”季如书皱着眉头沉吟，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那个梦，那个折磨了她很多个夜晚的奇怪梦境，原来……竟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她的脑子一瞬间空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小如，对不起，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他们说你还年轻，以后会结婚，也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当时就同意了。”哭红了眼的东方秀满脸歉然地看着季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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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到，孩子断奶，日夜吵，这几天的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但是，还是会保持六千字，晚上还有一更，十点过后来看吧！
125。【V42】最温暖的港湾
“妈，你做得对！”季如书回神，对着她轻笑了一下，事情已经发生，再去怨任何人都没有意义，也挽不回当初，她失去的一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敬爱的母亲，她怎么忍心去怨恨？
她相信，当年的她，一定是迫于无奈才做这样的选择。
“小如，你不怨恨妈妈吗？”东方秀很是意外。
“妈，我是你的女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好，你必定也难受，我还怎么忍心怨恨你？”季如书笑着说，眼中也闪着泪花。
“小如，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季如书的一番话让东方秀很感动，用力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妈妈跟你比觉得很惭愧……”
“妈，别这样说，当年的事情谁也不想那样，已经过去了，就让它安静地过去吧，我们应该向前看。”季如书靠在东方秀怀里很是乖巧地说着。
母女两个流着泪相拥互相安抚的画面咋一眼看去，十分温馨，也令人感动，但是，沈墨言知道有些事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样籼。
“阿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如书说清楚？”
“……”东方秀刚刚恢复的脸色，瞬间又变得煞白，颤抖着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壁如，如书的身世……”沈墨言的嘴角扬了起来，笑的人畜无害，“还壁如，她的亲生母亲……”
“我的身世？亲生母亲……”季如书皱眉看向沈墨言，完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想说什么？我的母亲不就在这，我还能有什么旁的身世？”
“傻丫头，你若没有旁的身世，我何必说这些。”沈墨言走过来，将她从东方秀怀里拉起，“相信我，阿姨会告诉你一切，如若她还有一点良心的话……”
闻声，本来跪在地上的东方秀一下无力地跌坐了下去，咬着唇双肩颤抖的厉害。
“妈……”季如书试探着喊了一声地上的东方秀。
“小如，其实妈妈，妈妈真的罪该万死，但是，我还是爱你的，你要相信若是那时是你病了，妈妈也会尽全力去救你。”东方秀兀自擦了一把泪，转过视线，看着季如书信誓坦坦地说着。
“妈，我信你爱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我真的有旁的身世吗？”
季如书小心翼翼地问着，她知道这样怀疑自己的母亲，是大逆不道，很不应该的事情，但是，沈墨言说的话，她又会不自觉地去相信，此刻，她心中只想求一个真实答案。
“小如，对不起……是我隐瞒了你，你……确实不是我生的……”东方秀很艰涩地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那年，你父亲将你从外面带回来，我刚开始还不同意收养你，可是，后来看到你天真的笑靥，听到你用甜软的声音喊我妈妈，我就心软了，慢慢的我就接受你了……”
“你……说什么？”季如书震惊，摇摇晃晃地跌坐在了沙发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秀，“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孩子呢？”
“小如……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和你爸爸对你的爱，也不比对你弟弟的少一分。”东方秀跪着挪到季如书跟前，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东方秀眼底一颤，心底很是难过，但是，也没有去强拉。
“阿姨，你真的对两个孩子是一样爱吗？不见得吧？”沈墨言走过来，将惊的不知所措的季如书揽进怀里，“如果你是一样爱，那你为什么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如书的爸爸，如果你是一样爱，为什么如书爸爸生病，你就不将事情告诉你自己的儿子，却将所有的一切重担全部让如书去承担，这就是你说的一样的爱？”
沈墨言的话让东方秀羞愧的无地自容，当年，她确实有私心，很早很早以前，她还恨过季如书。
原因是她的母亲，那个被丈夫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女人。
她不问，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不计较！
“不一样又怎样？那是她母亲欠我的！”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东方秀也不想再隐藏什么了，这些年，她因季如书的孝顺乖巧总是在爱恨边缘纠结徘徊。
有时很不想看她与她母亲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有时，却又很享受她的孝顺与乖巧，以及体贴呵护。
人总是矛盾，明明恨得不行，相处长了，却总是会生出一些感情。
可是，日久月长的那点感情，却抵消
不了她心中的嫉妒和恨意。
当年，自己儿子生病那会，她故意将事情在季如书面前夸大，看着她签下代孕合约的那一刻，她曾在心底痛快的大笑过，可是，笑过之后，她却又觉得心疼。
因此，她代孕的整个过程，她都全程陪护。
“她母亲欠你什么？可笑，就因你丈夫喜欢着她美丽的母亲，然后，她就欠了你？”沈墨言嘲讽地笑着，“人啦，总是喜欢将恨和善良夸大，却无法直视自己的私心和欲·望。”
“我有私心又如何，那也是她母亲当年种下的因！”伪善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撕下，东方秀彻底开启不要脸模式，强硬到底，“就算我有私心，那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希望他吃得饱穿得暖，有大房子住，生活不用愁，这样有错吗？”
“为自己的孩子是没错，只是你不该将自己的想望，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沈墨言无情地揭她的疮疤。
“……”东方秀紧咬着唇慢慢低下了头去，声音很小的地道：“小如，妈妈已经不祈求你能原谅，只是希望你不要将这些事说给你弟弟听，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事情转变太快，季如书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她从没想过敬爱的母亲会是一个自私的人，而且还很恨她，她刚才说话时，眼里的恨意太明显了，看得她心痛！
她说出的事实犹如晴天霹雳，叫猝不及防的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痛无以言表。
“小如，我不后悔做那些事，也不后悔自己的自私。”偏偏东方秀却连骗她一下都不肯，抬起头勇敢地迎上她的目光，让她想恨都无从恨起……
一个为了孩子去自私的母亲，她如何恨得起来？
哪怕被设计的对象是她自己，她也没法硬下心肠，毕竟，这个暗暗恨着自己的女人是她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人，她的怀抱曾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放心，我不会说，只是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季如书含泪站起身，转身走的很决绝！
“好自为之吧！以前的事情看在如书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以后若再算计她，那就修怪我不客气！”沈墨言淡淡地瞟了东方秀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也追着季如书离去了。
……
离开季家后，季如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身后，沈墨言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从季家出来后，她感觉整个人的心都被掏空了，做梦都想不到，她珍视的亲情竟然讽刺地成了别人算计自己的筹码。
更想不到，她曾爱戴信赖的人，心里居然恨透了她！
她一路走，一路泪流不止，泪水像是断了线的水珠子，想止都止不住……
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不知不觉就将她带到了墓地，带到那个曾经最在乎她，待他最真心的男人身边，只是，不幸地是，他却长眠地下了。
这世间，好人为什么总是不长命？
站在墓地门口，季如书从未像现在这样怨恨过老天！
“爸爸，为什么你要离开？”情绪翻涌间，季如书哭喊着冲进了墓地院内，一下便将值班守门的管理惊醒了。
“姑娘，这么晚，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管理员揉着眼睛站在窗边疑惑地看着她。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季如书站定脚步，含泪看着他，哀戚戚的样子犹如怨鬼。
管理员眉心一皱，心里暗暗发寒，大半夜的遇到这样哭哭啼啼往墓地跑的年轻女子，真的是很惊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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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的二更，真的是吐血啦！写好的一章稿子，因为孩子的吵闹一下便没了，这是才出来的，孩子一放假，就心力交瘁！特别的累！
126。【V43】如若，他肯娶她该多好……
管理员眉心一皱，心里暗暗发寒，大半夜的遇到这样哭哭啼啼往墓地跑